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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我觉着我刚刚就是一刘姥姥。虽然他的表情没变化虽然他的语气很平常,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被鄙视了。
还好他接着就说“你不喜欢听的话,我们换一张。”
我看了看cd盒里的东西,全都是外文,估计都大同小异于是就说“还行吧。”
他说“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听着就想睡觉。”
原来他也不是阳春白雪,我有种找到同盟的感觉,很热心的提议“既然这样,那我下次就给你带几张盘,都是特别热闹的。”
“不用了。”他说。
“不用客气,我那里多着呢。”
“不是跟你客气,是我用不着。”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慢慢地说“这车子是我借来的。”
这车子是我借来的,我承认我被这句话噎到了。
我是该说他虚荣还是该夸他诚实,我总不能说“诶,老师,你借来的车子真拉风吧。”
一阵沉默后,我挑了个比较安全的话题“老师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很休闲很随意,比起他上课时永远的衬衫多了一份从容俊逸。
他笑“放心,这衣服不是借来的。”
丫想噎死我不成,我于是又沉默,第一次发现人与人之间客套的沟通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他嘴又微张,我全身都竖起了汗毛防备,只听到他说“既然是第一次约会,我也应该郑重一点的。”
我这才从香车美人的梦境中醒来,猛然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连忙低头摆弄手指装娇羞“老师不用这样,只要看到你我就高兴。”忍着胃里翻腾的酸水,我还抛过去一个媚眼。
他看了看我,说“是吗”
我四十五度收起下巴,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么就不要这么客气。”他语气温柔得诡异“叫我言言吧。”
潜规则之约会
言言对着这么一大男人一股正离子负离子电流从天而降从头顶传至脚趾甲,我浑身毛发齐齐直立,雷得外焦里嫩魂不附体。
我干笑两声“我我不太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他不紧不慢的说“先叫我一声听听看。”
我抱着必被自己雷死的决心张口“言言呃,我还是叫你名字吧,宋子言。”
他怔了怔,眼里有意味不明的光芒闪过,随即勾了勾唇角“好。”
车子在步行街的一头停下,今天是周末,步行街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一个个小姑娘大姑娘打扮入时,花枝招展,主流非主流的一大片。
不得不说,看得我很眼红。
不过幸好身边的男人的确太养眼,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我心里还是有些骄傲的。多么美好的画面,一个清俊儒雅的男人与一个十分具有内在美的女孩,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牢牢握着彼此的手。
握着彼此的手抬眼看了看神情如常的宋子言,我暗暗咬牙不就是牵手吗为了那一个学分,老娘拼了
可是手心还是不停的冒汗,他低头“很热吗”
我僵硬的笑“人太多了。”
人的确是多,佛说,前辈子五百次回眸只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可这短短半小时的路程,我觉着我前辈子脖子都扭断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很自然地,用手环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拥在他的怀里。鼻间有淡淡的烟草还有清凉的香气,我有些目眩,定了定神才稍稍拉开距离干笑“老宋子言,其实不用的。”
他说“我们在交往,不就应该这样吗”
我再咬牙,为了那一个学分,老娘拼了
就这么一路被搂到了电影院前面,他说“去看场电影吧。”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只要不是旅馆我哪都敢去,我觉着我身上有股视死如归的气势,用力点头“好”
电影院演的是去年的老片画皮,我原来下载着看过,为着周迅那无辜的大眼睛和尖尖的下巴着迷。电影院里和视频看效果截然不同,前半段我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后半段的时候我就觉得宋子言靠我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黑暗中我看着他的脸在画面转动时不停的明灭,他的脸离我那么近,近得几乎感觉得到他的呼吸。
我大脑有点当机,眨眨眼看着他。
他也眨眨眼看着我,嘴边慢慢勾起一抹笑,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出去一下。”
直到他走出去,我脑子才重启,他他他他刚才不是想亲我吧
难道我真的为了这一个学分就被他潜了太没志气了吧,大不了丢人点读个大五,至于赔到这个地步吗虽然他长的是真帅,离得近了还能看到他干净的脸漆黑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呸长得帅也不能成为你自甘堕落的理由
我脑子里激烈交战,在现在偷偷溜走和留下来之间徘徊。身边情侣座忽然一沉,把我吓醒了。原来是宋子言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可乐和爆米花。
他把可乐递给我,在我爪子碰到爆米花之前,轻声说“别动,让我喂你。”
他含笑温柔看着我,不时的喂着爆米花,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瑟瑟发抖。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定,这么肉麻这么酸的事我都干了,一不做二不休,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旅馆不偷溜。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整条街华灯初上。坐在商场七楼的川菜馆,我边看着下面的霓虹边感慨“虽然情节有些烂,但是那音乐真是不错。”
他说“比起那些中国所谓的大片还是不错的。”
我反驳“不过比着色戒还差点。”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是删节版的还是未删节版的”
据说早上晚上的男人都是禽兽,我干吗还自己提这东西啊。我连忙转移话题“你是喜欢王夫人还是小唯啊”
他摇头“都不喜欢。”
“总有一个比较喜欢的吧。”
“她们都很聪明,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那你喜欢笨的”
他看着我微笑“你这样的。”
他的回答其实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难道我就不聪明可是我没噎着也没咬牙,看着他沉静中微带着笑意的眼眸,我想起了另一双黑亮的眼睛。
当时在山上露营,大家围着篝火坐,吃饱喝足了有人提议玩杀人游戏。我很不幸,十分不幸,或者说苏亚文幸运,太幸运了。只要我是警察他是杀手,那我一定被他首刀。如果我是杀手就更惨,无论他是警察还是平民,我一定第一个被票死。
玩到后来,大家已经忘记了游戏的初衷,只是兴致勃勃的做我死亡记录的见证人。
我哇哇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癫狂状可媲美咆哮教主。
苏亚文就笑“谁让你那么明显,一眼就看得出来。当杀手就低头装低调,做警察就肯定第一个投票,当平民就话多。”
周围的人都笑。
我沮丧“我有这么笨”
篝火幽蓝的火苗在他黑亮的眼睛里跳动,他说“没事,就有人喜欢你这样的。”
我觉得这里的川菜有些辣,太辣了,辣的人眼泪都快掉下来。我低头努力吃菜,不敢抬头。
宋子言的笑容渐渐敛去,只是无言又点了根烟。
等到出了商场,天已经全暗了,坐在车子上看着长龙一样的街灯向后飞驰。我们学校在郊区,与市里有不长不短的距离,路上有些荒芜,人烟稀少。这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说话。
到了学校门口,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解了身上的安全带,这一次笑得很真心“老呃,宋子言,再见。”
“等等。”他一只手臂撑过来,我被困在车门和他的胸膛之间。他的头俯下来,气息拂过我的脸,我看着他渐渐变深的眼眸,口齿不清“干,干,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送女朋友回去,总是要有个吻别的吧。”
我笑得很不自然“老,老师,你,你别开玩笑了。”
他的手指拂过我的唇,声音像是有种迷思“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喜欢我喜欢得快疯了吗怎么我吻你你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我一身的汗下意识地回答,连忙又摇头“不高兴,不高兴。”
他看着我,带着深沉难测的目光,也不动作,只是盯着我的脸。在他的眼眸里,我看到惊惶的自己。
“哈哈哈”他忽然笑起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笑得肩膀都在颤。看到我错愕的看着他,他笑得更欢畅。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声音还是有浓浓的笑意“秦卿,你这招看电视学的还是自己想的”
“嗯”我眨眼。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又抽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缭绕中他问“上学期的课你逃了几节课不对,我应该问你上学期你上了几节我的课。”
我略懂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不对,他是从开始就知道。老友记是哪的,美帝国主义的宋子言是谁,一只金光闪闪的海龟。我这是典型的班门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了。他故意又酸又肉麻表现的想占我便宜,为了什么呢,就是想看我撑到什么时候。我跟被耍的猴子似的,难怪他刚刚笑得那么欢畅。
他受资本主义影响太深,身上全然不见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特有的朴实与真诚
他又问“我的课就让你那么不想上让你除了第一节去踩了踩点,以后一次脸都不露”
我惊异“连这个你都知道”在他的目光中我慷慨表决心“宋老师的课绝对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多少的同学击破头都想往里面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描述的就是您这样的老师。想着错过了您的课,每每让我无语凝噎茶饭不思。”
他嘴角微勾,眼神依旧凌厉“理由。”
满混不过去,我低头呐呐“选修课都在礼拜六第一节。”
“所以呢”
我声如蝇蚊“我起不来。”
周末的早上是多么惬意的时光,头天晚上熬夜看小说,白天睡到自然醒。要看一个人是不是幸福,最重要的指标就是他是在没有任何压力下的自然醒。
我深以为然。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多么荡气回肠的歌声多么可爱的周董,可是这样的歌声在凌晨六点响起就跟杀猪没什么区别。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按了手机换个姿势继续睡。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杀猪声再起,肖雪迷糊又恨恨的声音传来“秦卿,你给我去死”看来是真有事,我推开手机放在耳边“谁啊”
“五分钟,我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清醒的清冷的声音传进了脑袋,我霍然坐起身。
刷了刷牙,连脸都没洗我冲了出来。晨曦下,一身运动衣的宋子言清爽俊逸,抬腕看表皱眉“迟到了十分钟。”
我苦着脸“我以为你昨天是开玩笑呢。”
他似不经意看了我一眼“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早晨的风吹过来,我浑身一哆嗦,真冷。他指着学校前面宽阔的公路“慢跑两圈。”
我趴在床上哀声切切“上飨吾命甚苦矣”
肖雪一个枕头砸过来“得了吧你,天天跟宋大帅哥情意绵绵的进行晨间早会,你还在这诉苦”
我问“换做是你,每天早上不到六点就起床,跟头牛似的跑上一千米,你还觉得情意绵绵吗”
她的眼神很明显的转变为同情“节哀吧,想想这一个多月的早晨就能换来一年的轻松,挺值的。”
我抱头“什么一个多月,离毕业还有四个月,整整四个月啊,难道我都要过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你看看,你看看,我连小肚子都没有了,没有小肚子的秦卿还是秦卿吗”
她看我眼神很奇怪“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