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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实在不合适,人家哪屑于跟咱们似的,挣外命妇的诰命。”
周易点头,白舒宁头一歪,他就势揽住她,虽然这话总觉得哪里听着不对,但是……“我记得你以前也没有那么讨厌她……”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玩他玉佩上的流苏,“谁让她夺人所爱,强拆人家姻……缘。”
她指尖一顿,流苏瞬间从指间滑落,周易点点头,“拆什么?”
“就……”
白舒宁,你个大笨蛋!她故作镇定:“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周易揽着她的姿势不变,掌心却已开始冒汗,“郑姑娘确实算不上什么良配,不过怀瑾……”他似满脸疑惑地看向她,“他之前,似乎也没听他提过……有什么中意的姑娘。”
舒宁心一跳。
她皱眉瞥他一眼,从他怀里站起来往床上走,“你少蒙我!满京城谁不知道薛官人早有心上人,否则能被郑敏月各种要挟?”
她开始胡编:“我们小姐妹私下都猜定是郑敏月抓住了他的心上人,最后才逼他不得不娶她的。”
周易五官一皱,“真的?你们都这么传的?”
她在床上对他一本正经地梗着脖子:“当然!”
他半信半疑,却仍故意道:“那他岂不是一直在蒙我!”
舒宁手一拉,他顺着她坐下,
“谁心里还没点秘密了,你别把人家看得太紧了,恨不得人家晚上吃了几碗饭放了几个屁都要知道——”
周易蹙眉,他媳妇儿真是越来越有他爹的风范了……
“何况,这也是我们小姐妹几个人私下猜的,毕竟薛官人一朵鲜花儿,多可惜啊。”她愤愤道。
这个比喻……眉头虽仍未展开,心里的巨石却悄然放了一半,周易故作轻松地开口:“左右他现在逃到鄂州去了,京里再闹,也闹不到他那儿去了。”
白舒宁点点头,估摸这一茬就算揭过去了……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却都不约而同苦大仇深似的看着对方。
“媳妇儿,睡吧。”
“那就……睡吧。”
熙元十一年正月二十,由中书省签发,诏谕全国,将于各地兴建女学,教授缫丝、纺织、刺绣等工艺,配套基础的识文解字课程,同时开授经学,礼仪,每年择选优秀者入宫成为女官。
正月三十,一切尘埃落定。
皇帝亲旨,册李氏阿絮为皇后。
朝野一片寂静,而先起的流言,在那一天莫名变成了正月十五皇帝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皇帝感其情深,更为与民相亲,立其为后,以体察民情。
☆、再见
三年后。
天空一片灰蒙,闷热的空气几乎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虫鸣声一声高过一声,却偏不见天公落下一滴雨来。
泥浆干硬的点子扒在衣服上,内里却早被汗水浸透。
几个大老爷们都是连续在这地里泡了七八天了,一个个胡子拉碴,发髻微乱,身上的味儿估计连猪狗都能熏出三里地去,早没有互相嫌弃那一茬了。
而在这里面,年纪最长的,便是王七。
他斜眼睨了前方一眼,前方薛行简正低头与李四说话。
早先第一眼见他时,原只当是城里来的白面书生。
脸蛋倒是长得俊俏,估摸着也就和前面几任一样。在他们安排好的屋子里纳着凉,吹着风,再收收钱,等工期一到,立马拍马走人。
村长陪着进来,他们一众人低着头,全村老少也都相当给面子的来陪着做戏,给上面来的督工脸面。
却不想,底下陪着的官员一开口,便是一声知州——
知州?!
王七心下一惊,立时与旁边的李四交换了个眼神,历年以来,从来都是遣使,还从未见过知州亲自下来督查的!
怕不是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诸位不必多礼,我也出身农家,没有那许多讲究。”他声音威而不严,却足够令人如沐春风,“大家也不必紧张,只是今年不同往日,湘州暴雨,梁州大水,所以略有些不同的安排,为让大家安心,才亲自来与大家讲明。”
什么狗屁安心,王七低着头在心里嘁了一声,不过是顺道来捞钱的吧。
虽说这位知州早有贤名,也有不少邻村的百姓,都喊他一声青天大老爷,但王七就是固执地认为,这天下的官儿都是一般地黑。
这位薛知州也最多就是黑的不那么明目张胆而已。
而接下来的七天,现实终于如同最冷漠的婆姨一般,狠狠地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为什么念书念得一把好的状元郎连下地刨坑都比他熟练……
“知州,活儿干得差不多了,您今儿再多住一晚吧,明儿乡里还说要给您摆大酒席呢。”王七抹了把汗道。
薛行简失笑,李四赶紧接上:“就是就是,您是我们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