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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果真有危险,官员怎么会参加这么想,应该没事吧
正想着,陈北尧的唇忽的压上来,略显冰冷的手,也开始解她的裙扣。慕善看他略显暗沉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念头,面上一热。
怀孕以来,两人一直没有亲热过。现在已经五个月,医生也说可以同房,甚至还对陈北尧说,适当的房事,对腹中孩子反而有好处。虽然不知道医生这条结论哪里来,但慕善其实跟陈北尧同样想要。
“我会轻一点。”他哑着嗓子,盯着她光洁的、微微隆起的小腹。因为有这个变化,那幽深的黑色密林在他眼里愈发显得庄严,庄严之外,又带着幼嫩可人,只消望上一眼,令他喉咙干涸无比。
慕善在他的亲吻抚摸下,很快就迷迷糊糊找不到北。陈北尧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卧室。
这一晚,陈北尧是极温柔的,既顾忌慕善肚中的孩子,又耐心的令她舒服不已。直到她娇喘连连伏在他身下,他才允许自己释放。天刚微微亮的时候,慕善睡得正沉,陈北尧穿好笔挺的西装,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这才起身起隔壁房间。
周亚泽已经醒了,只是重伤不能动,俊脸也极为苍白。他虚弱的看着陈北尧笑道“昨晚动静不小啊”他没说出口的是,原来嫂子也会叫得这么大声。
陈北尧微微一笑,拍拍他的手背“好好养伤,伤好就送你出去,seet还在巴拿马等你。”
周亚泽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却问“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陈北尧沉声道“就这几天。”
周亚泽沉默片刻,有些无奈的笑笑“哈我这次丢人了”他说的是夜探兵工厂那晚,正因为他身手不如蕈,动作慢了,才被对方发现、中枪。他虽然为人放荡不羁,心思却缜密。事情发生后,稍一回想,便觉得张痕天可能有所察觉。他说丢人,实际上是觉得自己拖了陈北尧后腿。万一张痕天察觉,陈北尧就危险了。
陈北尧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意,反而笑道“你嫂子就在隔壁。我看你伤也不是很重,替我保护她。”
周亚泽哈哈一笑,声音嘶哑,很快咳嗽起来。陈北尧端来水给他喝了,这才起身下楼,坐上了车。蕈今天是他的司机,看他下楼,吹了声口哨,漫不经心的驱车直往陈北尧在市区的别墅。
天大亮的时候,陈北尧三辆车十多个人,径直前往郊区度假村。
63、亚泽
这天,张痕天比任何人都早。他抵达度假村的时候,刚好凌晨3点。
荒芜的工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空寥,只有施工队居住的一长排工棚,茕茕孑立。他的黑色加长轿车停在天亮后即将举行奠基仪式的地基前,而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站得比比直直。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远处才有一名心腹走上来,低声道“都安排好了。”
张痕天点点头,望着幽深的天空,忽然问“你嫂子说了什么”
心腹顿了顿,才答道“把她和少爷送往机场的时候她骂您。”
张痕天露出笑意“骂我什么”
“骂您丧心病狂。”
张痕天笑意更深。他在国内蛰伏许久,现在兵工厂终于暴露。国外的朋友已经为他铺好了退路,可信仰却令他不甘就此黯然离场。今天的奠基仪式,就是一个契机。他希望让那些人,从此提都不敢提“张痕天”这个名字。而白安安和孩子当然先送出国。不过那女人居然会骂他丧心病狂,显然是察觉到他会有不同寻常的举动。不过他想知道,这句咒骂里,究竟是怨恨多一些呢还是担忧多一些
想到这里,他独自走到预备奠基的那块地基上,踩着冷硬的水泥板,他仿佛自言自语道“那不是丧心病狂,那是自由。”
上午九点。
慕善是被肚子里孩子轻轻一脚踢醒的。她举目四顾,陈北尧早已不知踪迹。她摸着肚子,感觉到孩子似乎就此安稳下来,这才起床。
霖市的冬季一向阴冷,今天却是个难得的晴天。窗外白亮的天空上,已有半轮红日温柔的升上来。慕善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走到隔壁房间。
周亚泽正呼呼大睡,容颜看起来很憔悴。慕善知道他虽然只中了一枪,那一枪却正中要害,半条命已经丢了。慕善以前从未认真打量过他,如今因为陈北尧对他心生感激,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却是一怔。
晨光如同薄金,洒在洁白的床上。这个霖市著名的大魔头,睡颜居然有几分安详和孩子气。细而淡的双眉下,睫毛黑密修长。鼻梁挺秀、唇角微抿,看起来居然也有几分眉目如画。只不过下巴上些许青黑的胡渣,令他看起来有几分往日的放荡不羁。
“水”他忽然在这时含糊道。慕善见旁边就是水壶,马上倒了一杯,送到他唇边。
杯中习惯刚触到他的唇角,那细长的双眸骤然睁开,宛如两点黑星闪亮。慕善被吓得一呆,他的神色却是一松“嫂子啊。”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慕善没料到他重伤之下熟睡,居然还这么警醒。柔声笑道“你接着睡,我走了。”
周亚泽没吭声,等慕善走到房门口,他却忽然道“我饿了。”
慕善忍不住笑了。她左右无事,下楼端了份早饭上来。端上来才发现还需要给周亚泽喂食,她倒也不介意,递给他漱口水后,又拿起了勺。
“虽然我更喜欢美女服务。”周亚泽看着她,“不过叫他们来做。”
慕善笑道“长嫂如母,张嘴。”
一勺香喷喷的稀粥送过来,周亚泽条件反射张嘴含住,慕善的话令他神色略有些呆滞。等他回神时,已经吃掉了小半碗粥。他也就不再客气,瞟一眼餐盘,指挥慕善先吃什么后吃什么,什么不要。
慕善忍俊不禁“你精神很好啊。”
周亚泽嗤笑一声“我现在能和人单挑。”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车子引擎声。慕善没太在意,周亚泽凝神听着,神色却微变。
“怎么了”慕善走到房间的阳台,“咦”了一声,对周亚泽道“来了很多车。”可过了一会儿,连她也皱起眉头至少二十多个男人下了车,围在了别墅楼下。
她立刻退回房间,又吃了一惊重伤的周亚泽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他的脸色煞白一片,精壮的胸口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淡淡对慕善道“嫂子站在我边上。”
楼下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和对话声。
过了几分钟,一条高大的身躯,迈着阔步走了上来,正是林鱼。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又有些不屑,朝慕善点点头,径直对周亚泽道“他们说是便衣,还给我看了警官证,要搜查。我把他们赶出去了。”
话音刚落,楼下响起两声清锐的枪声。然后有人厉呼一声“不要命了”林鱼神色大变,扭头就走。周亚泽什么也没说,喘了口气,从枕头下摸出把黑黝黝的手枪。
慕善迟疑的望着门口,周亚泽像是猜透她的心思,淡道“开着门。”慕善点点头,不过还是上前几步,凑到门边向外看。
枪声此起彼伏,有的尖锐、有的沉闷。慕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每一枪仿佛都令整个房子一震。楼梯对面雪白的墙壁上,许多人影晃来晃去,像是鬼魅在晨光中扭动。而林鱼高大的身躯就站在楼梯口,威风凛凛。至少七八个男人站在他前面的楼梯上,朝楼下疾射。
慕善的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耳朵里似乎也因为枪声嗡嗡嗡直响。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觉到她极端焦躁的情绪,开始不安的乱动。虽然他还很小,可这动静足以让慕善更加紧张。慕善看到林鱼前面的男人倒下去了一个,只觉得自己喉咙里仿佛结了层冰,又干又痛。她倒退到周亚泽身旁,只见他一脸阴鸷的狠意。
慕善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就给陈北尧打电话。可那头响了很久,也无人接听。她放下手机,对周亚泽摇摇头。周亚泽跟她想的一样,恨恨道“张痕天这老小子想要鱼死网破”
这些人只可能是张痕天派来的。可慕善给陈北尧打电话,想的却不是求救远水救不了近火,她想的只是提醒陈北尧张痕天已经动手,他那里必然更加危险虽然不知道今天的场合,张痕天能做什么。可显然正如周亚泽所说,他要鱼死网破
时间一点点推进,电话那头还是无人接听。而枪声却逐渐消歇。对方自称是便衣,慕善一时竟不敢报警。她转而拨通叶微侬的电话,叶微侬闻言大惊,说立刻给荀市长的亲信打电话。
可是,这是城南偏僻的别墅。叶微侬的人就算来,也要穿过大半个市区,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慕善捏了把冷汗。
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林鱼在嘶吼“叫人他妈的”
几分钟后,林鱼的声音也消失了。慕善只觉得大脑阵阵发晕,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偌大的别墅,居然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她和周亚泽对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难道,都死了
像是要回答他们的疑惑,楼下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轻轻道“我上去看看,你守着门口,林鱼叫了帮手,很快会到。”
慕善一呆,只觉得后背冷汗直流。回头只见周亚泽拧着眉头,悄无声息的朝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周亚泽将她的手臂一拽,往下轻轻一拉。慕善顺势蹲下,这才明白,他让自己躲在床边上。
楼梯上响起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如果不是慕善早留意,只怕根本听不见。她的视线被床挡住,看不清门边的动静,只觉得双手一阵热汗,腹中也似乎隐隐绞痛起来。
忽的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握住她伏在床边的手。她抬眸一看,周亚泽垂眸看她一眼这是他无言的安抚。
慕善心头一热,脑中只余一个念头一定要活下去。
一支短短的黑色枪口,静静出现在门边。慕善感觉到周亚泽握着自己的手一紧,然后只听见“砰”一声闷响。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慕善悄悄探头一看,只见门口地上躺了个人,一枪正中眉心,鲜血正缓缓从他额头的小血洞中渗出来。
不过楼下还有一个人。
慕善现在只企盼,楼上的动静令那人不敢上来。而各路援兵,能尽快赶来。
她转头看向周亚泽,只见他嘴角微弯,松开握住她的手,只是脸色愈发有些白了。慕善蹑手蹑脚走过去,从那死人身边捡起一把枪,又退后周亚泽身边。周亚泽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目露戏谑。
然后他轻轻喘了口气。慕善看到他胸口绷带渐渐有血色渗了出来。慕善皱起眉头,他却无声的朝她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紧。
楼下安安静静一片,每一秒度日如年。
就在这时,慕善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屏幕上的名字正是叶微侬。她看一眼周亚泽,他点点头。慕善复又蹲在地上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