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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条件。”
尔恪立刻问道:“什么条件?”
颉于迦斯一脸挑衅地看着尔恪,一字一句地说道:“等除掉了叶护公主和其弟之后,理应由忠贞可汗的儿子——阿啜王子,来继承可汗之位。”
尔恪点头表示同意:“这是当然。”
颉于迦斯又颐指气使道:“并且按照回鹘汗国的收继婚制度,上任可汗遗留下来的可敦,如果与继任可汗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她会同所遗留的遗产一样成为继任可汗的可敦。”
听到这里,一直静静地看着大人说话插不上嘴的阿啜王子终于听明白了什么。他拍着手叫好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娶暮月姐姐了吗?”
尔恪似乎受到当头棒击一般,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可是阿啜王子才十二岁啊,他不过是个孩子,不用这么急吧。”
颉于迦斯又道:“咸安公主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吧,比起已经故去的长寿天亲可汗,我反而觉得阿啜王子和她更为般配呢。”
阿啜继续笑道:“正是,正是,我一定多吃饭,多喝奶,过两年一定长得比尔恪还要高大。暮月姐姐,你等等我长大啊!”
尔恪眼中似有万语千言,他用琥珀色的眼眸看向暮月。暮月根本不敢看他,只是紧抿着嘴唇,垂着杏眼一直看着地面。
尔恪明白了,聪明如她,她一定是早早就猜到了这样的安排,所以在出走的这段时间以来才特意对自己前所未有的好。
那些柔情蜜意,那些耳鬓厮磨,那些甜言蜜语,什么“白发共枕席,黄泉共为友”都不过是长长的铺垫,都只是为了提前安抚今日这一刻的痛苦。
尔恪最终苦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装有他们头发的锦囊,直接扔到了地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去。
暮月看着这个记录着他们在燕然山誓言的锦囊,被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扔在地上,心都快要碎了。
阿啜王子好奇地看着这个锦囊,还走上前去像是踢球一样踢了两脚,像是生生地踢在了她的心上。
等众人散去,暮月一个人待在帐中时,,她才敢悄悄地拿起了这个锦囊,默默地把它收起放好。
暮月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草原上呼啸的风声,还有那忽远忽近的让人恐怖的凄厉狼啸声,辗转反侧,很久很久都不能入睡。
这些天来,她已经习惯身边那个时刻散发着热量的健壮身体,抱着她一起入眠。今天一个人即使裹在厚厚的羊毛毡里,却怎么都睡不暖,到半夜脚都还是冰冷的。
暮月想到,边塞的秋冬夜里果然是“狐裘不暖锦衾薄”。
暮月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今天尔恪出门时看她的那个冰冷的眼神,她顿时委屈地又想掉泪。
她一边哭一边回想她这辈子短暂的一生,并未想过要害任何人,并未对不起任何人。她一直在努力扮演好和亲公主的角色,因为她要对得起父皇对她的宠爱,因为她要对得起大唐万千百姓的期望。
大唐,回鹘和吐蕃,三分天下的大势下,如果想要暂时的和平,就需要有人能运筹帷幄,让它们相互制约。
所以当这样的重任落在她的肩膀上时,她只能别无选择选择接受。
哪怕是多次虐待自己的天亲可汗,她又害怕他又同情他。即使面对这样一个人,他在弥留之际,她都有尽心尽力在好好照顾他,让他走好生命的最后一程。
她虽然没有改变忠贞可汗的命运,但是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去保护他了。对于他,她问心无愧。
到头来,她最对不起的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尔恪了。
她确实对不起他,她所做的行为完全不符合她从小读的那些书。长孙皇后所撰写的《女则》、班昭的《女诫》里提到的那些对于女性的要求,她确实一条都不符合。
在这世间,她只喜欢只爱一个人,却只能与他对着天地草原私定终身;对于那些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却又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嫁。
最可悲的是,她既没有从一而终的烈女好名声,又不能随心所欲地追逐自己的心之所向……想到这里,暮月非常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哪怕是重生一次,似乎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的命运。
她懊恼地想到,要是连尔恪都不要她了,她还能怎么办?她在回鹘的地位只会更尴尬。
她虽然很理解尔恪的感受,但是还是很生气。她能怎么办呢?这是她能改变的吗?
之前她在天亲可汗过世的时候,就已经在给父皇的信里,很明显地表达了她想要回到长安的愿望。
可是父皇那简短的“请从胡制” 的几个字简直让人脊背发凉,他又不是不知道!
想到这里,暮月简直气到咬牙切齿。
忽然,暮月感觉自己的胸口一堵,好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以为是鬼压床的暮月立刻尖叫一声,睡在外间的照雨闻声立刻提了油灯过来。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额尔登已经飞进了暮月的帐篷里。暮月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