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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死。

    顶多受点教训,吃点亏,出来了,也饿不死她。

    真是个命好的大小姐,关凌嘲讽地想。

    关凌叫了姜虎一起去韩家,等差不多下午的时候再打电话告知韩家一声,到时候,韩家也会抹不开脸,只得答应。

    姜虎答应了下来,转脸对何暖阳说“他算计人向来得心应手,怎麽换到他自己的事上,像个糊涂鬼。”

    “爱情都是盲目的,”关凌老神在在,自我评价,“冲著我以前那不顾一切的劲,那可不只是猪油蒙了心,双眼都是瞎的,连脑袋都是不清醒的极端影响智力,现在恢复正常,战斗力自然就上升了那麽一点点。”

    说完他谦虚地笑,含蓄又得体。

    何暖阳与姜虎都无语,想不明白,就是这麽一个人,怎麽会爱一个人曾爱得那麽癫狂看著真不像啊。

    这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关凌开了车回去,在家整理了一翻,没多时,商应容让他去容广,他们在那见面,然後去韩家。

    关凌到了他办公室,才跟他说姜虎也去的事。

    商应容听了,先是沈默,然後扔了手中的笔,对关凌说,“我们谈谈。”

    接著去了休息室那边的阳台,关凌跟了过去。

    下午的阳光还是很好,商应容的脸在光线下更加立体,他瘦是瘦了些,但英俊的脸孔和不怒自威的气势都还在,总让人无法直视的男人其实没几个人知道他有没有瘦。

    关凌知道,他也没有什麽时候不敢看他,所以他看著这样的商应容,在炙热的阳光下,他的心又软和了些。

    他想只要商应容的口气软和些,讲点理,放他自由,他大可把条款全部撕毁,婚姻也当场过家家,从此各过各的,假时以日,或许他也不会再憎恨他对他的那些步步紧逼。

    毕竟,他是真的曾深爱著这个人,把他放在心上,连灵魂都有他的烙印,只要可以好一点,他都想对他好一点。

    他再对别人说多少自嘲的话,都抵不过真在这个人面前,瞥他一眼时的那些不可控制的心动

    他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在思绪如麻中维持著理智,刻意冷酷。

    他是真的死心了,但心动还在。

    关凌渴望这个不爱他的人真的放他们自由,日後相见,也可以相逢一笑。

    他真的已经不愿意呆在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他的人身边,哪怕他像个孩子一样地依赖著他,在他面前呈现别人永远都看不到的神态。

    但他真的是贪婪的,从走的那天起,他就不要这个不爱他的商应容了。

    人终归是自私的,商应容现在就算只有他一个人,关凌只要想及他不爱他的事实,想到这个人永远不能真正欣赏他,不能以像他爱慕他的心情一样爱慕他,再多的相处相伴他都不稀罕。

    他真的是,太过於贪婪了,以至於连凑合都不太愿意。

    关凌淡笑,像往常一样,经验老道地把心中的感慨与那些早就习惯了的疼痛掩藏在微笑之间,他坐在商应容的对面,问他“谈什麽”

    “你喜欢姜虎”商应容看著他,深遂的眼睛像深处的大海一样幽黑神秘,什麽表情也看不出来,但又能让人感知到危险。

    他问得直接,关凌回答也没避讳,“喜欢。”

    商应容微眯了下眼睛,等著关凌进一步的解说。

    要换平时,换个人,关凌或许会多说几句,但现在他不愿意跟商应容谈论什麽喜欢与爱的涵义,他可以和一个陌生人谈论爱的真谛,也不想再在商应容面前剖白他的心迹,他的情感,他那些对人的喜欢与不喜欢。

    商应容从没关心过他想什麽,关凌也不认为,他现在就算是真的关心了,他就能跟他说起这些字眼下的感情了。

    时间来得太晚了,在商应容当著别人的面,把他那些说给他听的私秘情话讽刺地说出来後,关凌已经不想再跟商应容剖析他的心了。

    哪怕心动还是会不经意的那一瞥中还是会发生,但过去了的事情就是过去了,只在伤害存在,永远都回不到当初。

    如果商应容要的是一个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关凌,关凌再知道如何对他好,那心也还是回不去了。

    “多喜欢”商应容见关凌不说话,淡淡开了口,那无动於衷的语调依然没有起伏,“喜欢到我不喜欢,甚至厌恶听到他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还是要说他的地步”

    关凌温和地笑,眼睛里也满是笑意,但已经没有感情,他语气温和,“应容,他是我的朋友,他确实是个曾经喜欢过我,追求过我的人,但他更是一个知道我喜恶的朋友,就算是前段时间我试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不会在一边享受著我对他的付出,然後把他的感情给了别人的朋友如果你是想问为我会不会为了你不再提起他,如果是从前,我会,但现在和以後,不会;如果你是想问我会不会背著你和他在一起,那麽,我绝对不会,哪天我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那也是在和你断得一干二净的情况下。”

    商应容听了没有说话,他看向了窗外,沈默了很久。

    关凌也不再开口,也不再看他,一样看著外面的世界。

    哪怕温柔如旧,有些事终归是变了。

    商应容要的是他的温柔和陪伴,他别无选择,只好给。

    至於其它的,只能说,谁都有有心无力的时候,不在了的就是不在了。

    “我知道了。”当安娜敲门叫他的时候,商应容起了身,说了这麽一句话。

    关凌微垂了点眼,看著他从他身边走过。

    他不知道他刚刚如果不是把话说得那麽死,如果能说点含糊的话敷衍他,商应容会不会说点别的什麽话

    但他不後悔,哪怕就算商应容真的觉得他重要了,也许还对他有点喜欢,他都觉得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就是现在这样的模式了。

    人的心啊,确实是肉长的,在岁月里,你在它身上留下了什麽痕迹就是什麽痕迹,哪怕未来比当初的梦幻还要美好,它终归也会在你的灵魂深处提示著你,你曾经的岁月里,到底遭遇过什麽。

    这世上,是没有真正的忘却的事的。

    商应容在洗了澡出来,示意在休息室里看文件的关凌给他穿衣服时,关凌也走了过去,给他扣扣子时问“唐总那有什麽指示没有”

    “他那没什麽意外,”商应容微抬起脖子让关凌给他整理衬领,淡淡说“他会带领新成立的研发组在他那边继续。”

    关凌“嗯”了一声,“那你的任务是把韩家搞定”

    “嗯。”商应容轻应了一声,这时他看上了关凌的左手,淡问“戒指呢”

    关凌正给他整理袖扣,看到他左手上的那枚戴著的戒指,顿了一下说,“在抽屉里。”

    “那回家一趟。”商应容淡淡地说了一句。

    果然,他们一上车,商应容就让老马先开车回家,关凌只能到了公寓把抽屉里的戒指拿出,重新戴到手上。

    到了车上後,看文件的商应容抬起头,对关凌淡淡说“毕竟我们已经结婚,你不想要婚宴那就按你的意思,但戒指还是戴著,我不会跟你离婚,也不能,所以这事你趁早习惯。”

    说完,眼睛又回到了文件上,只留下无语的关凌,撑著头,再次思绪如麻。

    他觉得商应容有点跟他耗著来的意思,见招拆招,反正不放他走

    如果是这样,他们还真没有以後相逢淡淡一笑转身就走的机会。

    姜虎的车在城外等他们,关凌正好给韩家打完电话,下车跟姜虎会和,见面後不禁开玩笑,“韩会长接的电话,一听你要来,笑得那个高兴啊,他对我可从来没这麽热情过”

    说完他顿了顿,又上下打量了下姜虎,眼里的豔羡,“你这种姿色,我看鲁大小姐看不上你,韩处长都会,不过,你真要去啊”

    姜虎看他那假惺惺的样,不禁笑著拍了下他的头,“我不去,要哭的是你了吧”

    关凌摸了摸被打得有点疼的头,这时才真的不好意思地看了姜虎一眼,“真是不好意思了,那一家子大小狐狸实在难缠了,我得要个撑得住场面的。”

    姜虎看了看他身後的车,看著眼前关凌那张不是很俊美,但有种特别勾人心弦气质的脸,不禁笑了,故意低了头,靠近关凌的脸轻声地在他耳边说“那我帮了你,後天赏脸和我一起吃饭”

    关凌呆了呆,“咦”了一声,然後才微讶说,“我都忘了,我们生日就差一天”

    就是因为只差一天,何暖阳觉得这是缘份,所以在那年他们生日的那一天约了他们一块庆祝生日,介绍他们彼此认识对方。

    往後,他收了姜虎不少生日礼物,哪怕後来不见面,何暖阳也会把姜虎的生日礼物带到,害他也不得不准备回礼,所以在去年哪怕他们已经不再见面的情况下,关凌才有胆找上姜虎

    “那一起庆祝”关凌想起这些年姜虎每年必到的礼物,笑容也真心起来了,“叫上你的朋友,去暖阳家吧,我下厨,蛋糕我来做,你负责酒水”

    姜虎本是为了身後那道凌厉的眼神才故意在关凌耳边说话的,但看到关凌的笑容,他不禁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关凌嘴边那笑,哑然地笑了,“好。”

    作家的话

    s今天会五更。

    但,我觉得大家不会信。

    如果说二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信

    爱太慌张第五十七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七章

    关凌上了车之後,商应容一路无话。

    到韩家,下车前,关凌照常伸手去整理商应容的领带,被男人按住了手。

    关凌挑眉,询问。

    可商应容没说话,只是把关凌戴著戒指的手放到嘴边,似有似无地吻了一下,然後松开了手。

    下车关凌走在他身後,忽略刚刚莫名的悸动。

    这实在要不得,他不能再爱这个男人。

    都十几年了,这种总是他一个人在沈沦的感情他早就疲惫到放弃了。

    三十来岁的人了,应该彻底认清现实,而不是又被迷惑到再次松动。

    关凌自嘲地笑了一笑,恢复正常,走到商应容的身边,满脸温柔的笑意看向旁边的紧随而来的姜虎,一起迎向大门前迎客的韩会长与韩湘,鲁小慧。

    一路寒暄,到了正厅,见著韩老,关凌跟以往一般向他问好。

    韩老淡淡地笑,一如既往地有些漫不经心。

    他年纪一大把,脑子却清醒,身体也健朗,能活过百岁不是问题

    关凌只要想著他还在这个城市里活上个二三十年,他就不想跟韩老表面有什麽龌龊,哪怕私底下他防他像防著贼一样。

    像韩老这样的建国遗老不多,姜家都可以倒下,而韩家只要有他活著,韩家再萧条都不会萧条到哪去。

    商应容也是再清楚不过,所以与虎谋皮也好过跟韩家撕破脸。

    关凌自然也再明白不过,宁肯装孙子也不跟韩家有一句话不对

    生存就是这样,不管是谁,谁都不是真正的上帝,总得适当弯腰。

    “哪时结的婚”闲聊时聊到这,韩会长轻松问道。

    在外,关凌是那个总是说话的,听到这他也是笑著回答“前阵子的事,本来我们是打算办个宴会,但我们刚闹过,又是两男人,不想再添话柄,我就想著就算了,也许等过几年,社会再开明一点,到时看能不能再补办。”

    关凌嘴里说著漂亮的鬼话,商应容早听习惯,一脸平常的冷静自持地坐旁边,倒是姜虎是头一次在正经场合里看关凌应对,见关凌自一张口就没一句话是真话,刚毅的脸上虽然也是不动声色,但也频频看了关凌好几眼。

    看得多了,商应容都向他的方向转了一两次头。

    当然,他不看姜虎,只是似有似无地把视线转去那边,瞥过,再收回。

    态度漫不经心,但只要不是个白痴,都看得出他那隐含的警告。

    姜虎自然不怕他,没当回事。

    坐他旁边的鲁小慧却笑了,以不打扰她外公与关凌那边谈话的音量朝姜虎带著笑轻轻地说“他这样是不是最迷人”

    鲁小慧带著欣赏的眼神看著关凌,嘴里还是以低低的音量感叹地说著,“满嘴的鬼话连篇,却让他说得最真诚。”

    姜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