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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
    崔嘉在黑暗中沸腾的情欲被刘燕卿一袭话浇透。
    刘燕卿道,“江南沈公是我外祖,关于当初赵嫣对你们崔家见死不救之事,你可修书于沈家询问清楚。往后行事记得你崔家承了他的恩泽,莫再牵连于他,若有下一次,你猜猜对你动手的人,是我还是陛下?”
    崔嘉双目狰狞,“你在说什么?”
    刘燕卿叹息,“当年的五十万两金,沈府哪里来的钱?”
    崔嘉嗓音干涩,“出自何处?”
    刘燕卿答,“出自赵府。”
    崔嘉道,“我不信!”
    刘燕卿笑了,“你信与不信与我何干?”
    崔嘉眼睛血红盯着刘燕卿,“是与不是我自己会查清楚。”
    刘燕卿负手而立,未看崔嘉一眼。
    树影婆娑,月亮隐没云中,遂隐没高门中所发生的阴暗沉欲。
    崔嘉临走前问了刘燕卿最后一句话。
    “你既然是他的旧人,又如何忍心看着他被陛下折辱?”
    刘燕卿摇了摇手中折扇,眯起了细长的眼,“没有人对他坏,怎么会知道有人对他好?”
    第一百七十七章
    婆娑的树影暗下来。
    月亮隐没在云层。
    刘燕卿转过身时候看到已入房中的赵嫣身着亵衣,肩上披着外氅,发丝垂落两侧,手中提一盏夜灯,灯花跃动,人立在屋檐下投下一道狭长的影子,不知站立多久。
    刘燕卿走近他,也没有被撞破的尴尬。
    “夜风凉,早些回屋休息罢。”
    赵嫣说话的神情十分冷淡。
    “刘燕卿,你带崔嘉来做什么?”
    刘燕卿丹凤眼眯了起来,折扇敲了敲手心。
    “给一个教训。”
    赵嫣立在屋檐下,身后是黯淡的树影与暖室的灯火,一卷衣摆被夜风卷动,衣袖下的青白手指渐渐攥紧一一
    “刘燕卿,我有许多话想问你,你若没有真话,也不必再与我多言。”
    刘燕卿负手立于廊下,有树叶沙沙作响。
    “你问。”
    赵嫣与刘燕卿波澜不惊的眼对视。
    “十一之事你如何知道?”
    刘燕卿指节敲动扇柄,“从平安处知你肩背上受箭伤,你明明去过小周山却对外宣称旧疾复发,皇帝后来找的十一肩背上也有相同的箭伤,我心中便有猜测。”
    赵嫣盯着刘燕卿,“秦王与骊妃之事我从未对外人提过。”
    刘燕卿摇头,“老巡抚留给你的平安本姓沈,是沈家下人。只是后来老巡抚看那孩子机灵,便从沈家要到了你身边伺候。”
    平安那个孩子一一
    赵嫣闭目,原来如此。
    难怪他的事事无巨细刘燕卿如此清楚。
    刘燕卿笑一声。“平安并无害你之心,他父母的生死捏在沈家,也算是半个沈家人。”
    赵嫣手中的夜灯被风声骤灭。
    “刘燕卿,下棋之人可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沦为棋子?”
    刘燕卿道,“我已经是了。”
    从起居注落在手中的时候,下棋之人沦为棋子的走卒。
    赵嫣没有说话。
    刘燕卿叹道,“曾经在狱中见过你的小程大人今日宴中对我说,你没有辱没赵家的名声。”
    赵嫣愣怔半晌,终于道,“原来我死后,也不是所有人都戳着脊梁骨的。”
    还有人肯说一句,赵长宁,你没有辱没赵家的名声。
    赵嫣俨然已经忘记有过一面之缘的程沐的脸。
    赵嫣盯着刘燕卿,“最后一个问题,为何要奉诏回京?”
    刘燕卿道,“西北荒寒,常有风沙,不适合你身体康复。”
    赵嫣道,“我是否该感谢你苦心孤诣?”
    刘燕卿靠近赵嫣,手指落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揉捏,“被小皇帝欺负了,就在我这里竖起来爪子?”
    “刘燕卿!”
    赵嫣的眼瞳阴霾至极。
    刘燕卿笑了一声,将赵嫣抵靠在窗柩处,赵嫣手中的夜灯骤然落在地上,红烛从灯龛中滚落出来沾染尘土与灰烬。
    刘燕卿细长的手指沿着赵嫣的眉眼落在赵嫣的腰身,在赵嫣耳畔道,“赵长宁,若是有一天撑不住了,就到我身边来。”
    “刘燕卿,你以为你是谁?”
    刘燕卿一双眼似笑非笑,与赵嫣气息纠缠,“陆惊澜说我是你的狗。”
    赵嫣猛地推开刘燕卿。
    暖室内传来福宝的声音,“公子,汤药要冷了。”
    刘燕卿看着赵嫣入房中,收起手中的折扇。
    福宝回来的时候问过刘燕卿一句话。
    “如果秦王殿下真的带着公子去了西北,大人会看着公子去死吗?”
    刘燕卿没有回答。
    也许会,也许不会。
    崔嘉从刘府中离开回到崔家。
    他心情不好,一进家门踹翻了好几把椅子,崔家的下人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崔嘉想起几年前父亲出事的时候,赵嫣上书朝廷被诟病一时的折子。
    崔嘉沉默下来,他在案前终于写了一封手信,封口被红蜡收住,上书“沈公亲启。”
    他要弄清楚当年的那五十万两黄金来历是否真如刘燕卿所说。
    信寄出之后,案前一盏烛火彻夜未歇。
    崔嘉想起了许多年前赵长宁还在崔家的时候的模样,他和赵茗总是赵长宁走到哪里便跟到哪里,无时无刻不在同别的孩子炫耀自己的哥哥。崔嘉小时候与赵茗打架,赵长宁永远都是向着崔嘉并且苛责赵茗。现在想来,赵长宁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
    那时候的崔嘉以为哥哥喜欢他比喜欢赵茗更甚,甚至说出了“要娶哥哥做媳妇”这样的童言童语。
    赵长宁高中入朝,终日忙碌与崔家人来往渐少,后来入了内阁,名声渐坏,崔家人亦有心与赵长宁划清界限,赵长宁何尝不知?
    整个崔家能为赵嫣说两句话的只有赵嫣的母亲赵氏。
    这天底下只有母亲,无论自己的孩子变成什么模样,成日思虑的是他是否吃饱穿暖,是否在外头受了委屈。
    后来赵长宁接赵氏入京的时候,赵氏便出了事。
    赵氏一死,赵长宁与崔家的最后一丝联系被连根斩断。
    纵然外界传闻多有不堪,崔嘉还未曾亲自体会过,直到崔士霖卷入大案。
    赵嫣死后崔嘉做数日沉梦,梦中见满目的大红灯笼与半大少年模样的赵长宁。
    梦中的赵长宁手中拿着糖人递给他,唇瓣挂着柔软的笑。
    崔嘉盯着跳跃的烛火,手脚冰冷,眼瞳阴霾,脸色青白如浮尸。
    心知或许沈公的回信将置他于忘恩负义之境。
    第一百七十八章
    自从与刘燕卿撕破脸皮,赵嫣数日未给过刘燕卿好脸色。
    刘燕卿倒是也不曾介意,他这样的性子,若是左脸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