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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指使,在峡海处监视动静,等他们出现,没想到阿亚那个混蛋也不知会一声就动手偷袭了。不过人奴帮估计只是把他们当成普通商船,并不知道宝藏的事。
古博英眼神里逸出一丝不屑,飞天宝藏的故事传了上百年,害无数人在海上送了命,却连一点影子都没发现,我对这种骗人送死的东西没兴趣。你也一样,有力气有武功,什么地方都能打出一片江山,不许把精神都花在这种无稽的传说上。
是,老大。张少倾听话的点头,又有点不解,老大根本不在乎飞天宝藏,为什么对这支船队那么关注
因为,一瞬间,古博英眼神透出一丝不寻常的古怪,意味深远地说,率领这支船队的将军,叫叶骁郎。
即将捕捉到猎物的,既疯狂又兴奋的眼神。
张少倾总算比较明白了,叶骁郎原来老大的目标是他。怪不得特意要姓魏的把他的画像千里迢迢的送过来。
正在此刻,锣声震动耳膜地响起。
昭告着今天最后一轮奴隶买卖开始。
在吃喝谈笑的人们立即把注意力转向中央的大圆形木台,那里是即将被买卖的奴隶的展示台,被人奴帮出售的奴隶都要被带到台上做各方面的展示。
现在开卖的是中原来的壮汉,个个都是年轻有力的好货色
陆续有七八个衣衫破烂的男人被带到台上,有的身上还带着剑伤,一看就知道在被劫时曾经进行过抵抗。
台上四面都有手持皮鞭的男人看守,奴隶在展示时稍有反抗,会立即遭到毫不留情的鞭打。
打算购买的客人可以任意检查被当成牲畜买卖的奴隶。
不少人直接把奴隶的衣服剥开,查看四肢和身体是否强壮,还像看马一样掰开嘴巴看牙齿,一边拍打着被绳索捆住的奴隶身体,一边和奴隶贩子大声讨论价钱。
古博英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冷淡地注视这一切。
当最后一个男人被带到台上时,那双黑得令人心寒的眸子仿佛忽然从冰点跳到最高温度,骤然激射出一道精光。
哈这个奴隶,要抓他可不容易啊,伤了我好几个得力手下,几经辛苦才把他抓住喝得有几分醉意的阿亚,发现被带到台上的是自己很值得骄傲的一件战利品,不由兴奋起来,亲自上台大声吆喝着叫卖,身手好,又年轻,生命力非常旺盛,重伤昏迷了几天,居然自己醒过来了。要不是因为他打伤了我太多兄弟,我都想留下收归己用了。有兴趣的人开个价,但是这个奴隶,少于一锭金子不卖
阿亚的吆喝,立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最后的叶骁郎身上。
阿亚头领,一锭金子可不是小数目,可以买三个奴隶了。
不,少于一锭金子不卖这可是难得的好货色,瞧瞧,多够劲道的筋肉
残损的衣裳,被人粗鲁的从中间撕开。
大半个结实胸膛袒露出来,火光照耀下,蜜色的肌肤像绸缎一样散发着淡淡光芒,那股活扑扑的生机和生命的美感令人呼吸一窒。
不但客人们,连原本吆喝叫卖的阿亚都看得眼有些直了。
站在原地的张少倾悄悄斜眼瞅他的老大,古博英已经情不自禁放下酒杯,连斜坐的身子也不自觉地挺直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猎物。
得益于中原人特有的颀长身形和常年在边疆锻炼,叶骁郎有一副非常耐看的身体。
起伏有致的肌肉并不像众人看惯了的团团纠结,而是画一样恰到好处的舒展开,连上面的伤口都如点缀似的,不可思议的叫人直想咽唾沫。啧啧,中原男人果然身体比较好看啊。
皮肤像女人一样细腻,但是又没有女人那么苍白。
不少人也开始注意到叶骁郎的容貌。
眼睛很亮。
那当然,他现在受伤严重,眼睛已经没那么有神了。当初抓他的时候,那双眼睛好像会发光一样。
说起来,倒真的很英俊呢。
张老大,你不会打算买回去暖床吧
哈哈哈,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如果是这个奴隶,也值得花点钱玩玩,性子野的有趣。阿亚头领,可以摸一下身上别的地方验货吗
可以,可以。不过这奴隶现在开始,少于三锭金子不卖
被堵住嘴的叶骁郎早气得七窍生烟,目光如果能把人刺中,他面前的这群人早就万剑穿心了。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对他评头论足,讨论价钱。
可耻
那被人称为张老大的猥琐男人笑嘻嘻把手伸过来,叶骁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冷冷地瞅着他靠近。
等两人距离接近,叶骁郎瞅准时机提腿,冷不丁一脚狠狠踢中对方要害。
啊张老大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两手捂着裤裆倒在地上。
这小子真野啊
阿亚大失面子,恼羞成怒,来人好好教训一下
皮鞭声划空而至。
鞭子狠狠抽在叶骁郎身上,顿时在身上抽出一道血痕。
叶骁郎本来就受了伤,虚弱的身体被鞭子一带,背上火辣辣的痛,连站都站不稳,不得已跪下单膝勉强支撑身体,才没有丢脸的倒在台上。
他挣了一下,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
划空声又响起,第二道鞭子凌空袭来,目标明显是他被撕去衣裳裸露的前胸。
一定很疼
叶骁郎闭上眼,打算咬牙承受这一鞭。
可是,等了好一会,这一鞭却没有落到身上。
阿亚头领,打得身上开花,就卖不出好价钱了。慢悠悠,却充满压迫力的低沉男声,钻进耳膜里。
叶骁郎疑惑地睁开眼,抬头。
差点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面前这男人的手里。
从叶骁郎所处的位置看上去,这男人有一双强健修长的腿,拿着鞭子在手掌上轻轻拍打的动作,无形中散发着王者般的,慵懒而危险的震慑力。
他到底是
视线继续往上,触及狰狞吓人的青铜面具,叶骁郎霍然醒悟。
逍遥堂的古博英
多年前跟随父亲背叛朝廷,落魄到海上为盗的古博英,一定是他调查的时候就知道,古博英已经成为逍遥堂老大,而且不知为何终日带着个青铜面具,难道是抢劫商船时被毁了容
说起来这人和自己小时候还有一面之缘,不过,童年的糗事就不要提了
这么多年,他也不可能认出自己。
呵呵,古老大对这个奴隶有兴趣看见古博英居然亲自出面,阿亚惊讶之余,立即挥手命令属下停止教训叶骁郎。
这个奴隶我买了,一百锭金子,够吗
一 一百锭阿亚贪婪的瞳孔顿时发亮。
这可是买一批上好奴隶的价钱啊
不愧是逍遥堂老大,出手如此惊人。
还有,连同他一起被抓的人,我也按照一锭金子一个的价格,全部买走。
快言快语,一次性成交。
逍遥堂这次来的船只上就准备了黄金,立即钱货两清。
在交付了整整一箱黄金后,叶骁郎和他船队的剩余人马,包括副将李文彬,都被捆得像粽子一样,送上了逍遥堂的大船。
古博英本以为把叶骁郎买回来后,就可以好好修理这个该死的已经长大成人的混蛋,让他为自己昔年做下的恶事付出代价。
万万没想到,还没轮到自己动手,叶骁郎就已经倒了。
打倒这位年轻将军的,是身上恶劣又没有受到足够治疗的伤势,另外,水土不服,曾经冷水淋身而着凉等,使叶骁郎的情况雪上加霜。
到手的猎物奄奄一息,实在让人很不是滋味。
古博英一气之下,命令大船立即驶往逍遥堂的大本营逍遥岛,召来岛上主管陈平,直接把昏迷过去的叶骁郎丢了给他,找最好的大夫,把他给我治得生龙活虎。
接着扬帆,了无踪影。
本打算一个月后才回来看进展的。但日子却出奇的变得漫长起来,半个月后,古博英竟然忍耐不住地领着船队回到了逍遥岛。
这次回来也带了大量的战利品,看见老人大回来的下属们在岸边欢呼雀跃。
古博英召来主管陈平,问叶骁郎的状况。
老大,那中原男人已经好多了。陈平说,他从十天前就找过属下,要和老大你亲自面谈。
哦古博英在面具下的脸微微冷笑,他要和我谈什么
不知道,他不肯说。
带他到船上来。
陈平有些愕然,老大你不下船
不,补充了粮食和水后立即出航。你把叶骁郎带到我的船上。古博英思索着问,你观察了他们这批人十几天,知道叶骁郎和谁交情最好
他和一个叫李文彬的最要好,两人在牢房里经常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什么。
古博英毫不迟疑地命令,把那个李文彬也带过来。
是。
陈平办事很有效率,下船之后很快把粮水都补充齐全,并且把叶骁郎和李文彬都押到船上。
古博英听了陈平的禀报,并没有立即召见叶骁郎。
在船上花了一点时间处理堂务后,传令再度扬帆出港。
大船驶到茫茫海面,古博英来到甲板上。
夕阳在远远的海平面上虚虚挂着。
半边天霞光迤逦,骤然令他想起叶骁郎被撕开衣裳的那一刻。
裸露的胸膛,蜜色的肌肤,丝绸般的光泽,比这晚霞更诱人。
古博英被覆盖在青铜面具下的脸颜色微变,不由自主低了低头,深处某根弦仿佛被不经意地扯得绷紧了。
他有点气恼,对区区叶骁郎,一个小时候只有一面之缘的小混蛋,根本不应该如此迫不及待。
虽然很想立即去见,古博英还是忍耐下来,直到夕阳沉下,漫天霞光消敛殆尽,才悻悻然下到底层舱房,命人打开上锁的房门。
叶骁郎被单独关在这里。
一进门,就瞧见叶骁郎抱着房内柱子摇摇欲坠的狼狈样。听见开门声,叶骁郎抬起头看向来人,脸上悍劲被消磨了七八分,显出几分苍白。
古博英恶劣的露出微笑。
就知道这小子晕船。
这也是他执意带上叶骁郎后立即的真正原因。
他要,好好的,折磨他
你和陈平说,希望和我面谈叶骁郎瞅见青铜面具,知道自己这些天等的人总算到了。本打算拿出点气势和古博英一谈,谁知道他却在自己晕船晕到不行的时候忽然出现,想到自己抱着柱子的糗样已经尽显人前,叶骁郎暗中皱眉。
抱歉,我不惯坐舱,失态了。这位想必就是逍遥堂的古老大。努力站直身子,叶骁郎挺起脊梁,举起手,对一旁的坐榻让了让。
等古博英坐好,叶骁郎和他对坐,露出肃容,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也知道,是古老大把我和我的兄弟们从人奴帮手里救出来的,只要古老大将我们送回陆上,我愿意赔古老大花费的所有黄金,并且加付一笔护送费。
古老大觉得如何
古博英眼中骤然闪过有趣的光芒。
童年的一面之缘,留下的只有差得不能再差的第一印象。
那个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恶劣小子,两颗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顽劣任性的官宦子弟,自己当时却因为年幼,极希望在陌生的地方结交到朋友,竟然一时鬼迷心窍,连自己的名字都告诉了对方。
得到的却是天下间无礼,最侮辱人的回报
想起那个尖叫着长机机的怪妹妹,像见鬼似的逃开的混蛋,古博英就算在梦里也会气醒过来。
但是,这样的人长大后,居然也能有如此英姿勃勃,举手投足,居然也挺有男子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