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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醒悟过来,方才那碗药汤
正自惊愕,怀中一沉,软香满怀
梅越心一脸迷醉,紧紧地抱住了柳如风,抬起头来,微闭着双眼,艳红的嘴唇越来越近
柳如风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事情,公子一向是极为霸道地拉了过去啃吻,何曾这般娇弱无力,不堪用力一般
“啊”梅越心一声惊呼。
柳如风方反应过来,竟是无意之中,一把推开了她
梅越心幽怨地望着柳如风,竟也不使力转身,便就顺着这力道,向地面摔去
柳如风一时心中难决,去扶她难免肌肤相触不扶难道眼睁睁看她摔倒梅姑娘可是谷主未来的正妻
正自为难,忽听一声怒喝“如风你还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便是做梦也不曾忘记
柳如风再看,哪里还有什么梅越心、梅姑娘,眼前向地面摔去的人,一身白衣,容貌俊美,怒容满面,不是南宫天幕,还能有谁
不及多想,身形一展,已将南宫天幕摔倒的身子扶了起来。
松手,退开,跪地,柳如风哑声说道“属下失手,请公子责罚。”
眼前一暗,白衣垂落身前,熟悉的体味包裹而来。
“你中了药我帮你”南宫天幕挑眉邪笑,脸上带了欲色,轻轻贴近身来,坚硬火热之物因两人的姿势,顶在胸前,一如某日。
柳如风神智有一瞬间的恍惚,已被一把扯住了头发,被迫地仰起脸来,温热的唇舌和着身前的身体一起落下
“啊主人”暗哑的呻吟声中,柳如风腾然起坐,目光惊恐地望了望四周,方省起此处并非绝谷,而是苍穹山庄
轻轻呼一口气,柳如风闭了闭眼,也顾不上满身的冷汗,倒回床中。抬手盖在了眼上,忍不住苦笑出声
竟然又梦到了被梅姑娘下那,只是为何到了最后,竟会变成了与谷主南宫天幕
为何会作这样梦柳如风不敢去想,心底却隐隐约约有一丝明白。在外谷养伤,半年相处,梅姑娘的神情举止,早已明明白白可是为何每一次亲近,都会不由自的想起谷主南宫天幕来不是心怀愧疚,也不是对那美丽的梅越心动心,每一次情动,想着的,竟然都是谷主南宫天幕
“我该怎么办我的主人”低沉的叹息,溢出嘴唇,散入空空如也的房中
“砰”的一声,房门推开。
“哥哥”满面喜色的杜如凤已快乐地扑了过来。
接住杜如凤,柳如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怎么了这么高兴”
应该是杜庄主处置杜文安、杜文雷的事吧
“哥哥,昨晚淮河九龙寨跑来庄门前想要强抢祭刀,被爹爹、万爷爷杀了上百人,只有那浪里游龙仇白宇几人逃脱我去主词跟着文雷,杀掉了一个想悄悄偷刀的人文雷说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银剑史光兴是凤儿杀的哦,凤儿也是高手”杜如凤兴奋地抬起头来,看着柳如风,有如讨要赞赏的小动物一般,一双黑眸大大的睁开,闪烁不停
“凤儿真是厉害有没有受伤”柳如风微微一笑,看了看杜如凤略有些皱乱,却依然干净整洁的衣裳。这杜文雷没有被罚那么杜文安呢
杜如风皱了皱鼻子,不满地道“哥哥看不起凤儿凤儿可是高手杀个毛贼怎会受伤”
“好,好是哥哥不好,我的凤儿是武林高手”柳如风笑了起来,半哄半笑着道。
“哥哥,你听我说啊昨晚”杜如凤跳起身来,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将一夜的经过,细细说来。
不知道,梅姑娘是否还在外谷柳如风看似注意聆听,实则神飞天外。便是她要回断魂谷,自己也不敢立即回谷吧竟然会对自己一心效忠的主人起了那般心思虽然谷主南宫天幕也曾说过一些话语,但那样的宠爱,怎敢奢望自己与主人,都是男子啊何况一朝恩宠若尽,这般心思的自己,却要如何面对
不能回去,也不敢回去只盼着能将这份心思去除、压下,方才能以着一个下属,一个侍仆的身份,回到绝谷,回到谷主南宫天幕的身旁
“哥哥哥哥哥哥”讲得气喘吁吁的杜如凤,停下半晌,不见柳如风夸赞,方发觉自己的哥哥一脸迷茫,早不知思绪飞去了哪里不由得涨红了俏脸,又是赌气,又是不甘地大声唤道。
柳如风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拉过赌气捌过头去的杜如凤,道“我的凤儿是高人呢,怎么可以这么小气杜文雷怎么样了”
“他”杜如凤的脸上,浮起一丝黯然,道“他就出了一刀,便一直守在门口,防那人逃掉”
“庄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公子文安没有来看看么”柳如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杜如凤小嘴一捌,道“那个废物没见出来,不知他又惹了什么事,听说被父亲下令禁足洛院,不得外出,也不许人去探望”
柳如风微笑,杜庄主竟然忍得下这样事是因为杜文雷是苍穹山庄未来庄主还是
看来这件事没有自己想像中那容易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呵呵看来不出手,是不行了,要做得不露痕迹,这两人要死得自然而然好在出了问天宝刀的事,想来,等到最乱的时候,装作陌生人,杀掉杜文雷,那么
南宫天幕背靠着一株大树,看着那新翻的泥土渐渐挖开,逐渐露出了破碎的布料来。南宫天幕将无法抑制颤抖的双手笼入袖中,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谷主,您连赶了五日路程,不曾休息,便来查看这里。不若先坐一会,待他们挖了出来,抬过来再看”影殿殿主看了看南宫天幕,轻声说道。
“不必”眼见着泥土被刨了开来,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南宫天幕哪里还忍得下去,生硬地吐出两字,强按着激动的心情,走了过去。
尸体有些腐烂,但好在这个冬季异常的严寒,倒也没有什么尸虫,尸体也还保存得较好,不至太过恶心。四周影卫眼见南宫天幕走了过来,分分让了开来。
南宫天幕也顾不上那刺鼻的臭味,蹲下身来,仔细观察,果然正是那一日,计无言身上的穿着打扮
南宫天幕点了点头,又亲自在四周仔细搜查了一翻,虽然一无所获,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计无言的尸身在此,那么柳如风也毕竟是落到了梅越心的手里不见尸体,便就有了一丝活着的希望
当初真不该放任断魂谷的人只是那时,一来初接手绝谷,谷务繁忙;二来也是因亲眼见柳如风掉下山崖,心中激痛。竟是没有安排手中监视
“梅越心等人现下去了何处”南宫天幕想了想,站起身来,看着来到身后的影殿殿主,问道。
看来柳如风是生是死,也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告诉自己了
影殿殿主略低了头,恭声应道“按谷主的吩咐,属下安排了一名影卫跟踪监视。断魂谷的人离开了此外,却并没有回转断魂谷,现下正向着河南而去”
南宫天幕看着影殿殿主恭敬的态度,不由得挑了挑眉,难怪父亲会让他成为影殿殿主,相较其余五殿,影殿的态度,可说是最为恭顺的如此,待到影殿殿主换人,倒也不必要了他的性命
“安排下去,明日一早,本座将前往南阳的苍穹山庄”南宫天幕转身,淡淡地道。
没有回转断魂谷梅越心应该是接到了问天宝刀出世的消息南宫天幕冷笑,看来断魂谷一直以来,想要摆脱只会医毒之技,这问天宝刀与刀法是断断不会错的了正好,南宫天幕也不曾想过要放弃
一连数十日,苍穹山庄几乎成了江湖中最为热闹之处,明抢的,暗偷的,络绎不绝。苍穹山庄上下,日夜不得安宁。不止杜苍山,便是杜如凤,也是愁眉不展
“柳公子,庄主吩咐,请柳公子前往前厅,有事相商”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柳如风微微冷笑,有事相商不过是苍穹山庄支持不下去了罢如今可肯放自己离开
轻轻打开了房门,看着等在门前的侍女,一笑,道“有劳姑娘带路。”
侍女微微欠身,也不多言,转身走在前方。
跨入靠近庄门的大厅,柳如风一怔,不止杜苍山、总管万千山,妹妹杜如凤、母亲、杜文雷,竟连十多日未曾出现的杜文安也在厅中。
眼见柳如风到来,杜苍山叹了口气,示意他坐到杜如凤身边。
“近日庄里发生的事,我想,大家都也明白。如今,到了这般地步,全是先祖留下的宝刀惹出的祸事”杜苍山目光一一扫过厅中众人,略显憔悴地道“文安,你万爷爷已安派好了人手,你一会便跟着他们去到广西,不论苍穹山庄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你都不要再回来了好好活下去”
杜文安闻言,脸色惨白,忍不住转眼看向杜文雷。
“父亲”杜文雷霍然站起身来,惊呼。这些时日,因着不断找上门来的帮派、独行侠,令得庄中疲于应付,原以为,大哥被关了十来日禁闭,那件事便就罢了不想此时却听得父亲说出了此话。
说得好听,是要为杜氏一门,留下些香火。可要将大哥送去哪里父亲显然不会告诉自己
竟是要如此将两人分开么
“如风,”杜苍山看也未看杜文雷一眼,径自转向了柳如风,说道“原是想留你住在庄中,眼下看来,却是还要委曲你,照顾好若梅,你们先搬去南阳城中小住,若是苍穹山庄清静了下来,我自会再去接你们回来,若是苍穹山庄过不了这一关你母亲,可就全靠你好好照顾了”
柳如风皱了皱眉,却没有答话,只是拿眼看向杜如凤。
绝剑弄风 92
既肯让自己与娘亲离去,为何要留下妹妹
杜苍山眼望着柳如风,见他如此,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你才到山庄,若梅身体不好,常年不曾出门,外人便是听说,也不曾见过你们的真面容。但如凤是我杜苍山之女,江湖中却是无人不知。自是不能让她跟着你们去,倘若被人认了出来,岂不是反而连累了你们”
杜夫人一直沉默,眼望着杜苍山,神色悲哀。终是忍不住开了口,道“苍山,真的需要我们出去躲避么事情竟已坏到如此地步”
杜苍山看了看杜夫人,走了过去,轻轻撩开杜夫人散落下来的发丝,道“若梅,放心,只是让你们出去散一散心。你整日坐在家中,不也发闷”
“苍山,让风儿去南阳吧,若梅也活得够了,看得够了。让我陪着你”杜夫人紧紧地抓住了杜苍山的手,轻声说道。
杜苍山深深地凝视着杜夫人,半晌,闭了闭眼,抽出手来,转身喝道“我意已决,来人带大公子、夫人、柳公子离开”
“啊”三声惨呼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厅中“不必走了若不交出问天宝刀,你们谁也走不了”
厅中众人神色齐变。
“什么人”杜苍山大喝一声。
杜苍山、总管万千山、杜文雷、杜如凤抢出厅来,只见院中厅外的空地间,三名庄丁躺在地上,口鼻溢血,显然已没有了呼吸
四周的庄丁一脸惊恐,望着院中突然冒出来的三名老者,竟是连三名同伴何时被杀,如何被杀,也不曾看得清楚。
“嵋山三妖,听闻贵庄原是狂刀杜问天的后人,前来拜访但求杜庄主能借问天宝刀一观”一名骨瘦如柴,年约五十的老人,一身紫衣,阴阳怪气地说道。
上好的绸缎,华丽的紫衣,衬着瘦高老人那枯黄的脸孔,说不出的古怪与寒意
杜苍山看了看地上三名庄丁的尸体,忍着心中怒气,看了看那瘦高老人身后,抬头望天,一身泥灰的白衣矮胖老人;与状似无聊盯着地面蚂蚁,一身红衣的老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说道“原来是嵋山三老大架光临,我苍穹山庄真是蓬荜生辉杜苍山见过三位前辈”
白衣的矮胖老人依然昂首望天,红衣的老妪仍旧低头望地,如同对杜苍山的话语不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