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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和晓晓从餐厅出来,格格看时间还早,便和她一起去逛商场,在商场里和傅蕾、柏馨不期而遇。
回忆不具备任何力量
“阿姨,您好。”格格大大方方的和傅蕾打招呼。傅蕾点点头,和她寒暄了几句就跟柏馨一道走了。晓晓问格格“那就是程铮的妈好大的架子哦,到底是首长夫人,派头就是不一样。”“还好啦,她挺和气的。”格格一看到傅蕾站在身边的柏馨,心中就有点奇怪的感觉。
“刚才程铮妈妈身边那女孩儿好面熟,像是在哪儿见过。”晓晓思索着。她忽然想起来,上大学的时候,她和老公去蹦迪,在迪厅遇到程铮带着一个女孩儿也在那里,似乎就是刚才那位。
而她之所以对那女孩儿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女孩长得非常漂亮,穿的也很有个性,整场冷冰冰的,没和程铮以外的人说过一句话,晓晓找她说话,她也不理,因此晓晓对她印象很差。
晓晓一看刚才傅蕾对格格的态度,就猜到那女孩是拆台来了,走长辈路线,要夹在格格和程铮中间兴风作浪,心里有气,向格格道“格格,你没事也多去程铮家陪陪他妈,她是你未来的婆婆,你跟她处好了,将来对你们的婚姻很有利。”
“我不大喜欢去他家。”格格低声说了一句。晓晓知道她心里有隔阂,劝道“不想去也得去,你俩将来总要在一块儿过日子的,他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尤其程铮他们家是军人家庭,家教严,你得学着适应。”“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格格拉着晓晓进了一家女装店,想回避这个令她头痛的话题。
另一方面,傅蕾也和柏馨说起格格。“刚才那个女孩儿就是程铮现在的女朋友。”傅蕾告诉柏馨。柏馨想了想道“长的还行。”
“要不是长得漂亮,程铮能看得上她吗。可女孩子光漂亮有什么用,家庭条件太差。”傅蕾叹了口气。柏馨没说话,思索着。
两人在商场里逛,晓晓见格格有点心不在焉,道“刚才程铮他妈身边那女孩儿你见过没有”格格摇摇头,其实她心里早在怀疑,那女孩儿就是程铮以前的女朋友。
和格格一样,那女孩儿苗条、修长、皮肤白皙、长发披肩,毫无疑问是程铮喜欢的类型。男人很奇怪,喜欢的女人往往都是一个类型。前女友什么样子,再找一个还是那个样子,性格或许有差别,但外表绝对相差不大。格格想,自己是不是程铮照着前女友的样子找的呢这个问题只有程铮自己才能回答了。
“如果我没看错,刚才那位是程铮以前的女朋友,高官的女儿,性格甭提多次了,瞅谁都像欠她二百块钱,我要是男人,我绝不要这样的女人。”晓晓一直记得那时在酒吧里柏馨都没拿正眼看过她。
“可你不是男人呀,你不知道男人有时会被漂亮脸孔迷住的吗”格格呵呵一笑。晓晓翻了个白眼“这倒是。男人对女人的认识也许深刻,但行为永远浅薄。”
令格格万万想不到的是,柏馨在第二天就主动找上门来了。两人约在格格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柏馨和晓晓描述的差不多,不喜欢客套,说话直奔主题。
“纳兰小姐,你不觉得你和程铮在一起不合适吗”柏馨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勺。“你俩合适的话怎么还分了呀。”格格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回敬一句。情敌见面份外眼红,再怎么客气,说出来的话都没好气儿。
柏馨淡淡一笑“那是因为他去美国求我,我没答应,不是他想和我分,是我想和他分。”格格嗯了一声,没说话,思索着,片刻才道“你既然当时决定和他分,现在又找上门算怎么回事儿呢,指望他原地踏步等你你觉得程铮是那种人吗”
格格把这个重磅炸弹甩给柏馨,柏馨仍是冷笑,大概是看出格格沉不住气,故意道“你知道程铮为什么要当设计师吗他本来可以保送去军医大学的,可他没有去,去了清华美院。”格格一愣,没说话。
柏馨叹了口气“我从小喜欢画画儿,美术学得非常好,当设计师一直是我的心愿,可我家里却让我上外交学院,让我当外交官。程铮说,他会替我完成心愿。”“你俩是青梅竹马吧”格格忍不住问了一句。
柏馨点点头“我妈妈也在军事科学院工作,和傅阿姨是同事。我跟程铮从小就认识了,从高中到大学,我俩一直在一起。我的性格一直有点自闭,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怎么和程铮以外的人说话,包括我的父母。我这样的性格,当一个出色外交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我父母就是那么固执。”
说起这些,气氛有所缓和,格格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晓晓对柏馨印象很差,自闭的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难主动和别人沟通。
格格耐心的听柏馨讲了她和程铮之间的一些事。这才知道,他们以前是那么相爱,可是又不停地彼此伤害,直到有一次,两人为出国的事发生争执,程铮盛怒之下打了柏馨一耳光,柏馨一气之下不告而别去了美国,两人就此分手。
“程铮的脾气倔,我的脾气也倔,我俩就像火星撞地球,谁也不肯相让。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好多事我就不会跟他计较了。”柏馨说起往事,无限伤感。
格格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可是她不得不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柏小姐,你看过我的名字叫金三顺这部韩剧吗”柏馨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的摇摇头。
格格想了想道“金三顺说过一句话,我挺赞同的,回忆就是回忆,回忆不具备任何力量。这话对你来说也许残酷,可也是事实。你和程铮是拥有很多美好的过去,可你们在最美好的时候错过了,错过了的感情就像瓷器碎裂,再也无法复合。”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和程铮之间是可以挽回的。”柏馨望着格格,试探的说。格格不看她,心想你别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这里该委屈的人是我。金三顺和俞熙真在餐厅里摊牌,也是这阵仗,剑拔弩张之后就是软磨硬泡。
“事实上我是存在的,我不是空气,你不能把我浓缩成空气里的粒子挥发掉。你和程铮之间的事我从来没干涉过,也不会干涉。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会处理,但你不能对我提要求。”格格在实践中锻炼出来的口才无与伦比,柏馨听了只是苦笑。
“纳兰小姐,也许你觉得我这样找上门来很自私,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程铮对你来说只是人生里的一段爱情,可对我来说,他曾是我整个精神世界,没有他,我的世界就坍塌了。”柏馨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幽怨。
格格知道她的话是真心的,也明白她的爱有多深,可是怎么办,生活不是情景剧,换个场景就是另一台戏。
格格望着柏馨,一字一句道“我从来不把他当成我的整个世界,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和理想,但是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弃不该放弃的,我的天地虽然广阔,但是我的心灵很狭小,只容得下一个人一份感情。”
柏馨笑了笑,眼中满是失落,嘴上却道“程铮一定很喜欢你这性格。”“他要是不喜欢,也就不会跟我在一起了。两个人能长久相处,未必是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但一定得是最合适的。”格格爽朗的一笑。“这倒是。”柏馨点点头。
离开的时候,柏馨要付账单,格格付了自己那一半。“咱们还是aa制吧,谁也不占谁便宜。”格格可不想蹭这杯咖啡。
她和柏馨之间,越撇清了越好。当仇人自然是大可不必,和她做朋友的大度格格自认为也不具备。她可不想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整天对自己丈夫虎视眈眈。
而她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从交往之初,她就不时感觉到程铮心底的顾虑,以及隐藏极深的忧郁,那是怕受到伤害而营造出来的层层壁垒,将真心包裹,只以尖刺示人。任何一个人,曾在感情上伤过心,都会不知不觉学会自我保护。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情的伤疤在心里,揭开别人的伤疤,只怕受伤最深的反而是自己。格格不傻,她不会揭开程铮心里的旧伤,他的伤口,只能让他自己努力去愈合。
从咖啡厅出来,格格心情不错,打电话给程铮。“亲爱的,晚上一起吃饭吧,去代官山,我请客,我想念那里的冰菊茶了。”格格站在路边,落日的余辉斜织在她身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找我吃饭”程铮正在办公室里画设计图,笑着问她。格格狡狯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在金星上,太阳就是西升东落。”
程铮笑道“看不出来你还研究这个”“那当然,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我们金星上太阳就是从西边出来。”格格也笑了。
沉默半晌,格格忽然道“我知道你以前为什么像个刺猬了。”“你说什么”程铮不解的问了一句。
“你听到的就是我说的。你以前像个刺猬,总是竖起浑身的刺去扎别人,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刺猬皮扔到火里去烧了,让你无法遁形。”格格笑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铮哼了一声。格格咬着嘴唇“女人有时喜欢自言自语,聪明男人只要听着就行,我们需要的是听众,不是辩论对手。”
“好啊,你说我听,我这下半辈子就要在你的唠叨声中度过了,得提前热热身。中场休息的时候,你别插播广告就行。”程铮嘿嘿一笑。
格格大笑起来,对着手机亲了好几口“么么,现在就是中场休息了,为了你能踢满全场,你快点锻炼耐心吧。”
划拳的秘密
周末,程铮接格格去北戴河度假。格格问陶光伟去不去,程铮嗯了一声,想想又问“你很想见到他吗”格格听他问的奇怪,故意道“我找他有事儿不行吗。”程铮见她眨眼睛,笑道“什么事说给我听听。”“不告诉你。”格格抿嘴一笑。
众人在北戴河军委疗养所会合后,一起去往附近的高尔夫球场。格格见陶光伟独自坐在一边喝饮料,主动去找他,说起他父母要买房的事。
“我们公司开发的楼盘都是大户型,一百平米以下的不多,一百一左右的怎么样”陶光伟问。格格道“我父母要求不高,只要房价便宜、地段说得过去就行。”陶光伟一笑“让程铮给你父母买一套得了,地段楼层还不随便你们挑啊。”
“这事儿跟他无关,是我来找你帮忙,怎么样,不看他的面子,光看我的面子行不行”格格开玩笑的说。
陶光伟瞥了程铮一眼,见他和梁海平等人站在不远处挥杆,笑道“行啊,怎么不行。你的面子本来就比他大,他来说我给他打五折,你来说我给你最低价。”
“那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不过这事儿你还真得替我兜着,先别告诉程铮,首付我父母出,不沾他便宜。”格格和陶光伟商量。陶光伟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在生意场不是一朝一夕,于人情世故颇通,格格的心理他一听就了然。
事实上,格格太狡猾了,她既利用了陶光伟和程铮的朋友关系,买房时获得了优惠;又把自己的经济独立起来,花自己的钱替父母买房,不会受制于人。格格的父母肯定会知道是程铮的朋友给了格格优惠价,于人情上,替程铮在长辈面前挣了面子。而程铮这方面,他也不会觉得女朋友是动不动就伸手向他要钱的物质女人。
程铮远远地向格格招手,格格和陶光伟说了一声,就去找程铮。梁海平从场上退下来,到休息区休息。
程铮示范给格格看如何挥杆,格格照着学却只是刮草皮。程铮耐心的手把手教她,两人贴在一起,不时低语浅笑,态度非常亲密。
梁海平和陶光伟坐在休息区,梁海平调侃道“我俩今天就是打酱油来了,早知道我也带个妞儿过来搂搂抱抱。”
陶光伟哈哈一笑,给了他一拳“说这样的酸话,看来你是羡慕了。”“我羡慕什么呀,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多了。”梁海平撇了下嘴,两眼望天。
不一会儿,梁海平又道“说真的,没想到程铮对这丫头宠成这样,比对之前那几个宠多了。他在上海砸军车的事儿听说了吗,也活该那孙子倒霉,为争个车位打了这丫头,把程铮气坏了,一个电话打到上海警备区,六十多万的凯迪拉克砸了不算,还得当着他的面猛抽自己嘴巴子。”
“我也听说了,说是警备区司令员的儿子亲自带人去说情,程铮才没追究。这也难怪,自己女人无缘无故被人打,谁不心疼,也丢不起那人啊。”陶光伟喝了一口果汁,眼睛随意的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