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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人终于止住了流血一样,有些激动但又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再次撕裂了伤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他点了点头,说:“好好好。”然后又十分滑稽地指了指“三八线”,说:“留着,留着。”
倩妮被他逗笑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这一天都不敢再惹她。
五点半下课,同学们从教室里蜂拥而出,向食堂奔去。那群成日里复习刷题的高三学生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他们口中晚饭过后的“放风期”。下午五点半到晚上七点是学生们吃饭休息的时间,吃完饭后可以自己安排活动——操场上散步、回宿舍洗衣服、看看课外书……只要不出校门,什么都可以。
就在余声准备起身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大头一行人过来约他去打球。余声说要去吃饭,大头劝他别吃了,说是刚吃完饭没法打球,还说他们都一个星期没打了,叫他要讲兄弟义气,不能见色忘友。余声只是笑笑,说跟那没关系,他只是想去吃饭。大头一行就是不依,余声也不好拂了哥们儿面子,只好答应,于是几个大男孩儿就兴致冲冲地向操场跑去。
其实,并非像大头他们所想的那样,余声并不是想去跟倩妮一起吃饭,因为倩妮的三餐并不在学校食堂吃。
按规定学生三餐都是要在学校食堂吃的,但是有些家长觉得高三的孩子学习太辛苦,害怕学校的伙食不够营养,于是向学校提议三餐可以从家里送到学校来吃。学校则主要为学生学习考虑,只要是有利于学生更好学习的事情,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安排家里送饭的学生在门卫室里就餐。
倩妮知道有这事之后就让家里的保姆每天也给她送饭,到底是家里做的饭菜可口。
那天倩妮吃完晚饭,保姆给她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一个苹果和一小块蛋糕,说是怕她晚上学习会饿。倩妮告别了保姆,慢慢从门卫室信步走回教室。路上经过操场边上,她看见余声在打篮球。她远远地驻足,仔细地欣赏。在夕阳的映衬之下,余声的身影如剪影一般在球场上流转,灵活矫健。接球,运球,三步上篮,球进了,余声一套流利的上篮动作在倩妮的眼里如同一幕行云流水的表演,令人欢呼雀跃,令人酣畅淋漓。
她没有去球场边围观,只是远远地看着,见他们准备散场,她便匆忙提着小袋夜餐朝教室走去。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爱远远地看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欣赏他最真实的样子。
晚上夜自习,余声一直在做数学题,倩妮早已做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开始做自己买的练习题。就在一室静谧的时候,倩妮突然听见一阵“咕咕”声。
她与余声对视一眼,余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嘴里还不耐烦地低声骂着:“都怪那个死大头,非拉着我去打球,晚饭都没吃。”
倩妮微微一笑,拿出那包夜餐给他,他不敢越线,不好接。她从桌面上把袋子推过“三八线”,他从自己的一侧接过,谁都没有越界。
他打开袋子一看,一个苹果加一盒蛋糕。他拿出那盒蛋糕,笑着看了倩妮一眼,说:“确实有点饿,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个蛋糕抗饿。这个苹果留给你吧,女生多吃苹果好。”说完他又将还剩下一个苹果的袋子原路推回到另外一侧。倩妮点点头,收起了那个袋子。
晚自习结束,余声笑眯眯地对倩妮说:“咱俩一块儿走吧,反正咱俩顺路。”
“不了,我还是比较习惯一个人走。”倩妮委婉地拒绝。
第3章
深秋的清晨,天有些微凉。有些树木的叶子已经开始凋落。记得有本书里写过,秋天来了,最可怜的不是树叶,而是树枝,因为树叶可以成双脱落,然后一起坠入爱河,而树枝却不行,一片一片的树叶纷纷离它而去,最后只剩自己孤单面对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
人类是群居动物,合群是他们的本能。然而倩妮在这方面似乎先天能力不足,她不喜欢旁人的打扰,自然也不麻烦旁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独来独往。她清晨独自从家里步行到学校,晚上也独自从学校回家。余声不止一次地说过晚上一个人走不安全,他们俩回家的方向一致,他可以每天送她回家,然而每次都被她拒绝。她说这里治安很好,没有不安全。其实,每次路过家与学校之间必经的那条逼仄的小巷,她都会有一丝害怕,到了那里就会加速冲过去。可是即便这样,她仍不习惯与别人同路,不喜欢他们问东问西,也不知道该与他们说些什么,而一路无话也着实有些尴尬。
她与余声已经做了一个月的同桌,但是她并不太主动找余声说话,除了对他越线行为的提醒,那次递给他吃的,以及一些日常礼貌性的寒暄,此外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余声倒是喜欢找她说话,刚开始的时候甚至像个话唠,但见倩妮总是爱搭不理,总也无趣,便渐渐地话也少了。
倩妮不常与他交流并不是因为讨厌他,否则她也不会时常趁他不注意偷偷瞥他几眼。她对于余声的冷淡更像是因为心里有某种解不开的结,束缚了她与人亲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