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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就放弃了,就你一个人坚持下来了?”
    “嗯。”
    “所以你这个样子是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吗?”暮月又问道。
    尔恪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暮月眼眶微热,也没有再说话了。
    不一会就听见从尔恪的方向传来了均匀的呼声。
    尉迟锐在黑暗中听着他们俩人的对话,明明很困却再也睡不着了。
    第9章 第九章
    天色刚刚微亮,三人就迫不及待要离开大漠。
    尔恪是早已习惯了干旱之地的生活,尉迟锐和暮月觉得自己的鼻子和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极为不适。
    尔恪一把把暮月抱上了骆驼,教了她驾驭骆驼的方法。然后暮月注意到他靠在骆驼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不是回鹘语,也不是汉语。暮月问道:“骆驼能听懂你说话吗?”
    “可以。”尔恪牵着骆驼,回答道。
    暮月忽然想起,那时骑射大赛的时候,尔恪也是这么对那两匹马的!果然,想起这件事儿的不止她一个!
    尉迟锐气愤地说道:“我就说是有妖法吧,否则怎么可能战胜我?”
    尔恪:“这不是妖法,这是我母亲教我的语言。”
    “母亲,你不是孤儿吗?”暮月不解道。
    “养母。”尔恪简短地回答之后,不再说话了。
    暮月见他脸色似有不悦,于是知趣地不再问了。
    尔恪平日沉默惯了,经常会让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却存在感极强。他在大漠中辨别反向极有天赋,在尉迟锐和暮月看来都一模一样的沙丘,他就是能看出不同来。
    他既像是一匹忠心又识途的老马,又像是一位极有警觉心的经验丰富的猎人。他既要判断风的方向,准确避开沙尘暴,同时还得记住绕开那些他来时路上曾经遇上的流沙……
    甚至于,在暮月觉得无聊的时候,他还能拿出腰间的羌笛,吹了一首长安城里一度很流行的《清平乐》给她听。
    他们渴了就停下来喝水,饿了就吃肉干。就这么整整走了一天。
    夕阳落日的余晖给沙丘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色光芒,半明半暗间,沙砾似乎闪着金光。伴随着悠扬又悲凉的羌笛声,景色美得暮月只想吟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她这首诗是念给尉迟锐听的,从小就学的诗句里的景色,今天终于能够亲眼看到了。
    尔恪说道:“燕然山附近就是就是回鹘牙帐了。”
    尉迟锐听罢心中又是一番感慨,他看见了与西域很接近的景色,终究还是没有回到西域。
    终于他们走过的地方不再只有荒漠了,沙漠不再只有荒芜,而是开始渐渐出现了一些稀疏的草,再接着开始出现了一些树。
    紧接着绿意渐浓,迎接他们的是阴山南麓的敕勒川。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终于不再是飞沙走石的荒漠戈壁了!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连绵千里的绿茵草原,还有星星点点遍布草丛中的牛羊马群,暮月和尉迟锐一起吟唱起了这首南北朝时期的民歌。
    “尉迟锐,我们去找牧民买几匹马吧?”暮月建议道。
    尉迟锐也和她一样是第一次看见水草如此丰茂的茫茫草原,身体里游牧民族的血液立刻被唤醒了,疲乏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丝毫看不出是已经在沙漠中走了一天的人。
    暮月笑道:“怪不得草原上的儿女性格要更加豪爽,天地如此广大,心胸又怎么可能不开阔?”
    尔恪去还了借来的骆驼,尉迟锐也买好了三匹马。三人又来到河水边简单洗了脸和手,总算看起来又像是个人了。
    三人不敢耽搁,一人一匹骏马,在敕勒川上肆意驰骋,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和亲的大部队。
    一行人早已接到尔恪发的信号,婚礼使李湛然和回鹘的宰相多逻斯和叶护公主早已排成队列等候他们多时。
    李湛然是皇室宗亲,高祖五世孙,五十来岁了,平时信佛,喜欢画画写字,胸无大志,也没有主见,平时反而听副使尉迟锐的比较多。
    平时就如闲云野鹤一样的人,被父皇派到回鹘做和亲婚礼使,暮月到现在都没有想通父皇的用意为何。
    李湛然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公主能够平安归来,真是大唐的万幸啊!”
    “公主!公主!”照雨扑到暮月的怀里开始哭诉道,“公主,你是真的回来了吧,我没有做梦吧?”
    “照雨,照雨”,暮月稍微把她推开了一点,笑道:“你真的不觉得有点臭吗?我都有三天没洗澡了,还流了好多汗。”
    照雨抽了抽鼻子,又哭又笑道:“还真是有点臭了。不过,公主我一点都不嫌弃你!”
    说罢照雨又扑到了咸安公