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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流触电般缩到柜子底下,心跳得像两百个小人在线蹦迪。他说的想见的人是她吗,他发现她不见了吗?
等她再探出头,他已闭着眼歪在柜子边沉沉睡去了。
孟晚流:……这算是不娶何撩吗?
她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慨,又因为试验者是她自己而心情复杂。
她和他都不知道,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纯粹地在一起聊天,往后硝烟不断,昨日种种犹如一梦。
元盛八年秋,泊林光王一统南方,号燕军。甘南、浙余、关海等地悉数落入彀中,相邻之地亦蠢蠢欲动,有投靠之意。聂执笔急召重臣入宫觐见,共商要事,然,重臣其心不一,策论久而未决,燕军势如破竹连破三城,满朝皆惊。
元盛九年春,聂执笔忽染风寒,几日未朝,帝亲视之,路遇埋伏,亏有圣刀相互。时燕军被困崇州,崇州士兵依山抗之,乃阻其路。
元盛九年夏,崇州以上陵县与勾连,夜开门,使军入,崇州陷。京城犹自歌舞,聂执笔十八生辰,大摆其宴,乐坊青楼最负盛名者尽皆献艺,朝廷百官前往者不计其数,唯丞相程登仍公务加身,不舍昼夜。
元盛九年冬,燕军攻破丹阳门,自此大秦最后一道屏障已破,一马平川任由驰骋,京城如稚童袒露人前,战战兢兢。
元盛十年春,京城的门被铁蹄叩开,御林军严阵以待,仍不住溃败。
优渥的生活过久了,人容易失去斗志。习惯了盛世太平的御林军也是,所以当他们遇见甲胄陈旧面黄肌瘦却满脸杀气的燕军时,一个个慌不择路,人高马大的汉子被人追着屁股跑,可谓是终身丢脸的事了。
光王宋里站在人中央,声音平稳开阔,“本王乃泊林光王宋里,愿许尔等三诺。一诺躬耕有地,二诺徭役全免,三诺四海太平,再无征伐。”
此语一出,抗拒抵触的人们都动摇了。到谁统治之下不是活,但活成什么模样还是很有不同的,燕军能打到京城,基本上就已经胜券在握了,他们心思别扭却也知道迟早有一日得低头,没想到光王竟能给予这样的许诺。
宋里看人表情就知道他的话多半是被接受了,于是领兵闯入皇宫。
皇宫里的宫女和宫人卷着财物慌乱逃出,昔日有多森严如今就有多破败,在危急时刻,皇宫连破庙都不如。
在宋里即将踏入宫门时,宋智拦住他,一双狡黠灵动的眼少有的肃穆,“兄长,由我代为开路吧,切莫有妇人之仁。”
宋里与他僵持了一瞬,默不作声后退两步。
于是血腥与杀戮席卷皇宫,一线直逼皇宫中央。
……
孟晚流将目光收回,疲惫地钻回皇帝的龙床下。自姚平郡回到京城,她就越来越衰弱,她知道这是一种预兆,等大秦覆灭,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一双手将她甩出来,她哐当掉在青斑小案上。
皇帝破口大骂:“你不是圣刀吗,怎么兵临城下你不管呢?”
孟晚流忽略四分五裂的疼痛感冷冷道:“陛下难道不知,人心所向,则天?”
皇帝一阵晕眩,熟悉的躁怒感涌上来……
清凉的气息将他包裹,郁结之气顿消,皇帝信赖地看向少年,又深深嗅了嗅少年燃起的香。
“今日这香为何甜丝丝的?”皇帝奇道。
“寓意陛下从今往后的日子长久美满。”少年微笑,目光却落在案上的刀上。快了,待得此间事了,他便携之隐居,定无人再敢欺她。只是……他会尽力劝说。
皇帝叹了口气,“朕都要沦为阶下囚了,还美满什么?”他突然精神一振,大力抓住少年肩膀,“爱卿你是不是有法子救朕?朕知道的,你没什么不会的,你是这世上最能为朕分忧解难的人。”
“分忧解难?”少年挑眉反问,眉目间竟有几分阴邪之气。
皇帝悚然一惊,再看时只觉往日宽厚好欺的少年浑身都是尖利的刺,看他的目光半分温度都没有。
皇帝突然一阵发冷,“聂云卿你这是?”
“陛下醒了?醒了也好,也该来了。”聂云卿拾起案上没力气动一下的刀,攥紧。
皇帝不明所以地看向殿外,乌泱泱的人群正以极快的速度行进,过处偶有阻拦的人,都被踏在靴下。
宋智意气风发直指寝宫里直立的二人,“终于找到你这狗皇帝了,来人,把这二人都斩了!去旧时糟粕,迎辉煌新章!”
将士的情绪高涨,正要大声回应,忽然有人阻拦。
“慢着,生擒就好,不必要其性命!”
回头一看,是他们的王。
宋智不可置信,“兄长,都到了这节骨眼你为何还妇人之仁?”
宋里很坚决,“你放心,狗……”他似乎第一次这么说人,有点卡壳,“狗皇帝我会处置,绝不饶过,只是不是现在。你带兵在外守着,我先入内。”
说完,他执剑进入寝宫。
皇帝看到一个执着剑的人慢慢走近,下意识去拉聂云卿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