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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9成为心机女配5

      红莲教麓山脚下的小镇此时最是热闹纷呈,离恨天广发英雄帖,商讨的更是江湖人人关心的神功的下落。所以此时街上竟是人流涌动,一位白衣少年牵着马,慢悠悠的从街上晃过,又朝着红莲教山门处走去。

    “这位是……?”  见着熟悉的管事还有些不确定的打量自己,官稠浓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管事,这可是我的请帖。”

    “夫人……”李管事慌忙行李,以往官稠浓总是浓妆艳抹,这回素描朝天的样子竟和之前大不相同。

    官稠浓摇了摇头,制止了李管事嘴里的话,伸出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李管事可别搞错了,这红莲教内,能称之为夫人的恐怕只能是那一位吧。”

    李管事也心中明了,便不再多说些什么,只叫人招呼了这位神医谷的来客,权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离恨天是在快傍晚时知道官稠浓回来了的,他不是最早知道的那个,如果不是房里的丫鬟一脸喜色的溜了出去,嘴里还嘀咕着稠浓姐姐,他恐怕会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他出奇的愤怒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却没有把知情不报的管事抓来叱责,反而先随着丫鬟去找官稠浓。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心中的怒火更盛,却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甚至,他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想要对那个女人发火。

    这不合理,这个女人当初甩手离开,教中诸多杂物全被丢给他,弄得他烦不胜烦。如果她回来,自己肯定会对着她大发脾气。可是,他没有。

    他甚至还躲在暗处看那个女人对着那小丫鬟笑得开心。

    离恨天又想起了那个夜晚,他一身湿气,练武归来。衣袍是今日新拿的,一练武却豁了个大口,他皱着眉走回小院,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伺候的仆从已早早离去。他拿着破衣,却不知道该找谁发火。愤愤的踹开门,寂静的庭院里炸出一声巨响,继而又恢复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他丢了破衣,为自己点起灯,坐在榻上一时有些恍惚。以往无论他多么晚归,房里总会留一盏灯,大部分时候官稠浓那个女人都会坐在榻上不是做些针线活就是看账本等他,若是见他回来,她便会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奉一碗热茶。也就是在那一夜,他头脑发昏的写了那张请帖,心中虽复杂,但下笔时却忍不住带了气恼地威胁。等到他冷静下来后,却还是把请帖原封不动的发了出去。

    “官稠浓,你胆子很大嘛。”

    离恨天背着手,光明正大的站在小院门口,飞眉凌厉,怎么看都是一副问罪的架势。官稠浓拍了拍小丫鬟一下紧张的手,示意她先行离去。自己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峨眉半敛,丝毫不看男人。

    依旧恭身问礼道:“教主。”

    离恨天看着官稠浓这幅样子,不由怒从中来,横眉倒竖,叁五步冲到女人面前,抓住那张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逃跑还敢回来?”

    “教主莫不是忘了,奴婢可是教主亲自送出去的。”  女人还是那幅平静无波的样子,话语说出口,也仿佛就是简单的叙述,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

    离恨天面色几变,手中的拳头都捏的发白,才愤愤哼了一声,拽着女子纤细的手腕就往外走。官稠浓没有反抗,任由离恨天拽着自己,眼神却晦涩不明,这一回她回来虽然离恨天的态度还是不好,但是那发自内心的关切却是无法掩藏的。

    “啪。”离恨天踹开熟悉的大门,把女人往里面一甩。

    “官稠浓我告诉你!呆在这,别想走!你如果敢再跑,我便打断你的腿。”

    女人听到这话,反而一笑,她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盯着离恨天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女子纤秾合度,身姿好似扶风弱柳,天生就是一幅妖娆的颜色,即使一身素衣也压不住眉目间的浓艳。一双金莲,步步紧逼,却像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坎上,能够勾神夺魄一般。

    “教主恕罪,别说是打断奴的两条腿了,就算是……”  她出其不意的靠近离恨天,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脆弱的脖颈上,眼神如同蛊惑一般:“教主杀了奴,奴也会离开。”

    “你!”  离恨天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臂,手掌下是细细的咽喉,仿佛自己一用力就能捏碎。

    “呵,”  离恨天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官稠浓回来了,媚着眼波,勾着若有若无的唇,依旧是蚀骨的妖娆,但却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教主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

    “我会恨不得杀了您!”  女子出其不意的抽出离恨天的腰刀,却被男子下意识的一掌挡开,身子飞出去半尺,狠狠的撞到黄花梨的雕花衣柜上。

    “你……恨我?”离恨天有些无措,不知道是未料到女子的恨意,还是她的不堪一击,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趴在地上,却死死盯着自己的女人。

    “不然教主觉得呢?我官稠浓当初有多爱你,此时就有多恨你!”女子鬓发散乱,乱糟糟的挡在脸上,但一双宛若利剑的眸子,却从中直勾勾的射出来。离恨天好似被那个‘恨’字激怒了,他甩出一掌,红木圆桌化为细粉,暴怒的朝着官稠浓吼道:“你恨我?你不准恨我!你怎么能恨我!”

    离恨天有些琢磨不透自己的了,他以为自己应该是恼羞成怒,因为她官稠浓一介妾室,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玩弄人心的女人,若是说恨他,他应该是生气的想要弄死她才对。可是当她乱糟糟的趴在地上,斩钉截铁的说恨的时候,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竟然是惶恐。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