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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那颗一直被他压在心底的种子,突然破土了。
☆、第八章 恐惧
“哀家堂弟前不久刚从塞北带回几个不错的少年,不如我差人送到你府上,你好歹过个眼,挑两个称心的。”
她笑了一声,“那就多谢太妃好意了。”
“诶诶,那我也不扰你们用膳了,下午我就让人把人给你送去。”
她笑容不变,“太妃慢走。”她还以为她要再说一句包君满意……
“姐。”
她回头。
“你身边是好几年都没人了,”他端着汤碗煞有介事的看着她,“不如我让安德去内务府挑几个给你?”
安德?内务府?选谁?太监吗?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叫太妃把她侄女儿带进宫伴驾。”
萧启脖子一梗,只默默夹了一筷子韭菜放到明玉碗里,她看了一眼那“翠绿晶莹”的韭菜,几乎是本能的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让人窥探不出半点情绪。
她心底忽然便有几分难堪……
“寒碧。”她将汤匙放下,声色不动道:“让翠微把太妃的人安顿好。”
“是。”
这句话出口,她的心不禁一颤,更大的懊悔几乎将她淹没,一种难言的羞愧缠上了她,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蔓延到出宫的马车上……
她在害怕什么?
害怕他会因此而轻视她吗?
明玉有些懊恼的靠在马车的软枕上。
她下嫁全京城最会斗鸡走狗的陈渭时从不曾惧怕邻里宗亲的轻视,替醉仙居的小倌儿赎身在府里养下数十个男宠的时候也不曾怕世人轻视,她今天在干什么?
明明都结束了,不是吗……
她遣退婢女,将门从身后关上,似乎也将所有的世俗牵绊都关在了门外。
屋内漆黑一片,她却觉得心底的恐惧,在这一刻才得到了归属。
她在黑暗中一步步向前走去,轻车熟路的在香案前的垫子上坐下。
“他可比你强多了……”
“如果是十三年前,或许我真的会有勇气跟他坦白一切……”
寒碧一步三回头,直到走到假山旁的凉亭才终于停下,翠微开口:“你也是仗着咱们府里人员简单,否则你这心不守神的样子,明儿公主府的谣言就要传得满京里都是了。”
寒碧不以为意,“这是哪儿?这是咱们的家,殿下在外面苦苦撑着,在这里还要演戏给谁看吗?殿下上一次把自己关在祠堂还是沈小姐去世的时候……”
翠微沉默不语,寒碧低喃:“与其心里这样放不下,结一段露水姻缘也是好的啊……”
蓝天碧云,简单却并不寒酸的青瓦白墙。
薛行简把人牙子黄大娘请进门,又替她倒了碗茶,客套了两句,这才开始打量跟在她身后的妇人。
粗布麻衣,面色微黄,搓手站在黄大娘身后,似是有些紧张。
黄大娘满脸堆笑的指着身后的妇人,“这是赵十三娘,薛相公托奴家找个能烧火干杂活的妇人,好照顾老人,她啊,刚跟乡下的赌鬼老公和离,来城里讨口饭吃,人品,相貌,那都是这批人里顶好的。”
他开口:“本地人?”
赵十三答道:“京城南边邢村人。”
“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一个,没人了。”
“会做些什么菜?”
“家常的都可以,村里也常有南边来的人借住,所以也能做南边的菜。”
他颔首,那么巧吗?“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对吃食没有什么讲究,日后老人来了,你一切都照她的喜好做便是。”
黄大娘闻言喜笑颜开,她就喜欢这种单身的小相公!爽快好说话!
再简单客套了几句,黄大娘揣着钱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周易吐出嘴里的瓜子皮,“长公主兵不血刃,便以迅雷之势清洗了整个户部。”扇尖在空中虚点,他扭头看他,“我听说你那日也在场。”
“嗯。”
“何吉在牢里断了一条腿,听说现在还躺在床上。”
行简茶杯掩面,嘴角微翘,她果然什么都想到了……
“你倒是说说,怎么一个何吉贪赃枉法,户部三巨头却齐齐告老还乡?”
“殿下抛砖引玉,甩出了户部官员行为不检的证据。”他点到即止。
一直默默喝茶仿佛神游天外的陈碌却突然不冷不热道:“这样遮遮掩掩,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唬人,以官易命,以钱减刑,置律法于何地!”
他看他一眼,“虚张声势也要确有其事才能唬得住两朝元老,何家不倒,大理寺也未必会判他死罪,十年后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广东去年遭了雪灾,何家吐出的这笔钱可以安置三万流民。”
“将证据提交给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