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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挣开厉行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紧。
夏知予的表情依旧完美的无懈可击,她看向贺熹,弯唇一笑,“倒也是,犯不着”
她眼里那么明显的不屑,贺熹很难忽略,她的心尖隐生一丝愠怒。
夏知予的意外搅局,使得小别重逢的甜蜜烟消云散。贺熹一路都没有好脸色,是被厉行强行拽到公园无人的角落的。
见贺熹一脸被背叛的气愤,厉行有点生气,开口时语气不是太好,他冷着脸问“怎么了这是,看你的样子好像我被捉奸在床似的,对我有点信任行吗”
他还有理了。贺熹的火气顿时烧上脑门,她没好气地说“是不是只有捉奸在床你才承认你们之间有什么她什么意思啊,凭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我厉行我是给你面子,换作别人我扇她耳光你信不信”
贺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可以温柔,也会撒娇,但脾气永远都是火暴的,话不投机就想动手。所以说,不是只有男人才有暴力倾向。谈了这么长时间恋爱,厉行当然还是了解她的,于是他说“信,我当然信。你现在是不是也想扇我耳光啊”
贺熹脱口顶回去“你以为我不敢啊”
厉行也显得有些激动,“那你打,我要是躲一下厉字倒着写”
贺熹被激得真的高高举起了手,然而,在厉行的注视下,她的巴掌落不下来。最后,她眼圈一红,转身要走。下一秒,被厉行自身后抱住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厉行轻笑,有力的手臂在贺熹腰间微微收紧,俯在她耳边柔声说“别闹了,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不值得为了她吵架。我先解释下自己,行吗”
贺熹的火气很大,她用胳膊肘使劲顶了厉行腹部一下,“还有什么好解释你不用找借口了,都被我发现了”
“你发现什么啦说得我好像和她怎么着了似的,我可是清白的。”她小胳膊小腿儿的其实没什么攻击力,可厉行还是忍不住抱怨“谋杀亲夫啊老实点,女孩儿家家的一点不温柔。”
“好意思说清白你跳黄河里去给我洗干净”挣脱不成,贺熹踩他脚,“放开我,谁温柔你找谁去。”
“我狗狍都狍不好你舍得让我跳黄河啊”被她孩子气的语言逗笑,厉行抱她更紧,柔声哄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让我找谁去啊别闹了,咱们好好说话,行吗”
“怎么好好说啊”贺熹使劲搡了厉行两下也没挣开他的手臂,气愤之下扭过脸去“行,你就编吧。”
“什么我编啊,我要是有一句是骗你的,我天打雷劈。”厉行松开手让贺熹转过身来,抬高她的下巴使得两人视线相接,“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她就是我一校友,研究轻武器的你别用那种审视灵魂的眼光看我,是,她对我有点意思,可我对她没想法,我喜欢的是你。”
“就这样”贺熹显然对他的解释不满意,不自觉拔高了音量“这么简单你敷衍我呀。”
“那还能有多复杂偏得说出点事才不敷衍啊别瞎想了,我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嘛”
贺熹哼一声“反正有没有事只有你自己清楚,我是不知道。”
“又说小孩儿话了。”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爱意,厉行伸手掐掐她的脸蛋“你那么小就答应做我女朋友了,要是不能一心一意对你,我多禽兽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他坚定地说“相信我小七,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最好的女孩儿,我是打算娶你的,不会再去招惹别人。”
贺熹瞪他“那别人招惹你就行啦”
跑题了吧。厉行笑了“当然不行谁要是敢招惹我,就像招惹你一样,我扫了她”
贺熹噘嘴,“亏你还是预备军官呢,世界的主旋律是和平不知道啊还扫了她,你就不能讲道理”
厉行微微蹙眉,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是反对暴力的,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可你不也常对我使用暴力嘛,我就是这么过来的,耳濡目染就成现在这样了”
“损我是吧”贺熹被逗笑了,抬手捶他一拳,微微嗔道“别想转移话题。”
“我说真的。”厉行也笑了,顺势拉住她往怀里带,吻住她前低语道“可我就愿意被你打”
贺熹开始还不安份,咬紧牙头不理人,可厉行不放弃地轻轻吻她小巧的耳垂,她的防御才渐渐松懈下来。最后,当厉行捧起她的小脸再次吻过来时,害羞的小姑娘终于败在他温柔的攻势下,低眉顺眼地伸出胳膊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尽管化解了这场小风波,可为免贺熹心里有隔膜,厉行还是把夏知予向他表白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夏爸爸和厉爸爸是战友,父辈人之间有些交情,但因为厉妈妈忙于自己的事业没有随军,始终和厉爸爸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所以生活在海边小镇的厉行和在a城军区大院长大的夏知予没有过多的交集,甚至于两人在军校相遇时,他根本不认识她。直到夏知予提了她父亲的名字,厉行才想起来夏叔叔有个女儿。后来,夏知予总是找他帮忙,或是请教一些不太有深度的问题。厉行起初没多想,次数多了才有了戒心,为免招来误解他开始一次次拒绝她。
厉行的冷淡令夏知予很不高兴,于是她干脆大胆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主动提出想和他谈恋爱。厉行当时的想法是,挑明了也好,他直接拒绝以后她也就不会再来找他了。所以他很直接地回复她“我对你没意思。我有女朋友,而且很喜欢她,照我的想法,等她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不是没听说厉行有女朋友,可毕竟没亲眼见到过,更没想到他居然都想到了结婚,夏知予被打击了,稳了稳情绪,她傲慢地说“什么人啊,让你这么上心”
眼前闪过贺熹灿烂的微笑,那种很开心、很知足的模样令厉行不自觉弯了弯唇角,他回答“一个我认为对的人。”
“对的人”夏知予挑了下眉,“一辈子那么长,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你就这么肯定你们一定能走到最后”
“我记得有首歌唱什么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据说感动了很多人。可我认为仅用一步就想跨过人生几十年的思念和爱,是不能实现一生一世白头到老的爱情的。我不信只有瞬间才能永恒,我信真正深厚的感情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迎视夏知予的目光,厉行说“我现在确实不敢给未来打保票,但至少在这一刻,我是认定了她的。”
厉行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对爱情有深刻理解的人。锁定在他身上的目光清晰地形成一个硕大的问号,夏知予问“为什么”
“为什么”耙了耙头发,厉行如实回答,“这个问题说实话我没考虑过,反正就是喜欢了,没有理由。”厉行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他心里的想法是,“相处之后越来越喜欢,觉得他们就该在一起,贺熹就是属于他厉行的。”
所以说,爱情其实是没有规则而言的。至于为什么,更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厉行的直白使得夏知予的自信在那一刻溃不成军。然而,人的心思总是很复杂,有时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征服。在夏知予心里,她就认定了厉行,就想征服这个对她拒之千里的男生,她误以为,我加你就等于我们。于是最后,她以一种势在必得的语气说“厉行,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夏知予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
对于她的偏执,厉行有点恼,“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听不懂吗你把我当什么又把自己当什么什么叫你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夏知予我提醒你,别让我失了风度,我爸和夏叔叔还得见面呢。”说完他转身就走,决绝地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当然,夏知予后面的纠缠厉行是没有说的,可尽管如此,知道有个漂亮的女生觊觎自己的男朋友,占有欲很强的贺熹还是很不高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是写信还是打电话,她对厉行都没好气儿,习惯以刻薄的言语掩饰自己的担心和在乎。厉行猜出她的心思,一面避免与夏知予有任何接触,一面对贺熹愈发的好,想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的心,只在她身上。
厉行的心意,贺熹感知到了。但对于夏知予,她却没有办法不在意。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对于厉行,贺熹开始有了患得患失的情绪。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贺熹为厉行掖了掖被角,她说“夏知予的出现,让我忽然有了危机感,我觉得我再不努力考去a城,就被她比下去了。”随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自言自语地说“挺幼稚的吧,为了他争风吃醋呢。”
“我心里很介意他们同校,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后来就到了高三,功课很紧,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学校看他,只能写信和打电话。”
“临近高考时他的信忽然就断了,我打电话到他宿舍总是没人接,即便有人接了也说他不在,问去哪了,就只是说出去了。中间隔了好几天他才给我回过来,都没给我机会多说话,只是告诉我他在准备毕业演习,太忙没空写信,还嘱咐我安心备考。起初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他有点反常,就瞒着爸爸悄悄去了a城,却在军校门口看见”停顿了很久,贺熹低声说“他和夏知予一起从外面回来。”
尽管他们是一前一后地走,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贺熹当时还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觉得人家早就暗渡陈仓了,她还傻乎乎地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就在她气疯了似的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厉行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就回头了。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贺熹的掌掴
这次,贺熹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她的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伴随“啪”的一声脆响,贺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质问“你怎么可以骗我”
贺熹的出现太过意外,厉行还没反应过来,夏知予先一步被点着了,她一把推开贺熹,反问“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人”
她一副代言人加保护神的样子愈发激怒了贺熹,加之被推了一把,伤心的贺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挥出去一巴掌。夏知予没想到她会再动手,毫无防备之下没能避开。可她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份气,当即就要打还回来
半生熟17
贺熹的话还没说完,贺泓勋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猜测她是不是在厉行面前被夏知予打了,依她的脾气不可能咽下这口气,才会不分清红皂白地给厉行定了“罪”,自此断了联系,以至两人之间的误会始终没机会澄清。
对于贺熹和厉行之间,贺泓勋所知不多,但他就是敢肯定两人对彼此的感情依旧深厚。贺熹身边向来不泛追求者,凭厉行的优秀,再找个人也轻而易举,比如萧熠和夏知予,都是储备的最佳人选,可他们偏偏都单着,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
那么究竟是什么能令彼此相爱的两人那么毅然决然地分开六年贺泓勋笃定,期间定有不为人知的误会或隐情。
怎么可能让她碰贺熹脸颊还火辣辣疼的厉行看见夏知予朝贺熹举起了手,顾不得其他一把扯开她,力道之大令她撞在身后的大树上。
换成别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就得被拆骨头,可对方是贺熹,厉行根本不理会,站定在她面前,他略显焦急地问“怎么没吱一声就跑来了不是告诉你安心备考嘛,如果我没记错你这两天月考是不是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安心备考他都移情别恋了还让她没事人一样安心备考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啊贺熹有种天崩地裂的错觉,她边倒退边说“你到底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啊你说要坚持四年,我就坚持四年;你说只有彼此,我就只想着你;你说让我信任,行,我就信你;阿行,我那么”爱你两个字被生生压在舌尖,清澈的眼眸泛起琉璃光芒,贺熹的泪开始不受控制地酝酿,她哽咽着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厉行根本听不清贺熹说什么,可他再迟钝看她的反应也知道她误会了,他边说“你别胡思乱想,我告诉你不是你想的那样”边上前一步试图拉她的手。
贺熹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给厉行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跑。厉行的右手使不上力,抓她没抓住反而被推了个趔趄。
夏知予冲过来扶住他手肘,低喊“还没拆线呐,别乱动啊”
“滚开”厉行更听不见夏知予说什么,他急红了眼,将她推搡开转身欲追,下一秒却眼见着贺熹被一辆急刹的轿车刮倒。
“小七”厉行声嘶力竭地喊,疯了一样急跑过去,贺熹却已经爬起来钻进后面的一辆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