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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及时解救或阻止不幸发生。而且楚曦玉和明月在言谈中对楚曦云的品行评价颇高,她才肯故意输了几局。但是自从楚曦云离席,她就心神不宁。
归澜的伤势很严重,楚曦云会用怎样的态度对他会不会伤害他羞辱他还是会像明月期待的那般暗中关照他,为他疗伤他们若真是亲兄弟,将发生怎样的事情,能否相认无数这样那样好的不好的设想盘桓在龙傲池心头,让她坐立难安。
无法形容的惦念牵挂迅速滋生,让龙傲池顾不上思量其他,终于决定不能再等。她一杯一杯灌着酒水,装成发酒疯的模样,从宴席厅堂一路闹到楚曦云所在的地方。
当她闯入房间,看到归澜是裹了毯子躺在床上,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否则她就要借着“发酒疯”的机会将楚曦云狠狠揍上一顿。
贤王体弱,明月娇柔,自是拦不住也追不上龙傲池。唯有楚曦玉知道二弟的图谋不放心,巴巴地跟了过来。
龙傲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与他们废话,将归澜从床上连人带毯子一并拉入怀中,施展轻功跑出房间纵身一跃上了房顶,直奔外院车马停放的地方。她察觉怀中人气息微弱,双目紧闭身体颤抖抽搐,知他是伤痛难忍,怕他再受颠簸劳顿之苦,于是当机立断弃马不用,抱着他一起钻入香车之内。
楚曦玉怎能眼睁睁见龙傲池抱着别的男人离开他朝思暮想难得一见的龙傲池,为什么心里总是在惦记别人就算归澜有可能是他们的亲兄弟,是父皇遗落民间的子嗣,但他仍然无法容忍归澜在龙傲池心中所占的分量比他重。
楚曦云也是懊恼万分,没有料到龙傲池言而无信突然来这一手,傲慢无礼地直接闯进来将归澜抢走。无论龙傲池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发疯,归澜接下来的境况都让人担忧。
楚国两位皇子各怀心思,前后脚追了出去。二人喘着粗气紧赶慢赶,路上遇到了贤王和明月,一并去到外院。
这时香车已经缓缓启动。
楚曦玉大胆上前,将车拦下,高声问道“大将军可是在车内”
赶车的人怕伤了贵宾,急忙勒马回禀道“大将军吩咐直接坐车回府。”
楚曦玉二话不说,上去推开车门。于是他看到龙傲池正深深吻着未穿衣物的归澜的嘴唇,两人紧紧搂着躺在车内,毯子散落,摆设凌乱,春光乍泄风月荡漾。
楚曦玉心神剧震,面红耳赤,慌忙又将车门掩上。不过刚才在场的楚曦云、明月乃至贤王都看见了车内的情况。周遭仆从们也有看的清楚的,俱都变了颜色。
楚曦云再无疑惑,认定龙傲池好男色不假。
明月眼眶发红,垂泪欲滴,身形摇晃,幸亏楚曦云从旁扶了一把,她便也不顾无数双眼睛盯着,直接靠在他的胸膛泣不成声。
楚曦玉心有不甘,沮丧地退到一旁。
贤王轻轻叹了一口气,算是相对从容淡定,朗声道“既然大将军喝醉了,本王就代她向诸位辞行。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二位殿下海涵见谅。”
楚曦玉这才稍稍回过神,与贤王谦让客套几句,礼数周全地将龙傲池和贤王送出行馆。
只不过还未到次日,龙傲池不喜女色,酒后乱性迫不及待在车内宠幸男宠的消息,就已经是不胫而走,传遍都城朝野上下,大街小巷市井百姓们也都是议论纷纷。
69亲情纠结下
龙傲池深深吻着归澜那因失血过多而浅淡干涩的嘴唇,手尽量避开他身上的伤,紧紧搂着他的腰。他脊背上伤口较多,她就不惜自己费力,也要确保他能维持成侧躺的姿势。她不想放开他,越发不愿与他分离。
起初这个吻,为了给楚曦玉做戏看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是她一吻上,就停不住克制不了贪恋,难以自拔。她不知道是酒劲作祟,还是她内心已然狂醉,总之她就那样吻着她的归澜,不在乎众目睽睽。她想让大家都知道她是喜欢他的。
归澜在昏迷中被吻醒,窒息和快感交织,他怀疑自己仍在梦中。然而龙傲池的唇舌就那样真真切切纠缠着他,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他恍惚中忘却了所有现实的苦痛。他没有推拒,就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给的温柔缠绵。她的温暖,她的体香,她那揽着他腰际并不光滑的手掌,一切一切都撩拨着他的欲望。他亦不想让她离开,他亦渴望与她相拥。
车门关上,车厢移动,外界都被隔绝。小小一片天地内,再无人能够打扰他们。
龙傲池这才恋恋不舍地抬头,伸手拉过厚毯将归澜的身体小心翼翼裹好,她仿佛醉眼朦胧地望着他,沉声说道“归澜,我才知道,我是这么喜欢你。”
归澜没有睁眼,没有回答,没有昏沉沉睡去,因为龙傲池的话语激得他心潮起伏。他知道她根本没有醉,他知道时辰未到是她强行将他带走。难道她在担心他难道她终于是不舍后悔将他抵给了旁人
他不敢睁开眼看她此时的神态,怕一切只是他幻想中的美好。
龙傲池又压低声音温柔道“归澜,刚才将你抵给楚曦云,其实我是为了弄清楚你的身世不得已而为之。他有没有欺负你”
归澜的心一沉,原来龙傲池是故意的。他在她眼中究竟算什么她嘴上说着喜欢,实际又只当他是可以利用的物品,随意揉捏。刚才与楚曦云相处的情景并不是舒适愉快的,她可曾预料到她应该不懂,也不会为他真的难过吧
他卑微回应道“主人实在无需考虑下奴的感受,下奴只是低贱的发泄之物而已。”
龙傲池心疼道“归澜,刚才发生什么了难道楚曦云真的伤了你”
归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毫无心思以奴仆礼仪应答,他在恍惚中胆大妄为地要求道“主人,下奴很冷很痛,可不可以不说话能否允许下奴休息片刻”
归澜这样说完,已经什么也不在乎。她会否发怒整治他的不懂规矩她会否真的心软允许他休息片刻。他不敢多想,也没有力气再支撑着清醒地得到答案,就倒在她身边,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归澜惊讶的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温暖的床褥之上,入眼能见的俱都是上乘刺绣做工精美的布幔,头下枕的身上盖的也是由锦缎包裹,不仅舒适温暖而且还熏过香料,奢华无比。
这里不是香车,那会是谁的卧室是龙傲池将他带回了她的房间么
帐幔之外跳动着烛火的光亮,应该是掌灯或深夜了,他竟安睡了那么久,没有人用冷水泼他,也没有再挨拳脚责罚。他尝试着动了动,确认身上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处理,但是他没有穿衣物,脚下的铁链尚在。
他猛然清醒过来。
想必是今晚龙傲池要他侍寝,才许他能在这豪华的床上休养等待她的临幸。心底寒意再度翻涌上来,他不由自主蜷缩起身体,虽是被褥温暖,却已然不觉。
脚步声很轻,慢慢靠近床畔,幔帐被撩起一角,露出来的是龙傲池关切的面庞。
归澜知道是她,他却不愿睁眼,不愿让她发现他已经醒来。他幻想也许龙傲池看到他还在睡,就会暂时离开,他可以继续多躺一会儿。
然而龙傲池出声问道“归澜,你醒了么”
他不回答,不敢动,心跳加速。
她却似乎听到了他身体细微的声响,笑着说“晚饭已经拿过来了,你醒了,我就喂你吃。”
一提起饭食,归澜的腹中忍不住发出饥饿的响声。
“归澜,醒一醒,先吃了饭再睡。”龙傲池的语气格外温柔。
归澜终于是禁不住诱惑睁开眼,有些发呆地看着她将碗筷举到他面前,像是真的打算亲自喂他。他挣扎着欲起身,惶恐说道“主人,下奴”
“叫我清幽。你乖乖躺下,让为妻服侍夫君大人用饭。”龙傲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是。”归澜一下子明了,原来龙傲池又有了兴致,让他陪着玩家家酒。不过好在他是被喂着吃东西,他也就不再推辞,由着龙傲池服侍。
龙傲池喂他用餐完毕,又端来了温水,仔细为他擦洗净面,而后笑吟吟地问“归澜,你可知这是我的卧房以后你都睡在这里可好”
“好。”归澜知道做戏也要全套,他认真地敷衍着,仰面躺倒。后背伤口在痛,却远不及他心中的酸涩苦楚。如果他傻一些,会不会就信了龙傲池是真的将他视为夫君,这般温柔照顾百依百顺如果他傻一些,会不会不再想明日又将遭受怎样的折磨,只泰然享受今晚的温存
“归澜,这是你脚镣的钥匙。”龙傲池脱去外衣,上了床,在他里侧躺下,然后将那钥匙就放在他们两人的枕头之间的缝隙中,她满含深意地说,“我想你自己打开身上的束缚。归澜,请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归澜想家家酒应该是结束了,那龙傲池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她是希望他自己打开脚上的锁链么为什么她轻飘飘这样说,却能深深侵入他的心,轻易就又挑起了他的妄念今晚她为何要对他这样好呢他在做梦么
对了,她是想知道他的身世吧强硬逼问怕他不肯说,才来这样的温柔攻势。告诉她其实也没什么,远的不说近处就有楚曦云虎视眈眈恨着他,他又怎能有机会变成楚国皇子再者龙傲池没有玩够之前,也不会允许他离开。
于是归澜说道“主人,您是想问下奴身世,才对下奴这样好么”
“不是。”龙傲池的心不由得揪痛,脸上笑意瞬间散去,归澜还是不信她,她说什么都无用吧但她还是努力尝试着解释道“我已经知道楚曦云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现在对你好,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想与你在一起。”
“主人相信下奴是楚帝的子嗣”归澜问得轻轻巧巧,语气里充满自嘲,“就算是真,又有谁会认一个如此卑贱的儿子主人莫要再与下奴开玩笑了。”
龙傲池正色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事情想不通,想通了也不敢信。但是我愿意等,等你信我。七日后你是否答应拜师,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同门这些都无所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实现你的心愿。”
归澜闭上眼侧过身,背对着了龙傲池,肩膀微微颤动,控制不住泪眼朦胧。她的话很感人很美好,比他幻想中最好的事情都要美妙百倍,他只是这样听着就觉得可以忘记所有痛苦。但是他又怎么能信怎么敢信
“睡吧,我不打扰你了。”龙傲池叹息一声,将厚重幔帐放下。如此的黑暗和寂静中,她却无法入睡。她期待着归澜会拿起枕边的钥匙,自行打开脚镣。她期待着他愿意尝试相信她一次。她期待着哪怕是他提出一句半句的质疑
然而归澜就那样蜷缩着背对着她躺着不动,好像已经熟睡,又似全身戒备着像刚才那样假装昏迷。
他不愿,她逼也无用。
他逃避,她就伴在他身旁守候,等他回头。
她不信,他永远不碰那触手可及的钥匙。
她相信,他有足够的聪慧与坚强,只要他的希望没有湮灭,终有一天能够勘破迷雾,接受她的真心。
70潜龙在渊上
第七日上午,龙傲池下了早朝,推去一切应酬,匆匆回到府内,直奔自己的卧房。
自从第一日龙傲池将归澜带回自己的卧房,两人同床,其后几天他们日日睡在一起。龙傲池早起上朝,中午去到城外营中盘查,处理公务或有应酬,一般傍晚才会回到府内。她不在的时候,就交代阿茹进入卧房,为归澜擦身换药送去吃喝。
头两日,归澜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打开脚镣,也不曾下地走动。阿茹喂他吃喝,或为他擦身换药,他都不推辞,任由摆弄,消极配合。如果不给他食物,他也不求不要。总之他就如房内床上一件摆设,尽量不挪动不说话也不发出声响。
龙傲池于是将归澜感兴趣的书册拿到卧房,偏偏不放在床头,而是置于远处柜顶角落。随后两日她听阿茹汇报,说归澜虽然仍不踏出房门,却会在白天裹了衣物偷偷取书观看。
昨日,龙傲池故意将书藏在房梁之上,归澜若想取阅,拖着沉重脚镣已经是很不方便。到了傍晚龙傲池发现归澜竟打开了脚镣,施展轻功从房梁上取下了书册,靠在床边静静观瞧。她的出现让他很惶恐,她却是高兴鼓励加上夸赞,没有丝毫责怪,他眼中忽然有所了悟。
今日此时,龙傲池改变了一贯行程安排,才只是上午就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