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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非把佐罗送人,雷娜塔一下子就开心了,向着木架走了两步,忽然又站住了。
男孩脸上那个带铁丝的嘴罩的皮面罩提醒她这是很冒险的。那种嘴罩是给会咬人的孩子用的。雷娜塔见过一个孩子犯病,他的眼白瞬间充满血丝,张嘴露出尖利的犬牙,咬掉了护工的一小截手指,还在嘴里大肆咀嚼。最后几名军人冲进来制服了他,给他穿上拘束衣带上皮面罩。
但是零号没有半点疯狂的样子,相反他彬彬有礼。他被拘束衣栓死在木架上不能动弹,跟你说话却像他是一个正准备午睡的优雅贵族少年。
雷娜塔的脚尖在地上蹭着,小心翼翼地看着零号。零号也看着她,又流露出那种无辜的、可怜的、小海豹般的讨好眼神,运用这种眼神来说话对他简直是驾轻就熟。
终于雷娜塔的心软了,轻手轻脚地来到木架旁,伸手握了零号无法动弹的手“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零号的手指上满是被采血的伤痕,他的手指枯瘦如柴,皮带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勒痕。
雷娜塔的手指触到那些伤痕,忽然觉得说不出的难过。这个男孩大概每天都躺在这里,其他孩子不知道他,不会有人陪他玩。全世界都不知道他,他连名字都没有。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被采血和注射药物,偏偏这样他还爱笑,虽然有点点贼,可那笑容是暖的啊
一滴眼泪无声地落在零号手心里。
“你怎么哭了”零号好奇地看着雷娜塔,捻着湿润的手指。
雷娜塔抹了抹脸“你难受么”
“还好啊。”零号说,“反正每天都是这样的,你怎么哭了”他固执地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雷娜塔扭捏了好一会儿。
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在意零号的感受么她不记得自己对谁说过“在意”这类话,在这里没有人需要她的在意,她确实也并不在意什么人。如果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放风的孩子无声地多了或者少了一个,她也会默默地接受,慢慢的忘记。
在这里每个孩子都只要安安静静地活着就好了。
“告诉我嘛。”零号的话里有点哀求的意思。
“我看着你这样”雷娜塔吞吞吐吐的,“觉得好难过。”
“我知道”零号开心的笑了起来,钢丝嘴罩里牙齿闪闪发亮。
“你知道为什么非要问我”雷娜塔有点不高兴了。
“我想听你说出来嘛。”零号收回目光,呆呆的看着屋顶,“我从来没看过别人哭小时候只有我自己哭,可我也没见过自己哭的样子因为没镜子。”
“有人会为你哭就说明你是个东西,不然你就不是。”他轻声说。这话的语法和用词很不标准,他的俄语口音也有点奇怪,大概是没有跟人说过很多话。可这句话里藏在那么多那么多的寂寞,寂寞庞大得就像外面永恒冻土带上的冰川,在年复一年的风雪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来越高峻,越来越锋利但是总有一天,当寂寞的重量超过了极限,它就会崩塌。雪崩的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
雷娜塔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额头,零号像个小野兽那样闭上眼睛享受着。
有时候人只需要一只温暖的手的触摸,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你见过一条黑色的蛇么”雷娜塔小声地问,“很大个,但是也可能很小。”
零号缓缓地睁开眼睛,诡秘地一笑,“当然那是我的宠物。” chater4 博士用力敲击黑色的木梆子,那声吟唱仿佛古代巫祭的男孩忽然哆嗦起来,就像是癫痫病人发病似的。被那股神秘力量变得粘稠如胶水的空气迅速“融化”,又有氧气进入邦达列夫的肺部,他剧烈的咳嗽着,仿佛从地狱归来。
在他窒息的前一刻,这个危险的实验结束了。
但就在同一刻,他看见一个透明的影子从还未完全“融化”的空气中闪过。只有短短零点几秒。但足够邦达列夫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形那种视觉效果就像把一个透明的塑胶小人从透明的胶水中摘出来,粘稠的空气随之动,非常清晰。
“有人”邦达列夫立刻反应过来。
今夜他已经见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了,如果告诉他世界上存在近乎透明的人,他一定会相信。
在他和博士谈话的时候,这个不可见的入侵者一直藏在他们身边偷听,但因为不知道这个男孩的神秘的力量。入侵者和他一样被卷入了那个强大的领域中无法挣扎。如果不是男孩的超自然能力,这个能欺骗光线和视觉的侵入者便是无懈可击的。邦达列夫立刻戴上红外线夜视镜,一个信号远比一般人弱的红外线影子闪入那架工程电梯。下一刻,看起来空无一人的电梯自动开启,带着隆隆的巨响上升。
只比邦达列夫略晚几秒钟,博士也反应过来。在危机情况下他和邦达列夫这对刚刚达成交易的伙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一起,博士把马卡洛夫手枪抛给邦达列夫。邦达列夫鱼跃出去,贴着冰面滑向电梯下方,抬枪射空了全部子弹
但子弹只在电梯下方溅起了点点火花,完全没能贯穿金属底板。
“没用的那是钛铝合金,高射机枪的子弹都打不穿”博士大喊。
“见鬼你们在这个基地到底花了多少钱”邦达列夫也大喊,“这是唯一的出口”
“唯一的。”
邦达列夫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悄悄地打了个寒战。他当时设置了激光感应炸弹,通道中密布看不见的红外钱激光,入侵者如果在他之后进入通道,必然引爆炸弹。但是炸弹没有爆炸,那么看不见的入侵者只能以一种方式进入这个埋藏龙骨的地穴。对方贴着他的后背,跟着他一起进入电梯
在他自以为隐秘的时候,悄悄打了个寒战。他当时设置了激光感应炸弹,通道中密布看不见的红外线激光,入侵者如果在他之后进入通道,必然引爆炸弹。但是炸弹没有爆炸,那么看不见的入境者只能以一种方式进入这个埋藏龙骨的地穴。对方贴着他的后背,跟他一起进入电梯
在他自以为隐秘的时候,一个看不见的人正贴着他的后背,无声的看着他,只要一抬手就能杀死他
几分钟之后,上方通道中传来了一连串的爆和谐破声。显然这一次入侵者因为匆忙木能避开红外线激光。博士对着邦达列夫竖起拇指,赞赏他的谨慎。
虽然是红和谐涩贵族的后代,但邦达列夫不愧是克格和谐勃精英,谨尊克格和谐勃的操作规程,从不给后来者留路。
电梯带着博士和邦达列夫升入通道,这条下场的通道中此刻红光涌动,警报蜂鸣,浓厚的烟雾弥漫在整个通道中,能见度极差。
ot麻醉炸弹,ot邦达列夫解释,我可不想误伤了同志,这种炸弹爆炸的威力很小,但会放出很有效的化学烟雾。任何人吸进一口绝对无法减持超过三秒钟。”他把自己的防毒面具扔给博士,“我接受过这种麻醉药的注射,有抗药性。”两人在烟雾中矮身搜索,所有的麻醉炸弹都爆炸了。这种威力下大象也忽而晕厥。
但是没有发现入侵者,坚厚的铁门洞开,会爆炸的机械密码锁被人轻易地打开了。入侵者逃走了,雪地上留下了他的痕迹,并非脚印,而是如狂风扫过雪地般的效果。入侵者好似不是用脚行走的
邦达列夫和博士的脸色都如生铁般难看。
“不像人类。”博士低声说。百度龙族3吧
“我在夜视镜里捕捉到了他的红外线影子,是人类外形,”邦达列夫说,“但是信号比较弱,说明他的体温很低。”
“体温很低可能是在外面潜伏了很久,他比你还要耐寒。”博士说。
“封锁黑天鹅港秘密审讯所有的人”邦达列夫说,“这个人可能已经在你的地盘上隐藏了很久”他顿了顿,“尤其是你的孩子们”
“孩子们”博士一愣。
“刚才那个男孩的能力龙类的能力,对么”邦达列夫轻声说,“人类的外形,超越人类的能力,不就是混血儿吗你养着一群会反噬主人的宠物啊1”
博士沉默了片刻,转动了胸前的表盘。瞬间整个黑天鹅港警报蜂鸣,红色的警灯把冰
成血色,灯塔顶部的探照灯拉出刺眼的白色光柱,这座建筑如巨獠惊醒
雷娜塔被忽如其来的警报声吓了一跳,接着听见几十把密码锁同一刻落锁的声音整个建筑进入了“封闭”状态,孩子们的小屋原本夜间不锁门,以便上洗手间,但是在封闭状态下,他们只能待在自己的小屋里。雷娜塔惊慌地想跑回自己的小屋,按照护士们的规矩,除了上洗手间任何孩子都不能在外面乱晃,更别说进入零号小屋,这是禁地。
但是太晚了,她亲眼看着远处自己的小屋自动合上铁门
这个看似朴素的混凝土建筑中的很多东西都是电控的,由博士腕表的表盘控制。楼顶上传来门被踹开的巨响,然后是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是那些护士,她们几分钟内就会赶到,不听话的孩子被她们发现会被关禁闭,甚至去做“小手术”。
雷娜塔恐惧的哆嗦起来,周围的寒冷仿佛一瞬间侵入了她的身体。
她扭头想往外跑。
“嗨你跑不掉的”零号冲她使劲眨着眼睛,透出一丝诡秘,“别害怕,我会帮你。我们是朋友了啊。”
雷娜塔愣了一下。她想这个男孩大概是疯的,他被束缚在木架上只不过能动动手指,又能做什么至于黑蛇是他的宠物这种话,听起来也不过是在吹牛。
他想零号大概是不愿意她就此离开。这可怜的男孩寂寞得傻了。于是她停了一秒钟,伸手去摸了摸零号的额头。
她的手腕被零号死死地抓住了一瞬间,零号那张狡猾又可怜兮兮的脸上浮现出极致的凶狠神色,瞳孔中仿佛有血色涌出。
他的双手和上半身同时挣断了皮带。那是不可思议的力量,那些坚韧的皮带能将魁梧如熊的男人都能栓得住。零号紧紧抓住了雷娜塔的肩膀,强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干脆的嘶啦声中,雷纳塔的白棉布小睡裙被零号撕碎了,只剩下小小的白色内裤,少女刚刚开始发育的娇小身躯白得像是羊乳,任何触摸都是亵渎,雷娜塔双手抱在胸前,脑海中一片空白,忘记了恐惧。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前一刻和后一刻,零号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们两个人的友谊只维持了区区几分钟,零号就变成了想要吃掉她的野兽,刚才那种示好的可怜的眼神,便如引诱猎物进入圈套的狩猎前奏。
零号以恶狼审视羔羊般的眼神盯着雷娜塔的眼睛,把手上的鲜血抹在雷娜塔的身上,他在挣断皮带的时候把自己给弄伤了。
凄冷的月光越过木板的缝隙投在雷娜塔的身上,肤色的白和血色的红缭乱的混在一处,就像是一幅抽象派的画作,美得炫目而狰狞。
雷娜塔还不知道世界上有所谓的“强暴”这种事,她从小生活在这里,男女的爱和欲望对于她完全是陌生的。她想零号就要吃掉她了,像狼吃掉羊那样。
零号用力撕开皮面罩上的铁丝嘴罩,露出白亮亮的牙齿。他把一口温热的气喷在雷娜塔的脸上之后,猛地一口咬向她的喉咙极致的恐惧中,雷娜塔放声大哭。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把她从零号身边拉开,接着是一声粗暴的吼叫,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手持电棍狠狠地捅进零号嘴里,接着是另外几个手臂粗壮的护士扑上去摁住了他。
零号嘶声狂吼着,拼命挣扎,血将木架上铺着的床单都染红了。雷娜塔被一名护士牢牢地保护在怀里,退到了门边。
“镇静剂大剂量镇静剂”有人咆哮。
护士中有人找来空气针,要给这个失控的男孩注射。但他挣扎的太凶狠了,疯狂的踢打着他能触到的一切。空气针的针头折断在针帽里。
“注射”护士长下令。
半截针头狠狠地扎进零号的手臂。在他痛楚的喊声中,高压空气把镇静剂推进了他的血管里。几秒钟药效就发作了,他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最后像一具尸体那样静静的躺在木架上,神色木然,没有生机。
护士们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确定这野兽般的男孩不会再度挣扎起来,他们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即使对她们而言,这男孩也是个危险的小魔鬼。
“晚来一分钟尿床小姑娘就要死在这里了”护士长简单查看了雷娜塔喉间的伤口,男孩的牙齿已经伤到了她的血管,要是咬破动脉,后果不堪设想。
“见鬼,做完手术还那么疯狂,真是罕见的临床案例。”一名护士心有余悸。
“先不管,用铁链取代皮带把零号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