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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旁人看着如何贤惠,实则同样心狠手辣令人发指,当年悦嫔无故病毙的事,要说没有皇后的手笔,他却是第一个不信
后宫的这些女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皇上,皇后娘娘那边已经备好了晚膳,今晚皇上可是要去昭阳宫”安德礼恭恭敬敬的从养心殿外推门而入,恰好看见自家皇上正站在窗台目视远方,安德礼传完话便低下头,皇上,无论在什么地方,这份气度都是无人能比的。
皇后又想做什么
绍宣帝眸光一闪,淡淡吩咐道“今晚摆架昭阳宫。”
“是。”安德礼悄悄的退出去。
窗外虽是景色怡人,却艳阳高照,屋内冰块渐渐消融,不时有凉风吹来,这才使得绍宣帝一身清爽,并不觉得如何燥热。绍宣帝眸色清冷,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衣袖内掏出一只未曾绣完的护身符。
上面一针一线缝制的手法均是幼稚,明显是刚刚学会刺绣的女子所为。
嗅着鼻翼间传来的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他拇指轻抚上护身符背后的龙字,唇边隐隐带出些笑意。与父皇相比,他选女人的眼光,可要好得多。
罢了,既然有心要压制皇后,今日便先去昭阳宫看看,明日再过去秀玉宫。孩子的事,虽然知道急不得,可仍需要两个人在一起多多努力才是。
昭阳宫内皇后得到皇上晚上要来的消息,心中不由得兴奋了半晌,她一身轻薄的宫装,早室内转着圈走了几步,回头道“金枝,你说的这方子可真有用”
“自当是有用的,主子,咱们的人已经在宫外试验过了,完全可行。”金枝皱了皱眉,“不过,这方子最大的坏处便是用后身体虚弱的厉害,恐怕是随便一点刺激性的东西都沾不得,倘若主子当真用了这方子,须得每日进补,不然生产的时候极有可能会难产。”
听了金枝的话,皇后并没有犹豫,她点点头,“这事本宫清楚,只要能怀上孩子,本宫就什么都不怕了。”
上次去看小产的静妃之时,静妃的那句话依然回荡在耳际。
“而不像是宫里的其他女人,恐怕日后永远也不能怀上皇上的孩子了,您说是吧,皇后姐姐。”
这句话当时她听来颇为刺耳,可是仔细一想,莫不是静妃发现了什么难道当时自己小产的时候不能怀孕的消息真的走漏了
这些未知的情况都使得她现在如履薄冰,她急需要一个孩子,一个能为自己正名的孩子来巩固地位,否则若是高狩的臣子们知道他们的帝后不能生育,迎来的绝不会是同情,而是无情的批判。
皇后全身瑟缩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转身道“金枝,这方子本宫用了,快叫他们将药端过来,一会儿皇上就要过来了。”
“是,主子。”金枝行了一礼,匆匆的走出去,皇后沉默着坐下,即使是舍了健康,也得吧孩子生下来,在此之前,必须把所有的威胁都清理干净才是。
大皇子受了伤,肖淑妃自然要花精力照料,这个不作考虑。
静妃刚失了孩子,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有所行动;至于容妃,大大咧咧,脑子却是个笨的,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就能让她禁闭在自己宫殿中,足不能出户。最后一个娴妃,平日里见着不是个多事的,不过后宫里的女人哪有手里干净的,娴妃不得不防。
皇后心思急转,不出一刻便将宫里的势力思量个差不多,位分高些的考虑了一遍,这才安下心来。
“主子,药来了。”金枝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有些像是胶的味道,腻人的令人难受。
皇后捏着鼻子咽下整整一碗汤药,连忙从身旁拿了蜜饯填进嘴里,这才将方才的作呕感堪堪咽到嗓子里,她抚了抚胸口,眼中精光一闪,这下子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了。
“皇上驾到”
绍宣帝到昭阳宫的时候,宫里已经灯火通明,皇后已然坐在床沿上,连打了三个哈欠,她晃了晃神,步出内室跪倒在年轻帝王的身侧。
“静妃的事处理的如何”
“臣妾已有不少头绪,只要细细寻来便可查明真相。”皇后低下头。
“虽然膳食没有问题,可静妃还是在晚宴上出了事,皇后你难辞其咎。”
“臣妾知罪,愿接受任何处罚。”皇后今晚出乎意料的奇怪,倘若放在寻常,必定是要与他依理争上一争的,今日竟然肯乖乖领罚
“那朕便罚你礼佛两个月,为静妃肚子里的孩子超度。”绍宣帝淡淡道。
“是。”
皇后与往常一样同样是略施淡妆,唇色描的红红的,灯光下倒是分外娇羞。
绍宣帝冷眼瞧着,原先便觉得皇后的表情颇为不协调,却不知道为何,只是近来时常与宴良仪相处才知道女人的娇羞通常是贯穿整个身体的,绝不仅仅是一张脸上的动作。比如宴良仪,平日里便是颇多小女人姿态,其娇羞的时候甚至能让人觉得全身都在颤动,手中抱着她还能感觉那暖暖的身子,诱人遐思,心道衣服底下的皮肤是多么粉红晶莹。
“皇上,今晚留下来吧。”皇后挥散了宫殿中的宫女内侍,亲手为绍宣帝脱下外衣,娇红的脸流光婉转,“皇上已经许久没来看过臣妾了,臣妾前些日子又梦见了那个三个月大的孩子”
绍宣帝的眸色微微一动,孩子或许他和宴良仪的孩子
眼前有些恍惚,宴良仪怎么突然出现在眼前,那样娇媚的眉眼,当真是令他移不开眼,绍宣帝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宴良仪的双手,只觉得掌心的触感有些不同,他晃了晃神,再定睛一看,依然是宴良仪。
“你怎么在此”绍宣帝温柔一笑,“莫不是朕今日没去看你,你倒是自个儿跑来寻朕了”
皇后呼吸有些急促,心中隐隐刺痛,皇上心底果真是有人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笑得这么温柔,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他将要执手一生的人。
皇后忍住心中喷涌的情绪,微微一笑,“难道皇上不喜欢么那臣妾就不来了。”说吧,转身要走。
绍宣帝没听出那句“臣妾”来,只听得句子里的意思,慌得扯住宴良仪的腰,“乖,怎么开始使小性子了朕的宴良仪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野猫儿”
宴良仪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目露寒光,宴良仪皇上心里的居然会是宴良仪那个贱人
皇后娇笑一声,又与绍宣帝搭了几句话,两人在床上缠绵,绍宣帝神色不清,只是凭着感觉掰着她的腰向上提,差点给她折断了。这点显而易见,一个是木桶椽子,一个是柔若无骨,皇后的腰怎么能同宴良仪相提并论
皇后嘶嘶的不断吸着冷气配合,不明白皇上怎么会变得这么野蛮。
不过只要是能有孩子,她大不了忍着点,忍忍就好了。
、第三十四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皇后礼佛两月,禁皇后凤印,为容妃与娴妃同掌,共持后宫事务,钦此。”
第二日始一清晨,这道圣旨翩然而至传遍后宫。
皇后接到圣旨淡然一笑“皇上这是拿走凤印来表示不满呢,不必理会,只要本宫能怀上皇子,别说是凤印,就算”
这皇位、这天下,也是自己的皇儿唾手可得的。
倘若在昨日之前她还对绍宣帝有那么几丝情意,可在绍宣帝说出那个名字之后,她心中的那几丝情意便随之湮灭。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堂堂高狩的皇帝居然会喜欢一个来自大劼的女子,更可况这女子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良仪。
宴良仪,对她这个皇后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主子,清晨露重,您还是回去歇着吧,估计过些时候药力就会发挥出来了。”金枝走出来为皇后披上一层薄薄的外衣。
皇后看着远处笑了笑,什么淑妃什么静妃什么宴良仪,也不过是如同她室内的花一样,即便是开得再娇嫩,也是她要其生便生,她要其亡便亡。
“金枝,把本宫平日里喜欢的那些花,和叫你们照养的花都一并扔了吧。从今以后本宫不再喜欢花花草草的,看着碍眼。”皇后扶着金枝的手,淡淡道。
“是。”
金枝低下头,猛然瞧见脚边一株野花正开的旺盛,她拿脚戳了戳,野花无力反抗,折了腰骨,软倒在一边的青石板上。
安德礼紧紧的跟在怒气冲冲的皇上身后,不明所以,他昨晚还听见皇上与皇后欢好的声音来着,怎么今儿个一起皇上的脸色就这么黑
难道是皇后娘娘说错了什么话了皇上居然气的连皇后的凤印都给夺了
凤印都被夺,皇后恐怕得有一阵子郁闷。
安德礼却不知,自家皇帝的心里比他以为的皇后的郁闷少不了多少。
身为一个皇帝,高狩国君,天下之主,居然被自己的皇后给下了迷香每月有两日他自当会去昭阳宫,皇后何必担心自己地位不保,可没想到皇后居然下做到这种地步
当真是没有教养
绍宣帝心里憋着气,眉目间更是充满冷意,既然皇后如此作为,那也不要怪他恶心到心存芥蒂、冷语相向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安德礼昂首挺胸站在龙椅下首喊着千篇一律的口号,下面群臣面色肃然,只听得殿外一声通传,而后一个铁甲兵哥快步奔到殿上。
这兵哥摘下铁帽,手中呈上一封信函举过头顶“皇上,苏将军率领的三万大军现已回到高狩,大劼土地已经全数收归高狩,请皇上过目。”
安德礼将拂尘甩到肩膀上,双手恭敬的接过信函,呈递给绍宣帝,绍宣帝拆了油封,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知道看完最后一句,忽然从龙椅上站起来,高声道“众卿,咱们一起去迎接高狩有功之士如何”
“臣等遵旨。”
群臣皆跪。
“咱们高狩打了胜仗,待五日后朕要亲率群臣前往西山狩猎,给咱们的勇士们接风洗尘,氖灯可不能落了咱们高狩朝堂的面子,回去都给朕好好练练箭术,当日猎多者,奖”
这一个“奖”字成功的点醒了群臣的花样思维。
实则这是要奖金银或是要奖财宝都不怎么重要,最重要的是得奖能在皇上跟前混个脸熟啊想想某个大肚肥肠的官员看着多么笨拙,实则能射上一手好箭。明明身躯庞大看着像是走都走不动了,可这么的往马上一骑便能驼回一大串猎物,多么扎眼皇上能不欣喜么
就在群臣想入非非中,并没有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问题是苏将军既然回来了,狩猎的榜首还会是其他人么
显然不会啊
当阳城门处,三万骑兵英姿飒爽的堆在城外,苏文歌一身铁甲泛着银光,铁帽下虎目冰冷“全体听令,下马”
三万骑兵“刷”的一声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城墙上的守卫看的眼冒火花,不愧是苏将军训练的兵,果然是军纪有素,看着上马下马无比的利落动作,恐怕过有训练过上千次不止了吧
城门缓缓打开,守卫们忽然跪下,脸贴着青石地板,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文歌定睛看过去,只见城门处果真有一身龙袍的皇上微笑的看着自己,他向前走了几步几步,抱拳行礼道“微臣拜见皇上。”
“苏将军请起,可否将你的战绩全数报出”
“皇上,臣不辱使命,已将大劼全数拿下。”
“好”
绍宣帝拍拍苏文歌的肩膀,朗声道“朕就需要像你这种的左右臂膀,志武,你就是朕手中的一把利剑”
志武
听到这个称呼,苏文歌难得的囧了一小下。
不过好在他人前的冷面将军的名头不是虚的,实话说当脸皮已经高到了一种境界,那就不能再叫脸了,那是叫板子。所以苏将军又俊又帅的板脸在绍宣帝的称呼下变黑变得虎虎生威。
绍宣帝的心情由于苏将军的回归而变得逐渐平稳,眉间也多了几分真正的笑意。
有什么能比一个帝王得到另一个国家的土地而更能使他欣喜的呢苏文歌回到高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