31晋江独家,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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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心这会儿见到安景翌,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他千方百计的想逃出去,就是生怕安景翌别出什么事。这会儿看到他好好的,一个放松下来,还当真红了眼眶。
安景翌手轻揉下他头,笑着安慰道,“这是怎么了,眼睛都红了,见到我们还不高兴啊。”
三心过了年也才十五岁,就是一大小孩儿,只会一个劲儿的横冲直撞,别的也都不懂。往日在安景翌身边,还能照着安景翌的吩咐做。这次离了他,便像是脱了线的风筝,彻底找不着方向了。
蒙头蒙脑的跑到军营来,不仅没见着王爷,还给徐震天当成细作关了起来。这么些天,心里既担心安景翌与二两别出什么意外,又替自己觉得委屈。
三心胡乱揉了下眼睛,嘟囔道,“我这是见到你们,给高兴坏了。”他刚才手上抓了白面粉暗算徐震天,这一揉眼睛,倒是把自己也弄得一脸白灰了。
安景翌给他擦了下脸上的白灰,再看一边呆愣着的徐震天,满头满脑的白灰,可比三心看起来凄惨得多,不禁蹙眉道,“你看你把徐将军弄的,还不快给徐将军赔个不是。”
他这也是有心维护三心,徐震天毕竟是军营的一个副将,三心这没大没小的,若是追究起来,可算是冒犯军威了。
提到徐震天,三心可真是咬牙恨到了心坎儿里面去,这傻头傻脑的大胡子,不仅不信他的话,还把他给关起来,害得他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这会儿听到安景翌居然让他给徐震天赔不是,三心自是不情愿的,难得的一回不听安景翌的话,犟着脑袋硬是不低头。
徐震天这会儿心里也有那么点歉疚,虽然是这小孩儿没说清楚,但是他也确实冤枉了他,便挠了下头道,“王妃,要不就算了吧。”这小孩儿那倔脾气,他可是领教过的,这别再闹出点什么来。
安景翌却是沉了脸,“三心,徐将军是军中将领,军威不可冒犯,你若是不服,那我身边也留不下你这样没大没小,不懂尊卑的侍从。”
三心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的看着安景翌,见他向来温笑着的脸沉着,更是吓了一跳,红着眼眶对徐震天道,“徐将军,是三心不懂规矩,你大人有大量,还希望你不要同三心计较。”
徐震天呐呐的点头,“没事,这不是有误会嘛。”这小孩儿声音里带着哭意,他老徐还头一回有欺负了人的感觉。
这事就这么算是过去了,徐震天回操练场继续训练士兵,安景翌主仆三人则是直接回了安景翌住的大帐。三心一路低着头,还不时的往脸上抹一下。二两看着揪心,这是在抹眼泪呢。
回到帐子里,安景翌把三心晾了会儿,才叹口气,对他道,“军营不是侯府,要守的规矩更多,我这是让你记着教训,以防下次惹出更大的祸事出来。”
三心自小跟在他身边,在侯府时虽受了不少白眼,但是到底是一直被他护着的,养成了这个性子。说得好了是率直,但是却也容易出祸事,指不定哪天便会惹来杀身大祸。他这次硬要他给徐震天陪不是,既是为了不损徐震天在士兵面前的威严,也是为了拘束一下三心这性子。
三心红着眼睛,这会儿哭意也憋不住了,哽着嗓子道,“主子,三心错了,三心以后记着教训,你别不要三心。”他这是真被安景翌那句留不下他这种人给吓着了,也不叫“王妃”了,直接叫了以前在侯府时的称呼。
安景翌大概也知道自己那句话真过火了,习惯性的揉了下他头,“平日里在我面前怎么样都没问题,但是在其他人面前,该守得规矩还是得守着,要不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也护不了你。”
他说着玩笑似的道,“那到时候可真不能在我身边了,离了我的好三心,我可怎么办啊”
三心破涕为笑,“王妃下次可不能再说那话,三心有什么不对的,王妃教我就是了,我一定改。”看来他对安景翌说的那句身边留不下他这种人的话,还是耿耿于怀。
二两见两人都笑了,刚才悬着的心也才落了地,笑着对三心道,“王妃说那话也是为了吓你,这段日子你不在身边,他可念叨你呢。”刚才那气氛沉甸甸的,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话说开了,便也没什么了,三心经过这一次,记个教训,以后自然处处小心。主仆三人这才有了久别重逢的气氛,和乐了许多。
“这是在说什么呢,怎么高兴”
三人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向门外望去,正是刚从灾民那边回来的萧淮宁。
安景翌此时一看到萧淮宁,便忍不住想起昨晚上的那个吻,和那传遍全身酥麻感觉。想起这些,便忍不住的回避萧淮宁的眼神,不敢与他对视。虽然下定了决心,可是到底需要一些时间。
萧淮宁今日穿的玄色滚银白边儿的锦衣,由于刚才外面回来,身上披了间黑色的貂毛大氅。此时进了帐子,里面烧着暖炉,暖和了许多,便解开了大氅递给随身的侍从。
萧淮宁身边跟着的侍从接过他递过去的衣服,便都都躬了身退下了。三心与二两也是惯会看眼色的,知道这恐怕是王爷有什么话要与王妃说,便也都跟着退下了。
这帐子里没一会儿,便只剩下了安景翌与萧淮宁两人。
萧淮宁手放到烧着的暖炉边烤着,一边对安景翌道,“我看你那小侍从眼睛红的,这有阵子没看见他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安景翌摇了下头,“没事,就是犯了错,我训了两句。”
萧淮宁笑道,“爱妃还能把人训哭了,这可难得。”
安景翌往日听萧淮宁唤他爱妃,只当他是在做样子给人看,并没有在意。可今日听到,便没来由的听出那里面含着的亲昵来,也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还是真有那么回事,就更不敢看向萧淮宁了。
萧淮宁当然也发现安景翌的不自在,只当他是为昨日的事别扭,这本就在他预料中,所以也不在意。只是挑了个能聊下去的话头道,“爱妃在阳平山时,可有发现什么有趣的”
安景翌在阳平山那七八天,可谓是惊险丛生,在他这两辈子里可能都是最难忘的。若真要说起来,肯定是有许多可说的。
安景翌面对萧淮宁正觉得尴尬,见他主动挑了话头,刚好能转移下注意。听了萧淮宁的的问话,便认真想起来,要说是有趣,只怕就那石盅后的密室最让人惊奇了。
他斟酌了一下语句,便把二两发现那密室的过程,与后面如何破解机关大概给萧淮宁说了下。
他说到那些经历,倒是不自觉的忘了面对萧淮宁的不自在,最后还感叹似的道,“那密室以前应该是山贼藏宝的,可是现在已经空了,应该是前朝剿匪时全给官府收缴了。”
没想到萧淮宁却蹙了眉道,“不可能。”
安景翌讶异,奇怪的看向他,“什么不可能”
萧淮宁神色肃穆,没有了先前闲聊般的放松,“山贼的宝藏,不可能是被官府收缴了。”
安景翌见他神色严肃,呐呐道,“可是密室的确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那密室倒是有几个空箱子,但是除此之外,的确是空无一物了。
萧淮宁见安景翌满脸不解,按捺着心里的急切解释道,“前朝时,阳平山是我父王亲自领兵剿灭的,那时候并没在阳平山收缴到什么财物,我父王当时就觉得奇怪,后面还与我谈起过。”
安景翌听完,沉思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看着萧淮宁,迟疑道,“莫非”
萧淮宁点头,两人显然都想到了一块儿去。这阳平山的山贼,在前朝时闹得沸沸扬扬,只要有商旅行人经过,便绝对不会放过,行事嚣张至极,抢劫的财物更是数不可数,最后才逼得朝廷不得不出兵围剿。
那些山贼即使拼了命的挥霍,也花不了那么多的钱财。更何况山贼躲在山上,这银子也没地方花,后面朝廷查得又紧,那么多财宝怕是没那么容易转移。那山贼积攒的那些财宝哪里去了,不可能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吧。
萧淮宁站起来道,“爱妃,只怕我们要再去一趟那密室才行。”他声音刻意压低,却还是忍不住透出了点兴奋。
这也难怪,若是真能让他们找到山贼藏的宝藏,那便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无论是屯兵还是武器,都需要大量的银子。这手里有了银子,那一切便都好办了。
安景翌此时也没想到,自个儿随意说的几句话,便揭开了这么大的秘密,神色间也难掩兴奋之色。他思索了一下,却回道,“我们入夜之后去,这事最好避人耳目,越少人知道越好。”
萧淮宁点头,安景翌考虑得不无道理,这若是露了风声,只怕到时候便宜了永昌帝的朝廷。
两个平日里都是沉着的人,这会儿却都有点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山贼宝藏的实情,却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