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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摇了摇头,面色和蔼,心底却在连连冷笑:帮你?我本就是安王殿下的人,凭什么帮你?
皇帝毕竟年纪大了,很快便感到疲倦。众人又唇枪舌剑一番,便察言观色,依次告退。出了御书房,李韬隐拱了拱手,说要先走,便将三人弃之于后。
中丞一脸清高,随意回礼拱手,似乎很看不上这个废太子。
大理寺卿怒气冲冲,看也不看李韬隐。刑部尚书凑到他跟前,小声解释自己方才的作为,言谈之中对李韬隐亦是贬低。
大理寺卿转怒为喜,又与刑部尚书称兄道弟,说要效忠太子,扶持他荣登大宝。
刑部尚书笑着点头称是。
此次觐见之后,牵扯出不少新的线索,使落胎案变得更为扑朔迷离。好在刑部尚书卖力,根据李韬隐提供的线索,仔细查访,最终确认柔妃假孕、玉荣陷害的事实。
秋娘得知消息后,在皇帝面前大哭一场,哭声传遍了半个皇宫。趁皇帝被哭得心软,她提出一个朦胧的猜测,说是贵妃陷害,才致她假孕。
刑部尚书不得不查访一番。正当他查出一些眉目时,后宫中一个不起眼的慧美人前来自首,说是她嫉妒秋娘一入宫便独得圣宠,故而行此毒计。此后每夜她都不得安眠,精力日衰,良心受到谴责。
刑部尚书嗅出其中必有猫腻,还待追查,却收到了李韬隐的一封密信。密信上命他就此收手,否则必有性命之忧。
刑部尚书惊出一头冷汗,忙就此结案。
前后历时,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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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巷里昏沉暗昧,仿佛吸纳了天地中所有的黑暗。鼻尖凝着难以形容的臭味,苏婳叹气,摸索着起身。
她借着掌事姑姑房里漏出来的点点亮光,尽力拾掇自己。这是她来永巷的第三天了,外头的事情进展如何,她一概不知。自从被投入永巷,她就面临无穷无尽的劳役。寅时起,卯时歇,短短三个日夜,小脸已经瘦脱了形。
苏婳俯身掬一捧凉水,轻拍一拍脸,既是驱散疲惫,也是给自己打气。
她该相信李韬隐。
一则,这几个月来,他的悉心教导不是作假。他说过,拿她有大用。断然不会让她折在秋娘身上。
二则,李韬隐应有那个能力救她出去。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苏婳总觉得李韬隐不仅是个废太子那么简单。古往今来,鲜少有废太子滞留在京城,且过得如此自在的。他却一留就留了三年。
永巷里就连水都泛苦,苏婳皱眉用凉水漱口,激得浑身一个冷颤。
连日来,她闭着眼睛都在想投毒之事。她有时会疑心,李韬隐是不是放弃了她。每当这时,她只好一遍遍捋清楚各方利益,确保自己不是一颗无用的棋子。
“苏婳,你给我过来。”一个傲慢的声音远远传来。
苏婳忙敛了愁容,抻一抻衣裳,循着声音往前去。
永巷的掌事姑姑不过三十几岁的人,却老态毕现。此时她站在一个巨大的水盆后头,双手叉腰,傲慢地斜睨一眼苏婳,道:“你今日便洗这些衣服,没洗完不许吃饭睡觉。”
盆里都是永巷人穿的囚衣。这些衣裳又脏又臭,自然不可能被送去浣衣司。
苏婳不动声色,低声应一句,便蹲身洗起来。
天还未亮,四处的光亮少得可怜。耳边传来洗衣的声音,还有其它犯人细细簌簌走过的声音。
盆里的水冷极了,囚衣上是洗不净的腐臭味道。早膳是没有的。苏婳抿唇,暗暗给自己打气,收起心中那点自怨自艾。
掌事姑姑眼神挑剔,上下打量着这个新来的漂亮犯人。
三千青丝松松挽起,肌肤如玉般白腻。她的五官娇美精致,神色宁静动人,身上的囚衣洁白,褶皱被抻得干净。纵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也看得出她从未放弃拾掇自己。
她心中还有希望。
可既入了永巷,她凭什么心怀希望?
管事姑姑十四岁入永巷,到如今三十岁了,也没有谋得出去的机会。她见到苏婳的样子就升腾起一股恼怒,扬声道:“你怎么洗的,竟然把这衣裳洗出一个洞来!”
她单手挑起一件囚衣,囚衣往下滴水,散着恶臭。顺着暗昧光线,才看清上面有一个被烫出来的圆洞。
苏婳拧眉,忍了又忍,方道:“姑姑您请看清楚,这是被烫出来的,我也不知是何故。”
“这么说你认为是我的不是?”掌事姑姑就是故意找茬,此时照着那张漂亮小脸就一掌掴下去。
苏婳被打得昏头,“豁”得起身,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两下。
一张脸顿时肿起来。
掌事姑姑见了,“咯咯”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永巷里,听得周遭犯人们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藏起来。
永巷里打人没有章法,只要能让人听话,就是好的。若是出了永巷,宫廷里是绝不会打女子的脸面,因为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脸上系着她的锦绣前程,最是动不得的。
苏婳怒起,连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