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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匆匆跑出去,没听到温绒喊他不要去,去了也白去,村里人怎么可能会备有这种药。

    林隽等秦谦走后,把温绒按到床上,命令道“你乖乖躺下。”

    进化成猪头温的温小绒捂着脸瞪他,却见林隽跑到桌边倒了杯水,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盒药。

    林隽把药和水递到温绒面前“赶快吃下去。”

    温绒望着他手心的药片,脑中空白一秒,问“你怎么会有药”

    林隽顿了下,面不改色地说“正好有。”

    她其实是不想吃这嗟来之药,但情况不允许她任性,温绒一口把药闷了,喝下一杯水。

    林隽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今天吃得不多,如果药压不住,必须要去医院。”

    温绒厌恶地偏过头避开他的手,面壁缩到床角,不嫌热的拉过被子盖过头“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过一会就好了,你走吧。”

    林隽在床边坐下“我等你身上的红斑退了就走。”

    温绒抱紧了身子,闭上眼“我不想跟你共处一室。”

    室内骤然安静下来,温绒把头埋在被子里,竖耳倾听,过了很久,她被热出一身又一身汗,周围还是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心跳声,一下下用力鼓动着耳膜。

    他是不是走了但她没有听到关门声。应该没走吧。他为什么不做声,是无法反驳吗

    时间仿佛故意拖慢了节拍,温绒又等了半天,几乎是吐出二氧化碳吸入二氧化碳,就在她忍不住要探头换气的时候,头顶的被子被人拉开。

    她慌忙抬头,他的脸就在眼前,正上方的那双眼睛总是有着不为人知薄如蝉翼的冰凉,此时,如果她没看错,镜片后的眼底沉着过重的情愫,像是要将她抱住,揉进怀里,压得人透不过气。

    他俯,呼吸着她的气息,轻声说“那个时候,我确实想占有你,以为如果占有了你就能拥有你。但这并非你所说的占有欲,而是因为”

    “温绒,村长来了,他借了一辆拖拉机,我送你去医院。”

    秦谦的闯入打断了林隽的话,林隽皱了皱眉,直起身,冷淡地看着秦谦。秦谦心急如焚,没有注意到屋内不同寻常的气氛。

    温绒登时回魂,她揪着被子靠在墙上,大口呼吸两次,沉声说“不必麻烦,我吃过药了,已经舒服多了。秦老师,你留下来陪我就好了。”

    “你感觉怎么样”秦谦立即走到她身边。

    温绒的右手手紧紧握住秦谦的手,左手抓起桌上的药,丢给林隽“不要以为你救我一次就能改变什么,过去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也请你不要再提那件事,我觉得很恶心。我不想现在和我一起的人有什么误会,所以,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林隽,我不喜欢你了,我需要的是像秦谦这样体贴我的人,不是你。”

    林隽的脸色煞白,眼神被抽空了一般望着温绒漠然的脸,将药盒死命地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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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莫名的,梦里全是一双眼睛,林隽的眼睛,盛满震惊与受伤的眼神,她坐在地上,和这双眼睛面对面,直到天亮。

    温绒睁开眼,头昏脑胀,抬手看了看,身上的红斑已经全部退去了,有惊无险,太幸运了。想到林隽的药,她立刻心情低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管怎样,她终于把那句话说出来了,但说完的那一刻并没有她想象的轻松,却像是被锁着链条,一动都不能动。

    温绒走到屋外,深深吸入清晨全新的空气,把一晚上的浊气吐尽。隔壁秦谦听到动静立即出来,看到温绒,立即露出笑容“温老师,你脸上的红斑已经全部退掉了。”

    温绒摸了摸脸,笑道“是啊,松一口气。”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虾。”

    “没关系,是我自己大意。昨晚多谢你。”

    昨晚,她说完那番话后,秦谦照顾她到很晚才走,他也没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不言语地陪着她。

    温绒想了想,又谢了一次。

    小秦老师散发天使光芒,不在意道“不用那么谢我,我也没做什么。”

    “要不是有你在,我也没办法说出那样的话。”

    她不是个善于说狠话的人,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手一直掐着秦谦的手,其实是在发慌,怕自己说不出来。

    秦谦打量着温绒低垂的侧脸,不禁问道“温老师,你真的没事吗”

    温绒几乎是立刻笑开“没事,好得很。”

    她笑得太刻意,秦谦欲言又止,过了会,才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教室吧。”

    温绒下意识去看另一边紧闭的门,点头道“好。”

    日复有一日,距离考试越来越近,高年级的孩子都很紧张,温绒不负责他们的课业,但看得出秦谦、邵老师比之前更加忙碌了。

    “你们要向哥哥姐姐学习,他们那么努力,我们也不可以输给他们。”

    温绒给小班的孩子打气,底下的孩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温绒扫视了一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吕裕今天怎么没来”

    “报告,吕裕家里出事了。”

    温绒心中一跳“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他哥哥生病了。”

    吕裕家里头养着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哥哥,家里也带他到大医院治过,但实在无法负担昂贵的医药费,只能作罢,现在成天躺在床上,像是半个死人。温绒觉得很可能是他哥哥发病了。

    课后,温绒急忙赶去村里,邵老师跟着她一起。

    “唉,这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那次很惊险,被拖到镇上医院的时候人都昏过去了,抢救了半天才捡回一条命。”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能怎样呢,没钱啊,还有那么多孩子要养。”

    这话那么直白,直戳到温绒心里,她加紧脚步赶到吕家,可一进门就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了。

    简陋的屋里哭声震天,吕妈抱着床上那个没有生气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床边围着一家老小,小芋头挤在中间不停地掉豆子,一张小脸全被泪水湿透了。还有不少邻里赶来,堵在门口嘀嘀咕咕,都在不住地摇头。

    邵老师最先反应过来,把孩子拉到身边,抹去眼泪,问道“你哥怎么样了”

    小芋头哭得喘不上气,好半天才匀出一口气说“哥哥发病了,忽然昏了过去。”

    温绒急道“那怎么不把他送医院”

    小芋头皱着小脸,眼泪扑扑地往下掉,却是一句话都不说。温绒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情况,一家八口挤在一间小破房里,家徒四壁,除了床,桌子,椅子,看不到其他家具。她明白了,就这么个样子,你怎么叫这家子拿出钱给孩子治病

    目击太过残酷的现实总是叫人揪心。

    小芋头仰着爬满泪痕的小脸,哽咽道“温老师,你救救我哥哥吧。”

    温绒心酸,连忙俯抱住他“不要怕,老师在这里。”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办她却是一筹莫展。孩子的病情不容耽搁,但眼下吕家乱成一锅粥,她脑子里也是乱作一团,不知是该先找村长,还是直接叫人帮忙把孩子送到医院。

    “你在这”

    温绒怔了怔,迅速回头,林隽和村长一前一后进到屋里。他的脸色不太好,淡淡的憔悴显露在眼圈周围。不知为何,温绒不自禁地去看他的眼睛,视线移到一半又猛然收回,似是怕看到那双和梦里一眼的眼睛。

    林隽看了看乱糟糟的情况,说“温绒,你跟我出来一下。”

    温绒以为他要谈昨晚的事,立即皱眉。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到院子里说。”

    温绒吸了口气,忍不住冲他大声说“林隽,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来支教的,但你也有点良心吧,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算你不是真心的,也请你不要在这里添乱子。”

    林隽眯起眼,绷着脸一言不发,倒是一旁的村长跳了出来,急急忙忙地劝住温绒“温老师,你别这么说,林老师也是听说吕家的娃生病了特地赶过来的。俺们已经借好了车,立刻把孩子送去镇里,林老师也打电话到医院去过了,那边已经在准备了。”

    温绒愣住,抬眼去看林隽,林隽淡淡地笑了下“其实我只是想说你这么慌乱是没用的,医院那边我和村长已经做了安排,你要不要一起去”

    说完,他越过温绒走到床前,把哭得昏天黑地的吕妈妈拉开,冷静地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把孩子送到医院再说。”

    几个人挤着一辆破拖拉机,翻过两个山头,沿着绵延小路,吃了满嘴沙土,终于赶到镇上的医院。所谓镇上的医院也只有一栋楼,根本无法和城里的大医院相提并论,但聊胜于无。小芋头的哥哥很快被送进急症室,小芋头和她爸妈焦急地等在外头,温绒陪在一旁,这个时候她也除了说一些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担心也没用,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温绒低头,看着林隽递过来的水杯,犹豫了下,接过后转手给了小芋头的妈妈。

    见她她这么做林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她身边,很现实地说“如果不行,可能要转到城里的医院,这种病拖下去只是等死。”

    温绒不否认他说得有道理,但她不喜欢他说这话的口气,抢白道“你说得轻巧,没看到他们家是什么状况吗,哪里付得起医药费。”

    “如果是医药费,倒没什么问题,我来出。”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轻蔑的意思,温绒不知怎么听出了些轻描淡写的意味,然后犹如船过水面,惊起重重涟漪。

    “呵,钱,又是钱,先是书,再是电子词典,现在是医药费,林隽,这里的孩子除了钱,更需要关心,你不是真心帮助他们,就不要乱施舍。”

    林隽不慌不忙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温绒扭头“你会吗”

    林隽斜过眼来笑道“会。”

    温绒却是失笑“你知道真心是什么”

    林隽仔细盯着她的反应“你不信”

    “我确实不信你有人性这种东西。”

    “我知道,你叫我禽兽来着,这稍微言过其实了。”

    “我错了,”网上有个烂大街的句式正好借来一用,温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