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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他以後会怎样,关淩都不想再去关心。
哪怕,对此他确实还有些微的舍不得。
商应容皮肤过敏的事还是有点乱了关淩的心神,整个一夜就算吃了安眠药他也睡得不塌实,很早他就起了。
照顾好阳台和小庭院的花草,他又给自己弄了早餐,收拾好家里,准备开车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才八点。
家里离公司比较近,一般情况下二十分锺就到了。
关淩向来是九点才进公司的。
看着时间还早,关淩想了想,给自己磨了点咖啡豆,泡了杯咖啡,花了二十分锺,然後打算用二十分锺喝完它,然後开车去公司。
正喝着咖啡,石柏杨的电话来了。
“经理,你上班了没有”电话那边,他的助理的声音很低,但听起来却无奈极了。
“没,怎麽”关淩愣了一下。
“就是容广的安娜安小姐,她和她老公在我家门口堵了一晚上,非得问我你住在哪,让我带他们去找你,现在还在我家门口没离开”助理的声音显得困顿又无奈。
“呃”关淩也没想到安娜会这样,微皱了眉,“出什麽事了”
“没详细说什麽事,就说有事找你”
“没说吗”
“是。”
“你打发掉,我今天就不进公司了,有事你电话我。”关淩想到昨天安娜说的她老公被开除的事,怕是拿这事找他的,他跟安娜也算不上有什麽交情,因为安娜是商绯虹的人。
出了事,她也应该去找商家的大小姐,而不是找他。
关淩不悦地挂了电话,想了想,觉得这两天还是不去公司的好。
天知道商家那边会出什麽事。
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见到商应容。
他们应该在彼此冷静後,也就是在彼此都觉得谁都没有谁是最好的情况後见面才是最好。
他已经不再追逐商应容,不能因为他出了点事就像以前那样围着他团团转。
他们都要习惯新的生活。
就从这件事开始。
关淩决定有多远就躲商应容多远,帮商应容戒了因他的照顾而养成的生活习性,也帮自己戒了以商应容为中心的毒。
他们都需要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关淩下了决心,也就跟李庆请了两天假,再加上双休的那两天,他加起来就有四天的空闲时间。
他也没打算这几天就呆在家里,他家离商应容现在住的地方近,虽然不知道商应容到底知不知道他住在哪,但也太方便对方杀上门来了。
为了杜绝其可能性,关淩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行李包里,匆匆上了车就离开了。
开车的时候,关淩觉得自己有点像逃命的感觉。
这都叫什麽事,明明是他失了恋,明明那个人完全不稀罕他,为什麽他只是不追求一个人了,怎麽像丧家之犬一样地躲着那个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人
要说关淩的的直觉也是对的,关淩的车还没开出城,手机又他妈的响了。
他的助理石柏杨先生用破了声的沙哑喉咙向他报告说“经理,商夫人来了”
关淩猛地踩住刹车,把车停到可以停的路边,“怎麽回事”
怎麽从不轻易出场的贵夫人都出场了不应该啊
关淩眉毛皱得扭成了一团,听着石柏杨在那边说“是商总,他在医院好像有点问题”
石柏杨说得很是含蓄。
“什麽问题人快死了”关淩有点烦躁,於是出口也没好话。
“经理,”石柏杨因他不耐烦的口气更加无奈了,“我不知道,商夫人现在在老板的办公室里,指名找你,老板让我先通知你一声。”
“是不是人快要死了”关淩揉了揉又有些发疼的脑袋,“就过点敏,弄这麽大的动静干什麽柏杨,你打电话出去问问,看他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刚问过了,老板,好像是商总现在吃什麽就吐什麽,就是喝点粥都会皮肤发红,说是,说是”说到这里石柏杨有些吞吞吐吐。
“说是什麽”关淩没好气地说,其实石柏杨说到这,他多少也有点明白了。
“说是你知道怎麽治,商总说他以前有过一两次这样的都是你弄好的。”果然,石柏杨说出了关淩已经预料到了的话。
“我又不是医生,怎麽知道怎麽治你告诉商夫人,就说我这边有事走不开,如果非得问我以前怎麽治的话,告诉她我以前就用过放在他浴室暗橱里的那瓶九木香精油给他泡澡,给他吃点葡萄糖酸钙,就这个,没别的了,东西就让他们去他家找,都有。”说完关淩就打算挂电话。
他就知道那个人是个精贵命,看吧,出了点小事,一堆人就围着他转,少了他又如何
关淩也不打算折腾他了,干脆说了。
“经理,”石柏杨知道他要挂电话,连忙叫住了他,“现在好像不是什麽单纯过敏的事,而是吃什麽吐什麽”
“我靠,不是有了吧”关淩破口而出地说道。
“经理”石柏杨的喉咙哑得快不成形了。
“好好,好了,我知道了,”关淩心里也烦躁,“这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办,他以前没有过这症状,让他们找医生吧,找我没用,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关淩这次是真不知道商应容怎麽会吐,这人身体除了有点小过敏,其实一直好得很,连喝酒都没喝吐过,怎麽可能会因为过敏就吐东西
“可商夫人非得找你”
“找我干什麽”关淩是彻底无奈了,“我又不是他真的保姆,我又没下毒害他,这都叫什麽事还是说找不到我吧。”
“经理”石柏杨在那头苦笑,无奈地说“可能我刚才跟你说得不清楚,你这次不想去也得去了,刚刚老板让王秘给我递了张纸头,说让你马上回来”
关淩无语。
“他说,这次亚龙区的装修工程我们能不能拿下,就看你回不回来了”
关淩这下,是真的彻底无语了。
果然商夫人一出手,除了被她拿下,根本不会给人第二种选择。
关淩深深觉得有权有势就是好,只要一出手,就能把他这种无权无势的人逼得无力反抗。
关淩是在他公司见到的商夫人。
他回到公司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没有走。
五十多岁,但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贵夫人见着他还是一脸漂亮的笑容,走近他还叹着气说“这次要辛苦你了,对不起,关淩,应容他这阵子胃口不好,说是想念你给他煮的粥。”
商夫人笑容温和,态度有礼,言语间对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长者式的亲密,要是以前,关淩马上就会打蛇上棍,讨好这未来的他可能也能叫得上妈的人,但他现在没有那个立场,也实在没了那个心情,所以也只是淡笑着点点说“我也不知道能帮得上什麽,我听说是皮肤过敏是吧这个看看医生,吃点药休息两天就会好。”
“他们哪有你照顾得好,以前他车祸伤了腿那段时间也是你照顾得他,现在我想起来,我们都没有好好感谢过你”商夫人一脸遗憾地说,说着边示意关淩跟着她往门外走。
关淩跟着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哪里,过奖了。”
这家人,吃人不吐骨头习惯了,把他当泥巴一样拿捏,也还真不怕脏了他们的手。
那事都过去那麽多年了,现在才来感谢他把从来都没存在过的感谢拿到这时候来说,还真够敢说的。
当时怕是觉得给他这个倒贴的能接近的机会都是施了恩吧商绯虹不就是不只一次地说如果不是他能上上下下都能照顾好她哥的话,她早就让他滚了呢。
关淩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到了停车场,也没上商夫人的车,只是说他开自己的车跟着去就好。
他既然出现,商母也不怕他跑了,微笑点了头,上了她的豪华轿车。
“商总。”关淩进了商应容的单人病房,见到人後眼睛还是往内细不可察地微缩了缩。
坐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算没有多长时间未见,但也变得太多了。
瘦了不少,眼睛周围也发青,明显睡眠不好的样子。
“来了”商应容见到他,冷冷地点了下头,然後朝他身边的商夫人说“妈,帮我办出院吧,我想现在回家。”
说着朝关淩伸出了一只手。
关淩没去扶他。
商应容看着他,冷冷的眼睛里带着几许评估。
关淩早习惯他这样的眼神,商应容总是用这样的眼神在评估着他的底限在哪里,以前他总是如商应容所愿,对他毫无底限,任何事都可以包容,都可以去为他做到。
可是,现在,究竟不是以前了
关淩没有动,他甚至退後了一步,站在了门边的位置,等着商应容起身。
“应容”这时候,商夫人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
“我来就好。”商应容这时却收回了手,下了床,坐到椅子上,用泛着红点的手去穿鞋。
“妈帮你”商夫人又连忙要上前。
“不用”商应容平时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面对他的母亲他亦如此。
商夫人於是又收回了身势。
关淩站一边淡淡地看着,眼神有点无动於衷。
商应容穿好鞋,一抬头,看的就是关淩站的地方。
然後,他朝关淩走近,站到关淩只有一臂之遥时停住,然後,他冷漠地看着关淩说“你应该有不少事情要跟我交待,关淩。”
关淩听着那冷漠的,冷酷的话,笑了。
他的商总,还以为跟以前一样,他可以随随便便对他说着一些高高在上的话。
真愚蠢,也真可怜。
愛太慌張第十章
爱太慌张第十章
“是吗”关淩面带微笑,眼睛却也冷漠地看着商应容。
商应容不会明白他,其实他们在某方面的性格,很相似。
因为这份相似,他以前才如此地爱这个男人。
只可惜,商应容现在不会明白,在说到做到的冷硬心肠上,他与他的冷酷不相上下。
而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商应容也早晚会明白,他过去的百依百顺,商应容仗着的不过只是他爱他。
他关淩能一个人这麽多年拖着个商应容还能混得像模像样,不是给他当保姆才当成的。
商应容无言地看了关淩一眼,眼微眯起,但却没再说话。
房间里的助理,秘书,管家,全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全都明白在商应容这个人面前怎麽安守本份。
在商应容的地盘里,只有他的母亲与妹妹才有资格出格。
以往,关淩也是安守本份的那个人,为了能长久地在他的身边。
可现在又有什麽好在乎的
商应容不说话,他也没觉得受压迫,只是淡笑地看着商应容,不主动说话。
他不可能会再这个人示弱。
他的自尊或许没有姓商的人来得值钱,但他还是有,而且,没打算再拿着这个去喂养商应容的骄傲了。
这个男人,被他几乎接近於宠爱地照顾了近十年,都忘了,他不是他的家人更不是他的爱人,没有义务任他为所欲为。
“走吧,妈。”商应容说着这句话,眼睛却是看着关淩的。
他的脸孔因脸色的不好看更显出几份不易接近的冷酷,而在几月前,商总虽然不苟言笑,但也不至於让人望而生畏。
商应容的气息近在鼻前,关淩没有了以前那样心动的情绪,他平静地看着商应容,看过房内的其他人,在他们受到指令往门边走的时候,平静地开口,“是让我去你家给你煮粥吗商总”
商应容本要提脚,听到回头看他一眼。
“如果是的话,那就好,我过去给你煮一锅,但我下午还得回去上班。”关淩陈述道。
商应容听了,缓缓地扯开了嘴角,露出了一道冰冷的似笑非笑的笑容“你不想照顾我”
“我已经不再追求你了,商总,你忘了”关淩也微笑地回视了过去。
他照顾了商应容这麽久,没有谁比他更明白怎麽应付商应容。
他无法让商应容如他所愿地好好爱他,但他有的是办法怎麽应对商应容,甚至於,让他不快乃至痛苦的办法。
他不放过他,关淩也没想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