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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南望山,再不得归。”
宋智这下真的惊了,圆镜石可谓是兄长北上的敲门玉,也是重要底气之一,原来也是托高人的福。难道高人爱慕兄长?他打量了一圈大哥,心觉高人长得比大哥还是好看多了,应该不至于,总不能是看他可怜吧。
另一边,孟晚流客客气气地和作为替身的姑娘结银子,姑娘喜出望外,没想到只要坐着什么都不说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
孟晚流只有一个要求,“今后无论何时我若有出面之要,你得随时赶到。”
姑娘点头如捣蒜,生怕好差事被她一犹豫就犹豫没了。
目送姑娘消失在巷陌深处,孟晚流又回到清平居。哪有什么随叫随到,不过是她随时待命,但她不打算一开始就暴露身份,因为圣刀声名在外,如果宋里知道了她的身份反而会怀疑她的用意。
一把已经被皇帝授以圣刀之名的刀,有什么理由背弃皇帝?
宋里的处境比她想象的好些,和孙圣堂谈完细节他就要回南方的浙余了。期间她暗中帮衬了不少,转移了窥探怀疑者的视线。不出她所料,南方诸省或明或暗都投向了他,只待征兵北上,就能一呼百应。
宋里走的那日她又找来那位姑娘去见宋里。
宋里讶异道:“高人怎知我今日南下?”
孟晚流搪塞道:“马尽食,士尽甲,将远行。”
宋里恍然,“那高人有何见教?”
孟晚流少有地沉默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此番南下,恐难相见,往后便是海阔凭君跃。我只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应下?”
高人的信是某一日突然出现的,她对他似乎极为了解,而且似能预知,常常三言两语就能解他夙夜思虑而不得的事但从未向他提任何要求,他有时都怀疑这是仙人托的梦。所以她一提要求,他便坦然道:“凡我所及,必允之。”
“我要保一个人的性命。”
宋里一怔,“谁,不会是皇帝吧。”
孟晚流无语了一下,接着说:“陛下任你处置,我不管,但我要保陛下身边的人。”
“李公公?”宋里更懵了。
孟晚流:……
让闲杂人都出去之后她才开口。听完名字的宋里震惊望向窗台的女子,对方表情很淡风平浪静,他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只好简洁地答:“高人放心,宋里记住了。”
没等他答复,孟晚流抛下一句“一路小心”就跑了。
宋里站了许久才关窗离开屋子。他还怕高人交代的是困难的差事,没想到不仅不困难,还与他的方向重合,就是不知道高人是怎么认识那人的,又为何要保他。
“兄长终于来了,还以为是待久了恋上这姚平郡的风物了。”宋智调侃。
以往他这么说少不得要受到训斥,此刻宋里却一点都没动怒。
不会真爱上那个那位所谓的高人了吧。
程登从牢里出来是个好天气,他抬头望着近乎刺目的阳光,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平时围绕他阿谀奉承的官儿们现在都不知去哪了,他的身体被风穿过,久违的轻松。这或许也算是两袖清风吧。
他以为他不在的日子,一切还是照旧,回府了解了才知道在他待在监狱的日子,官场极为动荡,有很多人得到升迁,却也更多人得到贬谪。许多写奏疏参聂云卿的都被投入狱,然而越是如此反弹越大,以至于浙余蝗灾之事传回朝廷后,往日那些忧国忧民之士没一个人发现,还是聂云卿下令从关州调集鸟禽去食蝗虫。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承了聂云卿的情。他也知道朝廷迟早会有大动荡,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他并未见证。
他的官职还在,所以第二天他仍照常上朝,路上碰到的官员都离他远了很多,生怕和他攀上关系,他们大多有了新的归属。当绛色身影出现的时候,熟悉的恭维之语将人包围,那人却笑着掠过身边紧跟不舍的一众人来到他面前。
少年似笑非笑,眉目间沾染了官场浊气,眼神深不可测,“恭喜程大人回归朝廷。”
气量小的当场就冷哼一声“托你的福”,可程登不是,所以他只是很平淡地回了一句“多谢”,正如他锒铛入狱时也没破口大骂聂云卿的冒犯和无耻。他始终是有风度和操守的。
少年毫不为风度和操守折服,淡淡道:“不必言谢,程大人缺席了许多日子,杂务累积得不少,不如回去早些办完。”
“你!”程登觉得荒唐至极,他不在的日子就不能让别人代为处理政务吗?
少年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程登终于无法保持镇定,拂袖而去。
少年身后一帮大臣涌上来,光明正大指着程登的背影说:“嚣张至极,还敢甩脸色!”
少年笑眯眯地看发言者,看得人发毛才说:“丞相还是丞相,虽道不同,也该留有余地,本官以为各同僚比本官懂。”
户部侍郎讪讪地笑,不敢再诋毁程登。
朝堂上聂云卿和程登各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