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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微雨直起身时不经意间瞧了他一眼,他面上并没什么表情,她心头涌起一阵失落,空落落的。
这些人开玩笑归开玩笑,但肢体动作上却十分恭敬,毕竟楼微雨是教主身边的人,他们不敢动手动脚,美色不及小命重要。
待这群人离去之后,楼微雨才拿起白布走到骆回遥身侧。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背上的箭伤,伤口深可见骨,且不止一处,看地她心头一抽。
骆回遥回身,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话中听不出情绪。
她自然晓得他为何会这么说,也晓得他在为什么事道谢,但她不要他的谢。
她很想问他,你为何要这么做,可她清楚,他什么也不会说。
止血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周围,她动作又轻又柔,手中白布在他身上一圈又一圈裹着。倘若可以,她倒希望自己能这么一圈圈缠绕下去。
可惜,这点短暂终究会结束。
她慢慢打着结,固执地想延长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的指尖很热,也很平稳,丝毫不见颤抖。
骆回遥说了那句后便再没说话,屋内静悄悄的,药草味弥漫在空气中,你不言,我不语,心意未明。
“好了。这几日你注意一下,明日再来换一次药。”楼微雨收了药转身,转身便不再留恋。
骆回遥站起身,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楼微雨纤细的背影,良久才沉声道:“多谢。”
“这是我该做的。”
他拿剑走人。
她回头,目送他远去的背影,那句话,或许她永远也说不出口。
*
夜色渐浓,晚风渐重。
薛因梦乱猜地睡不着,冬茉舞同样也难以入眠,她脑中一直想着他俩在房内做什么,越想越睡不着,最后忍不住去了隔壁门口偷听。
素白的纱裙在风中荡开,轻似白莲,她缓缓靠近紧闭的房门侧耳,没声儿?
榻上,谢羽笙徒然睁眼。“你睡着了?”
薛因梦此时压根不想搭理谢羽笙,但转念一想,他要是一个不高兴拿自己试药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教主,没有睡着。”
“没有起来喊两声。”
“什么?”薛因梦满脑子问号。喊两声?他的操作真是越来越迷了。
“喊两声,你听不懂人话?”谢羽笙看向外间那道模糊的人影,眸色如夜,漆黑一片。
薛因梦一听这语气连忙讨好道:“听得懂,就是不懂教主要我喊什么话。”
他阴沉沉道:“不懂喊什么话?过来,我这里有颗让你痛不欲生的药。”
噗。
“不了不了,”薛因梦头摇地像拨浪鼓,“我懂,那个药就免了。不就是戏精上身么,谁不会。”她嘀咕一声,拉着被子整个人坐了起来,喊之前还特意清了清嗓子。
“哎呦,哎呦……”她就当自己来姨妈了,姨妈疼,疼地做作矫情。
他嘴角一抽:“大声点,听不见。”
狗男人,这是什么奇葩癖好。
“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她心里来气,不由赌气似的喊地特大声。
“别动。”谢羽笙忽然出声,声音比之前大不少,细听之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啊?
“我没动!”她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
谢羽笙轻笑道:“继续。”
“哎呦,哎呦,好疼啊……”薛因梦一脸面无表情地喊,喊着喊着,她脑子里一下子污地不成样。
孤男寡女,女的喊疼,不让人浮想联翩都不行。
他听地嘴角有些上扬,引着她问,“你哪儿疼?”
“我哪里疼你不知道么?”她狠狠地瞪了里间一眼,他果然是个变态。
“……”门外冬茉舞听地面上一热,可心里却凉透了。她跟在他身侧这么多年,他从未让自己在夜里伺候过他,她也没在他房里留宿过。
薛因梦才来多久,四天,不过短短的四天。
他究竟喜欢上她什么了,话多?
冬茉舞一脸失魂落魄地下了台阶,柔软的裙摆飘起,如风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
谢羽笙侧头看向紧闭的房门,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别喊了,难听,鸡都叫地比你好听。”
“……”我尼玛。
*
清晨。
日光倾泻在薛因梦脸上,浮着一层淡淡光晕,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地一清二楚。
谢羽笙系好腰带走出里间,极度嫌弃地睨着薛因梦的不雅睡姿,他出手快速掀了她的被子。
冷气袭来,薛因梦颤地一哆嗦,小脸一皱。“……”
“还不起来。”他居高临下看她,一副高冷模样。
薛因梦起身一把扯过谢羽笙手里的被子给自己包上,眼睛瞪地老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叫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