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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只怕宫里最美的娘娘也无这般颜色,他目光轻飘飘掠过她,便如月满西江,瑰丽而遥远。
他像没看见她的动作,淡淡问:“圣刀呢?”
宫女如失了魂的木偶指向御膳房深处的小柜。
“多谢。”对方脚步毫不停留地往里走。
他不怕她骗他吗?宫女说不清心中是何心情,软乎乎甜丝丝的。或许这是上天给她单调的宫里生活带来的一点馈赠吧。
她慢慢朝他走去,想拥抱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他却忽然回头盯住她:“出去!”
她不解,梦里的人也会拒绝她吗?
“你若不想被调到浣衣局,现在就滚出去!”美人眼尾狭长如刀,从高往低看人时自有一种杀伐决断的气度。
宫女顿时清醒,连忙出了御膳房,走前还给他带上了门。她大概踢到硬板子了,这不是梦到的排遣寂寞的人儿,是能决她往后去路的权贵。
少年一步一步朝深处的柜子找去,打开来看,没有。
大脑一阵天旋地转,他体力不支地扶住柜子,柜子承不住他的重量,吱呀一声往后倒,砰的一下撞了个四分五裂烟尘弥漫。
少年灰头土脸站在那,目光迷茫,如果孟晚流在这儿,会发现他无意识的表情流露和他小时候一样。
人呢,不,刀呢?
少年眼神烦躁,怎么有人敢骗他呢?
他面无表情地踹了一脚破碎的木板,靴尖触到硬物,他收回脚蹲身拨开废墟,看到一个刀把手。
他顺手抽出来,一边轻描淡写地问:“孟孟,你为何这些日子都待在御膳房,也不知道出来见人?”
等刀完全抽出来,他的表情僵硬了那么一下,捧着刀怔了一会儿,将刀冷冷丢回地上,刀发出一声清鸣,像在痛斥他的粗鲁。
他冷笑一声,果然预感没错,她已金蝉脱壳,拿个破铜烂铁敷衍他当作岁月静好。“孟孟,我若再信你,我便为牛为马不为人!”
亏他还端着架子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盘问她,却原来问了个寂寞。
他才是最傻的那个。
山林起了一阵凉风,孟晚流打了个寒战,她很快将这个插曲抛诸脑后继续赶路,殊不知她跑路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
根据信件消息,她要找的人已经到了姚平郡,她直接前去就行了。
她对往北的路很熟悉,且姚平郡昔日聂云卿带她去过,她行路很是轻松。她不用进食也不用担心走断腿,刀的体内似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使她御风而行,所以她的行路速度几乎是正常人行路的两倍到三倍。
而且她惊讶地发现她体内贮存的能量比刚来时多了许多,其转折点大概是在她来到聂云身边以后。
当初她救舟山,修整了很久才恢复体力,在聂云卿身边却很少有这种烦恼,中途北疆有几场战事她都运用了大量神力,很快就元气满满了。这么想,聂云卿难道是她的十全大补丸?
打住,孟晚流脑海里忽然涌出不好的联想,望了望四面苍翠的山又颇觉可笑。你害羞个什么劲儿,人都被抛京城了你还在想什么呢?想着想着孟晚流为数不多的愧疚袭上心头,决定等这次回来就告诉他她的计划,省的他老是误会她。
一辆装满布帛的车驶入孙府,外人疑惑布帛怎么能入孙府,瞧见布帛上的流光隐约意会是珍品,一窝蜂地散去了。
马车停靠在孙府西面,车上下来一个白袍人,孙府仆从受了指示,对他道:“老爷已在竹坞堂等候,请先生移步。”
“有劳了。”白袍人朝引路人微微点头。
仆从是个中年人,外表上还是一派从容,但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谁都渴望被尊重。
卧龙场只是一次试探,能在竹坞堂谈事,已经表明孙圣堂的重视。
出乎孙圣堂的意料,宋里要的不单是钱粮的补给,他更需要人。
“孙老先生若瞧见正直壮年者,可私下拨给在下。流民之众远超想象,少些人也无人在意。至于钱粮布帛孙老先生倒不必予太多。”
“如此却是冒险了,老夫——”孙圣堂有些迟疑。
“流民要到孙老先生这儿来讨口粮吃,孙老先生碍于名声也无法不给,酒肆赌坊又能要多少帮工呢,久而孙老先生必被掏空。若是将人拨给在下,在下能予其食尽其事,便无需孙老先生再费心了。”
宋里站起身,又道:“孙老先生有所不知,流民多为朝廷所迫,因交不了租而被驱逐,是以对朝廷并无归属,正是我大燕所需之人。”
孙圣堂懵了,这还给国号都整出来了,造反造的挺认真啊。
“果真不要钱粮?”他还是觉得奇怪。钱粮永远是最必不可少的东西,他为何要人不要钱。
宋里笑了笑,豪气爽朗地道:“钱会有的,粮也会有的,但人不一定能有。”
孙圣堂一愣,忽然也笑了起来,“好一个人不一定能有。你这般模样倒有些像匪了,哈哈哈!老夫混迹多年,蝇营狗苟之辈见多了,却少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