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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这么多年,他还给你留着房子”顾惜朝突地挣脱了戚少商的怀抱。混蛋戚少商,男人、女人都不放过
“惜朝嘿嘿”戚少商见势头不对,连忙涎着脸凑上前,把人揽回怀中。小孩这醋劲还真不比女人少“我和卷哥,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管我什么事”顾惜朝扬眉,是他的谁也抢不走“本来,雷卷是敌是友,明天便见分晓。但是,你必须先逃,要是让我在沼泽碰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惜朝舍不得我你是在逃避要杀我的事实吧”戚少商得势的埋首在卷发中吃吃的笑。
“惜朝,你知道吗从一开始,就是你在逃”
于是,一阵纠缠以后,偶绵的戚小虾就这样得意洋洋从地道爬回了沼泽,可惜乐滋滋的,一觉就睡过了时候,醒来的,他最“猪头”的寨主老八就带着顾惜朝的人马、霹雳堂的人马,杀了进来
他发誓,在顾惜朝看到他的时候,周身刮起了无边的狂沙
他确定,那时候顾惜朝真的想杀了他
诶,这可怎么办啊卷哥,偶知道你素稀饭偶的,可素你别打伤偶家爱银啊==
“千里追欢”系列之双飞翼
by300,h部分待补完,大家用力催
双飞翼
翻身向天仰射云,一箭正中双飞翼。
戚少商坐在摇摇晃晃的双飞翼上,有些费力地俯瞰下去。
苍苍茫茫的雪原之中,那一抹冷傲孤决的青。
左手十字弩,右手雕翎箭。
双臂的大袖经风一激,鼓鼓荡荡,仿佛正在天上飞的,不是他,而是他。
即使隔得这么远,却好似还能看见他专注到炽烈的眼神,微微蹙起的长眉还有那俏薄温润的唇通常是紧紧地抿起来,无可忍耐的时候,便咬牙切齿地迸出三个字
“戚少商”
那人单膝及地,仰面向天。身后乌压压的金戈铁马,身前满天满地的鹅毛大雪,便全失了色。
只有他。
一箭,一箭,又一箭。
戚少商感觉到机身一阵阵颤动,耳旁砰砰之声乱响。
十几支三棱金簇燕尾翎,穿透雪幕呼啸而来,竟然全打在了同一个地方。
不轻,也不重,堪堪削去了尾翼的一小段木梁。
双飞翼还在飞,机身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回打起了圈子。
惜朝,你在逼我回去
你让我到毁诺城找红泪解毒,借助她的力量对抗金戈铁马十八尊。
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让红泪解我的箱子燕,我也不能再留在这里连累她。
是生是死,都让我一个人去赌一把。
为了我,也为了你。
眼见着双飞翼越来越往回滑行,戚少商猛地向雪谷一个俯冲,接着又向上一提,借着这回旋之力,强自转正了方向,向东飞去。
回身的一刹那,看见那人掩在风雪之后似怨似嗔的一双眼。
不要。
大当家的,不要。
正东方是铁手的天罗地网。飞弹火炮,早就布好了阵势等你。
不是要拿你的人,是要索你的命。
顾惜朝不能多想,举起弩机向前疾奔,徒劳似地一箭箭射去。
回来,回来,不要去。
怎奈那双飞翼借着一阵风势,渐飞渐远,一支支羽箭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无功而返。
“射不到了。”
顾惜朝狠狠地扔下弩箭,一顿足翻身上马,追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刀割样的疼,顾惜朝却丝毫没有感觉,他双目死死地盯着远方,不断催动着胯下的坐骑。威风,快一点,再快一点。
再转过两个弯,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那久经战阵的大黑马却突然一声长嘶,两腿人立起来。
不远处的天空上一片闪光,映得人眼前短暂地一黑。
紧接着是闷雷般的声音,贴着地传来,整个山谷都微微地发颤。
顾惜朝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他晃了晃,牢牢攥住威风的鬃毛,才能让自己不从马背上掉下来。
来不及了么
可他不能信,也不愿相信。只倔强地拗着颈子,仰头望着那片燃烧的天空。
眼睛很痛,甚至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他还是盯着看,一动不动。直到那片火云渐渐散去,直到他看见那架残破的双飞翼,正摇摇晃晃地往回飞来。
“少商”,他轻轻地念着他的名字,脸上的飞雪化了,便顺着双颊流淌下来。
黄金麟带着金戈铁马十八尊,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只看见兀然独立的顾惜朝,还有远处残余的硝烟火气。
“戚少商死了”
“不”,顾惜朝回头看了看黄金麟,嘴角弯起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还活着”
“走”,他催动着坐骑,又恢复了笑傲风云的模样,“我们去会会铁二爷。”
铁手没有见到,候在道口的是铁手的两名弟子。云大,李二。
“二爷已经定好了围捕戚少商的法子,请顾公子和黄大人率部听从我们的调遣。”
“你说什么”黄金麟已经怫然不悦。
顾惜朝却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云大和李二径自拿了几块石头,蹲在地上比划起来。
“二爷让我们用此阵法困住戚少商。”
顾惜朝一手支在马背上,闲闲地看他们摆弄,忽然心中一动,一撩衣襟跃下马来。走到那堆乱石前,随手增减了几块。
云大李二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他们师从高人专攻奇门遁甲,今日这一阵势,已展平生所学。谁料顾惜朝轻描淡写地这么一改动,竟比原来那阵高明奥妙了不知几许。二人原以名门弟子自居,顾惜朝这样的俊美书生,又是奸相姻党,自然是从来不曾放在眼里。此番见识了他如许手段,不免心下暗叫惭愧。
顾惜朝拍拍双手,并不理会身后二人的溢美之辞,自顾打马而去。
暮色四合。
戚少商提着逆水寒,在一片枯树林中来来回回地转悠了几十遍,却仿佛始终都在原地。
夜色渐渐浓重起来,林树怪石之间,若有若无地蒸腾起一阵薄雾。不知道是转得晕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戚少商看那身周的山石树木,隐隐然竟似在缓缓移动。盯着看时,却又分明是生了根的东西。
戚少商并非一介莽夫。年少时在雷家庄学艺,也颇知道些奇门八卦之术。此刻定下神来暗中掐算,却觉此阵奇诡无比。无论如何推演,都与他所知的九宫数术微有出入。
眼见得星芒微淡,越辨不清道路,想来一时也无计出得此阵。戚少商索性把剑一横,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他一日之内,连经生死,此刻疲困交加,不一会便阖目睡了过去。
睡到中夜,朦朦胧胧中只觉身周枝叶簌簌作响。勉强眼开一线,只见那一个青影站在不远处,迷离的夜雾笼在他身上,便似神仙一般。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喧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惜朝”
戚少商伸手想把他揽在怀里,谁知那人被手一触,竟缓缓化作透明,仿佛要升仙飞去一般。
“惜朝,惜朝”戚少商愈发用力收紧双臂,可怀抱之间,竟似空空荡荡。
他一路生生死死,逃亡搏命,从未有如此恐惧。此刻眼睁睁地见着顾惜朝在他臂弯中渐渐化成一缕轻烟,只觉心肝肺肠都在滚油中煎熬一般,无可忍耐,惟有一声声地叫着那人的名字。
“少商,少商。”耳边竟传来温柔的回应。
戚少商听得这两声呼唤,一时不知是真是幻,只把两手猛地一拢竟教他实实在在地抱住了。
眉目宛然,唇角带笑,手掌中握着的腰肢温热而柔韧。
真的是他。
戚少商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半晌,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这是真的还是又在做梦”
顾惜朝展眉一笑,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你说呢”
“啊”,戚少商吃痛大呼。那人却不肯放过他,只管一心一意地咬住他的肩头不放。
戚少商低下头去,想要调笑他几句,恁的跟小犬似的乱咬人,却见他把头脸深深埋在他肩头的毛皮上,愈见瘦削的肩背竟似在微微打颤。
戚少商忽然觉得很痛。
不是肩头,是心头。
“惜朝,惜朝”他双手收得更紧,低下头去在那人耳边柔声呼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可以抚平两个人心中的苦痛。
顾惜朝抬起头来,唇角上已带了些微的血痕,睫毛湿湿的,两道长眉却高高挑起“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咬你”
“不问”,戚少商在他眼睫上轻轻一吻,“别说咬一口,我的命都是你的。”
顾惜朝听得这话,面上微微一红,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地挣开了戚少商的怀抱“命都是我的,戚大当家说得可真轻巧”他退开一步,盯着戚少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最看不得你们这些草莽怪物,一个个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
“铁手架好了飞弹火炮等着你,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
“我这不是好好地活着么”戚少商满不在乎地笑笑,“你没让我死,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别说死”,顾惜朝心头忽然一紧,虎尾溪畔,大雪山间,那种熟悉的心痛忽喇喇地又翻了上来,他伸手掩住戚少商的唇,“你说过不能提死字的。”
“嗯”,戚少商低低地应了一声,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在那微凉的掌心中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我不想让你有事”,顾惜朝叹了口气,轻轻把额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为什么不把逆水寒剑交给我。毁诺城倚仗天险,机关重重,攻打并不容易。你没了剑,他们也不会再怎么为难你。你这样一意孤行,难道,你其实并不肯相信我”
“惜朝”,戚少商惩戒似的握紧了他的手,“我不许你这么想。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
顾惜朝低头不语,只默默地摩挲着他掌心里厚厚的茧子。
“我就是把性命交给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我连云寨的兄弟们为我而死,我不能让他们去得不明不白。”惜朝,你知不知道,劳二哥勾四弟,老五老六老七,还有红袍阮妹子,魂灵不昧,夜夜鬼哭。我知道他们的死并非你的本意,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我理当杀了你为兄弟们报仇可我竟连恨你都不能我要怎么办我和你都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