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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往回走,手心都出汗了。忽然金亚宁从我侧面一步跨到我身后,我还没来得及转头,只觉得后脖子一酸,没了知觉。

    下 部 第 102 章

    第102章

    哗啦一声,冰凉刺骨的水浸透了头发与衣服,我睁开眼,还是黑的,睫毛碰到了粗糙的布料,眨眨眼睛,可以感觉眼睫毛来回摩擦硬布的感觉。手脚不知道被绑了多久,完全没了知觉。有人抓着我胳膊把我拎起来,一种酸麻到极点的感觉从全身各处散发开来,比平时抽麻筋难受十倍,难受的我五官挪位,不住的吸冷气。

    一个手机放到我耳边,龙腾的声音传过来,“素素是素素吗殷素”

    我光吸气了,还没反映过来别的,感觉谁在我后背上猛踹了一脚,我啊的惨叫出来,不住的咳嗽。不知道谁抓着我的头发命令道“说话。”然后手机按在了我嘴边。我吓的不行,委屈的喊了声“老大。”

    龙腾的声音传来说“混蛋素素你别怕,一切有我,没事的。”

    然后有人把电话拿走,开始跟龙腾讲话,我隐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许报警,自己开车过来,带上龙印。

    然后就是一片安静,我所在的房间似乎很大很空旷,偶尔有鸟的叫声,周围弥漫着桐油与铁锈的味道,地是木板的,但不平整。隔了一会,我听见有风吹动小东西落地的声音,难道我没在平地上吗又过了一会,又一个啪嗒落地的声音,我确定我至少应该是在个很大房子的二楼的样子。

    “金亚宁,金亚宁”我大声的叫喊,带回音的。

    踏,踏的脚步声,金亚宁的声音真的响起,“什么事”

    我恨不得想跳起来抽他,其实我也没真拿他当好朋友过,只是感觉被人欺骗的滋味很不舒服“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吗”

    他恩了一声,然后说“你别怨我,我是吃这口饭的,拿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办事。”

    我说“那你们是绑票吗要拿我换多少钱。”

    金亚宁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不是钱的事,是”

    他刚要说,不远处有人用英文喊了句“jet”那声音相当的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又一声鸟叫。

    然后,金亚宁没说什么,转身走了。被绑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时间越长越不能忍耐绳子紧缚的感觉,全身似乎被勒成了无数段,有绳子的地方酸热难忍,没绳子的地方因为不过血,感觉失了温度,很冷很冷。

    不晓得过了多久,有人大跑着过来,说“来了,来了。”

    然后金亚宁问“一个人吗”

    那人说“恩,应该是一个人。”

    啪的耳光声传来,金亚宁的声音有点变态“td,什么叫应该”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确认是一个人来的。”

    金亚宁说“恩,看好她。”

    然后我感觉两根带了铁锈味道的手指抠开我的嘴巴,一团粗布塞了进来。然后有什么兜着风的盖了下来,等肌肤接触到后,感觉应该是他们拿了张很大的帆布把我遮盖住了。

    又过了一会,感觉很远处有脚步声走来,走的很慢很稳当的样子。

    金亚宁的声音响起,“你是龙少”

    龙腾的声音响起“不敢,龙腾,我依照约定来了,我的人呢”我听见龙腾的声音,就好象在大海里漂浮了几百年终于望见陆地的感觉,鼻子发酸,喉咙发痒。其实不知道我是不是胆太大了,龙腾没来之前,我除了被绑的特别不舒服外,一直没觉得有多害怕。可能是我想的少,要不就是电视剧看多了,觉得绑架这玩意已经不新鲜了,都说好人一定没事,所以,我认为龙腾是好人,所以他肯定也会没事的。

    “人马上就可以给你见,但是我要先看龙印。”金亚宁的国语说的不是太标准,我心里恨的要死,龙腾好多次叮嘱我,我都没怎么在意,真是没有社会常识啊。

    “诺,龙印在这呢,你们谁要过来验一下吗”

    紧接着脚步下楼声,果然是有两层,隔了一会,之前因为说了“应该”而被金亚宁骂的那个声音说“没错的。”的fa

    金亚宁说“那好,你的女人在这。”

    我身上的遮盖布被掀开,遮眼布也被解下。我四处扫了一眼后看见了龙腾。龙腾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跟看陌生人似的,反倒是我激动的用鼻音发出闷闷的恩恩声。

    龙腾手里托着一个黑色带花纹的盒子,懒洋洋的说“其实,女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不过,龙章这东西对我更是无用之及。给谁都无所谓,两相权衡之下,这女人我还没厌腻,所以龙章就给你们喽。”

    金亚宁双手扶着二楼的扶栏,欠身笑道“久闻龙少志不在此,果然是真的,今天多有得罪了。来人,送殷小姐下去。”然后他对着龙腾身边的一个矮个少年使了个颜色。应该是示意他接过龙腾手里的东西。

    有人拎起我后背的衣服往楼梯方向走,这时,金亚宁一侧跳出一个人来,说“jet,你就这么放了这个女人你不是答应帮我”

    金亚宁冷冷的看了一眼说“你觉得你的事跟龙印有可比性吗”

    那人不死心说“可是,童老大之前对你也不薄啊,你来美国还是他”

    金亚宁用手势制止了那个人,说“我从来都不是童家的走狗,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找当事人去,不要打个女人的主意。”

    龙腾在下面鼓掌,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明白人。”

    拎着我的人看了金亚宁一眼,见他点头,就带着我继续往下走,一面走一面帮我解绳子,我手一自由,赶紧把嘴里的布拽了出来,都被口水泡湿了,真恶心。眼看走到楼梯拐角了,这是一个半废弃的大仓库,我们是在中间挑高的二层,下面堆了不少船只用的废弃零件,充满烂铁锈的味道。我看着龙腾,满眼都是歉意,踉跄的跟着人下楼,这楼梯又高又陡,并没有装扶手,还是旋转而下的那种。我们正慢慢的下楼,忽然,身后脚步急响,瞬间我被人撞飞,我清晰的感觉到我在半空中往下落,但刚跟金亚宁说话的那个人却先我一步落地了,而且是头先着地,我紧跟着也侧摔在水泥地上,全身感觉的剧烈的冲压,地真硬,却没疼痛感,只觉得湿热的液体慢慢的顺着鼻腔流了出来。耳朵也跟着痒痒热热的。我看见龙腾惊的大呼我的名字,手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我想对他笑一下,告诉他我没事,可是却笑不出来,只能慢慢的眨了眨眼睛。

    龙腾跑过来,抱起我,大吼“谢长风”

    我这时候还有工夫胡思乱想呢,龙腾不是糊涂了吧,搂着我喊谢长风干吗

    龙腾抱起我,对着楼梯上说“谢长风,我知道你在,从你偷偷跟着我出国,我就知道你要对龙印下手,我本来也打算把龙印给你们中的谁,今天的事,我老婆要没事还好,要有事,你得了龙印也别想当龙头。”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恍惚间,我看见楼梯上,谢长风出现了,一脸惊慌的样子。我被鼻血阻挡的有点呼吸不畅,胸口巨疼,龙腾把黑色盒子随手扔在了地上,抱着我转身往外冲,他的脸色也不好,估计这家伙又该吃药了。

    我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缺氧的感觉特别厉害,害我都没办法晕过去,每次呼吸,胸口跟刀扎一样。龙腾发动车量后,一手开车,一手不住的帮我擦去脸上的血,我在副驾驶上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能活动了,努力伸手在牛仔裤的兜里艰难的摸索着,这一动,感觉更晕更缺氧了,龙腾一面疯了似的开车,一面说“素素,你哪不舒服吗,别乱动,我虽然帮你摸了,骨头没断,但是你一直流血,应该是内脏受到冲击了。咱们马上去医院”

    我看龙腾满头大汗的,脸色应该比我好不到哪去,嘴唇都白了。

    终于摸到了,我用两个手指夹出一枚白色药片来,举到龙腾面前,那药片是之前我催龙腾吃药时,他没接住,掉到拖鞋里的一个,我拣起来后,他说什么都不吃这个了,我觉得扔了怪可惜的,就顺手塞进兜里,想着抽空再放到他药瓶里,反正他也不知道,我这么干了好几次了,龙腾就是假干净。

    看龙腾就着我的手吃下药,我心想,不乱扔东西就是有好处啊,清晰的大口呼吸声一直在耳边响着,鼻子不能用了,我只能张开嘴巴,使劲的搜罗身边的空气,也顾不上吸进气带来的疼了。朦胧间,我看见姚烨一脸怒容的瞪着我,哎,又是梦,不过我还是跟梦里的姚烨打了个招呼,姚烨说“小妹,你来这干吗”

    我说“我做梦啊,又梦见你了,真不容易啊,什么时候能真的见到你就好了。”

    姚烨说“我跟你说,以后不许再认错人了,我跟那个人哪里像”

    我说“得了吧,你跟殷缘不像的话,地球就倒转了。”

    姚烨气的瞪我说“哼你回去吧”

    我说“干吗赶人难得梦见你一次的说。这次梦里的你真凶”

    姚烨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向一个方向走去,我似乎感觉到了他手的温度,感叹着这梦做的还挺逼真的。

    我们走到一口井前,姚烨说“小妹,跳下去。”

    我说“喂,不是吧,要淹死我啊”

    姚烨说“快下去,没水。”然后就推我,我死拉着他手不放开,可眼看还是要被他推下去了,我使坏,对着他小腿就是一下,趁机抱住他腰后一带。我笑道“这次梦里的你这么坏,跳井不是一起来吧”然后失重的感觉,比蹦极还刺激。我只记得我死抓着他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睁开眼,我手里真的握着一只手,侧头一看,不会真是姚烨吧,他正开在床架子上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周围挺白的,应该是在医院。我又仔细的打量了打量,这不是殷缘吗,之前的事飞速的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殷缘来美国了应该是龙腾通知的。鼻子跟嘴上罩了一个东西,弄的我很不舒服,我想揉揉鼻子,可一放开殷缘的手,他就醒了。

    “素素”他眼都没睁开,就开始喊我的名字。

    我笑着望着他,他可能起猛了,缓了缓后,说“你什么时候醒的有哪里疼吗”

    我被鼻子上的罩盖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拿眼瞪他。他按铃喊护士,一个金发有点胖的老外护士走了进来,两人鸟语叽里呱啦了一会。殷缘对我说“素素,氧气罩明天才能摘。你的肋骨有点错位,压迫到了肺,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快就好了。”

    我用手指在殷缘手上写了个“龙”字。殷缘说“哼,你这样不都是拜他所赐,等你好了以后,给我马上辞职,知道吗”

    我摇头,心想“哼,龙腾是有责任没错,可我差点没摔死,还不是你害的。想起童菲菲我就生气。”可惜我说不出来,只能拿眼神传达我的不高兴,我们两个用眼神对视了半天,最后殷缘妥协了,说“你老板去处理他家的事了,辞职的事等你好了再说吧。还有,素素,我最近感觉到姚烨了,虽然很微弱,但比之前一点没反映好太多了。等你好了,咱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想起刚才的梦,又想起殷缘的话,心中一动,难道是只觉得心里一阵狂跳,恨不得马上就去确认一下,姚烨是不是醒了,可恨我现在受伤,原定的计划被我打乱了,我抓住殷缘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帮我去确认下。

    可殷缘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不顾身体要出院,他摇头说“素素,你别急,等你一好,咱们就去。”

    我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这傻爷们,也不想想,我就算真想现在出去,也要走的了啊,再想念姚烨,我也要留着命去见不是,越能确定姚烨会醒,我才越要爱惜自己,还打算好好的跟你们两个笨蛋过一辈子呢。

    不过那份渴望还是很难耐的,我忍不住揭开氧气罩,努力的问了句“我什么时候能好啊”说完,连带的我胸口刺疼的厉害,怎么比住院前还难受了,这老外的医院不会越治越厉害吧,我皱眉。

    殷缘赶紧帮我罩好,皱眉说“别乱动,你骨头的错位已经正好了,你差不多要休息一周,才能把内部受的伤养好。”

    我丧气的躺着,呼呼的大口喘着氧气罩里的气,还要一周啊。再想想,也不能单靠一个梦就下结论以为姚烨会好,以前做了那么多古怪的梦呢,想太好了说不定会失望的,想到这,兴奋劲一下全没了,只觉得鼻子一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