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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不是还在看戏吗

    他猛地睁大眼睛,面前是一张全然陌生的宫女的脸,手上拿著帕子,一副被惊到的表情。

    这里是哪里为什麽他会在床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他在做梦吗桓恩摇摇头又睁开眼,发烧迟钝的脑袋反应不及,便听到一声有些尖细的“陛下王子殿下醒了。”

    一声“陛下”几乎令桓恩脑袋一片空白,接著便听到脚步声,慢慢逼近床沿。

    桓恩反射性地掀开被子,想翻身下床叩拜,被明黄衣袖挡住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道“卧病在床的人免礼。你在看戏的时候昏睡过去,朕便差人送你到这休息片刻。你现在觉得好些没有”

    听到那人的声音,桓恩都有些发抖。那晚被弓虽暴带给他的阴影太大了,现在罪魁祸首就在他面前,他怎麽能不怕那人应该还没认出来是他吧桓恩抓著被子极力镇定下来,道“微臣打扰陛下安歇,罪该万死。”

    “没什麽。”

    容成在床沿坐下,桓恩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受了外伤,何以不向驿馆通报”

    一世倾情13

    外伤桓恩愣了愣“谢陛下关心,但微臣并无任何外伤。”

    那人的的脸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下显得似乎阴晴不定,半晌,才慢慢道“若是在宣朝境内受伤,既不上报捉拿凶手,亦不宣太医,显得是朕招待不周了。”

    这算是桓恩入宣朝以来,听到的最重的一句话。顷刻间他冷汗直流,伏下身将滚烫的额头抵在手背,道“回陛下,此伤乃是臣在月族境内所受,本已将要痊愈,昨日不知为何复发,想来许是车马劳顿,休息二日便可,陛下日理万机,臣不敢惊动。”

    临到急了,也不管这谎编不编得圆,只盼面前这人莫要再追究伤口来历。桓恩伏著身子,看不见皇帝的表情。浑身发热,兼著背上汗湿重衣,沾在肌肤表面,粘粘糊糊,难受得紧。

    室内静默好半晌,烛火劈啪响动了几声,才听见容成语气不明道“既如此,朕就不再追究了。还望王子殿下多多保重,莫要传了出去,说是吾宣朝招待不周。”

    桓恩心里一松,几乎要软倒下来“谢陛下关心。”

    “把这碗药喝了。”话音刚落,一旁的刘琦端著瓷碗上前两步。

    桓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药还是毒,心想若是毒,早点了断也不错。便接过瓷碗一饮而尽。

    “刘琦,备轿送王子回驿馆。”

    “是。”有些尖细的声音应了一声。

    桓恩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支起身翻下床来,正环顾四周搜寻外套,那宫女捧著一套衣物走了过来,却是素色的,显然不是今日宴飨时穿的那套红色华服。桓恩估摸著是皇帝的意思,也不愿再问,拿过衣服便穿上了。

    宽袍广袖,穿在桓恩身上行云流水,腰间扣一玉带,披散著一头乌发,冰肌黛眉,如同泼墨山水一般。

    束发颇要费一些时间,桓恩也顾不得了,只想著快快远离这阴晴不定的帝王。

    跪下的一刹那他脑袋又有些发晕,借著伏下身的姿势才稳住。“微臣多谢陛下关照”顿了顿,还是张口问道“不知借兵一事”

    “明日著大将军高冲发兵。”

    好在这件事上他没有推托,桓恩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臣拜谢皇恩浩荡。”

    刘琦将桓恩送上软轿,又对侍卫嘱咐了一番,才折返回养心殿,一进门,就看见自家主子站在床边挑著烛花,神情仍是看不出喜怒。刘琦不敢说话,就站在帘子边候著。好半天,才听见自家主子语气不明地问了一句“你说他受的是什麽伤”

    刘琦不敢装傻“陛下以臣有限的经验王子殿下恐怕是受的那方面的伤”没有遇刺,身体高热,又不宣太医,这麽蹊跷,多半就是什麽难以启齿的事。他在宫中呆了几十年,见得多了。

    容成轻哼了一声。

    後庭开裂,还跑来赴宴,半途晕了过去,这桓恩胆子真是够大。清醒的时候还装作一番为民请命的样子,在宴会上大有玉石俱焚之意,结果却也是行那肮脏之事的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容成心里下了定语。

    不知为何,眼前却又浮现出那人身著素色外衣披散著长发时如竹如松的惊豔模样。若真是这等丑陋之人,气质何以如此温润似玉

    见容成哼了之後就没说话,刘琦小心翼翼道“陛下,刚刚小合子回报,那晚房间里并未燃著任何熏香。”

    “哦”容成懒得再去想那劳什子王子,反正月族早晚也是被吞并的命,不如关心一下如何玩得爽快。“著人再去查,那晚的小倌是谁。”

    一世倾情14

    桓恩坐在轿子上,只觉得头疼欲裂。

    今晚的气氛诡异至极,他一个来乞求援助的弱国王子,在宴飨间睡著了,不仅没被追究,还被抬到皇帝宫殿休息,这一切都透著一股子异常。而且,面前这人还是那晚对自己他虽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有些异常,让他难以安下心来。

    或许是因为发现那晚的混账居然就是当朝皇帝

    毫不夸张地说,他看到他的脸的时候,真是晴天霹雳。

    桓恩支著脑袋,触手一片高热。

    罢了罢了,容成既已承诺发兵,其他的就都算了。眼下情势诡谲,还是让宛童先回去吧,自己一个人留在这是非之地就够了,连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尚未可知啊

    软轿一晃一颠,令桓恩几乎呕吐。好不容易到了驿馆,远远望见宛童披著外套倚在门口,看上去像是翘首以盼多时,一见落轿便急急上来。桓恩下轿时身形一软,若不是宛童扶著,都要委顿到地上。

    他一路硬撑,到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由著宛童搀进屋,连衣物都来不及除下,就晕了过去。

    桓恩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不由得轻轻舒了口气。

    “殿下,你觉得好点了没有”

    桓恩偏过头去,只见宛童在床沿坐著,头发乱糟糟,眼窝深陷,竟像是整晚没睡觉。

    “我好多了。”看来昨晚的药还真不是毒药。“你怎麽这副样子没好好休息”

    宛童哇地一下子哭出来“殿下烧成那个样子,我怎麽敢睡觉”体温高得说胡话,他换了一整晚的帕子,铜盆里的水都变温热了。

    “今天好多了。”虽然还是很难受,体温降下去了很多,至少没有像那晚一样一阵冷一阵热的。“你快去休息吧,你看你这像什麽样子。”

    “殿下您到底出了什麽事,不要瞒著我”

    “就是染了风寒没及时看大夫,你觉得是什麽”桓恩笑著摸摸他脑袋。“我起来活动一下,你快去休息一会儿。”

    宛童这才一边擦眼泪一边去房间睡了。

    送他回去的事隔天再说吧这孩子不知道得多伤心。桓恩目送著他出门,忍不住叹口气。

    红烛滴泪,映著床上交叠的人体,匀称的肌肉,雪白的大腿,殷红的指甲刺入蜜色肌肉,喘息一浪高过一浪,最後在一声有些高亢的尖叫中,床帐才停止了摇晃。

    柔若无骨似水蛇般的身体黏著上来,留著长长指甲的手指摸上容成胸前,被他轻轻拂开了。

    女子一下子委屈万分“陛下您这是怎麽了”

    容成睁眼望著床帐顶,懒懒地不想说话。

    见撒娇不成,女子赶紧又换上一副体谅的语气“陛下臣妾不管您在外面有多少男人女人,陛下什麽时候想来看臣妾,臣妾都欢欣。”

    听著这话容成总算“嗯”了一声,但也没了下文。

    一击奏效,女子又幽幽道“臣妾不求能永葆陛下欢心,只要陛下心里留一个角落给臣妾就足够了。”

    女人除了哀怨就不会别的了麽容成终於不耐烦,坐起身来,拿过案几上的白色中衣披上。

    女子一下子有些发愣,怎麽她这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怔了两秒,又赶紧翻滚下床,替容成整好衣服,披上外套,最後柔情似水地行了个礼“臣妾恭送陛下”末了不忘幽幽地抬起眼瞟容成一眼,容成却看都没看她,转身出门去了。

    刘琦挑著灯笼在面前引路,自家主子最近翻牌子的表情就没好过。

    前天在养心殿送走那王子,自家主子就直接回了长乐宫,没翻牌子。昨天,没翻牌子。今天,不耐烦地在金盘里摸了一会儿,最後一甩袖子“摆驾毓秀宫。”毓秀宫是郭贵妃住处,郭贵妃从来不闹脾气,对自家主子在外面拈花惹草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楚楚可怜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所以陛下一直对郭贵妃态度还不错。就算是这样,郭贵妃也没能留住陛下。

    刘琦知道那晚的事情,加上最近容成先後命令打听“熏香”和“小倌”,在大内干了这麽多年,他怎麽会不知道容成的想法。

    斟酌了一会儿,刘琦小声道“陛下,要不要奴才把弄玉公子弄进宫来”

    容成瞥了他一眼“弄他进来干什麽”弄玉一向在他面前拿矫,这也是他唯一一点乐趣。若是真知道了他身份,还不知道怎麽献媚呢。谄媚的脸他都看得烦了。“那小倌是谁还没查出来麽”

    “这老奴催过小合子,小合子说怡芳阁那边并无记录,他还得花点时间挨个挨个问。”要不是万岁爷不想大张旗鼓地搜,这会儿估计人都能带到容成面前了。

    “罗嗦。”

    自家主子今晚明显心情不佳,刘琦不敢再往枪口上撞,只好一路默默地引著灯笼。

    容成的确是很烦躁。

    这还是他行房事以来头一遭。

    从他还在东宫当太子的时候,就玩过不少美人,也是窑子的常客。宣文帝只当儿子风流倜傥,只要不闹出大事也懒得管。长大一些之後,听闻男人後面那处比女人更紧致,菗揷起来更爽,完事之後也不必考虑怀孕问题,便萌生了玩漂亮男子的念头。他上过的男人多了去了,没有一个有那天晚上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酒的原因。

    今晚跟郭贵妃性事之前,他特意喝了点酒,甚至刻意制造了些弓虽暴的感觉,谁知道还是一样味同嚼蜡,草草泄出了事。

    听闻有些男子的体质尤其适合当小倌,譬如後面吸得很紧,还会自动分泌肠液之类,莫非他当晚遇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极品但如此极品,为何不出名

    若这人是故意的,那他钓男人的技术真是好到家了。让人爽,又保持著神秘面目。

    容成心里轻哼了一声天下都是朕的,还怕朕找不出来你麽。

    一世倾情15

    宴会招待的隔天,容成下旨发兵三万增援月族,由程文远领兵出征。当然,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心知肚明,帮忙是假,侦查是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桓恩当天下午便接到抄送的圣旨,思忖片刻,写了一封书信由驿馆转交给程文远,委托他护送宛童回国。宛童醒来得知,又哭又闹,就差“离家出走”,直到桓恩冷下脸来,凝重道“你必须回去,这没得商量。”才抽抽噎噎地跑到卧室去生闷气,晚上也没出来吃饭,连包裹都是桓恩收拾的。

    圣旨下来後的第三天,大军开拔出征。宛童也再顾不得闹脾气,哭得稀里哗啦,抱著桓恩的腰不走。桓恩心里也苦,强忍著伤心把宛童交到程文远手上,目送著车轮滚滚,最後一点烟尘都落定了,才长叹一声,转身回了驿馆。

    现下,这前途未卜的虎狼之地,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桓恩撑著额头闭眼平复了片刻,铺开宣纸,磨了些墨,工工整整地写下小楷。

    他虽不想见到那人,可这麽大的恩惠不当面道谢,礼数上实在说不过去。罢了罢了,这多半也是最近最後一次见他,这次见完,便可静等战事结束,那时说不定就能回国了。如果不能回国

    桓恩写著写著,眼前浮现出那人在烛火下表情不明的脸和凌厉的五官,手不禁一抖,“下”字的那一横写得竟似波浪一般。桓恩垂首叹口气,拿开镇纸,又铺了一张新宣纸压好。

    下午便收到宫里送来的批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