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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庭发现她一直在偷看自己,皱着眉头转过脸“怎么了”

    顾安宁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偷看他,就说“头发太长,还是短点好看。”

    邵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顾安宁怕他又想到别处去,想了想又加了句“我喜欢精神一点的男人。”

    邵庭绷着脸站了会,忽然冷笑“怪不得你喜欢白沭北。”

    白沭北是军人,当然头发一直都很短,可是这也能扯到别人身上去顾安宁觉得有些无语,所以邵庭除了人品差,还喜怒无常。

    轮到他们的时候,身后等位的那家孩子哭闹的厉害,年轻父母脸上满是窘迫和尴尬,想尽办法地哄孩子,已经有很多客人投来不满的目光。

    顾安宁迟疑着,邵庭却先她开了口,面无表情地说“介意打包吗吵死了。”

    他们的位置便让给了那对年轻父母,哭的满脸鼻涕的小家伙虎头虎脑地盯着邵庭看,咧开嘴伸手要他抱。

    邵庭直接丢下一句“拿好东西”就走了。

    顾安宁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挑了个很没情趣的地方,两人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进餐,邵庭一身做工上乘的西服,坐在那里实在有些滑稽。

    他似乎也没什么胃口,一直看着远方的街景走神。

    顾安宁也不好意思一直低头苦吃,小声问“你心情不好”

    邵庭没说话,顾安宁悻悻地闭了嘴,真不该自讨没趣的。

    邵庭不是个会倾诉的男人,有什么似乎都只习惯装在心里,顾安宁干脆专心吃自己的,也不试图安慰他了。

    可是过了没一会邵庭忽然说“我曾经很穷过,就像他们一样。”

    顾安宁抬头看过去,见不远处的地铁站门口有几个八九岁大的小孩子在沿街乞讨,天气已经进入冬天了,可是他们身上只穿着很薄的棉衣,总是被路人淡漠的目光吓退,却还是要一次次硬着头皮往上。

    顾安宁无声地看着邵庭,现在的他气质出众,光是从外表和修养根本无法想象小时候的他曾经这么潦倒穷困过。

    邵庭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所以我很容易嫉妒,我这辈子嫉妒过两个人,可惜他们都从来不在乎我在乎的东西,可笑吗”

    顾安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邵庭似乎也不需要她回应,好像自言自语一样冷冷注视着前方“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那些不知道珍惜的,凭什么拥有那么多。”

    说完他才转头看她一眼“如果这辈子能得到一样,为我甘之如饴的,就够了。”

    顾安宁看着他璀亮的眸子,忽然心跳快了起来,急忙移开眼“你也不是一无所有啊,海棠对你很好,还有小宝很你,还有迟飞。”

    邵庭的眼神似乎陡然降至了零度,倏地转过脸,冷声道“快点吃,冻死了”

    “”又发什么脾气

    第二天邵庭应约前往,保镖开门时看到他的脸还是有些不习惯,呆滞几秒后急忙垂下眼“医生正在给邵先生打针。”

    邵庭点了点头,直接往里间走,偌大的套房里此时挤了不少人,靠坐在贵妃椅上的男人在他进门时微微抬起眼,身上的黑色衬衫将皮肤映衬的越发苍白。

    护士和医生看到来人也惊了一惊,床上的男人笑着向医生解释“这是我双胞胎弟弟。”

    医生和他是旧识了,表情很快恢复如常“还真是一模一样。”

    邵庭安静地依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看向男人的目光淡然没有一丝感情,等医生和护士离开才抬脚走上前“想和我说什么”

    男人慢慢坐起身,目光淡淡扫过他脸上,也不在乎他冷淡的语气“你对父亲有怨气,想找他报仇。”

    他说的笃定,邵庭微微挑起眉“所以被他养大,你就忘记生你的母亲遭遇了些什么现在是要替邵临风出头,或者干脆毁了之前的约定”

    男人沉默良久,慢慢摇头“我已经时日无多,不会干涉你们的事,但是人活一辈子不该只被仇恨操控。我知道你年幼时吃了太多苦,这是父亲欠你的,也是我欠你的。所以我比谁都期望你活的轻松些,别像我,明白的太晚。”

    邵庭无言以对。

    男人淡色的唇瓣微微弯起温柔的弧度“当初请求你互换身份顶替我,不只是想和海棠离婚让她幸福,我也想你幸福,想让你从中领悟一些事。可惜现在似乎事与愿违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还在写,今天只更两章吧 t t 希望大家多多谅解,然后求订阅求收藏,评论超过25字我会送分,谢谢留下的姑娘们,鞠躬

    26

    邵庭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个哥哥,母亲几乎没有一刻不在思念他,每次看到报纸和电视上有和他相关的事情,母亲都会发呆一样看很久,最后收集了整整一本相册。

    那时候邵庭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和母亲过的那么艰难,母亲连治病的钱都没有,而电视里的哥哥却那么光鲜出众

    哥哥是八年前在美国找到他的,那时候他是一名雇佣兵,生活在刀枪血海之中,所以相比较他的狼狈,哥哥显得优雅沉稳多了。

    他穿着一身做工上乘的手工西服,和他一样的容貌,却是不一样的气质。

    “我想找你帮个忙。”那时哥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没有亲人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兄弟分散多年该有的欣喜和激动。

    他看邵庭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邵庭对这个所谓的哥哥也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他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了“我没兴趣。”

    他当时穿着一身迷彩军服,上身的迷彩背心还有点微微的污迹,结实的手臂肌肉紧绷,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就转身准备离开。

    “你需要钱,而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哥哥太会谈判,所有商人都熟知谈判的技巧,邵庭的确是需要钱的,他小时候就穷怕了,现在眼里除了钱什么都看不到。

    他转身冷冷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哥哥”,沉默良久才扔了一支烟进他怀里“什么事杀人还是越货,我得看看划算不划算。”

    哥哥的答案却让他始料未及“我得了脑癌,可是我有妻子和女儿,我想和你互换身份,将我现在所有一切都让给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你就是真正的邵庭。”

    邵庭阴沉地注视着他,他小时候每次看报纸和电视都非常羡慕哥哥,小邵庭曾经天真地幻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能像哥哥一样,然而他努力了那么多年,还是离那一切遥不可及。

    眼下,哥哥却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轻飘飘地扔到了他面前。

    邵庭觉得很讽刺,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的很紧,片刻后勾起薄凉的唇角“连老婆孩子一起”

    哥哥当时肯定是犹豫了,他的眼神有瞬间的阴狠,邵庭太熟悉那种眼神了,嘴角的嘲弄更明显。

    接着果然哥哥就说“我只是希望她幸福,我欠她太多了,但是很明显,你不是最佳人选。”

    这就是在邵临风身边长大的男人,和邵临风一样虚伪,嘴里说着希望妻子幸福,却还是无法忍受别的男人靠近她。

    邵庭并不想接,因为这和他以往接过的“任务”太不一样了,他可以为了佣金替雇主杀人,却不想做这种每天面对女人、孩子的工作。

    邵庭彼时正要回国给母亲扫墓,意外地在家门口遇到了顾伯平,他好不容易打听到母亲的住址,却还是晚了一步,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空白灵位。

    顾伯平坐在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一直隔着门栏看那个灵位,最后沉沉叹了口气“她不想连累我,带着你悄悄就离开了,如果我在身边照应着,也不会这么早就”

    邵庭沉默地听着,和顾伯平一同坐在小院里喝酒,接着他从顾伯平口中知道了本该在多年前就知道的真相。

    比如母亲如何从一个集万千宠于一身的黑帮小姐沦为餐馆的小时工,比如母亲又是如何忍着屈辱生下他们,如何偷梁换柱将他带了出来,比如母亲如何辗转着带他逃过邵临风的耳线,辛苦地将他养育成人,他们穷困潦倒的时候,那个男人正拿着属于母亲的一切肆意挥霍。

    邵庭想起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才七八岁那么大,那时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母亲发凉的身躯哭了很久。

    后来还是村里的人帮忙将母亲的后事处理了,邵庭才七八岁就背了一身债,然后和村里的大伯进城打工

    再后来他经历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邵庭就那么消失了,直到多年后才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时,成年的邵庭看人的目光便再也没有一点温度。

    邵庭也转头看着母亲空白的灵位,心里除了酸涩之外便是愤怒。

    顾伯平走后,邵庭跪在母亲的空白灵位前一整夜,第二天他答应了哥哥的条件,做了真正的“邵庭”。

    一个永生都不可能幸福的男人。

    “既然摆脱过去了,开始全新的生活不好吗”男人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不掺杂任何杂质,看的出来他真心关心邵庭。

    邵庭从回忆中抽身,无声地移开眼“如果今天是为了开导我,你大概要失望了,倒不如收回你的权利和亮出身份比较快。”

    男人墨黑的眉峰微微拧起“如果我想揭穿,就不会帮你作假亲子鉴定。”

    邵庭无声地看着他,男人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些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更何况爸做的实在过分。无论怎样都不该对你和母亲赶尽杀绝的,我只是作为兄长忠告一句,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邵庭疑惑地看着他,男人闭上眼沉沉陷进沙发里。

    邵庭知道哥哥现在已经没有精力管这些事,看的出来他的气色越来越差,和自己说这么几句话已经像是耗了极大的体力。

    邵庭起身离开,站在下行电梯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倒影,哥哥之所以能那么轻易地说出放弃仇恨,那是因为亲眼目睹母亲悲剧的人不是他,一辈子受尽困苦的也不是他。

    邵庭用力握紧拳头,几乎马上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拿回属于母亲的一切,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还母亲一个公道而已。

    没错,他根本没做错

    顾安宁正在院子里给傲洗澡,忽然看到邵庭的车缓缓驶进院子,这时候该在公司的人却突然回来,她停了手里的动作,一手抚着傲湿漉漉的脖颈,一手还傻乎乎捏着水管。

    邵庭从车里出来,初冬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深沉的眸子却直直盯着她看。

    顾安宁紧张地站起身“怎么突然回来了。”

    邵庭沉默片刻走过去,已经开始解西服扣子“我来洗吧,水很凉,你这几天不方便碰凉水。”

    顾安宁被他的话说的脸上一热,她这几天刚好来例假,的确是不方便碰凉水,可是这男人忽然回来总不至于是帮她给傲洗澡吧

    邵庭身上只穿着白色衬衫,将袖口的部位整齐往上卷,麦色的肌肤微微裸露出来,随手接过她手中的水管,抬眼淡淡瞥她一眼“公司不忙,想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顾安宁愣了愣,邵庭又说“今天不想管公司的事情。”

    两人站的很近,顾安宁能看到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这段时间他们虽然没有同床,可是有几次很晚还是看到他书房的灯亮着。

    女人大抵还是容易心软的,顾安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忽然说“我给你熬点安神汤吧,以前李嫂给我熬过,对失眠有帮助。”

    邵庭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有看她,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邵庭将腕表摘下递给顾安宁,傲乖顺地趴在邵庭脚边,一点儿也不像和她在一起时那么恃宠而骄。

    邵庭给它洗澡的时候它一动也不敢动,他除了手臂上有些透明的水渍之外,衬衫居然没有一点沾湿。

    顾安宁撇了撇嘴,恨恨瞪了眼傲,果然还是对主人更忠诚。

    无聊拿过邵庭的腕表把玩,忽然发现背面刻了两个英文字母,悄悄看了眼一直专心给傲洗澡的男人,她慢慢将那两个字母转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