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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越说越激动,韩子绪就是百般安抚也似乎没有效果。

    “离儿,你冷静点”

    韩子绪的话音刚落,莫离忽然不说话了。

    并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说不出来。

    莫离剧烈地喘息着,但仿佛却没有空气能进入肺里。

    整个人像跳在岸上缺氧的鱼,莫离只能张大嘴拼了命地吸气,但那心肺都似乎马上就要破裂开来。

    莫离发出尖锐而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十指抠上自己的喉咙,动作迅速得连韩子绪都来不及阻止。

    尖利的指甲立刻在莫离的脖颈处留下十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即刻喷涌而出,染满了两人的前胸。

    韩子绪立刻将莫离紧扣着自己脖子的手扯下来。

    拉扯中,那些伤痕又无端加深了许多。

    将莫离痉挛的身体压制着,韩子绪对门外大喝道“给我把大夫找过来,快”

    大夫跌跌撞撞地被拉进门来。

    只见韩子绪满脸肃杀之气,而被他压制着的莫离,脖颈处血肉模糊,脸色一片青紫。

    大夫赶紧上前把脉。

    莫离的脉象虽快但也没有什么异常,从表面症状来看,倒像是患有重度哮喘的人发作时的状况。

    “这”

    大夫犹豫道“这位公子其实并无哮喘的病根,至于为何会有这种反应,我实在是”

    韩子绪铁青着脸道“他如此痛苦,怎么会没有原因”

    大夫满头冷汗,道“估计是公子心理压力过大了,精神与身体产生了冲突,才”

    韩子绪转念一想,大夫的话也不无道理。

    莫离的身体早被文煞调教到了几乎可以说是银荡的地步,从他刚才对韩子绪的挑逗的反应便可略知一二,但莫离的心理却不断地排斥身体的反应,厌恶一切的肢体接触。

    这样的矛盾在长期积累之下终于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看大夫为莫离的伤口包扎妥当,韩子绪将大夫遣了出去,在莫离的穴道上输入一些内力,好冲开一些郁结之气。

    折腾了半天,莫离的喘症才慢慢稳定下来。

    韩子绪叹了口气,本想点了莫离的昏睡穴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却发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莫离早已累得睡了过去。

    用软巾将莫离脸上的泪痕擦拭去,韩子绪替他掖好被子,下床出了门去。

    他这浑身的欲望,也需要纾解纾解。

    韩子绪离去的关门声响起,屋内霎时一片寂静。

    静静地听着韩子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本应该在沉睡的莫离睁开了眼睛。

    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中,丝毫不见方才的狂乱与无措。

    莫离看着紧闭的门扉,眼波中平静如常。

    若有所思了一阵,越发觉得刚才挠在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厉害。

    莫离深吸了口气,打算忽略那像火烧般的痛楚。

    他翻转了一下身子,把脸朝向里处。

    不知道这一闹,能骗过韩子绪多久

    莫离心理没底。

    能撑多久就多久吧,一直撑到,他再也坚持不住为止

    59千面1

    莫离因为脖子上的伤在床上歇了数日。

    这段日子里,韩子绪对照顾莫离可说是无微不至,事无巨细皆由他一手包办。

    莫离实在想不通,他印象中的掌门人物,不是都应该公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的么

    现在看来,他这韩门主实在是比自己当时做的那个客栈老板轻松多了。

    今日是莫离第一百零一次叹气。

    他对着韩子绪递过来的一勺汤药,撇过头去道“韩子绪,你伤的是脖子,不是手,汤药这种东西你自己能吃”

    韩子绪笑道“你宠着我,不好么”

    莫离在心中直翻白眼,但也拿韩子绪没辙,只好张开嘴将那悬在空中许久的汤药给喝了下去。

    连续几日将上好的凝伤玉膏用在伤口上,伤处痊愈很快。

    新的皮肉生长出来,很痒,莫离有时候不自觉地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抓挠。

    韩子绪将莫离的手拦了下来。

    “别抓,想多疼几天吗”

    莫离无奈道“实在是痒得难受”

    韩子绪想了想,回过头去交代了两句。

    那侍婢接了命令,过了不久,便端上来一盆浸着冰块的凉水。

    韩子绪将泡在里面的布巾掠出来绞好,轻敷在莫离脖子上。

    “如何,舒服多了吧”

    疼痒的感觉即刻散去许多,莫离俨然松了口气。

    “嗯”

    韩子绪换了数次布巾,“这只是暂缓之计,也不能敷太多了。”

    这才让下人把水盆端了出去。

    韩子绪上了床来,将莫离的身子搂在怀里。

    “以后,有什么事情便好好说同你说,别瞎折腾自己了,知道么”

    韩子绪的吻落到莫离脖子上,手指轻动,将那宽松的腰带卸了来。

    莫离身上的宽袍顺势滑落,露出光裸的肩膀。

    听言,莫离身子一僵,随即赶紧用手止住衣袍下落的趋势。

    心中有些混乱,难道韩子绪把他的那点伎俩都看穿了

    莫离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闷声装傻道“别闹了,你”

    感觉韩子绪的吻落在自己的脊背上,引起身体的一阵酥麻。

    有点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莫离的身子崩得很紧。

    韩子绪惩罚似地轻啃了一下莫离的肩膀。

    “不用这般如临大敌地对着你,放松点。”

    莫离吃痛,轻叫了一声。

    韩子绪低哑的笑声传出,半晌后,道“明天,带我出去散心可好”

    莫离的手指被韩子绪抓在手里玩弄着。

    “好是好,不过我不怕文煞”

    韩子绪道“莫要提那个杀风景的人。”

    感觉到韩子绪语气中少有的怒意,莫离赶快噤了声。

    次日,莫离在早晨醒来,发现出行的细软包袱全都收拾好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莫离尚未来得及对此作出反应,便被韩子绪用薄被卷起抱上了马车。

    “看我睡得甜,没舍得叫我,都错过时辰了,得赶快开始赶路才行。”

    马车轻轻摇晃着,韩子绪抚了抚莫离的背“困的话就继续睡会儿,还有挺远的路要走的。”

    莫离撑起身子,道“不睡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韩子绪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到了我便知道了。”

    在陆路行进了将近一天,到了深夜才来到渡口,一行人又换了水路。

    这两天河风颇大,船晃得有些厉害。

    不常乘船的莫离有些眩晕,但也不想吃那解晕生津的梅子。

    韩子绪看莫离脸色煞白,甚是心疼,便叫下人做了安神的药膳让莫离服下,看着他再度睡去才放了心。

    在途中,莫离睡得很不安稳,如果没有韩子绪抱着,估计光是那船上的颠簸就能让他数次摔下塌去。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一夜,等莫离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被韩子绪抱着坐在高处的甲板上。

    迎面射来的阳光过于耀眼,莫离下意识地往韩子绪的怀里避了避。

    韩子绪的大掌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的懒离儿,还不睁眼看看这是哪儿”

    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轻松得意。

    莫离这才发现自己处的时空位置不同了,脑袋也顿时清醒过来。

    放眼看去,盛夏的初阳自水面上升起,在河中漾起一片波光粼粼。

    水鸟在河面上轻掠而过,嘴中叼起一两条小鱼。

    不仅水边的芦苇生得茂盛,连那岸边的荷花也在风中款款轻摆。

    这正是一幅诗中所说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秀美景致。

    “这里是”

    莫离晕船晕了整晚的大脑一时间尚未恢复,只是呆呆地看着这有些似曾相识的美景,愣了心神。

    “离儿,以前我总是喜欢坐在渡头看这片河,今日换了个角度,就认不出来了”

    听韩子绪这么一说,莫离心中一阵惊喜。

    “难道”

    “没错。”

    顺着韩子绪指示的方向,莫离看到了以前那十分熟悉的,离自家客栈不远的破旧渡口。

    旧地重游,莫离激动的情绪有些难以自抑。

    韩子绪下令让船靠岸,扶着莫离下了船。

    “我离开许久,有没有发觉此处的变化”

    莫离有些贪婪地呼吸着那带着淡淡荷香的清甜空气。

    “嗯荷花你记得以前没有。”

    韩子绪笑道“喜欢吗”

    莫离听言,吃惊道“是我让人种的”

    韩子绪道“其实不难,将荷种送给岸边的渔民们便好了,他们也乐得忙活,毕竟到了夏末,还能收获莲子和甜藕,何乐不为”

    韩子绪指着渡口边的一处木桩。

    “如果没记错的话,以前,我最喜欢在这里坐着吧”

    莫离的思绪飘忽到了恍若隔世的所谓“以前”。

    那时候,自己救起那面容溃烂的落魄丑奴,两人在客栈闲暇之际,总会来渡口这边看看风景。

    只是那段平和安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而身边站着的人,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丑奴。

    故地重游,莫离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感概。

    韩子绪亦不怕他胡思乱想,毕竟有些心坎,总是得他自己过了才行。

    陪着莫离在岸边坐了许久,韩子绪见太阳渐生毒辣了,才拉着莫离回了客栈。

    莫离一路走,一路回头了数次,似乎对那副景致颇有些依依不舍。

    韩子绪笑道“不用这样,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莫离没有看韩子绪的眼,只是,也再没有回头。

    两人回到客栈。

    破旧的客栈大门紧闭,原本被人摩擦得光洁的铁拉环也结上了斑斑锈迹。

    韩子绪走在前面替莫离落了锁,移开门板。

    一阵久无人烟的霉腐气味飘了出来,莫离被尘土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

    韩子绪将他推出门外。

    “我呆着,你先大概清理一下。”

    说罢便没了人影。

    待韩子绪再次出现在莫离眼前,已经换上了让莫离眼熟的粗布麻衫,手脚利落地拾掇起来。

    那青衫,原是丑奴在客栈时的常穿的。

    以前旧的早找不着了,现在的这套,估计是韩子绪凭着记忆让人再做的吧。

    韩子绪动作很快,客栈大堂的蛛网灰尘都给清了。

    充足的光线带着阳光的气味投射进来,刚才还一副昏暗的客栈又恢复了些许生气。

    莫离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韩子绪的用心良苦,他又怎会不知。

    只是,人生的路只有一条,总是缅怀过去,只能徒增伤感罢了。

    莫离不愿总是闲着不干活,挽起了袖子也进了内堂去收拾了厨房和卧室。

    柴房里的柴火早就朽掉不能用了,水缸里的水也干了。

    这等粗活韩子绪定是不让莫离做的,他把外衫除下绑在腰上,光着膀子在炎日下挑水劈柴。

    两人默默地也不说话,不知忙活了多久,天色都渐渐晚了。

    莫离顿觉饥肠辘辘,才想起是时候该生火做饭了。

    蹲在古旧的灶台前,莫离搬了些禾草要塞进炉口内,谁知高厚的禾草堆里忽然有点小小的动响。

    莫离原本还以为有耗子在里面做窝了,谁知翻开禾草一看,发现竟然是阿忘还在的时候他圈养过的那只小兔。

    小兔的个头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