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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年纪大了就是不行,昨儿晚上就随便撸一次还吃了宵夜呢,现在还能饿成这样。”
“吃你的,我记得你原来话挺少的现在怎么这么话痨,”安赫没抬头,“味道挺好,比门口小吃店的强。”
吃完面条,那辰也没多留,穿上外套就走,临走的时候又交待了一遍“后天,别忘了,我过来接你去车场。”
“嗯,你走路过来,开我车过去就行,要不你还得送我出来。”安赫点点头。
那辰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转身走出去带上了门。
那辰很敏感,安赫知道自己这句话会让他有想法,但他的确是不打算再跟那辰一块儿过夜了,这种事抽身越快越轻松,大家都不会太多纠结。
今天的排练还是在李凡家的地下车库,这车库租下来就没停过车,为的就是排练用,虽然他们排练一个月也就那么几次,一边排还一边聊天扯蛋。
有时候那辰也会一个人过来,他的鼓放在这儿,他偶尔无聊了会过来一个人敲一会儿,当做发泄。
他到车库的时候,乐队几个人都已经到了,正蹲地上围成一圈聊天。
“下星期沸点三场啊,”李凡看到他进来,扔过来一支烟,“都记着点儿。”
“你记着就行,团长不就干这个的么。”严一笑着说。
“人齐了,”李凡站起来拍了拍手,“开工。”
自打上回唱完一枝花之后,李凡就爱上了各种广场舞曲,这回非得加上首火火的姑娘。
“什么嚯嚯的姑娘”那辰站在鼓旁边,半天没听明白。
“火火火的姑娘”李凡清了清嗓子,“给我一匹骏马,我越过高高山岗,换上我的红妆,我一路放声歌唱”
几个人听一半全乐了,大卫刚点的烟笑得掉地上了,捡起来抽了一口又接着乐“凡哥,我们会被赶下台的。”
“笑个屁啊,一点情趣都没有。”李凡一脸严肃地绷着。
“妈呀,”那辰没笑,靠着墙接着唱了下去,“天地间,一幅画,我在画的中央,我是草原上,火火的姑娘是这个”
“对头就这个,唱不唱。”李凡一挥手。
“唱,”那辰一抛鼓锤,一串鼓点从他手下蹦了出来,“谱呢”
“咱改名儿吧,”东子抱着贝斯,一脸伤感,“改名儿叫杀非,点,广场鸟。”
“给解释解释”李凡很有兴趣地凑到他面前。
“杀马特非主流广场舞鸟人乐队。”东子一个一个字说了一遍。
“我操高端,还是缩写。”严一鼓了鼓掌。
“点是什么”那辰问。
“点就是点,杀非和广场鸟中间的一个点就跟老外名字中间加个点一样,显得洋气”
那辰没说话,抬手啪啪一阵鼓掌。
“行了,回回排练之前都说一小时废话”李凡拿过吉他扫了两下,“开工广场鸟们”
排练的时候这几个人都还是很认真的,一旦开始,就都能进入状态,中间都没怎么休息,就练到了一点多,矿泉水瓶子扔了一地。
“涮羊肉吧今儿”李凡一边收拾一边回头问那辰。
这几个人里,那辰年纪最小,就他一个还在上学的,性格又忽闪忽闪的,所以有什么他都会先问那辰。
“行。”那辰搓搓手,其实他一点儿都不饿,早上面煮多了。
“那走,涮羊肉”
吃饭的时候那辰没怎么下筷子,李凡给他夹了点羊肉到碗里“怎么了”
“早上吃撑了。”那辰摸摸肚子。
“吃什么了你平时早上不都吃水果的吗”李凡知道那辰的习惯,早上就是牛奶加水果。
“面条,”那辰犹豫了一下,“今儿早上在安赫家吃的。”
“我操”李凡筷子上挑着的羊肉掉回了锅里,他赶紧一通捞,没捞着。
“怎么了凡大人”对面大卫问了一句。
“没事儿没事儿塞你们的,”李凡又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在锅里涮着,偏过头小声跟那辰说,“你怎么还跟他混一块儿呢不跟你说了这人摸不明白离远点儿么”
那辰没说话,捏了根蒿子杆放在嘴里嚼着。
“你跟哥说,你跟他混一块儿呢是就为上床还是有别的想法”李凡把羊肉夹到碗里,裹着芝麻酱一圈圈地转着。
那辰笑了笑,喝了好几口酒之后才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就是想跟他呆一块儿,这算有想法么。”
“我也不知道你这算什么想法,咱就算你是有想法想追他吧,你也有个追的样子啊,你现在跟他一见面就打炮,打完就散,这什么节奏啊”李凡有点无奈,“他那人本来就不好接近,你再给他弄个炮友的造型,你有什么想法也都歇菜了。”
“嗯”那辰拿着杯子轻轻晃了晃,酒在杯子里转出个小旋涡。
李凡没再说话,那辰也沉默着。
他虽然从来没有对谁有过像对安赫这样的感觉,也分不清这到底算是怎么个意思,但还是知道现在这样的关系完全就是扯蛋。
只是,除了上床,他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安赫对他解除防备。
或者说,他也许并不需要安赫对他不设防,只想跟他亲近一些就行,哪怕只是上床,只有上床。
一直到吃完涮羊肉出来,那辰也没琢磨明白。
吃完饭一帮人都不愿意散了,说是去李凡家窝着打牌。
“我走了。”那辰说了一句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那事儿你也想想吧。”李凡挺担心地追了一句。
“什么事”那辰拉开车门,转过头挑起嘴角,“你要跟我上床的事么。”
“你大爷。”李凡指了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辰跳上车关了车门,跟司机说了雷波画廊的地址。
雷波给他发的短信他看了,让他中午过去吃饭来着,碰上个节啊假的,都会请他吃饭,以前他过年没地儿去的时候,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雷波都会带着他出去吃饭。
不过今儿他没回短信,雷波肯定得发火。
走进画廊的时候,服务员见了他就往楼上指“刚摔了椅子。”
“我去堵枪眼儿。”那辰笑了笑,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雷波办公室关着门,他过去推了推,锁了,于是他敲敲门。
“谁”雷波在里面吼了一声。
“我。”那辰说。
门很快打开了,雷波一看就心情很不好的脸出现在那辰眼前,他走进办公室,雷波把门摔上“你不接电话也就算了,短信都不回什么意思”
“没听见。”那辰说。
雷波在他刚想往沙发上坐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把他往墙上一推“那辰,你别在我这儿放肆得过头了”
“你可以不理我。”那辰皱皱眉。
“你手机呢”雷波松了手,在那辰身上摸着找手机。
那辰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雷波拿过手机直接砸在了地上“你拿着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
第二十四章 过往
那辰走了之后,安赫在屋里坐了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儿。
厨房里那辰买来的各种调料在架子上放得很整齐,就好像这屋子的主人是个特别热爱生活还特有条理的人。
他把保温壶洗了洗,烧了开水,打算按那辰教的方式做一次保温壶焖饭。
说实话他连看人做饭都没看过几次,老妈做得最多的是炒饭,偶尔一次做饭都是中午煮一锅饭,炒一个菜,饭多煮点儿留着晚上炒饭。
大概因为操练太少,老妈的饭菜做得都很难吃,那辰随便煮的面条都能秒杀,安赫希望她下厨仅仅只是希望吃到“家里的饭菜”而已。
冰箱里有那辰买的菜,腊肉香肠,萝卜白菜什么的,安赫扶着冰箱门对着里面的菜思考了能有好几分钟,拿出土豆和胡萝卜,还有一块腊肉。
米洗好了放进了保温壶里,该放多少水他不知道,估摸着放了大半壶水,然后把菜和肉切成了奇形怪状的丁和条一块儿扔了进去,再很抽象地放了点生抽味精盐什么的。
他对于用半壶开水能焖熟饭和菜有些怀疑,为了保险起见,他找了条毛巾把壶给裹了起来然后拿到卧室,塞到了衣柜里。
床上的两床被子乱七八糟地摊着,那辰也是个早上起来不叠被子的主,安赫过去打算收拾一下,扯着被子抖了两下,一个东西掉到了床上。
是条链子,安赫拿起来看了看,吊坠看上去是颗暗红色的小石子儿,打磨得很光滑,不过看不出材质,这是那辰的,安赫把链子放到了桌上,打算吃饭的时候给他拿过去。
被子叠好之后没到一小时,他又重新把被子铺开了,太无聊了不如睡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七点多,起床的时候脑袋很沉,整个人都有些发软,屋里黑得厉害,他起来把一个个灯打开的时候,脚下还有些打飘。
睡得太久了这是,他经常睡下去就醒不过来,最严重的一次睡了两天,起来的时候直接冲进厕所对着马桶吐得天荒地老,要不是难度实在太大,他觉得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屋里的灯都亮起来之后,安赫舒服了很多,洗了个脸就进了卧室。
衣柜里的保暖壶焖饭按照那辰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把用毛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壶拿了出来。
打开壶盖的时候,一阵腊肉香飘了出来。
他一阵激动,就跟走路上踢块石头低头一看顺手就捡到一百块钱似的。
他拿了个大碗把壶里热气腾腾的焖饭都倒了出来,水搁多了,饭有些软烂,但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安赫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仔细尝了尝,发现这饭意料之外的相当好吃。
“安大厨你好厉害,”他笑了起来,把碗放到桌上,很正式地坐在桌旁开始吃,吃了几筷子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好厉害。”
这饭比平时他买的方便米饭好吃,主要是菜可以随便放,安赫决定一会儿出去买点儿鸡翅。
第二天跟林若雪他们几个聚会的时候,安赫把保温壶焖饭大法介绍给了林若雪,结果遭到了鄙视。
“帅哥你这都不知道”林若雪啧啧啧了半天,“小时候我妈就用这个煮粥,开水往暖水瓶里一灌,放上一把米,早上起来就是粥了,还能煮绿豆粥红豆粥什么的”
“啊”安赫愣了愣。
“他不知道正常,”宋志斌扔了根烟给安赫,“他妈不是不做饭么。”
“啊对,你妈估计也不知道,”林若雪笑了笑,凑到他耳边小声问,“说,谁教你的”
安赫犹豫了一会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那辰。”
“那个小孩儿”林若雪似乎有些吃惊,“你俩什么程度了”
“没什么程度,”安赫没有跟林若雪细说过那辰的事,只是之前提起过几回,这事儿哪怕是面对林若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那样。”
林若雪看出来他不想多说,也没再问,迅速地换了话题“哎刘江呢,打个电话催一催,带着媳妇儿请客吃饭居然迟到简直是逼着我们当他媳妇儿面不留情面”
“我打,不说他女朋友比他大三岁么,我还等着学习怎么抱金砖呢,”宋志斌一拍桌子拿出电话,“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安赫跟着一帮人傻乐了一会儿,发现林若雪正瞅他,于是做了个口型“干嘛。”
“安老师,”林若雪笑着一拍他肩膀,勾着他脖子压低声音,“你不觉得你这些年明面儿上积极向上背地里趴地上半死不活的日子特别可怕么。”
“滚蛋。”安赫冲她也笑了笑。
“我昨天碰到老莫女儿了,说他出院了,恢复得还不错,”林若雪说,“要去看看他吗”
“去。”安赫点点头。
“不跟我们一块儿去”
“我自己去。”
林若雪笑了“就知道你得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