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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好想你。”可是她怕得到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回答“哦”字。”
    乔楚很想说“这辈子我也许会遇上很多人,也许会遇见比你更好的人。可是,再好的人都不是你。”
    “我在春天等你山川岁月的约定
    如果你抬头看见那天上飘着云那是我们今生最美的相遇”
    隔着车窗望着外面,此时的桃红柳绿已经模糊,嘴里有股涩涩的味道,这个春天,会相遇吗?……
    【第1章】
    精华戏校坐落在J市的南郊,这里似乎从未有过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欣欣向荣的热闹场景。就像戏曲艺术越发不景气的颓势一样,精华戏校的校舍、墙壁、练功房也有些破败不堪。这里的老师也都是两鬓斑白,衣着简朴老气,一贯老式做派的“老戏骨”。校园里倒是郁郁葱葱的好多树,谁也不记得它们有过茁壮成长的经历,好像一下子就老气横秋了。就如同西皮二黄那拖沓的节奏一样,精华戏校也是咿咿呀呀的拖着长腔,了无生趣,十年前亦是如此。
    练功房里桌椅被乱七八糟的堆到了一边。掉漆、磕破边儿的痕迹随处可见,而且上面落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可见这些桌椅是随意的被扔来扔去而且许久都没有人坐了。也是,在戏校,就是练功、压腿、跑圆场,都是一些动手比动嘴还快的孩蛋子,有时间屁股坐板凳还不如躺在被窝里会周公呢。鲜有师傅讲戏文,这些孩子也是站着听、蹲着听,这耳朵进那耳朵出而已。
    练功房的地板和把杆儿却出奇的光亮,那也是戏校一代代脚丫子、腿肚子打磨出来的。十□□的年龄是最生龙活虎的年纪,却在学习有着二百多年历史的京剧,不管是否出于自愿,他们还肩负着传承和弘扬国粹的重任。练功房一侧的墙上赫然一个条幅写着“苦练功练苦功争取汇报演出成功!”猩红厚重的大窗帘懒塔塔的卷在两侧,多少年过去了,它们听过看过太多的才子佳人和恩怨情仇,已经麻木不仁了。太阳穿透树荫斜斜的照进来。难怪是戏校,就连窗外那大树上的十七年老蝉都拼了命的吊着嗓子,此起彼伏的聒噪着,想要和屋子里的小“戏子”们挣个头牌似得。
    练功房里十来个孩子分成两拨儿,一拨儿男孩子全部上穿短袖汗衫,下配蹲裆滚裤,在练扎马步,高踢腿,瑶子翻身的串儿活,一个个虎头虎脑的青头皮,“嘿、哈、嘭、嗙”的声音不绝于耳。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血气方刚,青春张狂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热力十足,使得整个练功房没有那么死气沉沉。另一拨儿女孩儿则扭捏很多,穿着水蓝色练功水袖,队形规整,整齐划一的走着小碎步。
    “云手、上步、转身、回头”乔老师闭着眼给孩子们喊着口令。乔韶丽在精华戏校带青衣班近30年了,绝对的元老和权威。她这辈子也许就耗在精华戏校了,她就是这里毕业的学生,专攻程派青衣,年轻时无论扮相和嗓音都堪称一流,要不然也不会在京剧这么落魄的年代被留校任教,但她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没上过台公演过。
    这拨儿青衣苗子,不得不说戏校领导有哗众取宠的成分,所以招进来的几乎都是□□门或相关领域领导的子女,盼的是有了这样的噱头,兴许还会多得到点儿上头的关注。除了乔楚是当年乔老师死活坚持要进来的,理由就是扮相和嗓子都是极难得的,因此还被误会是自己的亲戚。乔老师从她们入学开始带,几经打磨和锤炼,可以说各个都是她心尖尖儿上的肉。说到这拨儿孩子,她如数家珍,吴桐的唱腔,江蓠的身段儿,乔楚的扮相……说到最得意的还是乔楚,经过近一年的训练,以前稍显软度不够的腰肢,随着自己的严格要求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修长的身形做起动作更加舒展和到位,本就是唇红齿白,特别是一对儿黑黑的眸子,慢慢抬起的一瞬说不尽的摄人心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会说话。这个孩子节奏感和舞台表现力都是不可多得的。
    此刻,乔楚正在队伍正中,随着乔老师的口令作着动作。本就是个燥热的夏天,还穿着水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碎的汗珠儿,黝黑的头发也是湿哒哒的一绺一绺的。为了方便裱头发,很多青衣班的孩子都是长发,和小生班的青头皮形成巨大的反差。小青衣们索性拢起头发,在头顶上梳了一个髻。
    相对于武生班,虽然都有唱念做打,但是动作上青衣班还是收敛和扭捏的多,在练习间隙,青衣班的女孩子会看武生班表演翻跟头,更准确的说是卖弄吧。
    嘴里唱着风花雪月,其实都还是孩子,所以各种喝彩,各种吆喝,各种洋相比比皆是。
    “乔老师,打扰您,王院长找您,劳您驾移个步呗”李干事把头探进练功房,满脸堆笑的对着乔韶丽。当然李干事的话有戏谑的成分,但在戏校大部分都是这个行当的出身,都有些不成文的说话办事规矩。
    “啥事儿”乔韶丽站起身
    “好事儿,院长有事儿求您啊……哈哈哈哈”李干事诙谐惯了
    “滚犊子,好事儿能轮到我这半老徐娘”乔韶丽已经往门外走了“哦,孩子们别练了,休息一会儿,院长找的事儿多半和你们有关系,我不回来不许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