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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仙姑的样子你也看见了,那东西根本没人性。”

    说着抬头朝四下环视一圈,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就因为谁也看不见他就可以随便杀人么那是人啊,活生生的一条命,说没就没了,你他妈就算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冲我来,报复别人算什么事”

    疯子,变态,根本不可理喻,林言哑着嗓子“鬼也做过人,你做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良心么怎么不出来了哥哥我等死呢,有种你现在出来,等什么七月十五,咱们来个了断”

    乡镇的公路车来车往,每一扇窗玻璃后的脸都有着相似的漠然,谁也不知道在城市西北角的村落里一个靠坑蒙拐骗过小日子的阿婆死了,死的莫名其妙,就像轻轻碾去一只蚂蚁。鬼干的说出去谁会信林言回想着昨夜的经历,他本来以为会那么温柔的亲吻至少说明那怪物还存有一丝做人时的良知,他甚至在心底同情他的偏执,可现在呢那神婆压根看不见他的存在,她做错了什么林言在心里绝望的呼喊,我做错了什么

    “下一个可能轮到我,我的父母,也可能轮到你”林言把烟使劲掐灭了,眼神中透出一股狠戾“我本来想替他做个道场,现在改主意了。”

    “他能来索命,我要他杀人偿命”

    8、送鬼

    如果一座城市存在了千年,无论表面如何繁华,总有些人还相信传说,也总有些角落还保留着最古老的神秘风俗。从乡镇的小警局拐出来一直往西北方向行驶,周围人影渐稀,黄昏时分山间起了雾气,在整条小道快被浓雾湮灭时,林言终于在西山脚下找到了他的目的地。

    林言停下车子,把从网上找到的照片跟眼前景色对照了一下,是这里了,一间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庙依傍西山而建,门前两只白灯笼,早些时里面放蜡烛,现在改成电灯,夜幕里看来阴气森森。院子里口水井,旁边一棵歪脖子枣树上挂着招魂幡,布穗子被风吹得飘飘摆摆。

    小庙的外观虽不起眼,在灵异爱好者中却很有些名气,不同于普通佛庙用来拜神祈福,这间古刹只有一个用处,镇鬼。一般人总认为有庙的地方有灵气,对于高山上的古庙来说确实没错,但庙建平地却是大凶之所。从风水上说山属阳,庙建在半山接清朗正气,通达神灵;洼地聚阴,庙宇建在山前低洼处吸引孤魂野鬼,它们有所归处才不致扰乱周围百姓,所以有残庙莫拆的说法。西山古时是乱葬岗,怨气极重,这间小庙也因为它特殊的功用被保留至今。

    林言看了眼悬在门口的招魂幡,默默拔下了车钥匙。

    这里是他在网上搜集到的资料中最阴毒的一招。

    由于提前预约,庙中师父已经等待多时了,见到林言进门便迎上去笑眯眯的招呼“您请坐,求平安符还是办超度法事”

    法师穿土黄色长袍,并不剃发,留着简单的圆寸,七分像和尚三分像道士。林言打量着庙中陈设,石灰墙,水泥地,一张旧的看不清颜色的木头桌子上摆着香炉和供果,屋里萦绕着一股浓重的檀香气。林言摸出打火机示意了一下,见主人不反对便摸出支万宝路点了火,吸了一口后沉声道“都不是,我要杀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林言只觉得自己话音刚落,阴寒的气息便从四处涌了上来。庙主人一惊,连忙说“在这里不能乱说话,被它们听见要出事的。”说完回头盯了门口好一阵子,不由锁紧了眉头“好重的戾气,这人死于非命啊,而且有段日子了。”

    林言往主人示意的方向瞥了一眼,空空荡荡,什么也看不见。

    “我直说了吧,客人你还有不到三个月的阳寿。”

    “法师您说笑。”林言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夹着烟的手指却不自觉的有点发抖。

    “阿颜,给客人倒杯水。”庙主人朝后堂喊道,接着转头对林言说“林先生既然能找到我这小庙肯定花了不少功夫,嘴硬可就没意思了,说说看,您怎么惹上这百年道行的索命鬼”

    林言愣了一瞬,百年道行

    主人淡淡道“见惯了旗服,看这明朝的襕衫倒还有点亲切。”

    襕衫,熟悉的字眼勾起了林言的回忆,他不由倒抽了冷气,这怪法师真能看见鬼他不由想起自己跟尹舟提起的考古实习,他负责十六号坑正室的清理工作,连续一星期点着矿灯彻夜不眠的翻资料,旁边是六十四枚铜钉封殓的樟木大棺,黑漆厚椁,他伏在棺材上亲手用软刷清理尸身,一层层剥离霉变腐朽的九套殓衣,贴着骨骼的缝隙摸索散布的陪葬品

    “上个月我确实进过山西的一座明代古墓”林言震惊的说。

    “佛经有云,万事万物皆有报应。”庙主笑了笑,要了林言的生辰八字,略一盘算,奇道“四柱纯阴,八字巳亥相冲有玄门根骨,大运逆行,这命格是至阴之人啊,怪不得他找上你。”

    “此人凶祸横死,心怀怨恨投不了胎,年头太久又成了气候,孤魂成了恶鬼就跟成了畜生差不多,恐怕是难超度喽。”

    林言打断他的话“法师能不能办到”

    庙主道“只能打散他三魂七魄,从此入不了轮回了。”

    林言垂着眼睛,双手的骨节捏的磕巴轻响,他一下子想起电梯里那东西的疯狂和暴躁,客厅中令人羞耻的回忆,还有停尸房里阿婆的脸,不由紧紧攥着拳头,狠狠道“他已经害死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我要好心到超度他么杀人偿命,他活该。”

    “我不关心他是谁,我只要他回该去的地方。”林言冷冷道“送他走,多少钱我出。”

    主人叹了口气,从桌案下掏出一叠黄纸“谁说鬼狠,人心才狠。”

    说话间小沙弥从后堂端着茶盘闪出来,恭恭敬敬的将茶水递到林言面前,又将茶盘里剩的一杯放在香案的供果盘旁边,低着头说“进、进门都是客,你也渴了,喝水吧。”

    林言一愣,心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那小沙弥这时也看见了林言,先有几分诧异,接着便笑了“是你呀。”

    精瘦的身形,尖削的脸白的没有血色,穿了身不伦不类的蓝土布袍子,竟然是白天撞上的那怪道士。

    林言一时有些头晕,心想庙不是佛家的么,怎么半路冒出道士来了

    “这、这是我师父。”小沙弥转过脸对庙主人垂首道“林言是我大学同学。”

    林言依稀记得这小道士姓颜,本科时两人同系,宿舍也在同一层楼,平时上课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过他内向不合群,又有结巴的毛病,学校组织的活动从来没见他参加过,以至于同学四年林言连他本名都记不清楚。道士这称呼倒如雷贯耳,那时新生刚搬进学校宿舍,没几天就有人传言同层有个在宿舍边烧纸边对空气喃喃自语的怪人,还爱弄些鬼画符似的纸片到处乱贴。后来同宿舍的哥们实在受不了就集体排挤他,换了门锁把他整夜关在外面,把他放在宿舍的东西一样样从窗户往外扔,持之以恒半个学期后终于把他挤兑的搬出了学校。

    这事在系里当笑话讲了好一阵,林言那时做班长最头疼的就是做这道士的思想工作,无论他怎样苦口婆心生拉硬拽那怪道士都不反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听,过后该什么样还什么样。后来课程紧张林言就顾不上他,慢慢把有这号人的事都忘了。

    “你、你叫我阿颜就行。”道士小声说,“我无所谓的。”

    讲好价钱后阿颜从后堂搬出口朱漆箱子,由庙主指挥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黄纸,祭香,朱砂,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短刀,还有些不知道内容的瓶瓶罐罐。

    “等会一切都按我说的做,这孽畜已经修成了真身,现在时辰不吉,我也没十足把握,万一出了岔子咱们可能都得交待在这。”庙主淡淡的吩咐“摆阵。”

    师徒俩忙活起来,林言从来没见过这架势,直觉得像电影里的,只见庙主反锁住门窗,将香灰均匀洒在窗沿和门缝里,每隔一段距离放置一枚铜钱,之后用红绳拉网一样封闭门窗,直绑的整间屋子经纬交错,最后在地板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朱砂,将黄纸和短刀放在桌上备用。

    “红绳辟邪,能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去,也能防着外面的东西进来。”庙主说“午夜山中阴气盛极,朱砂属阳,等会山里的野鬼可都要奔着这点生气儿来了。”

    林言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野鬼”

    “有些是不相信自己死了的孤魂,有些是没人收尸的可怜人,也有被害死等着找替身还魂的枉死鬼,都不碍事,麻烦的是跟着你的这个。”庙主朝屋子的角落努了努嘴。事情发展至此已经完全超出了林言的想象极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礞硝能隔绝阴阳,洒在身上鬼就找不到你,记住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说话,也不能大口呼吸,千万千万按我说的来。”庙主从桌上的瓶罐中挑出一只,拧开盖子将里面的石粉尽数洒在林言身上,见林言紧张,阿颜神经质的笑笑“庙里阴气重,等一会你就看、看见了,我第一次见也吓得不行。”

    说完从篮子里取出一块柏木,用刀刻上林言的生辰八字,再剪出个小纸人贴在上面,手工很精细,红纸小人伸展着双手,咧着嘴笑嘻嘻的,放在桌上却有股说不出的怪诞。

    夜越来越深,山风把院中的枣树叶子吹得哗啦啦哗的响,这里方圆数十里没有人烟,古庙点着幽幽的灯火,林言想,此时要是有人从外面经过,看见屋里三个人围着油灯坐在红线阵中的样子非得吓出毛病不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毫无变化,林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半了,已经足足等了快两个钟头,但是庙主和阿颜却一直一言不发的坐着,仿佛入定了一样。

    桌上的火苗动了动。

    “来了。”阿颜说,接着示意林言注意身后,林言回头见并无异样,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明明只有三个人,墙上的影子却有四个。

    9、出逃

    桌上的火苗动了动。

    “来了。”阿颜说,接着示意林言注意身后,林言回头见并无异样,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明明只有三个人,墙上的影子却有四个。

    不同于平时的安静,墙上的第四个影子这次在不停的移动,像在屋里踱步子似的,刚开始动作极其缓慢,之后越来越快,一时急匆匆的朝一个方向直走,一时又返回来,最后干脆开始绕圈子。

    “他在找你。”阿颜轻轻的说。

    门外也慢慢起了奇怪的响动,一如石头落水或树枝折断,不一会儿院中阴风大作,门和窗户都被吹得哐哐直响。接着响起了敲门声,像无数人等着进来似的,不仅门口,四面窗户也传来急切的敲击声。林言心惊胆战地往窗外转头,正对上一张苍老的脸,只见窗边歪歪斜斜站着个老人,穿满清旗装,手里拎着只绿幽幽的灯笼。

    院子里的人影渐渐多了起来。

    “莫,莫怕。”阿颜攥住林言的手,轻声道“往常它们都是这时间进来吃庙里的馒头,都是些可怜人,死了也、也没人供养。”

    林言觉得哪怕二零一二真是世界末日他也不会惊讶了。

    一个人无声无息出现在红绳布置出的网中。

    影影绰绰的烛火里,只见那人如漆黑发从额前分作两边散乱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孔,身量很高,宽袖直裰松垮垮的覆在身上,布满陈旧的褐色血渍。林言咬着下唇竭力克制住呼吸频率,心脏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几乎同时庙主人猛地站起来,从桌上摸出一把黄旗插在香炉中,摊开黄纸,划破手指混着血水在纸上迅速勾画。

    灯影中那“人”忽然像被触怒了一般在屋中来回疾走,撞到红绳又返回去,他却不依不饶,步子急切而踉跄。这诡异的情景让林言不住冒冷汗,一声讶异的轻叹不受控制从喉咙中溢了出来,“呵”

    那鬼突然抬起头来,乱发遮掩中林言对上一双狠戾的眼,黑洞洞的眸弥漫着浓重的杀意,直直逼上他的视线几乎毫无预兆,他僵直的身子转向林言,几大步急冲过来,林言全身颤抖尽全力屏住呼吸,那鬼在距离他不足半米远的地方停下了,急切的朝四周张望,仿佛又把目标丢了似的。

    就在林言憋得快要断气时,那鬼终于放弃了,原地转了个方向扑了过去。

    庙主开始念诵奇异的咒文,阿颜也加入其中,明明只有两个人在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