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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当暮月唱到“月是故乡明”的时候,众人一起把眼光投向天空中这轮温柔得让人忧愁的明月。
暮月的声音还未落,队伍里已有年轻的战士发出了抽泣声。
暮月看着一如既往地注视着自己的尔恪,问道:“杜甫的这首《月夜忆舍弟》怎么样?”
在暮月满怀期待的目光下,尔恪点点头,幽幽地说出了那句“还可以”。
暮月笑道:“行了,少陵野老要是知道,在你的心中他与李白的评价差不多,他做梦也会笑醒吧!”
……
小海东青额尔登在尔恪的严格训练下,进步神速,终于从雏鹰长成了一只骁勇善战的雄鹰。
它从在草原上抓奔跑的野兔,逐渐过渡到可以抓狐狸,直到有一天,它从千米高的天空中直接开始俯冲,然后伸出利爪,从羊群中抓走了一只只有一两个月大的小羊羔,直接把它带上了天。
还正在吃草的小羊羔不知为何忽然四蹄踏空,飞了起来,心里很害怕,向母羊发出了咩咩的求救声。母羊在它的羊生里也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暮月哄了好久,才从额尔登的利爪下解救了这只有点倒霉的小羊羔。她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要吃羊肉,但是看到这么弱小的生命受到摧残和蹂|躏,还是难以避免地产生了恻隐之心。
人类有时就是这么矛盾。尔恪告诉她,受伤的小羊回到母羊的身边,也活不了多久了,它身上的伤口可能还会吸引到附近饥饿的狼群,害死母羊。
暮月为难了,也许人有时就是这样好心还会办坏事。
最后在暮月的哀求下,尔恪给小羊上了一些止血的药物,并发出几声狼啸声,警告了附近的狼群。
额尔登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的迷幻操作,它实在无法理解人类的思维。
它展开翅膀来,在天空飞翔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那么大。任谁看来它都已经长成了一只成年的矫健雄鹰。
但是在暮月的面前,它却时常呈现出一种雏鹰的幼稚状态。会摆出撒娇,渴求抚摸的种种姿势,有时还会因为暮月的触摸,发出几声娇气的满足叫声,和它酷酷的外型极不相符。
而且暮月发现最近她每天在帐篷里起床时,都会在床边发现一些金光闪闪的小饰品,有些是金耳环,有些是银镯子,有时是些五颜六色的小贝壳之类的。
刚开始她还怀疑是尔恪送的,后来想想他每天统领千军,日理万机,不像以前在国子监读书是那么有空了,应该是没有这份闲情雅致了。
后来她又怀疑会不会是奉诚可汗阿啜送的,虽然那次尔恪在他面前直接给他上了生动形象的一节成人教育。但是阿啜毕竟还是个孩子,没过几天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高高兴兴地来找暮月玩儿了。
小孩子是喜欢送她东西,但是她觉得这些饰品什么的应该是男孩子不感兴趣的东西。
贺达干一日忽然说道:“送这些东西很像是鸟类求偶时的行为。雄鸟在择偶时为了讨好雌鸟,经常会送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给她。然后讨得雌鸟的欢心,然后再生儿育女。”
贺达干虽然是尔恪的贴身近侍,但一直和奉诚可汗走得很近,算是他的半个保镖兼老师。所以和暮月也渐渐熟悉起来。
暮月看了看落在鹰架上的额尔登,扶额道:“不会吧!它不会把我当成了雌鸟吧。”
贺达干微微一笑道:“也许它没有把你当成雌鸟,只是它把自己当成了人。”
暮月:“……”暮月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傻鸟,怪不得最近对于尔恪的呼唤经常是爱理不理的,难不成是把他当成了假想情敌吗?
不过也对,它是个父母双亡的孤鹰,从小没有接受过父母的教育,它长大过程中唯一可以模仿的对象就是她和尔恪了……
想到这里,暮月又忍不住多喂了点肉干给额尔登,虽然尔恪已经警告过她好几次了,鹰是不能吃太饱的,否则它们在打猎的时候会不卖力。
但是没办法,宝贝太可怜了啊。暮月也觉得她越溺爱它,它就越粘她,简直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
在他们一行人花了大概十来天的时间,跨越寸草不生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时,大家弹尽粮绝几乎快要饿死和渴死,然而眼前的一切除了漫漫黄沙还是漫漫黄沙。
在沙漠之舟一群骆驼的帮助下,回鹘大军确信自己在沙漠之中没有迷路。但即使是将领们也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和饮水了,士兵们更是苦不堪言,不少马匹都累得实在走不动了。
万户长尔恪坚持和众将士一起同甘共苦,但是因为战争经历充分,体能还较好。而他们年轻的可敦咸安公主和尚年幼的奉诚可汗,却早已苦不堪言,阿啜蜷在暮月的怀里,俨然已经奄奄一息了。
暮月抱着他也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她自己自从进到了沙漠的腹地起,她的口唇和喉咙都干渴难耐,宛如有火在灼烧一般。
望着疲惫不堪的众人,暮月觉得除了骆驼们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