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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喝姜糖水。
一碗姜糖水灌下去,浑身好受得多。珠帘阵阵响动,苏婳抬眼,见李韬隐掀帘进来。
他的头发简单束起,大氅还未褪下,肩上落着几点细雪。李韬隐走近几步,雍容清淡,大手覆于她的额上:“你这是怎么了,小脸这么白?”
他的手冰凉,贴着她的额头,使冷气一下子往小腹涌去。苏婳不满地皱眉,整个人往被褥里一缩,道:“没什么。”
李韬隐拧眉,仔细打量她几眼。
她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上却并没有烧。眼睛润润的,皱着小鼻子,瞧着确实不太舒服。
李韬隐收回手,吩咐王福忠:“你去使个人,快马加鞭,将京城的王太医请来。”
西山和京城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等把王太医请来,她早已不疼了。更何况,如此兴师动众,不过是因为她来□□了,王太医还指不定要怎么耻笑。
苏婳嘟着小嘴:“不用请太医,我过会儿就好了。”
李韬隐莫名其妙:“哪有生病了不请太医的?你且在此躺着,今日夜里他便到了,开两副药,热热的喝下去,病就好了。”
他想了想,温声道:“你现在想吃些什么?本王吩咐人去做。那个荆州来的厨子,做蟠龙黄鱼是一绝,要不本王让他做好了,送到这里来?”
芝兰玉树一般的谪仙王爷,声音清雅温柔,一句句询问,皆是贴着心意,若是寻常人听来,谁的心中不是万分熨帖。
苏婳却是铁了心,不想被王太医嘲笑的。她皱起漂亮的眉毛,娇娇地嚷道:“反正我就是不要请太医。”
一时情绪乱了,小腹又是一缩。苏婳疼得哼唧一声,嘟着嘴在床榻上翻滚。
李韬隐气得一噎,见她这样,又担心得不行。他转向王福忠:“还不快去?待会姑娘病情加重,你的罪过就大了!”
王福忠应一声,忙忙的掀起帘子出去。
苏婳急了,慌乱地叫紫瑶:“还不快拦住他!”
李韬隐拧眉,喝道:“不许拦!”
紫瑶吓得顿住脚步,眼睁睁看着王福忠飞快地走了。
苏婳已经想到王太医背地里的嘲笑了。她不知哪儿来的脾气,抓起一个迎枕砸过去,大声道:“你怎么管这么宽!我不过是来为你办事的!如今用膳你要管,生病你也要管……”
她一时泄气,抽抽嗒嗒道:“你明明说过,办完事情就放我归老的。如今你这样,是想做什么?我日后还要嫁田舍郎……”
日后她要嫁田舍郎,可他对她这样好。她日后,怎么忘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婳(暴风哭泣):食髓知味,得过你这样的宠爱,日后我……怎么嫁田舍郎?
李韬隐:你真要嫁田舍郎?
苏婳(吸鼻子,擦眼泪):嗯
李韬隐:那便让本王来当你的田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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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潮
迎枕砸过来,带来一阵女子的幽香。李韬隐侧一侧脸,便躲了开去。
他收起脸上的表情,沉沉看向苏婳。
苏婳犹自哭着,撞上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慌慌张张扭开小脑袋,一下又缩回了被褥里。
李韬隐长腿迈开,轻撩袍角,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他凝眉,看向床上那个女子,心中罕见的泛起懊悔。
是他不好。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女子不同男子,她们的世界,从来只有内宅的窄窄一方天空。在这样的狭小世界里,名分,是她们最大的安全感。
他给了她最大限度的宠爱,却拿不出一句承诺。因,他谋夺皇位,亦是朝不保夕之人。
他紧抿薄唇,眸色暗敛,从怀中摸出一柄女子用的折扇,不动声色地把玩。
时间一寸寸过去,夜色已经沉下来,丫鬟们点上琉璃灯盏,又缓缓地躬身退了出去。
苏婳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水涟涟的大眼睛,悄悄观察着李韬隐。
烛光摇曳,在他脸上投出淡淡的剪影。他面无表情地把玩着一柄扇子,下颚的线条流畅优美,眉宇疏朗,气度清贵闲适,一如初见。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苏婳把银牙咬了又咬,也没敢开口。
她当时说出那样的话,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看起来是生气了。
是她不好,不该出手伤人。他对她那样好,再怎么样,也不能砸东西呀……
思及此,苏婳鼓起勇气,嗫嚅道:“你……”
你没事吧?
还没说完,王福忠匆匆进来,后头跟着个白胡子的太医。两人面色疲惫,卷进来一阵风雪之气。
“王爷,王太医来了!”
李韬隐看一眼床上的小奶猫。她红唇微张,似要说些什么,目光柔柔的,惹人怜惜。
他几不可见地皱眉,扬一扬脸,吩咐两人:“先去熏笼边烤一烤,没的带进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