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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明明知道他经历的那些龌龊事,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既然早已见色起意。
    为什么不一直忍着?
    为什么要强迫他?
    赵茗的手抓到案前置放光华璀璨的银刀,眼瞳发狠,举刀刺去。
    凛凛的刀光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剪影。
    忽而听到身后心惊胆颤的一声,“赵茗!”
    赵茗举刀的手微微一窒,墙上的刀影静止不动。
    他回头看过去,见赵嫣毫无血色的一张脸。
    赵茗仿佛没有听清楚,歪着头艰难地开口,“你在阻止我?”
    赵嫣闭目,“赵茗,放下刀。”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赵茗没有放下刀。
    握刀的手青筋暴突,刀尖颤动。
    楚钦将赵茗掀翻在地,看了赵嫣一眼。
    赵嫣道,“你先出去,我有话与他说。”
    楚钦叹息,掀帘而出。
    赵嫣的手落在赵茗握住银刀的手上,赵茗的手在抖,昏暗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暗流涌动的影子。
    “哥哥不喜欢女人?”
    良久,赵嫣听到赵茗低沉沙哑的嗓音。
    赵嫣从赵茗手中摘下银刀。
    凛冽的刀光敛藏入鞘中。
    赵嫣的眼中似乎回忆到云山叠障的过去。
    先帝在的时候,赵嫣不能娶。
    但凡他多看哪家的女子一眼,必定惹龙颜不悦,遭罪的往往是自己。
    先帝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即便他信守承诺不再动赵嫣分毫,赵嫣在他的眼中依然是他握在掌心的人。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他手中。
    建安十七年。
    先帝曾经对刚入内阁投入陆家门下的赵嫣做过一件事。
    那还是陆泽海属意招赵长宁为陆家婿的时候,消息传入遍地耳目的天子案前。
    后来赵嫣奉诏入宫,天子衣襟半敞,看着阶下的如鲜花般的美人载舞而歌。
    常平被支开,偌大的殿内并无宫侍。
    几盏昏灯映着香花美酒,和一名轻盈能在掌中作舞的舞姬。
    赵嫣跪下行礼。
    天子闭目,手指和乐声打着节拍,霓裳曲未停歇,密集的鼓点不断,舞姬的水袖扬过赵嫣的面颊,袅娜的香气充盈鼻尖。
    舞姬脚腕不稳,猛地摔倒在赵嫣怀中,赵嫣暖玉温香满怀,却觉置身万丈高崖。
    美貌的舞姬抬头勾魂一笑,饮一口酒,对着赵嫣哺过去,赵嫣伸手推拒,到底有幽溢的酒水入口,被呛的连连咳嗽。
    舞姬的酒中有合欢。
    掺杂合欢的烈酒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那香气似要将人坠入温柔起伏的糜艳醉梦中,赵嫣手脚俱软,在天子的白玉阶下蜷缩作一团,额发上湿汗泠泠。
    那舞姬柔弱无骨地在赵嫣身上摸索,用唇舌一寸寸撕开了赵嫣官袍的衣襟,半截白皙的胸膛上落满女人的吻痕,而天子就在阶上冷漠地看着。
    赵嫣最终忍耐不住,伸手将那舞姬揽进怀中捧着她的脸颊神志不清地吻上去,二人搅缠在一起,在殿内投下糜艳的剪影。
    皇帝盯着墙上的剪影,一口一口地饮着手中的烈酒,不知过了多久,金樽落在案几上。
    皇帝站起来,拔出了挂在殿壁的刀走在阶下,提着那舞姬的发,明亮的刀光闪过,那舞姬方才撕扯赵嫣衣襟的手被血淋淋地砍下。
    断手的绝色舞姬圆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面目扭曲地嘶哑哀嚎起来。
    她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所做所为全然遵循陛下的旨意,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赵嫣被如雨飞溅的血点落了满脸,昏沉的神志清醒了些许。
    手指攥住衣袖,有一瞬间失去声音和表情。
    下身沸腾的热欲被鲜血浇透。
    额发上的湿汗几欲冻结。
    皇帝踢开哀嚎不断的舞姬,扯着赵嫣的头发,手指在他沾满赤血的脸颊上轻抚,“赵长宁,陆家的小姐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嫁给你?不要忘记你去陆家是为了做什么?”
    赵嫣浑身颤栗,终于道,“臣知道。”
    第二日,赵嫣在府中收到了从宫中送来的陛下的赏赐。
    赵嫣打开锦盒,只看到一双细嫩白皙的手在盒中摆作花瓣的形状。赵嫣在宫使走后扶着墙壁干呕起来,却什么都呕吐不出。
    宫使并不知道他们送来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此后许久,赵嫣的梦中都有断手的女人恐惧的眼神与滚落在地的双腕。直到后来他自己变成了恶鬼。
    先帝遵守承诺没有动赵嫣。
    但是他毁了赵嫣。
    如今赵茗在赵嫣的耳边质问,他要怎么回答?
    赵嫣苦笑。
    所以当初兰青的那个孩子他才这般重视。
    赵家不能无后。
    “那又如何?”赵嫣反问道。
    赵茗咬牙,“就算是男人一一为什么是楚钦?”
    赵嫣一字一句道,“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我可托付尸骨之人。”
    赵茗心中发苦。
    当初的赵长宁连尸骨都无人托付。
    那个时候,他这个弟弟在做什么?
    赵茗扑在赵嫣身上,将赵嫣锢在怀中。
    “他什么都不是!”
    “只有咱们两个人守着赵家不好吗?以后他能做的,阿茗也可以做。”
    第一百六十四章
    赵嫣笑了声,只当赵茗在胡闹,伸手欲推开,赵茗低声痛叫,“疼。”
    赵茗身上的伤口因方才与楚钦的争斗而崩裂,赵嫣再不敢乱动,赵茗蹙眉冷汗迭出,赵嫣道,“我去叫大夫。”
    赵茗在倒在榻上蜷成一团,攥着赵嫣的衣袖道,“哥哥给我清理。”
    榻上高大的青年脸色苍白,额发汗湿一片,像极幼年生病的模样,那时候赵嫣彻夜不眠地守着,给他喂药,替他在床前打着小扇。
    赵嫣虽冷着眉眼,到底起身去寻大夫重新拿药,赵茗躺在赵嫣睡过的床榻上,鼻尖嗅着清淡的药香,一张俊脸青肿,唇瓣却微微勾起。
    赵嫣曾经是赵茗的全部。
    后来赵茗因生母之死对赵嫣有怨恨,又眼见赵嫣种种断情绝义,心中只觉得曾经的兄长已经渐渐死去,于是十几岁的少年用了一种幼稚的方法来表达反抗,失望和不满。
    然而即便是赵嫣拿鞭子抽他,亦从未反抗过。
    赵嫣的情绪从来都只围着赵茗才有所起伏,只有在这个时候,赵茗才能确定他在赵嫣这无情无义之人心中还有几分位置。
    赵嫣想让他做君子,他便做小人,赵嫣不喜他去青楼,他便与妓女成双成对,这是他自以为是的报复。
    而他能做的也仅止于此。
    当初负气出走,兰青与那个孩子并非主因。真正的原因是赵嫣。
    他抱着想建功立业让赵嫣高看一眼的心远离京城,再次回来的时候,赵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