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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秋露目光黯淡下去“早已不在了。当初,师父只将青竹紫电的秘密告诉了大师兄,并没告诉我。我不知此剑干系重大,将它送给了天雄。后来比剑,大师兄看见青竹在他手里,顿时”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口,似在斟酌着什么。

    归北景忍了忍,见她仍然没有说话的意思,急道“那又怎样大师兄还不是赢了”

    云秋露欲言又止,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道“他输了。”

    归北景急道“这不可能以大师兄的武功造诣,世上还有谁能胜得了他”

    云秋露淡淡地道“他们比的是剑,不是全部的武功。环碧小筑百年来的名声,不是白得的。”她言语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自豪,就像是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得胜归来一般。

    归北景却喃喃地道“不是全部的武功,不是全部的武功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比的只是剑招”云秋头,归北景又道,“那为何江湖传言叶天雄输了”

    云秋露眼中露出些许无奈“因为大师兄想把青竹抢回来。”

    归北景沉吟道“青竹剑是你送给叶天雄的定情物,他自然不会拱手相送,而大师兄又决不会把青竹紫电的秘密告诉他。所以”

    云秋露道“所以他们话不投机,又动起手来。我不知道青竹紫电的秘密,我我竟然傻到以为大师兄要杀了他”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笑容也说不出的惨淡,“大师兄没有办法,只得把这秘密告诉了我,而且一定要收回青竹剑。可是,我却不愿这样。天雄和大师兄比剑的事情已经传遍江湖,如果他丢了青竹剑去,对一个剑客是最大的羞辱。谁知就在我哀求大师兄的时候,突然有人出手偷袭,抢走了紫电。”

    归北景身子一震,脱口道“谁”

    云秋露道“这人乔装改扮,我们认不出来。大师兄一路追下去,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师门恐有变,你要保护好青竹。”

    归北景不停地搓着手,反反复复地道“大师兄不是为了你出走,而是为了追回紫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猛然抬头,道,“这么多年,大师兄为何一直没有现身”

    云秋露无奈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下没有人能杀得了他,更没有人能困住他二十年。”

    归北景沉默半晌,道“你确定那人是我们师兄弟九人中的一个”云秋头。归北景继续道“这个人只有紫电也无用,所以他要盗青竹剑,三年无果,便想利用同门相争,在环碧小筑制造混乱。”

    云秋露缓缓道“不错。我已对不起叶家,决不能再将这场风波引到这里。师兄,你也看见了,这里是一方难得的清静之地。”她浅浅地笑了笑,眼中露出无限的眷恋,“我与五师姐计议后,将所有人都约至非人间,并要瀚扬带着青竹剑替我前去。可是,星河派、雪山派、寒毒宫都曾刺杀过瀚扬。八师弟二十年前便远走海外,这次没有回来。我也无法确定是不是他,六师兄和九师妹,看起来什么都没做,说不定深藏不露。另外,”她幽幽地看着归北景,“你那徒弟陆浩谦用来害你的毒药是阴寒枫给的,他也洗不脱嫌疑。”

    归北景迟疑着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也许不是凌曦天境的人,而是环碧小筑的人”他观察着云秋露的眼睛,“大师兄和叶天雄是在环碧小筑比剑的,最有可能偷听偷看的便是叶家的人。况且,环碧小筑有百年根基,一个外人想要混进来盗剑,几乎是不可能的,又怎能三年来不停”

    云秋露淡淡道“所以我帮瀚扬成为环碧小筑的掌门人,让他以青竹剑成名,既是为了对得起天雄,也是为了找出此人。也是”她略顿了顿,“也是希望大师兄听到这个消息,能够放心。”

    归北景端端正正地看着她的眼睛,道“七妹,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云秋露轻轻地叹息一声,声音里交织着无奈、忧苦、凄凉与释然,无法用任何言语描述。

    归北景理了理思绪,问道“叶瀚扬知道这些事情么”

    云秋头“他是掌门,有权知道,也有责任维护环碧小筑百年平安,只是,无论那个人是谁,大概是一场骨肉相残。唉,不知我这样做,对他是不是太残酷了些。”

    归北景叹道“无怪我总觉得叶瀚扬这孩子的眼睛里,好像藏着很深的心事。”沉默良久,他才继续道,“七妹,你想要怎么帮你”

    云秋露眼圈一红,叹道“我本想请师兄倾星河派之力,暗中保护瀚扬到金陵的英雄山庄去,我料那人一定会在这一路上想尽办法夺取青竹剑。可是”

    归北景苦笑道“可是我大限已到,帮不了你什么。”

    云秋露忽道“夏宣清那个孩子,是个秉性纯良的人。师兄若选他做星河派掌门,钳制陆浩谦的势力,于我们行事有利。”

    归北景却突然对窗外厉声喝道“谁”

    窗外倏然一阵衣袂轻飘,几乎是同一时间,云秋露的人已经行云流水般滑出了窗外。归北景一个箭步来到窗前,只见黑黝黝的竹林上空,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正在疾行。后面的是云秋露,前面那个穿了一件黑色斗篷,除了身材矮小之外,看不出任何特征。正在此时,归北景身后传来一阵极细极细的风声,一转身,便看到一道雪亮刀光劈头袭来。

    刀光极窄,好像一条银链,又像一阵轻雾,挥出时几无声息。

    归北景从未见过如此薄的刀,一怔的功夫,刀已无声无息劈入前胸,鲜血猛地渗透了衣裳。用刀的也是个身材矮小的黑衣蒙面人。归北景双手闪电般按住他的双肩,叱道“鼠辈”他故意将声音提得很高,想将云秋露引回来,因为他深知自己撑不了许久。

    黑衣人却猛一低头,后背上一支短箭射出。

    两人近在咫尺,归北景无处可躲,短箭齐柄没入。窗户一转,云秋露赶回来,见了屋内情形不禁惊呼一声。黑衣人一缩身,从归北景臂下滑了出去,薄如蝉翼的刀一离开归北景的身体,他的血就飚到了窗户上。云秋露怒喝一声,一蓬暴雨般的银针向黑衣人追去。黑衣人身子一歪,去势顿也不顿,砰地一声撞碎窗户,逃出小楼。云秋露担心归北景的伤势,又怕还有埋伏,便将归北景扶到座位上。

    归北景喘着气道“这人的刀法好快。可是凌曦天境的武功中并没有刀法,环碧小筑也没有”突然咯出一大口血,血色淤黑,显然那短箭上淬有剧毒。他笑了笑,道“这厮果然是来杀老子的。他的伙伴引开你,他便来杀老子,哼哼,好极,好极”

    云秋露看了看他的伤势,没有拔箭。这支短箭刺入极深,位置又靠近心肺,若是拔出,恐怕归北景会死得更快。她只道“这毒很一般,我可以解”

    归北景淡淡地道“不错,只是,我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云秋露眼中似有迷蒙雾气,低头轻声道“师兄,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

    归北景惨然一笑“我没有时间了,帮我把夏宣清找来吧,但愿这孩子”说着,他又咯出一口血,“但愿这孩子别再固执了。”

    环碧小筑的菜色不算奢华,却绝对精致,再加上叶瀚飞那些海外奇闻,可算是裴荫有生以来吃得最为活色生香的一顿饭了。散席后,叶瀚扬的两个堂哥和两个堂妹都回到了自己住处,只有叶瀚飞留了下来,因为四老爷的住所稍远了些环碧小筑是一个范围非常大的地方,这座湖心岛的老宅里,只住着掌门一家。

    裴荫躺在宽宽的雕花木床上,一边嗅着床单上的皂角香味儿,一边回想着跟夏宣清下山以来的种种变故,只觉自己的江湖生涯,简直就像一场梦。至于夏宣清,就更是奇闻了。她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屋顶瓦片咔咔响了两声。

    这是有夜行人经过的声音。

    裴荫感觉全身血液都汹涌了起来,一颗心怦怦直跳,拿起佩剑,轻轻推门出去,就见一个人影一闪即没。裴荫鬼使神差地跟上去,发现这人的武功并不高,充其量与自己旗鼓相当,当下信心大增,想将此人擒下。

    然而这人却对环碧小筑的地形极为熟悉,几个闪纵便将裴荫甩开一段距离,突然身子一歪,一头扎进院中。随即一个纤细的声音叫道“什么人”紧接着哗啦一阵,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裴荫藏在屋顶上,见那个瓜子脸的少女正缠着黑衣人。黑衣人用得是一柄短刀,刀法不似中原路数,几招过后便纵身跃上屋顶,想要朝另一个方向逃。却不知裴荫刚好藏在屋顶,他刚好撞上裴荫的剑尖。

    哧的一声,剑锋没入,黑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从屋顶跌了下去。院门大开,叶云、叶风带着人赶到。叶风扯开黑衣人面巾,不由“呀”了一声。

    这人居然是那个圆脸杏眼的少女。她嘴角泌出一缕鲜血,已经没了呼吸。

    裴荫没有想到自己会杀人,更没想到杀的竟然是环碧小筑的人,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叶云拍拍她的肩,低声道“别哭了。”

    叶风道“纤纤,究竟怎么回事”他问的是那瓜子脸的少女。

    纤纤也是一脸不解“我在院子里锁门的时候,看到这个人番强进来,就动起了手。天哪,我怎么知道她是圆圆”

    叶风脸色阴沉“去通知少爷,我在这里守着。”这次,他是对叶云说的。

    叶瀚扬也听到纤纤的呼声,而且用最快的速度悄悄掠上了屋顶,看到裴荫和黑衣人追逐,又见一点寒光射入黑衣人体内,他脚下一软,便跌进了院中。叶瀚扬心中冷笑,便向寒星射出的方向一望追去。

    环碧小筑墙外是一望无际的竹林,一个淡紫色的影子正在林中穿梭,她身材姣好,一看便知是个女人。叶瀚扬追了一程,已到后山。

    后山是一片丈许高的石笋林,那女子慌不择路,一头撞了进去。叶瀚扬却放慢脚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又皱了皱眉。

    他微笑,是因为这个石笋林暗藏了机关阵法,他皱眉,是因为没想到这个人竟不是环碧小筑的内奸,却是外贼。他闪进阵中,见那女子正用手指丈量着什么,像是计算出阵之法,便沉声道“朋友,即使你算得出出路,也休想走得了”

    女子听到他的声音,身子一震,随即转过身来道“是你”

    这声音叶瀚扬再熟悉不过了,无论是谁,只要听过她的声音,那水蜜桃般的声音,就绝不会忘记,因为这是杭语薇的声音。

    她笑吟吟地道“刚刚我还发愁找不到你的住处,没想到你居然追了过来。”

    叶瀚扬走近冷冷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杭语薇的眼睛像一片水云,卷着他的全身“我的确不光是为了看你的。我还要来看看夏宣清,只是,”她轻咬着下唇,语声嘤咛,“更想看看你。”

    叶瀚扬不接她的话茬“你为什么暗算刚才那人”

    杭语薇仰头看着他,笑道“你没见裴荫就快追不上她了么”一顿,又嗔道,“你为何变得这么冷冰冰的为什么不像在琅琊山的时候喜欢跟我说话”叶瀚扬紧闭着嘴不说话,因为这问题他根本无法回答。杭语薇却靠得更近“我知道你对寒毒宫的人没有好感,尤其是我刺了练青虹一刀。所以就算你板着脸,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她说得很轻,很慢,却每句话都好像落在叶瀚扬心里。

    叶瀚扬不看她的眼睛,只盯着她的手。

    杭语薇便将右手放在他胸前,轻轻按着道“你这里跳得很快。”她的声音沉沉的,像沼泽里的漩涡,拖着人昏昏欲坠,“你在想什么”

    叶瀚扬眼睛看着她,身子却后退一步,冷然道“摄心幻术”

    杭语薇怔了怔,但只一瞬间,便恢复如常,依然是柔柔的姿态“什么摄心幻术”

    叶瀚扬答非所问“你想用这手段诱我放你出去”

    杭语薇不语,突然哼了一声,扑上来像八爪鱼似的抱住他。叶瀚扬对敌对到下下辈子,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招式”,不禁“啊”了一声,两人重重地跌进了石笋阴影中。月光照不进来。叶瀚扬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一双发亮的眸子,闪着慧黠的光,感觉到她温软的拥抱,听到她说“谁说我要你放我出去,我自己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

    荒唐

    叶瀚扬忽然想起了这两个字。好像只要遇见杭语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