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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就醒了。她的外伤其实不重,就是血流的太多,才会一直昏迷。看到父母和程铮都在围在病床边,她才想起来之前受伤那一幕。
程铮看到她醒了,松了口气,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忘情的低头在她脸颊上一吻。“你是谁”格格故意逗他。程铮果然脸色一变“格格你你不记得我了”格格假装思索,望着他摇摇头。
程铮头皮一炸,以为她失忆了,一副崩溃的表情。格格嘻嘻一笑,轻声道“你是小狗。”程铮这才知道她是捉弄他,放下悬着的心。
纳兰轩看到女儿和程铮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心里一凛,话到嘴边又忍住了。程铮走了以后,纳兰轩才悄悄到走廊上把实情告诉妻子。王咏琴乍见程晋衡也有点疑惑,觉得眼熟,但是她没想起来他是谁,听纳兰轩一说,才想起当年的事。
“冤孽,格格怎么找了他的儿子。”王咏琴心中烦恼不已。纳兰轩叹息一声“无巧不成书,遇上了也没办法,趁他俩还没结婚,赶快断了。”
“怎么断,你说的倒容易,你想让咱闺女伤透了心格格那孩子心眼直着呢,认定了就死心塌地的,刚才你又不是没看到,她眼里只有程铮那小子。”王咏琴想起女儿就心疼。
纳兰轩缓缓道“不是只有你疼闺女,我是她爸爸,我也疼她。问题是,程晋衡他们当年怎么逼死我爸,你都是亲眼看到的。”王咏琴叹息一声,心里乱糟糟的。
“这么着,格格现在受了伤,不能受刺激,等她伤好了回家,你再找机会探探她口风。”纳兰轩考虑过后,跟妻子交代。王咏琴只得点点头。
格格住院的几天,程铮天天来看她,每次都呆上半天,陪她说话,喂她吃饭。格格一看到程铮,眼神都不一样了,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王咏琴在一旁看得心酸,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倒霉事偏偏让这两个孩子遇上了。
罗密欧和花木兰
格格拆纱布出院那天,程铮到医院接她,送她回家。格格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偶尔还会有点头昏,程铮扶着她到床上躺下,放了个靠垫到她背后。
“我跟你在一起之后老倒霉,不是挨耳光就是挨板儿砖,咱俩是不是犯克呀”格格开玩笑的说。程铮想了想“有可能,就像不见不散里葛优和徐帆,在一起总出事儿。”
格格本是无心的一句调侃,听到程铮这么说,心里忽然一沉,叹道“只要不像葛优最后做的那个梦就行,老的不成样子才能相见。”“怎么会呢,我们不会分开的。”程铮安慰格格,让她别胡思乱想。
“我今天公司里有点事要先走,你好好休息,有空我就来看你。”程铮把格格安顿好了,就要离开。格格嗯了一声,望着他。程铮轻抚她脸蛋儿,在她唇边一吻。
王咏琴走到女儿房间门口,打算问问她中午想吃点什么,看到她和程铮正亲热着,就没有进去。等程铮走了,她才进屋。
格格见到王咏琴进来,忙坐起来。王咏琴按住她肩膀“别起来,你还没好利索呢。妈进来问问,你中午想吃什么”格格想了想道“我想吃您做的蒜香排骨、爆炒鸡丁,医院的饭吃了几天都吃腻了,还是您的手艺好。”
王咏琴慈爱的摸了摸女儿脑袋,笑道“医院哪能和家里比,你先躺着,我去做饭。”格格扯了下母亲的衣袖,低声道“妈,我有事儿跟您说。”“什么事儿”王咏琴见女儿脸上有点红,心里一沉。
格格鼓起勇气,告诉王咏琴“妈,我和程铮已经领过结婚证了,一直瞒着没告诉您和我爸,您别怪我们。”王咏琴大吃一惊,喘了口气“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格格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她妈妈听到这事会这么大反应。“我们迟早要结婚的,早点领了证也没什么不好。妈,您不是也挺喜欢程铮。”格格辩解道。
“这事我得和你爸商量商量,格格呀,你太草率了,这么大的事”王咏琴无可奈何,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说。“商量吧,你俩好好商量,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格格撒娇的说了一句,躺回靠枕上去。
当晚,王咏琴和丈夫说起这事。纳兰轩一听也愣了“这肯定是那小子的主意,撺掇格格跟他把证儿领了,让咱们没话说,连问也不问我们一声,就把事儿给办了,打得好算盘。”
王咏琴道“你也别光顾着生气,想想该怎么办吧,要不是两家有那档子事,他俩偷偷领了证也没什么大不了。”纳兰轩抚额一叹“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连结婚证都领了。不行你就把事情告诉格格,让她自己做决定吧。反正我是不同意她和程晋衡的儿子结婚,她非要嫁给那小子,我也不会认这个女婿。”王咏琴嘴角一哆嗦,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纳兰轩想了想,心里的火苗还是直往上窜,觉得不能由着他们性子来,又道“这父子俩真是欺人太甚,把我爸逼死了不算,又来祸害我女儿。格格和程铮非断不可。”王咏琴知道他脾气,此时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当王咏琴把两家的恩怨告诉格格,格格当时就眼泪哗哗直流,她知道她妈妈和她说这些的意思,是要让她和程铮分手。
“格格,你爸脾气倔着呢,他坚决不同意你和程铮结婚,我也没有办法呀。”王咏琴见女儿哭,也陪着掉眼泪。
格格不说话,只是哭。她能怨谁,怨程铮爸爸还是怨自己爸爸,她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竟遇上这么档子事,快赶上希腊悲剧了。难怪程铮那时问她,如果她父母反对,她还会不会跟他好,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你跟程铮虽说领了证,可毕竟仪式还没办,不算结婚,格格,你就跟他断了吧,不然你爸爸”王咏琴不知道如何跟女儿措辞,伤女儿心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我怎么跟他断,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他的。”格格伤心地只知道哭。她曾以为自己很坚强,可遇到事情才知道,当一个人忽然遇到不可改变的命运,除了哭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咏琴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更加难过。格格从小到大都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打击,看她哭得伤心,王咏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格格想了一夜,哭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睡醒了又哭,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痛。中午,王咏琴叫格格起床吃饭,格格说没胃口,什么都没吃。下午,见格格要出门,王咏琴怕她想不开,忙问她要去什么地方。
“我要去见程铮,和他把话说清楚。你们不是让我和他断了吗,我跟他断。”格格说完这话就走了。王咏琴知道女儿是在赌气,失神的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
格格约程铮在兰花小馆见面,程铮到了以后发现她脸色不对,眼睛红肿,像是哭过了,心里猜测她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格格问程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程铮知道瞒不住,只得点点头。格格心里一沉,质问他“你什么都知道了,怎么不早告诉我,还哄我跟你把结婚证领了。”
“我能说什么我怎么跟你开口。”程铮也憋不住了,心情很不好。格格见他语气很凶,知道这件事对他也是打击,心里难过,眼泪又遏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程铮见她哭了,心顿时软了,坐到她身旁搂住她“你不是说,无论谁反对都不行,你都会跟我在一起吗”格格抬起泪眼“现在不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是我爸妈不答应。我非要和你结婚的话,他们会伤心。”
“我也会伤心的,格格,你是不是为了父母要跟我离婚”程铮心痛难忍,激动的抓着格格的肩。格格抽泣着,靠在他肩上哭。
哭的太多,她的头又痛了,无力的耷拉着脑袋。程铮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
格格擦拭眼泪,见程铮无精打采、目光黯淡,心里剧痛,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抚着他的脸道“程铮,别这样,就算我俩不能在一起,我也只爱你一个人。别这样别这样”她说着说着又哭了。
这一晚,谁都没心情吃饭,两人依偎在一起,希望时间就此停滞,让他们能永远这样厮守下去。
“我们再想想办法,最好能劝服你爸爸,让我们在一起。格格,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啊。”程铮托起格格的下巴,凝望着她的眼睛。格格默默的点了点头。程铮再次抱紧她,在她耳边道“我们不能轻易放弃。”格格把头靠在他肩上,什么都不愿去想。
格格在家里休养了一星期回到公司上班,和程铮没有再见面。她想好了,和程铮减少见面的次数,慢慢的劝说她爸爸改主意。
纳兰轩见格格晚归的次数少了,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吃完饭就呆在自己屋里不出来,以为她和程铮已经分手了,和妻子王咏琴提起这件事。
“格格跟那小子断了没有”纳兰轩边替妻子按摩肩膀边问。王咏琴冷哼一声“你说的容易,哪那么快就断了,格格是懂事,怕你生气,所以这些天没和程铮见面,她心里可没放下他。”
纳兰轩眉头紧锁“不是我这个当爸爸的狠心,实在是天底下难遇这样的巧事。格格要是嫁给他儿子,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爸疯了的妈。”王咏琴眼角湿润“这跟孩子们有什么关系,非得他们承担后果。”
“谁叫那小子是程晋衡的儿子。”纳兰轩一想起这事就来气,见妻子低头擦泪,心里不忍,劝道“你又哭什么。”
“我心疼我闺女难道错了,好好地小俩口非得把他们拆散了。格格长这么大,哭过几回自从那天我跟她说起这事,她哪天不偷偷躲在房里哭。”王咏琴抽泣着。纳兰轩听到这话别过头去,不想让妻子看到他伤痛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格格都听到了。格格本来是出来倒水喝,却听到父母的心里话,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默默的回到房间,给程铮打电话。
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才好,沉默了半天,格格才提议“我们一起去云南旅行吧,去西双版纳看蓝莲花,就当是完成我一个心愿好不好”程铮觉得她的情绪不对,忙道“为什么要这时候去旅行格格,你是不是想”
她想和他分手了,很明显。无论程铮怎么追问,格格都不回答,只是说“我们一起去吧,我想和你一起旅行。”程铮没办法,只得答应她。
两天后,他们在云南西双版纳,热带水生植物园里,满池盛开的蓝色睡莲。格格指着睡莲问程铮“你知道蓝莲花的花语吗”程铮摇头。格格轻声道“梦中的恋人。”她叹息一声,仰头望着天,不让眼泪掉下来。程铮握着她的手,喃喃道“相逢只能在梦中。”
这两天,他们都想了很多,知道除了离婚,他们无路可走。父母强烈反对的婚姻,勉强成了,心里也总会有疙瘩。
从云南回来后,两人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结婚证上的日期,皱眉道“结婚还不到俩月就离啊想清楚了没有,一时冲动的后果悔之晚矣。”程铮和格格木然的低着头,谁都没说话。
签字的时候,格格的心里空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程铮见她的手直哆嗦,想夺过她的笔不让她签字,格格知道他们这次离不了,以后更下不了决心,一咬牙把字签了。
从民政局出来,格格没有坐程铮的车,独自在街上走。街上人潮涌动,陌生的人们带着不同的表情,那一刻,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
这一天,格格下班回家看到王二柱和一个农村老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和纳兰轩、王咏琴谈话。
王咏琴见格格进屋,招呼她“格格,这是你舅姥爷。”格格和那老汉打了个招呼就进自己房间去了。王咏琴知道女儿的心情一直不好,暗自叹息。
客厅里,舅姥爷说话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小琴,不是俺要为难嫩们,俺也是没法子,村里几十口人眼巴巴的指望着俺这次到北京来找人伸冤,十几条人命说没就没了,几个月过去了连个说法都没有。”
王咏琴为难道“表舅,我们家这情况您老也不是没看到,北京虽然大,可也不是谁都能托上关系。要能帮您,我们绝不会推辞,可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你们请律师。”
舅姥爷见说了半天王咏琴就是不松口,气道“嫩别以为俺不知道,二柱子都跟俺说了,嫩家格格她公爹是中央的大首长,只要他说一句话,比请啥律师都强。小琴,嫩可不能忘本呀,俺和村里人待嫩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