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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暖阳奇怪,看看他背後,问“人呢”
“商应容”关凌进门去餐桌前拿了个包子啃,随意说。
“嗯,没来”
“没来。”
关凌躺沙发上,打电话给姜虎,那边响两声就接起,关凌笑著问“还来不来”
“来。”姜虎像是刚睡醒,声音带著睡意。
“要是来赶紧的来,暖阳在给我们下面条吃”关凌惬意地舒展开身体,一派大老爷模样。
何暖阳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走进厨房,准备下面。
关凌的生日过得很好,何家父母和姐姐他们都来了,姜虎那边也来了一些朋友,最後一拔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才散场。
姜虎喝得有点多,先被朋友带了回去,关凌也没法开车,发了短信给商应容,就在何家睡下了。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来,睁著还有点朦胧的双眼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商应容。
“来了”关凌没有惊讶,自在地走了过去,跟商应容打了声招呼。
这时何暖阳在厨房吼“关凌,你吃稀饭还是面条”
“稀饭”关凌也一噪子回了过去,引得喝多了的头又疼了起来,他揉了两下,跟身边的李庆感叹,“人老了果然不行,喝一晚得两三天才恢复得过来。”
李庆哼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生日的是别人,但做牛做马忙的却是他家何暖阳,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李庆的死德性关凌早习惯了,当没看见,自个儿去倒了杯水过来喝。
商应容一直坐沙发上,眼睛看著关凌,但不说话。
英俊冷酷的男人坐那存在感很强,但关凌看了他十多年了,自有他一套选择性无视的方法,所以哪怕商应容一直盯著他,他也能神态自若地做著他的事,哪怕眼神不小心对上,他也能回以微微一笑,自然得很。
关凌在何暖阳家吃了稀饭,没打算再呆了,得把煞星给带回去了。
临走前,何暖阳犹豫著要给他一堆吃的,但关凌朝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也就算了。
何暖阳亲手做的东西,他也只乐意给他最亲近的人,如果是便宜了商应容,那还是别的好。
表面上,他大方周到,但私底下,他跟关凌性格其实很相近,亲疏很是有别,真正最好实用的东西都是给亲友的,而那些不切实际又花俏的,他们相当乐意表现给那些需要它们的人看。
他们这种人对喜爱的人真正的好,都是不拿出来说道的。
何暖阳见关凌生日都不带商应容,也就知道商应容跟前段时间一样没戏,所以他也就没把商应容当自家人。
跟以前一样,商应容始终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哪怕以前是商应容不愿意进来,现在是他们不愿意接纳,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本质却是一样,那就是关凌跟商应容成不了一个人。
商应容是自己开车来的,关凌坐了他的车,靠著椅背频频打哈欠,他还是有点没睡够。
车开到一半,车里终於有了声音,商应容先开了口,他淡淡地说“昨天过得好”
“嗯。”关凌懒洋洋撇头看他一眼,点了头。
“我不来你很高兴”
“你哪年来过啊我们上了十几年床,你哪年有清楚记得我生日过啊今年是谁提醒你的洪康还是唐浩涛”关凌听也他话里带刺,好笑看向他“今年倒是要来了,就不许我朋友不喜欢你啊”
“你哪个朋友不喜欢我”商应容嘴边有挑起了点冷冷的笑。
“多了去了”关凌笑著说著,只是他明明带刺的内容让他带著温柔的声音一说,温和不刺耳。
“不是因为陈溪米”商应容干脆说了出来。
关凌笑出声,伸出手,摸了摸商应容的脸,想了一两秒说“多少有点,虽然说我说我给我们再一次机会吧,可那也得你配合不是你不配合,我当然觉得你不值得,日子不是我一个人想好好过就过得起来的。”
说著,他靠近商应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腿,“我们就这样过吧,没什麽不好。”
商应容没再说话,只是脸完全沈了下来,黑成了一片。
关凌熟视无睹,反正犯规的不是他,他不计较已经是大度。
他已为商应容牺牲了他能够牺牲的,已经到了底限,再下去可就不行了,商应容也最好明白,现在不是万事都是他说了算的。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他要的东西,他现在不是他的天,也再也成不了他的天。
陈溪米那边的事,除了那天车上的电话,关凌一句话都没再问过,商应容怎麽处理的他也不关心。
韩家的事经过姜虎这麽一糊弄,再加上韩家也有了新的别的忌讳,暂时消停了一点,关凌也就闲了一点下来,加上洪康比以前还要对他坦陈,有些事他处理起来也比以前快,所以现在一天下来,他也没多少事要忙了。
他自然也不怎麽去容广了,早上和商应容吃完早饭就去睡回笼觉,下午起来要麽运动,要麽出去逛逛。
商应容每天都有二到三个电话,无非是问他在哪,晚上要吃什麽菜,关凌无一不老实应答,商应容说什麽他就答什麽。
他现在都不怎麽跟商应容生气了,把他当个真正的老板伺候著,这种方式一执行,关系居然也轻松了起来,关凌也不觉得跟商应容相处有那麽难受了。
你怎不可能在老板身上要求除金钱以外的回报吧
他是老板,要求你是理所应当,你做好本职更是本份,这麽一想,关凌居然也在这段关系中间图得了几分自在起来──每个当职员的,都自有一套自得其乐的方法,要不在这麽漫长的聘用期间怎麽活
关凌本以为他都不找事了,加上韩湘也因为在夜店跟人吵架被不明他身份的人拿凳子砸了头,进了医院,韩家那边同时又出了点别的小事,韩家忙得一团乱,相反他们算是暂时可以松口气,商夫人那边听说正在大宅疗养身体,更是不会出来再随时随地爆发心脏病,所以他觉得他应该可以过几天好日子了。
哪想,这天他的回笼觉还没睡到十点,何暖阳就找上门来了。
是正在做家务的洪嫂给他开的门,何暖阳进了卧室把他给拉了起来,很严肃地问关凌,“你是不是跟商应容吵架了,还是出什麽事了”
“什麽什麽事”裸睡的关凌赶紧给自己找了条内裤穿。
何暖阳看著他一身暧昧的痕迹微眯了眼,见他大腿内侧都有咬痕,不由更是看得仔细。
关凌把他的那一坨总算用内裤遮住了,看著往他全身上下扫射的何暖阳无奈地说“你不是来参观我裸体的吧一大早上的也太重胃口了。”
“你们还莋爱”何暖阳问了这麽一句。
关凌翻了个白眼,耙了把头发,“难道还不做”
何暖阳也翻白眼,“那闹什麽鬼”
关凌找了件棉衬衣往身上套,问他,“到底什麽鬼,有话快说。”
“商应容每天中午都找李庆吃饭,我靠,这都第四个中午了,关凌,你是不是该管一管”
“他找谁吃饭关我什麽事管什麽”关凌在衣帽间找到条牛仔裤往腿上穿,边穿边说“你让李庆拒绝他就好。”
“那也得拒绝得了,”何暖阳没好气地踢他一脚,“他现在的大半业务都是姓商的给的,能不给面子吗”
关凌被他踢中小腿,疼得後退了两步,然後把拉起的牛仔裤子扣子一系,搭著何暖阳的肩往外走,“说说,聊什麽了”
“聊什麽”何暖阳冷笑,“他问李庆,看是不是把陈溪米给弄死了你就高兴了。”
关凌听了只是哈哈大笑,先没说话,等他们走到楼下才眯著眼睛淡淡说“商总啊,他要是把自己弄死了,那我才是真高兴。”
何暖阳哼笑,嘲讽地看著关凌。
关凌要是拿商应容有办法,至於他妈的现在还拘在这房子里当狗吗
关凌和何暖阳一起去找李庆,在一家老牌餐厅找到了李庆和商应容。
“聊什麽”关凌和何暖阳一过去,关凌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商应容身边坐下了,在何暖阳与李庆会师的同时他转脸对冷冰冰的商应容说“听说你跟李庆咨询怎麽讨我开心”
商应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凌笑了一笑,“所以说来,我不计较陈溪米的事,你反倒要计较了”
商应容这下直接看向关凌,看著关凌的眼神就像看向他眼中的一根刺一样。
关凌老神在在,从容淡定,“今天何暖阳跟李庆都在,我也当著别人的面跟你说明白了,你以後爱养谁就养谁,乐意跟谁上床就上床,不过麻烦记得带套,我也被你绑一辈子,我也知道你看来是不想我跟谁上床,那也成,我也保证不跟谁上床,都如你的愿,但,我什麽都配合你了,你也适当给我点自由,别什麽小事都插手,不就想回到以前吗麻烦你也跟以前一样,无视我就好,当我谢谢你了。”
说完,他拍拍商应容的肩,却看到了商应容额头上暴跳的青筋。
对面的何暖阳与李庆在这时全当成了起瞎子兼哑巴,无声地看著一脸暴怒的商应容。
关凌却淡然地跟商应容说“我能妥协的都妥协了,知足吧,别真闹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多不好看。”
这句一完,他站起来,对商应容说“多吃点,别喝这个蘑菇汤了,看著不是太新鲜”
说完,他朝何暖阳他们说“走吧。”
说著率先往前走,走了几步遇到服务生,让他过去把蘑菇汤给撤了。
走了几步,听到了一声轻脆的破裂声音,紧接著听到了服务生的一连串惊呼,关凌回过头,看到了有血从商应容拿瓷杯的手中流出来,杯子碎了,而满脸阴霾的商应容这时直直地看著他
关凌熟视无睹,转过头继续往大门走,刚走到门口,何暖阳匆匆赶上,对关凌带著薄怒说“你怎麽回事”
关凌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就这麽回事,老子什麽都依了他了,他也给我老实点,真当地球都围著他转啊。”
他们到了车上,反应过来的何暖阳惊骇地看著关凌,“你恨他。”
关凌立马停了要开车的手,深吸了口气,然後看向何暖阳平静地说“我不恨他,但我可以跟你说,哪天他要是死了,我绝不会掉一滴泪,并为此感谢老天爷终於让他从我的生活中滚出去了,他,现在就是这麽一个存在。”
说完,他把车平稳开出了停车场,无一丝情绪波动。
何暖阳看著他与商应容有几分神似的冷酷侧脸,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生活了这麽长,哪怕样子不像,但神韵都有五六分相似了,这是这样两个生活了这麽长时间的人,哪怕夜夜抵死缠绵,怕也是同床异梦。
闹到这地步,谁比谁更残忍都已经弄不清了。
关凌回到商应容的公寓後,没过多久,商应容就回来了,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进门就直接走到了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关凌身边,对关凌说“是我先违了约,按你的条款所说的办。”
说完,他让门口的律师走了进来。
律师给了关凌股份转让书。
关凌漠然地看向他,又看了眼也是一脸冷淡的商应容一样,继而宛尔一笑,懒得挣扎,拿起笔签了。
“这是这次1的,”商应容智囊团里的律师不知道这俩夫夫在搞什麽鬼,只是尽职地陈述老板意思,“这是新合约,下次违约的话,一次5”
关凌听了扯了扯嘴角,没接他递过来的文件,他不打算看,抬头看著商应容说“我只要我该得的就好。”
商应容听了看他一眼,让律师出去了。
“你在生气,”商应容走回关凌身边,靠在关凌面前的办公桌上,用很客观的语气陈述说“陈溪米的事你确实很生气,为什麽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付我,我们需要谈谈,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这样跟我耗一辈子有意思的话,我也会陪你耗,但最好,我们把它处理好,你一辈子带著刺对付我,我确实会不高兴,我不高兴肯定也不会让你快乐,你想想,如果你觉得你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你又从哪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你以为我会在你让我不高兴的时候还能让你随心所欲地高兴”
关凌看著一脸“我就是这样”,还冷静自持的商应容,一时根本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在想了一阵後,好久的一阵後,把胸口无名的怒火再次成功压抑住後,他朝商应容冷冷地说“你喜欢陈溪米,还愿意照顾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