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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如碧曾开玩笑说她是个凉薄的人,别看她好像老受到温雪欺负,但实际上她不太会受到伤害,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受伤。

    可是,林隽不一样,他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把她的眼泪逼下来。

    温绒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过身找出纸和笔“口说无凭,还是写下来吧。”

    纸上写得很简单本人甲方负责配合乙方把订婚进行到底,乙方依照甲方之意,不对温家伸出援助之手。甲方,温绒,乙方,空白。

    温绒把纸推到林隽面前,指着空白处说“签了吧。”

    林隽没看纸,而是看着她,桃花眼中的琉璃色一块块凝结“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温绒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没什么,别让客人等了,给。”

    她把笔递到他面前。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拉,然而她反手一转,大力挣脱,手腕立马红出一片。

    温绒皱起眉,连退三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你签不签,不签我马上走。”

    敲门声响起,林鉴非在门外说“客人问什么时候开始”

    林隽的视线没有从温绒身上离开过,他抓过笔,草草地在纸上签下大名。

    “一会你要给我解释清楚。”

    温绒把协议收进手袋,没理他,打开门,对林鉴非说“可以了。”

    按照流程,司仪会在前面说一大堆开场废话,但因为不是结婚仪式,所以不用什么婚礼进行曲,女方也不用挽着父亲的手走红毯,只要两个人挽手走上主台,互换订婚戒指就可以了。

    主台在游轮上,温绒调整了下情绪,在如碧家的时候练习了很多遍,微笑,一定要微笑。

    前面,双方家长都已站好位置,温家二老毕恭毕敬地立着,另一边,林隽的父母脸色不怎么好看,只有林子豪红扑扑的包子脸笑眯眯的。林鉴非做了上前的手势。

    林隽架起手臂“走吧。”

    温绒吸了口气,把手轻轻搭上去。

    场内立刻响起掌声。

    那个终点似乎很遥远,她每走一步,脚下的沙就烫上一分,身旁的人的臂膀并不是安定的港湾,反成了她的暴雨中心带。

    哪个少女不思春,即使是温小绒,也有理想中的爱情。

    她还没试过跟喜欢的人手拉手,躲在六角亭一起去看流星雨;也没试过跟喜欢的人相拥在大雪里,坏心眼地把冰凉的手放进他的衣领;她没试过跟喜欢的人窝在家里暖暖的沙发看鬼片,尖叫着掐他的胳膊;她也没试过跟喜欢的人敲诈,爱我就请我吃哈根达斯;她没试过跟喜欢的人撒娇,要他半夜去帮她买护翼天使

    她更没跟喜欢的人说过,我愿意嫁给你。

    她什么都没试过,从年少起就痴痴的恋爱已经退出她的生命。海风把她的纱裙吹得飘逸,斜阳余留的光芒企图温暖她的身心。可是,她说那只是被咬了一口,那岂止是被咬了一口,那简直是在吞噬她的心脏。

    真正走在这条路上,她才发觉,她比自己想得还要伤心。

    温绒登上游轮,望着眼前的人,他们好像都在笑,耳边是司仪的滔滔不绝,好像念外星文。

    “温小姐,温小姐”

    温绒回过神,才发现眼前摆着两枚戒指。

    林隽选的戒指逃不出华丽的调性,他已经执起一枚,向她伸出手。她低着头,脸颊被海风吹得发红,眼睛似乎也跟着有点泛红,女孩子的稚气和女人的沉冷同时融合在她身上。

    “你知道吗,”她小小声说,“我做这个梦做了很久,可你不是梦里的人,你是打碎梦的人。”

    她朝他笑了笑,嘲弄之意浮于眼底,然后,把手放于他手中。

    林隽定着微笑,眼底翻腾着各种情绪,但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能说,唯有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很瘦,十指修长,而且,娇弱。

    这双手在那晚狠狠抓着他的肩膀,划出几道血痕。

    温绒不知林隽在发什么愣,她的动作很快,抓过他的手,套上戒指,大功告成。

    只是订婚罢了,走个形式而已。

    双方父母也凑上台,台下的人可能觉得这一幕很温馨吧,但温绒觉得挺假的,两家家长在这个场合第一次见面,还真有点尴尬。

    司仪在那边要求林隽说两句,林隽一手接过话筒,一手牵着温绒,温绒无视掉这样的接触。

    “很感谢今天到场的来宾,其实很多年前,不少朋友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我说我还在等,然后,今天我等到了。虽然今天只是订婚,但希望我结婚的时候,各位还能为我们送上祝福。”

    底下是一片笑声,温绒偏过头看他,林隽笑得很入戏,融入了喜悦的眉梢令他看起来很年轻他是天生的表演家。

    司仪很尽职地走程序“温绒小姐想要说些什么吗”

    她其实无话可说,然而,话筒已经交到她手中,林隽的目光立即追到,温绒看着底下一张张或是期待,或是考量的脸庞,她思量了下,拿起话筒说“今天的菜单林隽选了一个月才定下,大家不要浪费了,请享用吧。”

    全场静默三秒,司仪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完了”

    温绒点点头。

    林隽笑了笑,替她说了句“她今天比较紧张。”

    温绒在假想中翻了白眼。

    “我们的准新娘真是幽默,哈哈。”司仪缓解了冷场,“那就请各位恭敬不如从命啦。”

    晚宴正式开始,因为是自助式晚宴,身着华服的宾客们端着酒杯餐盘穿梭于各张长桌之间,海岸边觥筹交错,流光溢彩。

    林隽邀请的人士范围甚广,许多商政二界的上流人士悉数到场,其实林隽无需多言,这样的排场已经说明了一切。温绒跟着林隽和一帮子不认识的人打招呼,他们跟林隽寒暄,她负责微笑,时不时有人会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比如她是做什么的,怎么跟林隽认识的,她的回答从来不超过五个字,我是老师,我教他儿子。然后,干杯的时候利落干杯。

    在她面不改色地喝下第十杯红酒的时候,眼前这位老总惊讶道“林隽,你的酒量恐怕没你家这位好吧,喝酒跟喝水似的。”

    “我不敢跟她拼酒。”林隽温和笑道,又侧过头对温绒说,“不过,还是少喝点。”

    说完,就要体贴地去拿她的酒杯,温绒抬手一挡,自顾自又满上一杯。

    “哈哈,高兴的日子就应该多喝点,温绒是吧,再干一杯。”

    温绒和他碰杯,红色的液体一转眼落肚。

    如果不高兴,那就喝酒吧。

    这晚上,林隽准媳妇给外界的印象是干净,简单,利落,尤其是喝酒,姑娘不可限量。

    她喝酒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无奈容易上脸,干掉第十五杯的时候,她已经从白色的百合变成红色的玫瑰,全身的肌肤都发红发烫,然而,她的眼神还是清醒的,尤其是看人的时候,蒙着一层水光,清透清透的。

    温绒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在陪着林隽转悠了大半圈的之后,又招呼了她自己这边的朋友,被他们灌下不少酒,她的脑袋开始晕晕乎乎,需要休息一下。

    “我去看看奶奶。”

    “嗯,等一下。”他拉住她,抽出纸巾在她嘴角处拭了拭,“脏了。”

    这幅柔情蜜意的画面落入其他人眼中,那是相当值得羡慕嫉妒恨。

    温绒却没什么反应“脏了不是擦一擦就能干净的,你看,”她举起纸巾,“这个印子只是从身上转移到其他地方罢了。”

    他飞快地抬眼看她,她却已经把纸巾塞回他的手里,提着酒杯转身。夜幕层层落下,白色的蜡烛浪漫点燃,烛光在微风中熠熠生辉,她在这片烛火的明暗中落下一个单薄却坚持的影子。

    “发什么呆呢”林隽一惊,回过头,彭锐微醺的脸凑在他耳边。

    “没事。”林隽顺势把纸团塞到裤袋中。

    彭锐指指前方“喂,你家二老对你家温老师没意见”

    林隽不以为然,哼笑“我订婚,要他们废话而且,这个是我大哥给我安排的相亲,他们能有什么话可说。”

    “唉,行,我敬你一杯,记得以后疼老婆,温老师这姑娘不错,长得挺招人喜欢的,性子也不错,你可别把人气跑了。”

    彭锐端着酒杯,却迟迟不见林隽动静。

    “喂,喝酒啊。”

    “阿锐,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林隽望着某个方向,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彭锐不耐烦道“知道了,别炫耀了,林家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

    林隽拿起酒杯仰头喝下。

    温绒找到奶奶,老人家正安静地坐在角落,温老妈陪在一旁。

    “小绒,你来的正好,我去吃点东西,你帮忙照看奶奶。”

    温绒蹲,握着奶奶的手,温老太和蔼地瞅着自家孙女“我们绒儿今天真漂亮,长大了,要做人新娘了。”

    “奶奶,这只是订婚。”

    温绒把烫烫的脸贴在奶奶手上,呼着酒气,她想她真的有点醉了,她今晚喝的酒加起来快有4瓶了吧。

    “那也快了。”

    温绒闭上眼,轻声说“奶奶,如果我不想结婚,你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说这种丧气话”

    “你会不会不高兴嘛”温绒执着地追问。

    温老太拍拍小孙女的脸蛋,笑了“你高兴就好,你高兴了,奶奶就高兴了。”

    “拉钩,我们说好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好,看你这个小丫头脑子里一定又有什么主意了。”

    温老太拗不过温绒,跟她拉钩作约。温绒暗暗松了口气,那么以后,不论她做什么,奶奶这里算是通过了。

    “温老妇人,温绒。”

    温绒从地上站起来,一回头便看到付家三口来敬酒。温绒下意识挡在奶奶身前,据她推测,奶奶并不知晓她是付家人的事实。

    付家二老温绒并不陌生,在温付两家交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