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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听错了,
我重回冷宫,母妃的嘲笑也随之砸来“胥让的种,也不过如此,蠢得不像话。既都到王府了,还不知道远走高飞。就你这死样,还回来做什么你以为凭你还可以争一下太子的位置还是觉得只要能活下去,像我一样也无所谓没出息的东西”
这么多年,我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也知道她如今惨景都是因为我的出生带来的。
不止一次,她想把我掐死了,可都没舍得,不是舍不得我死,是在那冷宫里,她需要一个同样活着的有呼吸的东西来陪伴她。
不然,院里枯井里的白骨,也许就有她的一份。
见我兀自发呆,理也不理她,她扑过来,用长着长长指甲的双手狠狠掐我的胳膊,眼神凌厉,冷笑道“不过你回来了也好,这冷宫,两个人住终归要比一个人住来得命硬。”
她总算不再赶我离开她身边了,想了想还是觉得欣慰。
以前她总是赶我,有时弄得我不得不一个人睡在假山洞里,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害怕,如今渐渐明白,我们两个谁也离不开谁的,想了想,嘴角不觉上扬。
掐着我胳膊的手一僵,继而徐徐松开,话不对题“你,再笑一笑”
我转过头望向别处,不想理她。
她在桌上老旧的梳妆盒里鼓捣起来,摸出一小截漆黑的东西,把我按坐在床上,拿着那漆黑的东西在我面上皴起来。
又把一片红色纸片润湿,按上我的嘴唇。
“呜你做什么我又不是女孩家”
她左右摆着我的脸,上看下看“再一笑,就有六七成像了。”
“像谁”我擦着脸道“景王外面的人都这么说。”
她立时面色阴沉,不发一话,丢下那红色纸片和漆黑的东西,把我往地上一掀,径自倒头睡了。
刚入夜,我坐在门槛上仰头望天,不是在赏月,实在是,呃,饿得睡不着。
据今日母妃的怪异举动和先前杨文绍说的话来看,难道我的出身还真有可能与景王有关
可是父皇在与陈国会盟后承认了我的身份,甚至外间还传言我还是最得宠的皇子。只不过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给我应有的皇子待遇而已。
母妃也说了我是“胥让”的种,普天之下,除了大随皇族,谁能姓胥除了当今帝王,还有谁能名“让”莫非她说我是胥让的种是骗我的到底谁的话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本文为新手小真空写的第一篇文。
或许,前面写得有点烂,亲们如果不习惯,可以直接跳到十章以后去看哦
第 2 章q版子皇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恍恍惚惚地,我不知道夜游到了哪一带,看见一华美院落,院里盛开着碧色牡丹,门口立着两尊底座为牛的铜灯,薄纱一样的熏烟袅袅升起。
进到内室,满室华光,桌上,摆得满满的是琼酒佳肴
呜好香
我正欣喜无比时,一双手轻巧地从身后自腰侧穿过绕到我胸前将我环抱住,我一惊,想回头,却被后面那人的下巴抵在肩窝,扭头都无法,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人的左手轻轻地停盖在我的左胸前,隔着衣服,温热的感觉一直传到我衣下的皮肤。
那人的右手反握着我的右肩,却也没再动。
那掌下我咚咚跳的心脏和左胸的那个
炙热,颤栗,和满满的酸涩立时抵在胸怀里,怎么也消散不了。
这是
我动不了也不能讲话我,我见鬼了被魔魂附体了
背后那人忽然呢喃了一声什么我没听清。
但是
啊他是,是个男的
我大力挣扎起来,一不小心,头撞上个什么硬物,痛得几欲掉泪。
揉揉额头,抬头一看,眼前哪有什么满室华光,哪有什么别人,是我一人靠在门板上瞌睡。
心还在狂跳。
见鬼,做的什么梦
更惊悚的是,梦里的声音居然还有些微的熟悉感
抬头望天,天边的月亮正圆,远处属于父皇和得宠妃嫔们的寝宫还是丝竹阵阵。
我想就算是普天下平民,此刻也都还在进行晚间的娱乐吧。
这不是乱世,这是治世,四海升平,天下一片祥和。
宫里从来都是夜夜笙歌不歇,对于那些人来说,此时入睡尚早。
而我已是睡过一遭觉了。
我饿得再也睡不着,靠在几根竹上,浸着竹叶间漏下的月光,扯一片竹叶含在唇间,吹出一段简单的旋律,无喜无忧,纯粹得只是响声。
这叶笛,还是八岁时进来这永园的一个神仙教的,嗯,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
在这寂静的冷宫,没什么人和我说话,我就凭这叶笛凑出一点小小的热闹来。
五年来,那个教我叶笛的神仙再未进过永园。
现在回忆起那天的他,光芒真是盖过了月华。
那时,他背对着我,立在一片寒塘边,横一枝玉笛,夜风吹起他的雪衫和紫纱织的发带。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随风轻扬。白色的锦鞋,轻纱一般的外袍下摆随风拂过雪白的鞋面。
曲调却连我这不通音律的听来都觉得忧伤。
我大着胆子上去搭讪,却因绝少与人讲话,没太多的话可以说,而他似乎并没把自身以外的一切看进眼里。
他吹了一曲又一曲,却始终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我讪讪地远离。
路过一片竹丛,摘一片竹叶,放在唇边“嘟嘟”地弄响。
这是我一贯的自娱自乐,在寂静的永园,不弄出一点声响来,总觉得一切都寂静得像在永远沉睡。
正自我陶醉,忽听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并非笛音。
先前的笛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一抬头,那人正立在我前方不远处,笛子插在腰间,玉色流苏迎风摇曳。
一片竹叶衔在唇间,好听的声音正通过那片薄薄的竹叶发出。
真是神奇。
他嘴角含笑,眼里有些欢愉地望着我满脸的羡慕。
我往一片竹丛后退去,自卑惭愧得只想隐没自己的身形。
“我教你。”他停下吹奏,好听的声音轻问道。
坐在山石上,他给我示范,我坐在他膝边,仰望着他,突然傻傻地问道“你是神仙吗”
“不是。”他的话真少。
除了教我叶笛,他几乎不说多余的话。
等我的头开始重重地磕在山石上,才发现,那教我叶笛的人早已不见了。
我甚至都没问他的名字。
也是,我这样形陋的浊人怎配知晓他的名字。
那人,该不会真是神仙而不承认吧。
世上除了神仙,谁还能把那么多美好汇聚一身呢
脑子里正乱七八糟地回转,唇间的叶笛也吹得断断续续。
叶笛的声音混着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很是奇怪。
呃,好饿啊好饿啊。
想着别的事情,却还是不能把饿的滋味忘掉。
起身歪歪斜斜地转悠着,晃荡着。
快摔倒前赶紧抓住一棵小树稳住,缓了缓气力。
忽然有香气袭来。
太好了附近应该有花
有花就等于有吃的了。
闭上眼睛,蓄了蓄力,就着小径边的夜灯四处搜寻起来,终于在一片较矮的树上找到一些鲜红的花,叶分三瓣,枝条都是鲜红色的。花呈未开莲苞状,看起来肥厚的花瓣紧紧笼在一起。
看起来应该好吃,赶紧摘下几朵就往嘴里揉,果然还不错,酸酸的,虽然有一点点涩。
“洛神”一个好听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熟悉,忘不了的熟悉。
回身一望,五年前那夜消失的“神仙”正站在一步之遥,正一脸惊讶。
“什么”我嘴里含着花一边吞咽着一边问。
“这种花,叫洛神。你要吃的话,用糖渍蜜制后才可以。”
我摇了摇头“可是我连饭都没得吃。”
“那日你在承天门拦住圣驾,后来父皇不是认了你么怎么”
“你说父皇难道说,你是”
他颔了颔首,不做多言。
“饿了吗跟我来。”他轻声问我。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来到一处宫殿,正殿前方牌匾上“西华宫”三字闪闪生辉。
如此华贵的地方,当真只能住他这样的人物。
殿内十分安静祥和,守夜的宫人也都静静地木头人似的垂立
“五年前未见面我就知道你了,可我的母妃她不允许我接近任何兄弟姐妹。这两年我被封王,才稍微宽限些。不过也只许我与有利害关系的兄弟来往。”他边走边小声地道。
我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来到一间偏殿,似是寝宫。
四处张望,也没见到哪里放了可以吃的东西,甚至连花都没有。
见他在一个小太监耳边耳语了一阵,那小太监立时托来一份衣物。
我诧异道“不是吃的”
“宫里面不能随便吃别人的食物。就算是我给你吃的,你也不能随便吃。来,换上这套衣服,我带你出宫去。”他轻笑道。
“为什么不能随便吃呢”我疑问道,他却没回答我。
他把那身衣服塞我手里,催我换上。我还在嘀咕着吃个东西还非要吃宫外的,那么麻烦。
“我母妃现在在抄写佛经。我去跟她请示一下就出宫,你赶快换好衣服,别乱跑,啊”我点点头,他扶正屏风拉上门就出去了。
等终于折腾到宫外,从马车的帘子往外看,车水马龙,好个热闹的夜间。
行至最繁华处,下了马车,他拉着我的手寻找落脚的地方。
忽然停住脚步,扳过我的肩装作看小摊上卖的面具。
“怎么了”我问。
“我看见景小王爷了。”
“看见他又怎么了难道我们要避开他吗”
“看情况吧,最好避开。”说着便展开一把扇子,遮住大半边脸,颔首走路。在马车上我已换上寻常公子少爷穿的便服,所幸他也穿得素朴,果然没被发现。
我回过头去看渐渐远去的杨文绍,他坐在一匹马上,白马银服,却耷拉着脑袋,似是唉声叹气。
“走吧,我带你去浮世楼,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好啊好啊。”
“喜欢吃什么啊对了,不能这么问,你可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却叫不出名来。”
“不,我叫的出哦,杨文绍给我说过一些菜名,我记得一些的。”因为好多菜他也喜欢吃的样子,还仗着是他家厨子做的,吃饭时老跟我抢。
“呵呵,那你说说,都有那些菜”他揽着我的肩,踏上酒楼的阶梯。
“呃有凤尾虾,蟹黄豆腐,糖醋荷藕,桂花鱼条,香酥鸡,啊,还有水晶肘子,樱桃肉”我数着念着,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好,今天全都让你吃到。”他笑着允诺,挑了个雅间,报了菜名。
叫来盆水我们净了双手,就让侍者下去了。
“哥哥你真好。啊,不对,是皇”
“就叫哥哥。”他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