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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制造的平静假象击的粉碎。坐在龙腾的车上,我根本不敢看外面的景色,这里到处都是回忆。再看一眼,我就破功了。心痛的想哭,却估计装成那种很高兴的傻笑硬撑着表情说“啊北京,我胡汉三又回来拉”悲伤开始之后的事情,注定了还是悲伤。我可以忍得住心跳,却怎么也忍不住心碎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北京。北京。伤城啊。
龙腾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了。他把遮阳罩撑了起来,说“不知道你刚才在机场看见了什么,不过,难过就别强忍着,哭并不丢人,流过泪的眼睛更明亮,流过血的心更坚强。”
他话一说完,我也忍到极限了,双手捧着脸开始哭,开始只是眼泪哗啦啦的流,后来开始扯着嗓子嚎。龙腾搂过我,把我的脸按在他肩膀上,说“别说我不心疼员工啊,我的肩膀借你。”
哭只能把满溢的悲伤缓解掉一点,却没办法解决根源,水闸一开,就没办法止住,一直消耗掉最后一丝力气,我陷入了黑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宾馆,我清醒已经是深夜了,依稀记得好象龙腾后来有飙车,因为我虽然在副驾驶座上,又扎着安全带,但还是被车速摔的滚来滚去的。
眯着肿成单眼皮的眼睛,我下床洗漱,到卫生间一看,摆的都是龙腾的东西,这是他房间吗应该有帮我定房间吧。打电话到服务台一问才知道,快过年了,房间爆满,已经没有空房了。打龙腾电话,关机。我看到我手机有未看短信,赶紧查看,是龙腾发的,说他晚上在手术室,让我先好好休息。
第二天,龙腾依然没回来,我去医院,护士说手术时间加长,我拿着他的药在外面着急,他没吃药应该关系不大吧。手术持续到傍晚,他才被搀出来,脸色死灰,不住的喘粗气,我赶紧把药给他,他吃完,又吸了会氧,才缓过一些来。第一句话竟然问我好点了没,我气的对他吼“现在不是我好没好的问题,你看看你,真当自己是铁人啊,你有什么病我并不想过问,但是就算没病的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吧。”的37
龙腾笑说“没办法,谁叫咱是干这个的,总不能那边人家脑袋开着,我们医生在一边吃东西吧一秒都是生命。素素,扶我一下,我想去洗手间,这一出来才发现我这么想上厕所。”
我扶龙腾进洗手间后,又抗着他回宾馆,他强挺着喝了碗白粥,又冲了个澡后,我扶他到床上躺下。他说“素素,不好意思啊,因为定不到房间,委屈你跟我用一个,不然我睡沙发吧”
我摇头说“不行,你睡床,都累成什么样了。我睡沙发就成了。”
龙腾说“不行,你不能着凉,你身体我才帮你调养过来一些,着凉又要腰疼了。”
我看了看大双人床,从柜子里抱了一大卷褥子出来,卷成一卷,拦在中间,说“这样你不介意吧”
龙腾点头后,瞬间睡着了,我从他身上很能体会到什么叫闭眼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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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也喜欢龙哥哥了,不过,龙哥哥也是有故事滴人,下章龙龙的故事解密,素素回家记。
下 部 第章
v第94章
半夜,我又陷入梦境哭的不可自拔,被龙腾摇醒,可能他实在是太累了,把我叫醒后,说了句你做噩梦了吧,然后我还在等他下半句,结果发现他睡着了。
早晨,我感觉半边身子发麻,直觉就喊“死姚烨,滚过去一点,又来压迫我,麻死拉”说完意识到不对,猛然清醒,发现龙腾超没形象的,连隔离用的褥子带我一起抱住,一条大腿更是死死压在我身上,睡的那叫一个欢畅。我因为麻的厉害,不能挪动,只能强忍着等酸麻劲过去,好一会后,我才从龙腾的胳膊大腿摧残下爬出来,睁眼那一瞬间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上,忽然心里就难过的翻江倒海,曾几何时,我也是如此般在姚烨怀里醒来,然后因为他压麻我,被我踹下床后,还爬上来对我动手动脚的,涎着脸要亲亲。记忆的画面像老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生命中有太多的悲伤,我们无法阻挡它的发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无坚不摧的东西了,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能疗伤的东西了。思念,就是把他小心翼翼的放进我心里,想念让我变得麻木。因为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抽空躲起来默默想念一会,就已经很满足了,满足于深埋在心底的那种思念,也爱上了那种因为想念而出现的麻木。我此时嘴角的表情很怪异,可以是哭也可以是笑,可是我都不明白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拉起被子给龙腾盖好,我去洗手间开始洗漱。冰凉的水从喷头里洒出来,我颤抖着洗完澡,不是没有热水,是我需要冷静,姚烨的感觉再残留的话,我会发疯。
出来换上外出服,给龙腾留了纸条说了下午的行程后又说我请假半天。下楼打车,直奔医院。一路上我坐立不宁的,惹的出租车司机直看我,我不住的深呼吸,使自己尽量平静。终于到了,我站在医院门口,双腿重的像灌满了铅一样,迈不动步。从包里拿出围巾来,把半边脸遮住,按着记忆中走了无数次的路线,我来到病房前。门是关着的,我想起从另一面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忙下楼绕道过去,站在窗前,我掂脚向里看,不看还好,一看我几乎站不住,病房里空当当的,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我摇摇欲坠,看见一个护士走过来,我也顾不上露馅问题,直接冲上去抓住人家胳膊问“这间房间里的病人呢”
护士看了看我指的房间说“哦,去世好几天了。”
我腿一软就跪在走道上,两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吓的护士赶紧搀起我说“小姐,你别难过了,人嘛,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年纪大了,免不了的节哀顺便吧”
“年纪大了姚烨怎么会年纪大他才21岁啊”我抓着护士的手喊道。
小护士被我抓疼了,把手使劲抽回来说“什么二十一岁,给二十一岁的当爷爷都够了”
我忙问“我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那人叫什么,多大了”
小护士说“你不是问前两天去世的那位得糖尿病的大爷吗”
我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是问我哥哥”
护士说“你哥哥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小姐你记错病房了吧”
我又确认了下房间号,说“没错,就是这间,他半年前因为头部受伤住进来的。”
护士说“半年前啊,那我不知道了,你去查询处查查吧,我来工作还没半年呢”
虚惊一场,我三魂七魄少了一半,晕晕忽忽的到了住院登记处,咨询后,那个工作人员帮我在电脑上查了一下,说“姚烨,男,二十一岁,因头部受外伤入院”
我忙说“对,就是这个。”
那人说“记录上写,他只住了四十天后就转院了。”
我说能查到他转到哪家医院了吗那人说稍等,隔了一会说,可能是转到国外去了,你看是这个医院,我英文不好。他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我看他鼠标指的地方写着johnshoks医院。
从医院出来,我到网上查了一下,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是美国最好的医院,可是,我却看不到他了。心里难受的厉害,无意识走动,坐公交,下车。等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我家楼下了。习惯真可怕,不走脑子也能找到家,可是,这里还是我的家吗这半年来,多少次做梦回到这里,现在就这样真的回来了,可是,都说近乡情怯,可我并不怯,我是没脸回去啊。听到楼道里有人下来,我赶紧躲到花园里,等人离开后,我手摸着石凳,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导到全身,这里都是回忆,从小我就跟殷缘在这里玩,夏天还趴在上面写作业,旁边这棵大松树,从我记事起就有了,小时候我想玩跳皮筋,可是跟小朋友们又不熟,殷缘就用早饭钱买了4米皮筋,一头绑在树上,一头他用脚撑着,让我跳着玩。后来好象是只我自己玩没意思,我闹脾气说不玩了,然后殷缘损我一顿后,还是拉着我去找小区的女孩们,让她们带我玩,可惜,我那时内向的很,人家带我玩以后,我还不让殷缘走,他没办法,就为了我整天跟女生们混在一起恍然间,我又看见了幼年的殷缘跟我,耳边响起了夏天的知了叫。泪水把脸弄的痒痒的,我拿袖子胡乱抹了抹,童年,那么美好,可是,那么短暂。未来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也回不去了。我蹲下趴在冰凉的石凳上,号啕大哭起来。我是不得不回来,我是不得不走,我们是不得不分开。愿意首先放弃共同拥有的东西的那个人,往往是两个人之中爱的较深的一个,可是我们都放弃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
殷缘,我忽然那么强烈的想见到他,我知道他离开了北京,可是我就是发狂的想看他一下,哪怕是照片,我走的决绝,一丝与他相关的都没带走。我猛的冲进楼道,顾不上多想被我妈撞见怎么办的问题。站在家门口,我连家的钥匙都没有,真的是没有家了,我在电表门里摸了摸,果然还在,这是殷缘放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后,家里并没有人,一切都是原样。我没换鞋,直接进我曾经的卧室,床头柜上是我与殷缘姚烨三人的合影,我抓起来不敢细看,直接放进包里,正要往外走,忽然防盗门响,我吓的三魂不见七魄,赶紧躲到衣柜与写字台的一个死角。是啊,这曾经是我的卧室,我长大的地方,多少次我藏在这里吓唬殷缘,谁能有我熟悉这呢
熟悉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我妈,从小到大,一直听这个声音,不走脑子都听的出来,我妈肯定去超市了,我听见塑料袋声与开冰箱的声音。然后我妈咳嗽一声,饮水机出水的声音。她又感冒了,每年过年之前,我妈都感冒,我会买感康与京都念慈安给她,今年,是谁给她买呢
又过了一会,我妈的脚步声渐近,她先去了姚烨的屋子,我不敢乱动,可也并不想走,忽然我包里手机滴了一声,我差点没吓晕了,赶紧把手机关了。
我妈很快走进我们这屋,屋里摆设跟我走之前一模一样,我从缝里偷看我妈,只一眼,我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老太太头发白了一半,走路完全不是记忆中那样的利落了,而是腿微弯,背也不直,拿着抹布在那擦桌子。坏了,我妈擦东西一向细致,一会擦到这边肯定会伸手进来擦,我已经不是小时侯那样的体型了,小时侯我瘦,总躲在这,我妈擦桌子,我闪来闪去的,然后偷偷的装小耗子咬她手,把她吓一跳。现在她一伸手肯定会被发现。我吓的心里打鼓,鼻塞的厉害,呼吸不到空气,只能张大嘴猛喘,难受死了。我现在出去,她会不会生气,她一定不想见我。
我妈擦到床头柜,站住不动了,听她喃喃自语的说“怎么没了我记得昨天还在来着难道我记错了还是殷缘带走了”
我知道她在找照片,只见她把抹布一放,坐在床上,愣了一会,站起来拿出我们的像册,坐下后,把像册举起来,离的远远的看,看了一会,她感叹道“真是老了,小桃的脸我都看不清楚了。”
我全身一震,喉咙颤了几下,一句妈就在嘴边,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压了回去,悲伤好象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的把我淹没。妈
妈妈我用口型不停的念着,我想马上出去,可是可是我会吓到她。
我妈翻了一下,又说“哎小果,都是妈害了你,如果不是当初糊涂,你也不会跟小桃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对糊涂的孩子啊怎么也不该这么糊涂啊”
这话像一桶凉水一样,把我泼醒了,我拿手揉了下鼻子,发现手心都被我指甲刺破了,却感觉不到疼痛。爱情没有界限,可是伦理道德有。毕竟是社会人,伦理道德不得不遵守。不过我一直认为伦理道德有时太束缚人。可是没办法,一个人两个人改变不了世界。忽然客厅电话响了,我妈擦擦眼睛,把像册放下,起身出去接电话,我心疼的难受,使劲拧自己身上的肉来缓解。
我妈用的免提,电话声音很大,我都听见了,可是她听不清楚,是殷缘打来的。
殷缘妈,家里没事吧
我妈哦,你声大点,是殷缘吧我没事,你哪天回来
殷缘我晚上的飞机,明天早上就到家了,放心吧
我妈啊哦,你要回来了啊,那你小心点啊。
殷缘知道了,我爸那边还好吧,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妈你爸身体好一些了,他那边忙,还说让我去跟他在那边过年,可我走不开啊,万一,万一你妹妹回来的4c
殷缘沉默一会,声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