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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荷笃悠悠抿了口茶,慢条斯理拭了嘴角,整了整衣袖,反对周勇说道“周大哥,沈管事久疏京城,连规矩都忘了,你好生教教他。”

    周勇心中早就对沈征十分看不惯了,只是碍于主子没发话才忍着他至今,闻言撩衣而跪,恭恭敬敬回话“小的明白。沈管事,小侄虽年青,但如何给主子问安的规矩还是学了点子的。请沈管事与小侄一同跪下,初次见面,这个头总是要磕的。”

    沈征仗着自己是老太太的人,从不把风荷放在眼里,何况他昨儿去见过董老太太,让他只管安心,一切自有老太太作主。但他毕竟深知自己的身份,一时间涨红了脸,呆愣在原地,就是不肯跪下,他就不信少夫人敢不卖老太太的面子。

    这实在是沈征不了解京城的风向了,风荷连杜姨娘都敢打,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

    不过,这次却不需要风荷出手,因为杭天曜比她更生气。这样的刁奴,在自己面前都敢给风荷脸子看,要是自己不来,他岂不是要捅破了天去。杭天曜轻轻一挥手,院子里不知何时就多了两个劲装护卫,他懒懒的笑道“沈管事不懂规矩,你们还不教教他。”

    两个护卫拱手领命,风一般的进来,辖了沈征就往外拖,沈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发觉自己跪在院子里的地上,他头上开始冒出了汗水。这个男的,莫非是庄郡王府四少爷那自己不是捅了大漏子

    不等他想明,背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记鞭子,痛得他立时弯了腰,浑身颤抖。护卫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那样一鞭子下去,别说沈征这样整日锦衣玉食的人,就是普通下人都招架不住。何况杭天曜不发话,护卫怎么会停,早在沈征吃痛发愣之际,一记又一记的鞭子就招呼而来。

    院子里,响起沈征痛呼哭求之声。风荷视而不见,她不喜动用暴力解决问题,可惜很多时候暴力才是真正能起作用的东西。这样的奴才,你不把他打怕了,他下一次就忘了这次的亏,甚至变本加厉糊弄你。反正是老太太的人,风荷才不心软呢。

    风荷不理,杭天曜自然不会轻易放人,直到沈征除了喊“少爷少夫人饶命”之外一个多的字都没有的时候,风荷才淡淡摆手,轻嗔“罢了。”

    第五十七章 二房“喜”事

    上回文说到杭天曜责罚沈征那一节事,风荷看着差不多了,挥手命停。听到风荷的命令,护卫立即收手,沈征整个人软倒在地上,他真个怕了,少夫人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家,下起手来比老太太还狠呢。

    “娘子,你这是作甚这样的刁奴就该打死了事,白费银米。”杭天曜相当配合得唱起了黑脸。

    沈征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杭家四少爷还不肯放过他,不会真将他打死了吧。堂堂王府嫡子,打杀他一个奴才下人真不算什么事啊。沈征吓得哭天抢地“少夫人、少爷,小的该死,求少夫人饶了小的一命吧。”

    风荷微微皱眉,支颐想了半晌,软了语气劝着杭天曜“爷,沈管事既然知道错了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咱们家一向宽待下人,这么几下马马虎虎,沈管事若不是真心悔过,爷再治他也不迟啊。”

    沈征听得一再哆嗦,打得半死只是马马虎虎,还宽待下人,她要苛待岂不真将自己打死他虽惶急,到底不是那等蠢笨的,很快听出了风荷话里的暗示,连连磕头“少夫人、少爷,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违主子的心意,主子但有所命,小的拼了一死也要完成。”

    沈征的话还是有几分夸大的,他要果然那么容易折服,也不会那么傲气了。

    风荷只当不知,兀自与他求情“爷,看来沈管事是真心悔过了。”

    “罢了,都依你吧。要不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我早叫人打死了,往后若再发生此类不敬主子之事,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杭天曜的语气颇为不善,沈征从心底里漫上了层层凉意。

    风荷亲自斟了一盏茶,陪笑着敬给杭天曜“那是自然。若有下次,不用夫君开口,我先打死了他了事,免得丢了咱们府的脸面。”一面说着,一面斜睨了沈征一眼,厉声呵斥“糊涂。你当这里是你们山野里,这里是京城,随便哪个人都不是你沈管事得罪得起的,一句话就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幸好今儿是夫君面前,换了旁人,不但是你,你们一家子都逃不了罪责,轻侮王族,那是什么罪名,你随意找个人打听打听,灭了你三族都是轻的。”

    沈征又惊又惧,他心里把人当做了董家不受宠的小姐,却忘了人家现在是王府的少夫人,即使董老太太都不敢轻易得罪了她。王府啊,杀他还不跟捏死一个蚂蚁般容易。

    风荷并不等他回话,抬手掠了掠鬓角,继续说道“沈管事是个聪明人,轻重自有衡量,我也不多说了,你好生想想吧。”

    “小的愚笨,做牛做马也不忘少夫人活命之恩。”对于董老太太的命令,沈征已经存了十二分的犹疑,与王府做对,他不是找死嘛。

    “你虽如此说,我也不敢再用你。想来你是知道的,老太太将你给了我做陪嫁,但你的卖身契并不在我手中,说起来你依然是董府的人。你那一家子都在董府,我万没有破坏你们骨肉团圆的理,如今就作主赏了你的恩典,许你们阖家团圆,你拣个日子回董府吧。”风荷说得云淡风轻,轻颦浅笑,不带一丝狠辣。

    沈征却以为是风荷没有原谅他,唬得半死,又是一阵磕头求饶“少夫人,求你不要赶小的走,小的一定兢兢业业地为少夫人办事,小的再不敢有二心了。”他倒是想有二心,就怕没那命。

    风荷仿佛打定了主意,徐徐摇头“沈管事,我自来得老太太疼惜,指望着能多在她老家人跟前尽孝,可惜世事不由人。你是老太太身边得力的人,对董府的事情了如指掌,你好好服侍老太太,就是替我尽孝了。沈管事不会不乐意吧”

    “咯噔”一声,沈征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被掰碎了几块,少夫人的意思他有些明白了,是要把他安回董家做少夫人的奸细呢。当初老太太把自己给了少夫人,就存着这个心,没想到少夫人轻轻巧巧地把自己推回了董府,他这一顿打没白挨啊,不这样如何取信于老太太。冰雪般的沁凉渗进了沈征骨子里,步步相连,环环相扣,老太太如何是少夫人的对手呢。

    可是他的家人,他们全家的卖身契都在老太太手里,倘若他有不慎,那不是连累了一家老小吗

    “沈管事,你说,老太太今年多大年纪了,董家日后难不成交到一个妾室手里,老爷会允许这样辱没董家的事情发生吗大哥是董府未来的主子,你觉得我的话他听几分”风荷懒散地撇着茶上的浮沫子,小啜了一口。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回去与老太太哭诉,江南大水,庄子颗粒无收,少夫人一怒之下将小的逐了出来。”事到如今,沈征清楚自己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果然是个乖觉的,风荷累了这大半日,轻叹道“你明白就好,下去吧,敷了药歇歇,一会子的午宴就当是大家给你送行的吧。听说沈管事有个女儿在家里,要是年纪到了就送与我使唤吧,我不会委屈了她的,对外只说是庄子里长工的女儿。”

    沈征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是恩典,也是要挟。他如果好好当差,他的女儿也会得少夫人器重,他要是办砸了差事,他的女儿也一定没有好日子过。少夫人竟然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儿宠爱比儿子还甚沈征哪敢拒绝,满口答应,谢了恩退下。

    杭天曜不由对他的小妻子刮目相看起来,他本担心她心软,没想到也是个狠心的主。他轻轻抖了一抖,以后得罪了谁,也别得罪杭家四少夫人啊。想到那些人,他到有了看好戏的心情,千万别败在我娘子手上啊,我念着亲戚情分想饶你们,也要看我娘子允不允啊。

    周勇暗暗抹了抹额角的鬓发,都湿了,以前他就怀疑为什么少夫人总让他有一种又敬又怕的感觉呢,幸好啊,自己早点看穿了,不然今日挨打的就是自己。

    “周大哥,时辰不早了,你先陪着大家用饭吧。桐大哥、梧哥儿和绸缎庄的管事伙计来了之后,先请他们安席,我午后再见他们。”风荷含笑吩咐。

    “小的领命。少爷和少夫人及各位姐姐嬷嬷的饭摆在哪里”周勇看着地面,话里有笑音。

    “就在隔壁花厅吧。”风荷支着头,轻回一声。

    周勇悄然下去,命人收拾席面,先送了进来,直到风荷再次命他下去才去陪客。

    用了饭,杭天曜摆手喝退众人,自己讨好的挨到炕后,给风荷轻轻捏着肩膀,笑问“娘子,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挺舒服的,你从哪里学来这一手”风荷闭上眼睛,很是享受,有人乐意伺候她她当然不会拒绝。

    “清歌常给我这样按捏,我觉得舒服就给娘子也试试。”杭天曜得意的说着,却极快补了一句,“我这是第一次。”

    风荷掩嘴轻笑,拍了杭天曜一记,娇嗔婉转“我何曾问你这个了。你便是每日这样伺候别人,也不关我的事。”

    杭天曜拿不准风荷话里有几分真,垂头叹气“娘子,你怎么能如此冤枉为夫呢,可怜我一片真心待你。”

    “夫君,人家错了,人家以后再也不提那些事。可是你,你做都做了,还怕我提吗”柔媚委屈的语调有如一只蚂蚁在杭天曜心上缓缓爬着,弄得他又痒又难受,把自己的下巴抵在风荷头上,长吁短叹。

    风荷也不再说话,静静地靠在杭天曜怀里。

    下午的事情简单多了,风荷将叶桐调到了绸缎庄当大掌柜,叶梧打理茶铺,委了绸缎庄原先的二掌柜跟曹管事去庄子,指了一个伙计年后随着周勇去江南。

    一切打理妥当之后已经是申时初刻了,风荷与杭天曜坐了马车赶回王府。

    进了凝霜院,二人准备梳洗更换一番之后再去前边给太妃请安。谁知一进院门,云暮含秋已经快步迎了上来,边走边道“少爷,少夫人,二房好像出了事。太妃王妃都赶着过去了。”

    风荷与杭天曜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二房能有什么事,竟然惊动了太妃王妃

    “听说二房老爷带了一个女子回府,而且,而且还身怀有孕,二夫人不忿,闹着要把那女子赶出去。也不知二老爷这一次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居然寸步不让,两个人越闹越大,二夫人便要上吊,才惊动了太妃王妃。”云暮不等风荷发问,已经把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抖了出来。

    风荷亦是惊讶的呼出了声“一哭二闹三上吊”随即压低了声音,不解的问道“二老爷与二夫人对着干,你确定没听错”

    谁不知二房老爷懦弱无能,被二夫人管得死死的,手中的银两从来不超过二两,二夫人不准绝不会擅自出门。房里只剩下两个通房丫头,都是没名没分的,多年前为他生下一女的妾室姨娘早就糊里糊涂的没了。这样的二老爷,现在会干出包养外室还有了孩子这样的事,要说是杭天曜怕大家都会相信些。

    也难怪二夫人闹成这样,唯我独尊惯了,一下子被人顶撞一定很难受吧。风荷止住步子,语气焦急,但眉眼含笑,与杭天曜商议道“爷,既这样,咱们先不梳洗了,二婶一定难过坏了,我先去安慰她一番,也免得祖母忧心”

    杭天曜握了风荷的手,嘻嘻笑着,“我陪你去,也帮着劝劝二叔。”两人相视浅笑,早有丫鬟去叫了马车,二人上车从角门去旧府。

    杭家旧院在现王府的东边,王妃安庆院东一带围墙里开了一个角门,供自家女眷仆妇行走,免得出府老远的绕一趟。旧府占地比王府小了三分之一,主要是后花园比较小,原来是一个大院子,眼下砌了矮墙,分成了七八个小院子,二房、四房、五房各占一个小院。日后,像三少爷等庶出的出有可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