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山喊道：“今日之事，老衲也有责任，上天有好生之德，望能饶它一命。”
    天空闪雷朵朵，阵阵轰鸣。
    我心中感受到天空的回应：“这妖狐，祸乱神州，不除何如？”
    大雨滂沱不止，血红眼睛身上的泥泞被逐渐洗去，露出了白色的毛发。
    它的真身，竟然也是一只白妖狐。
    =========
    第80章 毁双目
    这只白妖狐，比我之前梦境中连接的小白狐还柔弱，但身形就大一些，一副弱不禁风，可怜巴巴的样子。
    白妖狐向着老和尚叩头不断，口吐人言，说道：“大师我真的知错了，从今以后必定痛改前非，愿皈依佛门，余生忏悔。”
    它的样子，确实是可怜。
    老和尚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天道慈悲。”
    天雷回应：“狐狡诈，不可信。”
    白妖狐向天空祈拜，向少年祈拜，说道：“吾愿自断尾巴，毁去妖力，从此不再作恶，以证吾心。”
    它说完这句话，张口咬向自己的尾巴。
    痛彻心肺的凄厉狐鸣声，震天动地，却在天雷声阵阵中被掩盖住。
    断了白色的长尾巴沾满了血，白妖狐痛得几乎晕了过去，孱弱得再次倒在地上。
    狐血沿着暴雨，在石头堆上流淌而下。
    少年冷冷的望着这一切，没有一丝的表情，仍旧举着剑，戒备着。
    老和尚心有不忍，说道：“它已经知错，可否放过它？”
    雷鸣阵阵，否决：“留此祸患，神州难安。”
    老和尚说道：“老衲有错，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受了它的蒙蔽，才令生灵涂炭。如今它已断尾改过，足以见真心。吾愿挖眼赎罪，为它作保，从此以后将它带往东瀛，严加管教，令它不能再为祸大唐。”
    白妖狐奄奄一息的躺在大雨中，双目闭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就算是活着，经此大难，也元气大伤，功力尽废吧。
    它的那条白色尾巴，脱离了狐身，在石头堆上轻轻的摆动，彷如自有生命。
    那少年鄙睨的望了在地上跳动的狐尾一眼，撇开脸，漠然地顺手一挥，手中长剑如流星般向狐尾掷去，直插入那狐尾中，将那狐尾紧紧盯着石头上。
    随着长剑插入狐尾的那一刹那，白狐妖同时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这狐尾虽然与她的身体分开，却似乎还与它有着血肉相连的感觉。
    难道真的如它所说，它的妖力都集中在狐尾巴上。
    看到此情此景，老和尚心中实在不忍，他忽然出手，双手插入了自己的眼睛。
    手再伸出来时，多了两颗血淋淋的眼珠，老和尚竟然将自己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和尚一直瑟瑟发抖，不敢发言表态，这个时候吓得惊叫道：“大师，您……您……缘何如此？”
    老和尚自毁双目，跪倒在地，向天祈求说道：“此事由我而起，我管教不力，自甘受罚，佛法渡人，先渡其心，白狐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请上苍给予贫僧与这白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老和尚双手合拢，举着自己的苍白的双目，在大雨中仰头向天跪在地上：“求佛祖怜悯……求佛祖怜悯……”
    大雨打在老和尚的脸上，血水源着他眼睛的两个空洞流下来，情景相当恐怖。
    青年和尚也下的随着跪下，不敢语言。
    天空上，连接着打了几个大雷，雷声轰鸣，仿佛天界震怒，吓得我也连忙抬头去望。
    天怒地鸣，群山摇弋，山川摇，地土动，在山的另一边发生了何事？
    =========
    第81章 陋禅房
    闪电连续爆发，天雷持续怒吼……
    光如日昼一样的天空下，我看那谜一样的冷脸少年消失了。
    伴随着少年消失的，还有……那条白色的狐狸尾巴也消失了。
    所有的黑暗力量，那些蛇形黑烟……都被一一收复。
    山的另一边，地动山摇，石头翻滚，彷如连大地都在颤抖。
    失去了蛇形黑烟，妞儿娘亲这一次是真正的死去。
    那开始腐烂的尸体，随着砂石的滚动被掩埋在大山之下。
    群山之中只余下，一只不知生死断了尾巴的白狐，一个自毁双目的老和尚，还有一个在大雨瑟瑟发抖的青年和尚。
    天雷逐渐平息，仿佛老天爷的怒气褪去。
    闪电消失，再也不需要为这舞台照亮。
    大雨也慢慢停了，仿佛悲悯人间的天女也哭够了。
    晨曦曙光初现，映照着每一棵带着雨珠的树木。
    山泉涌现，林中飞瀑，彩虹肆意地挂在水云间。
    这里的这一切，忽然变了，从杀戮的刑场，摇身一变就成了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