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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还有他这个真正的累赘。
    顾念白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遮住万般情绪,随后又恢复平常,看着顾繁霜叫了一声:“姐。”
    顾繁霜明白他的意思,正要起身出去,就听他说:“你帮我吧!姐。”
    韩时征弯腰拿便器的动作顿住,看向顾念白。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澄净温柔,不掺任何杂质,却轻轻巧巧的表明了态度。
    下午,顾繁霜要回租房收拾东西,韩时征陪她一起回去。
    顾繁霜想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但见韩时征的脸色不太好看,就没敢说。她和顾念白的东西不多,尤其没多少衣服,收拾起来很容易。
    韩时征看着那张厚厚的瑜伽垫,能想到顾繁霜就是用这个打地铺的,一想到她是这样度过这个夏天并且以后也会这样度过,韩时征就无法接受,无法明知顾繁霜的窘境却因为她觉卑微这种事而袖手旁边,他做不到,哪怕一再被拒绝。
    顾繁霜从他手里拿过瑜伽垫,像要毁灭证据一样把瑜伽垫收紧装起来。
    “繁霜。”韩时征叫她。
    “嗯。”
    “接受我的好意有那么难吗?”他问。
    顾繁霜把瑜伽垫装进袋子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装着,没有回答。
    韩时征按住瑜伽垫,问:“如果换成是别人,你是不是会容易接受一些?”
    顾繁霜的手微微颤抖,依旧沉默着,她听到韩时征自嘲的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当然不是。顾繁霜在心里答道。
    韩时征没有再说话,紧紧的盯着她,势必要让她做答一样。
    头顶上的视线压的顾繁霜喘不过气,她声若蚊蝇的说:“没有,不是。”
    是她不识好歹,是她自惭形秽。
    韩时征的目光稍缓,说:“既然我没有做错什么,那接受我的帮忙可以吧!你不是说我们是同学吗?他乡遇故知,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同样的,如果是我遇到了困难,我也希望有人帮我一把。繁霜,你可以软弱一些。”
    顾繁霜的眼泪随着他的这句话流了下来,她也想软弱,可她怎能软弱?
    当年爸爸被高利贷的人逼得下跪求饶,她和妈妈被那些讨债的高利贷动手动脚,他们全家只能忍气吞声,东躲西藏,吃尽苦头。后来爸爸自杀,家里支离破碎,她只能进厂打工,落差感巨大,连适应的机会都没有。
    顾繁霜记得刚工作时,因为从来没有干过活,手指每天都是肿痛的,每天清晨醒来手指都僵硬疼痛的不能动弹。有时候做一些商品,一天下来手掌都磨出了一层薄茧,她真的很难过很委屈,又不能跟妈妈说,只能躲在被窝里哭,哭的也不敢发出声音,怕被室友发现。
    再后来亲戚催着还钱,母亲和弟弟出车祸后、姑姑伯伯们急于分那些赔偿金,她又哪能软弱?软弱只会被欺负,连亲戚都会因为他们无父无母而欺负他们,软弱的话,念白的手术费都可能没了。
    “繁霜……”韩时征上前一步。
    顾繁霜后退一步,伸手挡在两人中间,仿佛他再靠近一步,就会打破她高筑起来的安全堡垒,让她长久以来隐藏的软弱全部暴露,她怕自己一旦退怯、一旦依赖别人,就会变得懦弱无能。
    顾繁霜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哭,哭又解决不了事情,哭又不能让生活变好。
    韩时征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心如刀割,“也算是为了念白。你也不想他担心你,不是吗?他总是那么听话懂事,处处为你考虑。可你也知道,他和你是一样的。”
    一样把自己脆弱自卑的部分伪装起来,生怕触及对方的伤心地。
    “你过的好,念白对你的愧疚也会少一些,”韩时征上前一步,轻轻哄劝,“好吗?繁霜。”
    ☆、一再妥协
    顾念白觉得姐姐还挺善变的,和韩时征一起出去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他看着顾繁霜红肿的眼睛,知道她又哭过了,自从他住院醒来,姐姐似乎总是哭。也好,比压抑着自己不肯松懈的好。
    “时征哥呢?”他问。
    顾繁霜说:“他……帮咱们搬行李去了。”
    韩时征说他要跟同学说一下,顺便把房子做一个整理,让她先回医院。
    “嗯?”顾念白讶异,“他……帮咱们找的房子?”
    顾繁霜点头。韩时征一再对她妥协、甚至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主动帮她,她又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拿乔摆架子,让他迁就自己?而且为了念白的手术费,她也得接受。念白的腿治疗过程有些长,期间她也不能找工作,房租又那么贵。
    当然最重要的是,韩时征说可以帮她从B市找一位有权威的教授来帮顾念白治疗。
    顾念白心觉怪异,不禁瞅了姐姐一眼,看她扭捏的样子,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怎么了?”见他盯着自己,顾繁霜底气不足的问。
    顾念白摇头,觉得姐姐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