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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听不下去,胸内的翻腾阵阵汹涌而上,眉头一紧,捂住嘴几乎扑倒进洗手间,开尽水喉,哇一声往马桶大口呕吐。过了一阵,已再呕不出什么了。吐空了肚子似乎散了那阵恶心,可疼痛却变本加励,令他欲哭无泪。

    他颓然滑坐地上,不愿起来。出面是鲜血飞溅的战场,而他,已死于高胜寒的凌迟碎剐。她每说一个字就等同在他身上凌迟一刀,现在已血肉模糊,伤无可伤,所以,不要紧了,任她再怎么剁怎么剐已不要紧。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关上水栓,忽然觉得周围的寂静太诡异,外面,竟没传来半点声音。

    他压不住内心惶恐,默默走进客厅,只见高卓明正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方才的怒容已荡然无存,反添几分沧桑与颓丧。

    高胜寒亦垂著头,默默啜泣,眼里的水光闪闪烁烁。

    莫玉莲已哭成泪人,双眼鼻子红肿,眼下的眼线被泪水打散,形成了剌剌塌塌的黑斑点,其貌甚滑稽古怪,已全看不见她平时的高贵优雅。

    顾文怀傻傻的看着这三个人,不禁茫然。

    他坐到莫玉莲身边,柔声问道,“妈,怎么了”

    莫玉莲忽然哗一声号啕大哭,其哭态倒完全不像一个贤淑妇人,更像一个无辜别扭的小孩。

    顾文怀手忙脚乱地递过纸巾,柔声安慰,已全忘了自己的痛苦。

    此时高胜寒终于说话。

    “爸,你看妈这样,你忍心吗你真是一个自私的人,你永远只看见你自己想要的”

    “住口”高卓明呵斥。

    “不我就要说穿了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无论我怎么努力,我永远都不是你心目中的儿子,我永远都无法替代哥哥在你和妈心中的地位你要的永远是一个儿子,不是我”

    高胜寒说不下去,一行泪水在她眼角溢出,顺著面颊滑至下巴,晶莹剔透,却重如万吨。

    高卓明欲言又止。

    莫玉莲继续嚎哭。

    “可是哥哥的离去不是妈的错啊,那么多年来,妈想尽法子为你为我添个弟弟可是这些都是天意,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堪,这么不能满足你,你非要去找其他女人为你生儿子你当妈是什么,当我是什么”

    “住口”

    “怎么你怕人闲话吗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怕人说么你在港城那家人根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你还装什么”

    啪一声,一个耳光已落在高胜寒面上。她的面颊顿时红了一个掌印,热辣辣的痛,可依然一脸倔强,一双眼睛一眨不眨。

    “爸不要”

    顾文怀立刻站起,抓住高卓明手臂。

    “你以为打我,我就不敢说我和妈早就知道了每逢过时过节你说要赶货,其实就是去见那个私生子你根本从来都是偏心的人人以为我一个独生女多受宠啊,可我向你借区区五百万,你就诸多阻挠,兴师问罪,还刻意摆个顾文怀上来压我好啊,要收购顾氏了,就想起我这个女儿,但你要我做的是什么你要我牺牲我的终生幸福,嫁一个我讨厌的人还说什么遵守妇道,尊重婚姻,你根本没资格教训我”

    高胜寒声泪俱下,已全豁出去了。

    高卓明怒极,欲举手再掴下去,却被人牢牢压著。

    顾文怀费尽余力按住高卓明,挪身隔开两父女,有气无力道,“爸冷静点胜莫说了”

    “装吧装吧伪君子,全都是骗人的伪君子”

    说完,高胜寒猛地转身夺门而出。

    “你给我站住”

    高卓明使出蛮力推开顾文怀欲抓住高胜寒,但她已不见影踪。

    顾文怀被高卓明一个推开,险险摔倒。

    莫玉莲已哭得疯狂,不能自持,不停在使劲摇头,握起拳头往臀部扑打。

    从工人房门缝窥视这一切的丽莎早已被吓得目瞪口呆。

    轰隆一声,屋外雷鸣电闪。

    郁了一整天,终于下雨了。

    高胜寒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任由冷雨在肌肤滑爬,阵阵的冰凉竟使她份外清醒。

    她不知往那里去,只是不愿再留在那个不属于她的家,里面全是令她心烦厌恶的人和事,那个霸道无爱的父亲,那个懦弱痴癫的母亲,那个虚伪无耻的丈夫,却没了那个最疼爱她的哥哥。

    一想起他,她的泪水又忍不住喷涌而出,被打在面上的雨水瞬间击散。

    为什么她的人生如此无奈为什么她多年的努力始终换不到父亲的赞许与认同

    她一向心知父亲对那私生子的痛惜与栽培和对她的是不一样的,她总以为,她的成就是用上几倍的挣扎换来的,而那个儿子,才是被捧着手心中的明珠。

    她是旁人眼中的独生女,却得不到那份与生俱来的宠幸。

    将来那子长大后,也许她在这个家和高氏将无容身之地了。即使现在,就连顾文怀这半个儿子已足够制衡她。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傻。难道真的要拼了命打个江山回来让别人去享吗

    她的牺牲、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父亲的认同她妈妈的地位还是,她自己的野心

    若要牺牲与林泉的爱情,是否值得

    林泉,是了,终于有了着落。

    她摸摸口袋,什么都没带著,幸好还有几个钱币,看来足够乘公车。

    林泉一见全身湿漉漉,神情呆滞的高胜寒,难过不已。他知道一定又是为了他的事,等了一整晚也等不到她的电话,已心知事情不妙。

    “快抹干身,换了衣服。”

    他急忙递过大毛巾和衣服,拿起吹风机帮她烘干头发。

    高胜寒木然照做,大吵大闹之后现在忽然累极了,心情倒平静得很。

    “chris,我想好了,如果他们坚持拆散我们,我就离婚,然后辞职。到时,他们便管不住了。”

    林泉虽然恨不得高胜寒抛开一切,与他光明磊落一起,但这些年来,她为了高家已付出太多,而在她内心深处,她是不甘心的。

    “hannah,你要怎么做你自己最清楚,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

    以高胜寒这副刚烈好胜的性子,居然为了他原意放弃努力多年的一切,他如何能不感动即使她只是一时冲动,此刻他已无所求了。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你正式生日,没了水晶,我给你做个蛋糕”

    林泉笑得像阳光,任它外面风吹雨打。

    “你做的蛋糕我试过了,thanks,butthanks”

    高胜寒戏谑道。

    “你既然不放心,一起来吧。”

    说着林泉已走到厨房,挽起衣袖,看似要大显身手的样子。

    于是,这一夜,二人七颠八倒的竟弄出了堪称全世界最美味可口的爱心生日蛋糕。

    凌晨一点。大雨如泻。

    顾文怀独坐客厅,呆望窗外,无法入眠。

    送走高卓明夫妇后,他立刻拉著丽莎到处找高胜寒。他估计,她应该是跟林泉在一起,但始终无法确实。想起她出走时什么也没带在身上,心下担忧不已,脑子里那些万一总是挥之不去。万一,她遇到了坏人,万一,在街上晕倒,万一,出了意外,万一

    一连串的可怕念头几乎叫他窒息,整夜承著一腔牵挂,悬著一颗心。

    天未亮,雨续下。

    丽莎惯性的准时下床,也不知太太有没有回来,今天要不要做早餐。

    昨晚的情况太恶劣,高老先生竟动手打人哎,有钱人似乎都是表明风光,实质生活可能比他们这些穷人更空虚,荒唐。太太看着明明事事得意,有事业有家庭有美貌,却原来这样不快乐。

    她一出卧房便看见瑟缩在沙发上的顾文怀,心头即时紧了一下,毕竟昨天她才以为他死了。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发现地上放著一个盖著的大碗,打开一看,惊见里面竟是些许血水。她惊惶之际,顾文怀咳了几声,眨眨眼,已缓缓坐起身。

    “先生,你还好吗”

    她忽觉无比心酸。先生分明病得要紧,昨夜横风横雨还拉著她在街上和周围的酒吧店铺找太太,好几次,她真的担心太太还没找著先生就要垮了。

    顾文怀朝她笑笑,“不要紧,好多了,别怕。”

    丽莎见他笑了,反有欲哭的冲动,瞧瞧碗内,抖声道,“先生,我送你去看医生好吗”

    顾文怀沉默片刻,无奈点点头,自知已很久没病得这般厉害。

    “待我先回公司一趟,太太可能会回去了。”

    他没见著她安然,做什么也不能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稍后再更。

    10

    10、第10章

    明媚的光线透窗而入,是雨过天晴之兆。

    林泉揉揉眼睛,惬意地看着枕边熟睡的人儿。她嘴角微挑,面颊泛著红晕,煞是可人。他不禁笑了。上天要他失去至亲的妹妹,但也让他遇到了高胜寒,在他最痛苦颓丧的时候,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她不但没嫌弃他,还真正的了解他,欣赏他,至今不离不弃。昨晚,她竟说要为他放弃一切,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男人。

    他轻轻抚过她的脸,忽地面色一变。

    此刻她睡在他旁,可是,她是别人的妻子,手上的戒指是为另一个男人戴著。

    此时此地,他们的苦恋充其量不过是通奸的行为。想到这里,心里不禁黯然。

    “嗯几点了”

    高胜寒似有所悟醒来,睡眼惺忪。

    “你就不能不那么扫兴吗我还刚刚才开始享受著呢。”

    “享受什么”

    林泉捏一下她红扑扑的脸,戏谑道,“享受著看你这个懵猪样。”

    高胜寒一脸傻乎乎。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她那股暖入心扉的温泉。

    她忽然觉得其他的一切已不重要,没什么比得起眼前的人。

    也许,她太贪心了。她要事业,又要亲情,更要爱情。若果只能三选其一,她原意放弃前二者。林泉为他默默承受的实在太多,她不可辜负他,她不该让他受著这种偷偷摸摸的委屈,她亦不愿再听那些什么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虚伪训话。

    要一起,就光明正大。

    “chris,我选择的是你,我会找机会说清楚。”

    下一秒,林泉的嘴已落在她额上。

    顾文怀一进公司便直往高胜寒办公室奔去,却见里面仍空无一人。

    “高经理回来,立刻通知我。”

    “知道。”

    秘书点点头,怯怯的看他一眼。

    今日是高胜寒生日,这个做老公的居然一早已找不着老婆,看来二人的感情当真好极有限。

    顾文怀恍恍惚惚,还没回到自己办公室手机已响起。他心下一急,快手掏出手机,没看来电显示便接通电话。

    那边传来的,竟是阔别了近两年的声音。

    “儿子,是妈妈,可以见见你吗”

    顾文怀轻叹一声,她要见他,多年来,无非一个原因。

    非繁忙时间的小岛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