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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过这种人也会逛超市。
他穿着双排扣风衣,标志性的白金钻扣永远刻着字母“a”,浓眉冷眼斜睨她。
一名看上去很眼熟的美女戴着墨镜,安静的挽着他胳膊,女人看上去很有气质,身材姣好的像专业模特。
“对不起,让二位久等。”裴然努力驱散心头的恐惧,依旧挂着模式化的微笑,冰凉的指尖抓起条码枪有条不紊的扫射货品。
墨镜美女松开挽着辰羽的手,“安,待会陪我去看看内衣,回国太匆忙,我什么都没准备。”
安辰羽没说话,深深看了一眼专心扫条码的裴然,紧抿着嘴默默的走到围栏外等候。
大部分都是家居用品,还有两盒避免怀孕的药,看得出墨镜美女要安置新家。
“一共四千元,请问需要购物袋么”
“要两个最大的。”美女将药盒收进手提包中。
“好。这是发票请收好。”
裴然将一堆锅碗瓢盆刚刚装好,就走来一名黑西装的保镖,他二话不说将满满两大袋不费吹灰之力提走。
文婷不同于辰羽身边任何一个热情的女人,她和裴然差不多清冷,却又多了一分世故。素面朝天仍旧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这样一来就和她拍摄的浓妆封面有了很大区别,让路人很难辨认这就是ashey。
文婷一向怕冷,习惯性将玉手伸进安辰羽风衣的口袋,却发现男子的身体有些僵硬,她抬起头,安辰羽正讳莫如深的盯着方才的收银员,眸光波流暗涌
裴然强装镇定的为下一个客人服务,尽管有两道凌厉的目光不断朝她射来。
“为什么不去上课”安辰羽敲了敲摆放货物的铁板质问。
送走客人,关上钱柜,裴然才抬起头挂着模式化的微笑,“先生,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
“我问你怎么不去上课”
裴然表情一滞,墨镜美女眉峰微蹙,却冷漠不语。
“我今天没有课。”
“没有课就来打工,中央超市收兼职”
“我替同学顶班一天。”
“”
安辰羽没再说什么,牵着文婷的手冷着脸扬长而去。
总算让他相信了,裴然轻轻舒了口气,确定今晚可以写辞职信。千万不能让安辰羽一伙人知道她与哥哥出国的计划,肖腾静那个疯子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事。
小柯目瞪口呆三十秒才结结巴巴道,“小然刚刚才那对情侣怎么看着如此面熟”
又过了三十秒她捂着嘴尖叫一声“og怪不得大伙都说第一大道就是名人的聚集地,啊啊啊啊啊啊,以后老娘就驻守这里了,说不定还能钓到一个钻石小开刚才那个是安辰羽对吧对吧对吧我靠,比杂志上的还要帅,简直不是人”
小柯痛心疾首,热泪盈盈如果换做她,一定趁机跟安辰羽要签名。小然那个笨蛋居然不冷不热的
裴然勉强的配合着大家笑,看得出安辰羽是个衣着光鲜的畜生,走到哪里都能欺骗女孩爱慕的眸光。
拉上车门,文婷从爱马仕包中掏出烟盒刚刚点燃就被安辰羽夺下,扔到车窗外。
“那个女孩是谁”
“问这个干吗”
“大概连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吧玩过的女人太多。”文婷冷笑一声。
“吃醋了”
“不敢。你的醋太多,吃起来会撑死的。”
“以前跟她玩过几次,没什么情趣,很无聊。”安辰羽这么说,面无表情的发动引擎。
文婷听到他如此评价,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浅浅的挂在嘴角,清丽婉约。
“去宾馆还是你家”
“随便。”安辰羽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派人到中央超市查了下,很快调出裴然的档案,她工作了二十三天,今天刚辞职,下落不明。
chater 22不要打了
自从上次偶遇,裴然觉着只要是在第一大道出没总会有碰到安辰羽的危险。她好不容易盼到畜生有了新欢,怎么能再不知死活的出现在他眼前。于是,立刻结算薪水辞职。
是的,她跟哥哥无权无钱,做不得英雄侠义、惩奸除恶的大事,可是躲着畜生还不行么
自从辞职,她又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一小时25元,而且这家主人十分友好,是个单亲妈妈,一名大公司的小白领,裴然喊她陈姐。孩子叫彤彤,八岁,上二年级,有着大城市孩子的娇气,偶尔任性了点,但比起同龄人已经属于很乖巧的。裴然性格温和又有耐心,颇得彤彤欢心,这让一直苦于无法与彤彤沟通的陈姐松了口气。
日子似乎又恢复平静,白天她与哥哥工作,挣钱,晚上为哥哥煮夜宵,陪他苦读。裴然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她没有多少贪欲。
t市靠北方,秋冬季节很冷,裴然被风吹的脖子往呢绒大衣里缩,耐着性子等公车。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过来,裴然正低头发短信并没有在意。
“停车。”安辰羽对助理陆艺说了声。
车子安静的在路边停靠,安辰羽冷着脸,朝裴然径直走去。
手机突然不翼而飞,裴然惊讶抬眸。
“天冷,多穿件衣服。我今天去见娟子,回家略晚,不要担心。”安辰羽拿着手机轻念。
裴然不悦的蹙眉,“安先生,你这样看别人的短信很不礼貌。”说着她欲夺回手机,可惜安辰羽个子太高,她想踮起脚抢,又觉着那样很奇怪,为了不引起路人注意,裴然放弃交战,只把素白的手伸直,“给我。”
她今天穿了件奶油白的呢绒大衣,脸上被恼意熏染一抹绯红,衬的她越发肤白肉嫩,娇艳欲滴,安辰羽看着喜欢,便伸手掐了把,孰料裴然一脸戒备,神情惶恐的后退好几步。
“好嫩。”她从头到脚都好嫩,像水做的一般。安辰羽流里流气的打量全神戒备的裴然。
文婷就像他少年时期的一个梦,重温了很容易燃起激情,但总觉着少了一点什么,也许没少什么,是他自己心里多了点东西,比如裴然。他故意去美国风流一个月本以为可以忘记她,没想到再次见面,他努力伪装的冷酷险些无法掩饰内心的雀跃,甚至担心自己的眼睛一不小心将心扉的热情流露,从而被她取笑,可是,面对她的波澜不惊,甚至背后搞的小动作,安辰羽喷薄的热情瞬间遭到了迎头痛击,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谁允许你退学的”他将手机盖开开合合的玩弄,看的裴然心惊肉跳,但怕他弄坏了自己的手机。
这么快就被他查到裴然压下惊诧,镇定回道,“两个人上学负担大,这些不是你们有钱人能理解的。”
“是么没钱上学有钱出国,呵呵”说着,安辰羽将手机扔到地上,踩了一脚,卡擦,断了。
裴然睁大的眼圈瞬间红了,这是哥哥买给她的礼物
强忍心痛弯下腰去捡手机的尸体,却被安辰羽揪着衣服提起来,她紧紧咬着下唇怒视卑鄙小人,尽管逼退了眼泪,声音却藏不住哽咽,“你凭什么踩坏我手机,你凭什么”
丝毫不考虑路人讶异的目光,安辰羽“亲昵”的靠近她小小的耳垂,低喃,“我是畜生么,畜生做坏事还要凭什么嗯”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是插翅也难飞,还想出国,呵呵,出太空都没用
安辰羽变态的时候表情总是异常温柔,这在外人看来好似男友正在哄任性的女友不要生气。
“要不要我赔你钱,十万,二十万,三十万还是一百万”他笑着说。
“放、手。”裴然胸脯剧烈的起伏,苍白的小脸绯红绯红,因为震怒。
心烦意乱,裴然只有在关系到方知墨时才敢反抗他,比如为了这个破手机平时却逆来顺受的像个木偶她越是这样安辰羽就越不顺气
“你这样似乎要引诱我抓一把。”他咬牙维持绅士的微笑,目光毫不避讳落在她胸脯上。
裴然身体一僵,不禁缩了缩,屈辱的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里深秀的明眸滚动泪花。他怎么可以弄坏她的手机
她不是不敢反抗,其实每次被安辰羽糟蹋,早就生不如死,反抗一下大不了也是生不如死,可是可是哥哥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了出国的机会,这是哥哥唯一涅盘重生的机会,怎么可以因为她而毁掉
亲昵的揽着她瘦削的肩膀,安辰羽并没有流露得意之色,反倒更加不悦,他嗤笑一声,“为了方知墨你还真能忍,你这个傻女人。反正便宜不占白不占,既然我已经坏透顶了不如再坏点,裴然,抬起头”倨傲的命令。
真的不想看他,看一眼都会让她发疯可是下巴被一只力大无比的手猛然捏紧,提起。
“方知墨想摆脱我,我给他这个机会。出国,没问题。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觉得该付出点什么嗯”他暗示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背,便拉着她往黑色的轿车走去。
有惊恐从裴然脸上掠过,她永远忘不了他曾经是如何在车上折磨她的。
“不要不要安先生,我不行的,我不行,今天不可以”她几乎是哭着说。
“为什么”
“我我来那个了。”她并不是个软弱的人,流泪也不是因为安辰羽,只是为了那残存的一点点尊严,在破碎
安辰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成功的发挥了效用,无耻的恐吓了她,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丝快意。可他不开心,所以裴然也别想好过。不知怎么的,从一开始就出现这种奇怪的反应,只要一看到裴然对方知墨好,他就觉着心烦意乱,浑身不对劲,恨不能狠狠践踏两人的浓情蜜意,看着两人痛不欲生才好。
反正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偶尔做一点丧尽天良的事也没有雷劈,所以他也不用裴然鄙视,直接承认自己就是无耻,可又能怎样,她能把他怎样
听她红着脸憋着泪解释,安辰羽嘴边的邪笑越来越暧昧,最后好整以暇道,“今晚不行就明晚,我就不信你还来一辈子。”
“”
“跟我走。”
“不,你,你不是说明晚么”可笑,今晚和明晚有什么区别,她的嘴角有些颤抖。
“你以为跟我上上床就没事我告诉你,你还得负责让我开心,我想怎么你就怎么你,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随叫随到,我的专属情人。”他恶劣的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裴然,想看她失魂落魄的绝望表情。
有一阵特别凉的风吹过,吹的她发梢乱舞,挡住了大半张小脸,安辰羽急切的撩开她的发丝,期待那抹神情的出现。
手指一阵冰凉,她的肌肤冷的吓人。
像是沉默了一个世纪,裴然单薄的身影形单影只的立在他高大的威胁下,轻轻颤抖,半晌才呢喃,“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是么,那就劈我呀,你劈呀”他挑衅着说。天气依旧晴空万里。
她咬着牙抬起头,眼中的泪光让他惊诧,“你就没有姐妹没有亲人如果她们也像我一样被人糟蹋,不,如果你最爱的女人也像我一样被人糟蹋,你还能心安理得的糟蹋我明明已经有恋人,却连最起码的忠贞都做不到,怪不得文婷当年会离开你。像你这种没有道德感没有责任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臭男人,是人都会离开你活该她不爱你爱别人”
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安辰羽黑色的瞳仁猛然收缩,迸发兽一般烈火燎原的痛光,连额头的青筋都暴起。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报复的快感冉冉升腾,淋漓尽致。
“给你一个跟我、道、歉、的、机、会。”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握紧她的肩膀。
“活该她不、要、你”疯狂的重复,她的焦距有些涣散,精神亢奋。
他一巴掌甩去,冷酷如魔。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男人的手劲大,可没想到这么大。裴然被这一耳光扇的险些飞出去,九十来斤的身体趔趔趄趄撞倒了广告牌上,然后一路滑下,趴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右半边耳朵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皱了皱眉,湿热粘稠的液体不停从鼻腔和口腔流出。
安辰羽怔然,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呆呆的看着刚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