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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纤纤玉手又爱又羞地触碰自己胯下那根粗壮凶猛的男根时,昔日那一幕猛然窜入脑海
瞬间,所有的记忆被通通勾起,嘲讽声回荡在耳边。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甚至他自己,触碰他曾经遭受过羞辱耻笑的最禁忌的地方
更不可能从这可恶的地方获得快感。
太脏了
古博英跳下床,从愕然的女子面前抓起裤子套上,果断离开青楼。
从此以后,他绝不踏足过烟花之地。
也没有再允许过任何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和自己有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而叶骁郎。这个令自己变成这样,不得不默默忍受了无数日夜痛苦的人,竟然在青楼风花雪月,和那些无耻的女人鬼混
古博英令人恐惧的犀利目光穿刺着床上的男人。
叶骁郎看见他五指攥拳,竟能隐隐听见指关节收缩的声音,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气成这样,不过也明白,不管原因为何,这家伙现在不但生气,而且快气疯了,随时可能扑上来把他暴打一顿。
以古博英的功夫,自己又投鼠忌器不能反抗,很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他想来想去,硬挨这男人的拳头很惨,不挨却又不行。文彬不在身边,紧要关头竟是无计可施,只好抬起头,星辰般黑亮的眼睛迎上古博英投向他的阴鸷目光,咬了咬牙,你尽管动手。不过,我要是死在你手底下,答应我至少不再为难我那班兄弟。
顿了一下,语气稍软,低声道,就算我当年对不起你,这条命给了你,也该还清了。古博英,你也在军队里待过的,当兵的都不容易,何必赶尽杀绝。
古博英原本真想把他打到半死,狠狠发泄,听了这一番话,反而停下了。
有些诧异。
这混蛋,真把他一群亲兵当手足兄弟看待了,竟然真有几分将领应有的硬气。
看向叶骁郎的目光,变得深沉复杂。
简单的拳打脚踢,反而只是成全了这家伙
没这么便宜。
好一会,古博英缓缓松开拳头,彷佛为了不再让自己激动似的,把视线从叶骁郎身上挪开,转过头。
他下床穿好衣裤,随手拿起床单丢在叶骁郎身上,正好遮住他的下体和修长双腿,扬声叫来外面的下属,弄点吃的来。
下完命令后,古博英才回过头,恢复了一向的从容,先喂饱了肚子,再和你算帐。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很冷淡。
叶骁郎完全搞不懂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眼前的危机,看似过去了。
他带着戒备的目光坐起来,试探着拉拉床单,见古博英毫不阻拦,赶紧把床单围起来系在腰上,这才走下床,和古博英面对面站着。
沉默了一下。 怎么做,才能让你把文彬放下桅杆叶骁郎说,他已经吊了很久,又受了鞭打。
老老实实陪我吃顿饭,我就放他下来。
叶骁郎微诧。
这条件,对于原打算接受再一次刻薄羞辱的叶骁郎来说,实在是出乎意料的简单轻松。
第四章
很快就送上来的热饭菜,从某一方面说明了古博英有一群行动力值得称赞的下属。 、菜不多,两荤一素,爆炒猪心、清蒸海鱼、盐水青菜,三个碟子的菜足以喂饱两个大男人,也不会因为量太多而浪费。
同时送上的还有两大碗公热腾腾的白饭,一壶酒。
为了保证文彬不会被吊在桅杆上过夜,叶骁郎在古博英的眼神命令下,坐到桌边拿起碗筷。
他吃得很少。
并不是故意摆姿态,确实没有任何胃口。
两个月之前,叶骁郎甚至从未见过沙滩,踏足甲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像踩在摇晃松软的棉花堆里,根本找不到平衡,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吐想晕。
再三提醒自己必须保持体力后,他才勉强把小半碗饭就着一点一青菜塞进喉咙。
和他相反,古博英胃口出奇的好。
他连吃饭都没有摘下青铜面具,食物直接送到露在面具下方的嘴里,夹菜往嘴里的动作不疾不徐,竟显出几分雍容优雅,令叶骁郎意识到他也是官宦子弟出身,曾经受过良好的教养。
你是我见过的最会晕船的男人。古博英扫了一眼叶骁郎努力吃了半天,还剩下大半的饭,上了船连饭都吃不下的人,还敢带着船队到海上乱闯
叶骁郎极其痛恨古博英这种语气,却不得不抬起眼扫他一下,冷冷回答,这是朝廷命令,接到就要去做,没什么敢不敢的。
古博英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沉默了片刻,然后,嘴唇缓缓拉出一个弧度,叶大将军真是忠心耿耿,怪不得朝廷把寻找宝藏这样天大的事情交付给将军。
不敢当。叶骁郎听出明显的讥讽,忍不住反击,至少我不会带兵叛变,还当海盗为祸一方。
不是叛变,而是抛弃。朝廷早就被蛀虫们吃空了,迟早塌掉,早走早安生。
狡辩。
愚忠。
古博英语音刚落,人已经靠了过来。
这家伙动作快如闪电,劲道又狠,动起手可不是闹着玩的。叶骁郎心里喑惊,双手举起来抵在心腹要害处,作出防备姿态。
没想到,古博英却只用两根手指,拧住了他的下巴。
往上一挑。
四道目光在半空中撞上。
这动作力度不大,却非常轻薄,好像民女被公子哥儿调戏一样,叶骁郎顿时火大,刚要一掌把古博英推开,忽然听见古博英低声问,今年秋天稻谷大熟,是五十年难得一遇的丰收年,将军知道粮食多少文一斗吗
海盗只管烧杀抢掠,和陆上收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古博英不管问什么,都不会比这个更令叶骁郎愕然。
叶骁郎一只手已经抵在他胸前,一听他竟然问这个,不禁怔了怔,下意识地答道,朝廷收粮,市价十五文一斗。
领兵戍卫的将军,少不了也要过问一下粮饷,当年的粮价他还是约莫知道的。
古博英叉问,洪兴十二年的粮价是多少,你知道吗
叶骁郎再一怔,抿了唇没有说话。 ,洪兴十二年是罕见的大旱年,不少田地颗粒无收,这样的天灾,朝廷却不肯开仓赈济,还任由无良米商哄抬粮价,一斗米卖至两千文,竟比往年米价高出百倍,结果城内郊野饿殍遍地。
今年好不容易丰收,却又强压粮价,谷贱伤农。
不管丰年还是灾年,种田人永远过不上好日子
想着想着,叶骁郎眼角跳了跳,猛地回忆起来,有叛将逃到海上为盗的消息,似乎也是在洪兴十二年。
难道 下巴痒痒的,把叶骁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古博英仿佛被细腻肌肤的触感诱惑,正用大拇指在他的下巴来回摩挲,略带茧子的粗糙手指抚摸肌肤的感觉,令他觉得一阵紧张。
古博英的眼光也让他很不舒服,漆黑的瞳子深邃诡异,不时闪过掠食般的光芒
叶骁郎用力把头甩到一边。
朝廷确实有不少弊病,叶骁郎说,不过,仍有不少为国尽忠的人。只要大家同心协力
船只突如其来的摇晃一下,打断了叶骁郎的话。
两人都感觉到舱速降下来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
老大,张少倾停在门外,来了。
古博英显得驾轻就熟,从容地站起来,打开房门,几艘船多少人
叶骁郎蓦然一紧,不知道哪队商船这么倒楣,撞到逍遥堂的虎口里。
两艘,船不大,总共也就五六十个人吧。张少倾问,老大,上不上
上。古博英点了点头。
张少倾立即领命去了。
片刻,甲板上传来动静,似乎船上的人手都动起来了。
古博英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回到桌边,低头打量叶骁郎。
叶骁郎反瞪着他。
他的瞪视让古博英觉得有趣,想起他已经是自己买回来的奴隶,忍不住有些心痒,举手去抚他浓密的睫毛。
叶骁郎猛然一侧头,避开后,又抬头继续瞪着他。
古博英不打算让他这么继续大胆的违逆自己,逼近过去,用高大的身影笼罩他,缓缓弯腰,把猎物夹在桌子和自己的胸膛之间。
才吃了这么一点东西,就有力气瞪人了对了,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洪兴十二年的粮价是多少
掠夺商旅,闹得海疆不宁的人,有什么资格数落朝廷。时骁郎悻悻反问。
谁掠夺商旅了
你。
你是说刚才的事古博英发出轻轻的笑声,大将军,看来你不但忠心耿耿,而且料事如神。
叶骁郎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在讥讽自己,哼了一声,刚要开口,身子忽然抬高。
古博英扯着他的衣襟,把他从椅子上硬拉起来,走,让我带你看看我掠夺的商旅。
他力气很大,叶骁郎估计自己反抗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只能跟着他出门。
到了直通甲板的木梯,通道变得狭窄,两人一起行走不方便,古博英放开他的衣襟,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让他先下,低声警告,你敢乱动,我就把李文彬在桅杆上吊死。
遭到叶骁郎愤怒的目光回应。
接到古博英的命令后,大船一直在减速,当他们下到甲板时,船只已经完全停下。
甲板上站了不少人,有的水手手里拿着粗粗的绳索,似乎等着什么。
天已经大黑。
云层很厚,月亮星辰都被藏在云里。
海实在太大了,甲板上燃烧的火把只能照亮附近一片,越往外越黑,目力所及,最远处海面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叶骁郎想到李文彬,忍不住抬头寻找,船帆和系在桅杆上的粗绳挡住视线,一时看不清楚。
他想向前两步换一下视野,才一动,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牢牢按住肩膀,往锁骨上一掐。
痛得他大为皱眉。
回头一看,果然是古博英。
不许乱动。古博英沉声命令,把叶骁郎拖回身边。
我已经陪你吃了饭,你答应的事呢
人已经放下来了
真的他似乎没听见古博英下过命令。
你怀疑我古博英转过头,视线略往下的刺着叶骁郎。
海风吹得火把猎猎作响,晃动火光照耀下,青铜面具格外狰狞。
叶骁郎聪明的没有和他继续争论。
船停在海中,随着海浪左右摇摆,幅度不大,却足以让严重晕船的叶骁郎开始头昏。
他实在不适合大海,站在摇晃的甲板上,就像天旋地转,太阳穴突突的乱跳。
忽然,甲板上的人们起了点骚动。
似乎等待的什么东西到了。
叶骁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右边的海面上出现了两个小小亮点。
慢慢的,小亮点越来越近,原来是两艘小船前面的避风灯。
他们来了。
船上的水手不待古博英吩咐,纷纷放下绳索,下一会,小船上的人被引领者到了大船上。
上来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与其说是商旅,不如说更像逃难的百姓,大多脸有菜色,战战兢兢。
一上船,忽然听见有人欣喜的叫起来,爹五妹
一个水手扑出来,抱住人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又一伸臂,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搂住。
大哥
三人顿时抱头大哭。
瞬间,又从人群里扑出十几个人。
认亲的,寻人的,问家乡消息的,团聚的固然满心欢喜,却也有不少坏消息。
二伯,怎么只有你一个我爹和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