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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的归期。她以为,只有他回来才能平息她内心莫名的焦灼与茫然。
“你在那里的功夫做好了吗”
“我的部分已搞定,其它琐碎的可以在这边完成,怎样都要回来与你过圣诞,”林泉又给她一吻,“你不是说今天有个很难缠的客要应付,不能来吗”
高胜寒扫了扫他及肩的直发,“不管了,叫江叔搞定,我要见你,搞不好中途走人岂不还糟今天是你的。”
“我不要今天,我要一生一世。”
林泉炽烈的目光深深贯穿了她整个人、整颗心,居然,有刹那的灼痛。
她一愣,心底掠过某些错乱的情绪。
“怎么不说话了不愿意吗”他满眼戏谑,自然不相信她不愿意。
高胜寒双手绕过他后脖,意味深长地说,“我在想,我们要如何排除万难。给我一点时间,我知道我们可以的。”
林泉紧紧握住她双手,“我也会努力的,不过现在,先要填饱肚子才有得说,那些飞机餐真要命你说我们吃什么好ot
她几乎冲口而出,“吃清一点的中餐吧。”
“嗯怎么忽然变了口味”
高胜寒自知犯错,顿时焦躁起来,“谁说我变口味了不过见你在那边吃得混混杂杂的,才给你一个建议,都是为了你不知好人心,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林泉见她反应这么大,心里更是诧异,可嘴上已急著哄她。
“ok,是我问得多余,你的建议很好,这附近有间中餐不错,那个蒸豆腐很出名的。”
他挽著她的手往出口处走。
高胜寒被他牵著走,懊悔莫及。
这些日子,总在错的时候做错的事,说错的话,想错的人。一心一意给林泉的这一天,居然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这顿饭吃得甚不舒畅,气氛尤其局促。高胜寒对着台面上的菜肴不时忍不住点评,什么不够鲜甜,差远了,太肥腻之类的牢骚已令林泉甚不安然。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然而面前的女人已变得忽远忽近,奥不可测。这种迷离的转变令他忧惧无比,惊悸不已。
“这几个月我不在,那个人,没对你怎样吧”
高胜寒闻言,手里的筷子一颤,神情刹那仿佛。
虽然只是一霎的动静,林泉却已尽收眼底。
“什么怎么样他能拿我怎么样我不是好欺负的。”
她的声音明显绷紧,目光也没接触他的眼睛。
认识她多年,他很清楚,她从来不晓撒谎,此刻这样子分明有事隐瞒。
“没事就好,他这种人阴险无耻,你堕进了他的陷阱自己还不知道的。总之,他要是对你有什么企图或伤害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林泉一直很不愿高胜寒与顾文怀同居,可是他又没办法,只能恨死自己无能,恨死自己穷。
高胜寒了解林泉,说得出这样的话已证明他心有芥蒂。
而她,可是问心有愧。
她斟酌一会,终讷讷道,“chris,其实,这段时间他病了一场,差点儿没命了。可能是上次在机场被打了引发的他以前做手术伤过”
林泉不禁惊愕,但见她眼神和语气中掩也掩不住的爱惜,心里说不出的不爽。
她不是应该像他一样,为这人得到应有的报应而感到兴奋,甚至幸灾乐祸吗
“你怪我伤了他我倒觉得他没死去太可惜,这叫做报应”他转过面,不忿道,“早知揍多两下,世上就少了一个害人精 ”
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怕愈说愈糟。她明知,在林泉面前不能随便提起顾文怀,时机不对反会弄巧成拙。
“我不是怪你,其实他算了,我们不说他,坐了这么久飞机你也累了,吃完回去睡一觉吧。”
剩下的午餐,二人再没说话,不敢再刺激已脆弱的神经。
这日晚上,高胜寒依然回家去了。洗过澡,风干了头发,已觉累极。
一天的感情事果然比十天的工事更伤人。
今天与林泉的算不算执拗
她看得出,伤害已造成,他的感情一向细腻,她太不小心。
“阿胜,睡了吗”
门外的是顾文怀。
她一开门,见他面色憔悴,不由隐隐心疼。
“还没,刚洗过澡。”
自美国回来后,他们的相处比以往更暧昧尴尬,刻意的回避导致见面少了,话题没了,仿佛又回到那种熟悉的陌生。
“刚才爸打过电话来,想平安夜一家人吃顿饭,我也有这个意思,答应了,你没问题吧”
这一招先斩后奏本不是他的作风,但数月前闹僵了之后,高卓明与高胜寒始终未正式修好,他一直过意不去,这次,即使要挟持也要拖著她去。
她打从心底笑出,“没问题,我也正想著这几天去看看爸妈。”
他们一家四口好好吃一顿饭的念头使她兴奋不已。现今,是否於太多人来说,无论于母女、父女,甚至夫妻,同台吃一餐饭竟已是如此奢侈稀奇
他不自觉地扬起嘴巴,原来她的一抹笑容果然能涤尽所有的倦。
“那就好没事了,早点睡吧。”
“文怀”
他转过身来,她却一脸茫然。
“你也早点睡吧。”
他点头一笑,往走廊另一端最远的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原来这么短,但也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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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留言鼓励的读者。或者无法一一回复,但我心存感激。小说写到这里差不多一半了,其实各位除了送花还可以给我点善意的批评的。我敢打赌,你们每一位的语文程度都会比我好。第一次尝试,我是真的好奇,所以砖可放心拍,我的面皮几丈厚。
28
28、第28章
商场里灯火辉煌,圣诞装饰琳琅满目,孩子嘻嘻哈哈,指指点点,顾客手挽大袋小袋,情侣当众示爱,旁若无人,无一不沉浸在节日的欢庆里。
林泉搂著高胜寒,出神地望着橱窗里一双情侣式手表。
他与高胜寒相识拍拖多年,从未试过穿戴情侣款式的东西。他忽然觉得,他们两人也该有一对象征彼此爱情的信物。
“hannah,你觉得这对手表怎样”
高胜寒往橱窗里看了两眼,“喜欢吗要不进去看看”
林泉朝她开朗一笑,兴致勃勃挽著她的手进铺。
一位服务员笑容可掬的走过来,介绍推销,取了几套表出来一一讲解。
林泉听得满是投入,身旁的高胜寒却已渐觉厌烦,周游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一款男装手表上。那是一款名厂手表,银色不锈钢表壳,蓝宝圆表面,棕色皮表带,并非饰柜里最名贵的手表但也绝不便宜,颇有某种迷人的低调美。
她一看到这手表就想起那个人。
“小姐,你喜欢这手表吗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服务员的话已惊动了旁边的林泉。他好奇的瞟了一眼,眼神里掠过片刻复杂。
“我不喜欢,不适合我。”
高胜寒好不自在地挤出一笑,“我想买给爸爸的,今晚过去吃饭,还没想好买什么不过算了,看来也不太配他。”
林泉半信半疑看她一眼,再看一眼那手表,刚才的兴致已褪尽,向服务员说声不好意思,独自走出铺子。
高胜寒索然无味地跟在后面,她知道她又犯错了,林泉一心一意想著他们,她却无缘无故想著别的男人。
跟了几步,她伸手挽著他手臂,没说话,但明显在哄他。
“chris,对不起,我们改天再去挑过,好不好”
林泉没反应。
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自己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接通电话。
高胜寒本无意跟著他去,可一个人傻呼呼地站在人群中委实不爽,移身到他身后,结果不多不少听到他的对话内容。
“chris,你刚才是不是推掉了张导”
林泉没答话,自顾自走开,却被高胜寒一手扯著。
“你为什么推掉他你不是一向很崇拜他,很希望与他合作吗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且他的名气大,说不定可以带动你的事业。”
林泉沉思了一阵,讷讷说道,“我不喜欢他这个概念,而且他要我做幕前,饰演一个角色。”
高胜寒审视他,试图看出话中真伪,“真的是这样你真的不愿意”
他点点头。
她没追究,握著他双手,情意绵绵道,“总之你要知道,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光里尽是仿佛。
“差不多时候了,你走吧,晚点会大堵塞。再通电话。”
他一个转身,就这样与她别过了这个平安夜。
一想起她即将要与那人一起扮作一对恩爱的夫妻,一家人开开心心享受晚餐,共渡佳节,他的心就皱成一团。而更另他不可忽略又痛心的是,这一切也许已不是一场戏,她和那个人,或者,已不是一对伪装的夫妻。
高胜寒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那样脆弱,浪漫,此刻她却不能抚慰,不能爱慕,只能看着它默默被人群淹没,直至再见不到。
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是他。
“文怀,你在那里”
“在家,准备出门,你呢我来接你。”
“我在商场,不过还是两手空空,头痛死了。”
“啊,忘了对你说,我订了一个按摩头枕给妈,一套高尔夫球棒给爸,应该送到了。抱歉,没跟你商量,我也是买得比较急。”
她松了口气,莫名感动,“谢谢。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在二楼的停车场入口等我。”
挂了电话,她看看钟,又瞟了一眼刚才的钟表铺,提起脚步。
二十分钟后,顾文怀准时出现在入口处。
她一上车就闻到阵阵香浓的烧鹅味,令人垂涎三尺。
“哇太好味了,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做的。”
她知道他会煮菜,可是烧出这样的鹅也太离谱了吧。
他呵呵笑,“我怎么会烧鹅刚才和妈通过电话,她说爸最喜欢那家烧腊店的烧鹅,让我带上一只,”他又笑了一声,“还真的没试过车著一只鹅去吃饭。”
她笑道,“凡事有第一次,不过我建议你开快一点,不然烧鹅就变冻鹅了。”
话音刚落,车子已飞快加速。
她莫名兴奋,向来不缓不急的车如今在飞速奔驰果然是另一番滋味。
高胜寒对于将与高卓明见面依然有著隐约的不自在。那次闹的实在太僵,如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以往与高卓明大吵之后,从来不会这么刻意去修补关系,至多或在数日数月后因工事碰面,然后闲闲说两句。不知是否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导致现在与他的关系如此不堪。
她不禁朝身旁的人扫了一眼,“文怀,今晚真的是爸的主意”
他沉默一阵,淡淡道,“爸妈和我三个人的主意。”
高胜寒哼了一声,“那不就是你的主意。”
顾文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一夜,高胜寒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