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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阿乔的孩子还是没打,方知墨劝了她好几天也无果,其实阿乔也知道没有希望了,她只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倒不是她又多么的在乎这个孩子,她只是想要ken而已,其他人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文海一点表示也没有,之说随便方知墨,反正集康集团就是阿乔的陪嫁。他笑着说裴然能带来什么陪嫁,几万块零钱

    不知道方知墨用了什么方法,将阿乔困的束手无策,大哭大闹也全无办法,始终找不到对裴然下手的机会。两个没有缘分的男女还在苦苦挣扎,对峙,终其原因也不过是为了和自己的爱在一起。

    你相信真爱么

    就算是真爱是不是也要选择在正确的时间里,加入我们的时间当时错了,是不是如何的努力也要白费

    这大概是一段垂死挣扎的爱,无论对安辰羽还是方知墨。

    裴然不太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卑微,可能是太傻了,她是个傻女人,只要方知墨给她一点希望,她就如同飞蛾扑火,比如他最后一次相信安辰羽,一次一次的献上脆弱的身体,换取一个一个的证据。

    今天是第五次,安辰羽相近办法却始终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尽管他每一次都会甜言蜜语的引诱她,诱使她放下戒备,享受男女最私密最敞开心扉的事情,希望用自己最大的力气让彼此再接纳一次。

    这么犯贱的方式,低声下气的求欢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难道裴然还要他下跪不成,不,这种事情安辰羽绝对做不到。他仅剩的自尊心已经快没了,只剩下最后的矜持,哪怕裴然冷着脸说一句不离婚了。只要这样就可以。他就放过方知墨,带她回法国,永远离开t市,重新开始。

    他知道方知墨还没有碰她,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熟悉她每一分反应,依旧是他教给她的,他是她的启蒙者,也是唯一的男人。她的身体也只习惯了他的大小和他的爱抚

    裴然睁大眼睛。

    小东西似乎不会害羞了,她对这种事情似乎真正的麻木了,就像做点击试验的小东西,起初会哀号会逃避,可是电着电着就不懂了,知道这是每天必须的,倒不如躺下承受,总会有过去的时间。

    可是神经末梢的痛觉还是有的,她忽然浑身抽搐,眼瞳收缩了一下,安辰羽倒吸一口凉气,不顾身体的难受退了出来,一瞬不瞬盯着她,她急促的喘着气,粉红的胸口上下起伏,渐渐虚弱

    “第五个证据。”这是她自从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小的几不可闻,似乎疲惫到了极点。

    如果是从前,看到安辰羽一丝不挂的样子,小东西会羞涩,会不屑的移开目光,可她现在没有,只是一怔不怔的盯着前方,很空洞。也没有拉床单盖住遍布痕迹的自己。

    他快疯了,他受不了了,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当u盘递进裴然手心那一刻,安辰羽震怒的吼道,“我命令你忘记他”

    她似乎是真的迷糊了,连内衣穿反了都没察觉,穿着宾馆的拖鞋就要出门。知道被安辰羽猛然拽住才有丝惊惶从眼底闪过,无辜的眼眸早已失去了色彩,茫然的看着他,“”

    当他颤抖的将她拥进怀里时,第一次发现,原来什么都没得到

    裴然记得她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方知墨,他嘴里叼着根烟,衣服皱巴巴的,眼瞳灰暗的盯着这个方向。

    她试图挤出一丝微笑,自欺欺人的喊他一起回家,可惜来不及了,一股很大的力气将瘦弱的她推的很远很远,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不断刮擦着耳膜。

    “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方知墨像发狂的野兽,视死如归的冲向安辰羽。

    安辰羽依旧维持刚才的站姿,冷静的看着他的拳头挥来。让毫无节制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从未受过委屈的身体上,有血从额头滴落,这是他还给方知墨的,当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骤然变成了另一只暴躁的狂狮,烧红了眼,与方知墨厮打到一起。

    他憎恨自己,厌恶自己,居然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沦落至此,跟人在宾馆里争风吃醋,打架斗殴,不,这不是他可是这的确又是他,他正在做着从前骄傲的自己最鄙夷的事。

    碎玻璃,桌椅木屑横飞,裴然怔怔的站在中央,眼眸被方知墨脸上的血刺痛,麻木的四肢仿佛又恢复了力气,尖叫着冲上去,丝毫意识不到两个杀红眼的男人有多危险。

    安辰羽愣在原地,呆呆看着抱着方知墨大哭的裴然,他的拳头僵在了半空,如果不是及时收住,难以想象她柔软的身体将如何承受。

    擦了把脸上的血,方知墨笑了,那是一种绝望的惨烈的笑,裴然惊恐万千,哭着求他不要笑。

    “因为我出生卑微,无论如何努力都要比别人辛苦,自始至终都要靠自己的女人卖身才能安好”他仿佛失了灵魂一般,“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如此,不,现在是三年半了。小然了,你真的太不了解男人了,用你的身体换来的飞黄腾达倒不如让我做一辈子乞丐来的消遣。我做乞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小嘴不停哆嗦,大脑乱成一团麻,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晃动,却依旧像溺水的人,死死抓着方知墨的衣袖说对不起。即使被推开,她依旧不放弃,死死抱住任何一个可以抱住的部位。

    “我们两个是不是注定就是卖身的命那我为何还要清高下去,把你的身体洗干净,要卖我也卖自己的。”他缓缓的后退两步,右手悄无声息的捂住胃部,凄然而笑。

    “不,不,你听我解释,知墨知墨,不要丢下我”她记不清跌倒了几次,从一地碎玻璃渣中站起,再跌倒,直到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跪在地上,也要咬牙爬起上半身,声嘶力竭的抱着方知墨的腿,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真的是最后了。

    方知墨走了。

    她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微笑。

    安辰羽就站在不远处,惶恐的盯着他,像一朵染血的蔷薇盛开在荆棘中。一口腥甜忽然涌上喉咙,他眼前一黑,生平第一次晕倒。

    醒来时安家颖正陪在他身边,因为事发突然,没有人敢通知安老爷和安夫人,但怕天翻地覆,只要先请安家颖过来。

    脑部有淤血,左边肋骨断裂,小腿骨骨折安嘉颖在听到一声口中迸出这些惊悚的字眼时不禁夸张的短暂性休克,苏醒后又继续听下去,知道确定安辰羽没事才颤颤巍巍跑进病房。

    暴躁的拔掉针管,安辰羽推开碍手碍脚的安家颖,动作过猛,带起肋骨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压低了声音吼道,“裴然呢,裴然在哪里”

    原本以为这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坏弟弟只顾着伤痛哪有时间搭理别人,孰料一睁眼就找裴然,安家颖立刻心虚的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道,“急什么,人又不会飞了,快躺好,腿都瘸了还想乱动,就不怕瘸一辈子追不上她。”打从一开始她就没看好裴然这个弟媳,穷人家的再包装还是穷人,跟上流社会注定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话似乎触动了安辰羽的恐惧临界点,他竟有点信以为真,怔然的等着安家颖,又难过的看着自己的腿。

    “说,她在哪”

    “她,呃,她正在休息,瘦了点惊吓,你不要过去打扰她。”

    “难道你不知都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看别人对没对我撒谎。”安辰羽重新坐了起来,仿佛没有痛觉神经。

    安家颖只有投降的份,气急败坏道,“你给我躺回去真是服了你们,事情闹这么大,家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事迟早跟你秋后算账她怀孕了,一声已经尽力,可是刚才张医生跟我说了,她的子宫本来就脆弱,这次有受了惊吓,加上摔倒,基本算是保不住了,现在正在拖一天是一天,为她筹备血源,你知道的,她的血很稀有。”

    怀孕他的小然怀孕了

    安辰羽久久不能言语,胸腔里有嫉妒的惊喜和深深的恐惧来回碰撞,更有初为人父的惴惴不安,本能的过滤了“保不住”三个字。

    “才四周大,哎”安嘉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因为裴然的体质让医生是在没信心,但怕她血崩。

    “我要去看她”她很激动,却再次被安嘉颖按住,“别傻了,她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不能受刺激的,看你们打成那样,估计她看到你不会好受。”

    一席话像根浸了毒水的针,刺破表皮,让安辰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萎缩,纠结,难过,悔恨

    他怎么可以那么大意,还以为她经期推后。

    小然,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子,求你了。

    可能是脑袋里还有淤血的原因,疼痛猝不及防的袭来,他紧紧捂住太阳穴,满脑子都是裴然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安嘉颖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着喊来所有的专家,她弟弟又晕了

    她在疼痛里昏睡,又在疼痛中苏醒,分不清是胸口还是小腹,似乎胸口比小腹还要痛,记忆深深的定格在那画面,满目猩红。

    她好脏。

    她龌龊的勾当被知墨发现了。

    她的知墨走了。

    如果要恨,可以恨命运么恨她无回天之力她是真的爱他呀,可是也背叛了他,每当安辰羽碰她事,她的确是比死海难受的,备受羞愧与痛苦的煎熬,那是一种窒息的痛。

    这是方知墨第二次丢下她,走了。这一次,他带着满身的伤,每走一步都有血滴落,走了。

    他应该是痛的,他应该也是恨的,最恨着无奈的命运,还是最恨她呢

    医生告诉她不要乱动,她怀孕了,孩子保不住的,她们在积极搜集血源,为她流产。

    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的手轻轻放在腹部,没有眼泪,用心在和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告别。

    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所以才要离开,对不对这里没有爱,只有痛。

    走吧,安静的走吧。

    希望你不要重复妈妈的命运。去一个彼此相爱的家庭吧。有爸爸妈妈呵护的地方,不要颠沛流离

    因为她的体质太差了,而且又是第一胎,医生怕他以后难以怀孕,所以在为她引产前几乎是纠集了全国所有的这方面的专家,争取做到滴水不漏。

    血源始终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幸好安辰羽早年就开始寻找ab型nh阴性血,尤为身体健康的妇女可以。既要花时间联系,又要承担此妇女的健康问题,而且才一个人一万不够怎么办安嘉颖开始联系方知墨。

    裴然一点也不紧张,她知道还有方知墨,是的,她有方知墨。

    其实她根本没有脸告诉他,她怀孕了,但是他走了,她见不到他,她需要一个听到他声音的理由。

    拨通了电话,居然是忙音,他关机了。

    没有人告诉她方知墨去哪里了,她很着急,忍不住打电话问阿乔。

    那头传来阿乔意气风发的声音,笑着说,她与知墨回美国洛杉矶订婚了,不能请她吃喜糖。而且很感谢裴然的成全,一辈子感激她成全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

    裴然知道她在说鬼话,知墨才不会爱她

    可是这一次阿乔没有说谎,让她自己看新闻,ken将成为头号商业帝国集康集团的继承人,文海的女婿,连安老爷都得赏脸前来祝贺。七年后,他将拥有集康一半的股份,叱咤风云,再也不用看安家脸色,他会成长为一个铜皮铁骨的男人,疤痕是他的荣誉勋章。

    知墨裴然再也没有力气喊出这两个字了。

    她拖着残败的身体,像一朵被暴风雨吹落的花,碾碎成泥。

    洛杉矶

    阿乔颤抖的挂断电话,女仆将她扶坐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刚刚流产,及其虚弱,那巨大的疼痛足以刻骨铭心。

    裴然安静的望着纹路诡异的天花板,感觉下班有温热湿润的液体流出。

    她付出了一切的爱情啊,终究抵不过人世沧桑,金钱权欲。

    那一刻,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恍惚中竟梦见了三生石,三生石畔男子轮廓模糊,可也无法掩盖他耀眼的光芒,他是天生的王子,扶起了蝼蚁一般的她,她是一缕幽魂,他说她太可怜了,要陪她走红尘这一场的,她说这一场太辛苦,尊贵的你能坚持陪我走到底他说可以的

    他明明说可以的

    画面又开始扭转,她看见浴室里的少女,天真无知,她看见卧室里的女子,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